第九十三章 关关难过关关过(二)
“哼,你就私怀庆幸吧,若是真又惹你爷爷奶奶生气,我他妈非撕了你不可。别趴着了,跪了半天了膝盖还要不要了,起来。”
程言以为小叔要大发慈悲了,怀疑地站起来,刚大着胆子揉了揉膝盖,就听到小叔说:“裤子全脱了。”
“啊?”程言惊叫出声。
“啊什么,脱了!”冷冷地呵斥。
程言红着脸把裤子全褪了下来,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程锋将程言拽到墙边,命令道:“弯腰,手抓着小腿,腿分开与肩同宽,屁股撅起来,你再躲一个试试,撅好了!就这个姿势,我只打你十下,你若是敢乱动一下,打过的就不算,听见了吗?”
程言心里怕极了,这种羞人的规矩小叔只对他用过一次,就是在自己生平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是个顽童呢,已经羞臊到不行,现在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撅着屁股在这受着小孩子般的家法,小叔真是太狠了。
“听见了没!”程锋等的不耐烦,扬手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裸露的屁股上,疼的程言痛呼出声,再不敢拧,乖乖地应道:“听……听见了。”
待程言稳住姿势,程锋捞起地上的皮带,对折了在程言臀峰上比量了一下,程言顿时臀肉一紧,皮带夹杂着风声狠狠地抽到程锋刚刚比量的位置上,力道大到臀上的肉深陷了下去,瞬间弹起来后臀峰上已是一道深红的肿痕,程言忍不住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冷汗噌噌地往外冒。
程锋现在就像是手执刑具的刽子手,包公般铁面无私的黑脸冷冷地呵斥出声:“这下不算,起来。”
程言求饶地看着他,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放弃挣扎,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摆好了姿势,沙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小叔,小言错了,您打吧。”
程锋见他实在可怜,再硬的心也软了,可规矩不能废,他铁了心这次一定要给程言一个教训,让他以后绝不敢再犯。
皮带再次扬起来,不过这次程锋收了几分力道,下手却也不轻,又是贯彻臀峰的一下抽在刚刚的伤痕上,程言疼得瞬间红了眼眶,拼命稳住身形,从牙缝里报出数来:“一……”
程锋力道不减,不疾不徐地打着,给足了程言回味疼痛的时间,程言的冷汗豆大地滴落在地,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摊。
程言疼得七荤八素的,这才知道小叔的皮带真能挥出藤鞭的感觉,像刀子似的似乎要把他的皮肉生生撕裂。
“五……”程言牙齿都在打颤,腿止不住地哆嗦,真撑不住了,程言一个趔趄双膝跪地,真要刚小叔刚刚说的这些都不算,那今晚怕是没个头了,程言害怕地回头求道:“小叔,言儿真撑不住了,能不能跪着挨啊,求求小叔了……”
程锋瞥一眼程言臀上已经泛着青紫的三道肿痕,也知道他疼的厉害,见他惨兮兮地哀求,心里也不落忍了,正犹豫着,敲门声响起,不顾求救地看着自己的程言,程锋上前把门开开,程恩一脸焦急地冲进房间,叫道:“小言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一见救星驾到,程言的眼泪顿时收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朝程恩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姑姑哭诉着,埋怨着姑姑不早点过来:“疼死了,姑姑,您怎么现在才来啊,言儿都要被小叔打死了……”
程恩看着疼得满头冷汗的侄儿哭成了泪人,这个心疼呦,搂着他安慰着:“都是姑姑不好,来晚了,小言乖,不哭……一会儿姑姑给你报仇。”
程锋满脸的黑线,不满道:“姐——”
“你给我闭嘴!今儿下午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这就是你说的轻责?程锋,合着我的话在你这不管用了是吗?”程恩那一脸的慈爱对着弟弟完全变了模样。
程锋无奈地看着蛮不讲理的姐姐,撇撇嘴道:“我这才打了一半呢,姐,你也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哪一样不该打,这都还是轻的呢。今天这十下他要么就乖乖给我受着,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大不了我以后不认这个侄儿就是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他。”
程言吓得忙把脑袋从姑姑怀里钻出来,急道:“别别,小叔,小言任打,您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小言受得住。言儿错了,不敢让姑姑求情了,小叔,言儿有错一定改,只求您原谅,别不认我,也别不管我。”
程言一通惶急的表白,不顾身后伤口的撕裂忍着痛爬到墙角,重新摆好了姿势。
程恩气的哆嗦,狠狠一跺脚,对程锋吼道:“你给我出来!”
