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的痛楚
不料,韦氏却道:“相府岂是几千两银子就能掏空的,茗儿,她这不过是走投无路,想着在生前再挥霍一番罢了,你又何必生这将死之人的气。”
“那贱人要死早死了!”刑若茗哪里肯相信韦氏的话。
刑若悠病了这么多年没死,拿剑抹脖子也没死成,在刑若茗看来,刑若悠简直就是怎么死都死不了的铁皮命,反倒这般越发能激起燕王濮阳轩对她的怜爱!
韦氏见刑若茗的表情就知她又开始钻牛角尖,用眼神示意刘姨去门外看守,这才拉着刑若茗坐在她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她知道皇后娘娘的机密,就算侥幸没被淩王折磨死,娘娘会让她活着出凌王府?你呀,遇事总是这般冲动,叫为娘如何说你是