程锋瞥一眼站得哆哆嗦嗦的程言,暗叹口气:“罢了,跪着吧。”说完就乖乖地随了姐姐出去。
程言见小叔终于松口,如蒙大赦松了筋骨跪倒在地,不然真不确定剩下的五下还能不能受得住。
程锋一出门头上就挨了几下暴栗,他摸摸被打疼的脑袋,不满道:“姐,你怎么这样啊?心疼小言就拿我来出气。”
程恩脸色铁青,质问道:“你大了,姐姐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程锋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忙讨好地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怎么会呢姐,我可不敢。姐姐打起人来可不是吃素的,姐,你就知道心疼小言,就不能疼疼我?”程锋嘟着嘴撒娇道。
屋子里的程言若是看到小叔有这样的一面估计会当场喷血。
程恩却早就见怪不怪,拧着他的耳朵道:“这样够不够疼你?”
“啊……够了够了,疼啊……”程锋怪叫着躲着姐姐的毒手。
程恩摸摸程锋的脸,叹口气:“小四,听姐姐的,别打他了。我一看到小言就想起二哥,二哥生前那么疼我们,我们不能对小言太残忍,他终究是个孩子。”
见程恩湿了眼眶,想起早亡的二哥,程锋心里也不好受。
“姐,你当我愿意对他这么严厉吗?你想必也看的出来,小言的样貌、品性活脱脱就是二哥的翻版,连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我不能让他走二哥的老路,他都22了,再不管就该反天了。程家迟早要交在他手上,要不老爷子也不舍得这样打磨他,宝剑锋自磨砺出,我相信小言的韧性,只要加以管教,他一定是一匹千里马。”
听弟弟这样说,程恩也感概他的良苦用心了,再无拦着的道理,最后叮嘱他不许责罚过重便去陪程家二老了。
最后五下打完,原本跪着的程言直接趴在了地上,腰都直不起来,程锋见他惨兮兮的模样也不好再苛责他了,打横把他抱起来,程言知道小叔心疼了,一个劲地缩在他宽厚的怀里不起来,程锋难得好脾气地任由他撒娇。
上药的过程仿佛是第二遍酷刑,程言哼哼唧唧地把脑袋缩在枕头里,疼得紧紧揪着床单,指骨都泛白了。
程锋也难得收起了阎王般的黑脸,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手上的动作也轻柔起来。
“疼就喊出来,现在装什么男子汉。”程锋轻轻拍他的屁股,疼得程言又是一哆嗦。
“小叔,我特别想问您一个问题。”程言扭过头去,虚弱地说。
“什么?”
“打我您心疼吗?”
“嗯。”
“既然您心疼,干嘛每次还下那么狠的手打我?”程言很是怨念。
“不狠你能记得住吗?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得记仇,心里不定多恨我呢吧?”程锋戏谑地说。
“没有,我哪有那么不懂事?”程言不满地嘟起了嘴:“你看啊,爷爷呢虽然时常板着脸,可很少真的动手;大爸呢,更不用说了,一般是替爷爷做打手,疼是疼,但都是皮肉伤,顶多在床上趴两天就好了;姐姐呢,倒是经常训我,可鲜少动手。就只有您——”
“我怎么了?”程锋眉毛一扬。
“您打我最狠啊,每次打完还冷着我,不理不睬的,搞的我可难过了。我都这么大了,您多少给我留点脸成不?”程言跟程锋商量着。
“怎么,大了我就打不得了?我告诉你啊,不愿意挨我的骂,就滚,不愿意服我的打,也滚。别人想让我教训,我都懒得动这个手呢。”程锋没好气地说。
“干嘛呀,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这不跟你商量呢嘛。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您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唉,可怜我,就是个挨打的命。”程言真是欲哭无泪,又瘫软在床上。
革命尚未成功,战士仍须努力啊。
程言嗷地全家人都听见了这屋的动静,纷纷跑过来观刑,程言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享受着全家人的关怀备至,身上虽疼痛难忍,心里却甜丝丝的。
这次的责打程锋下了狠手,给程言长足了教训,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以至于以后即便已经成为程先生,想起小叔这顿狠打都不寒而栗,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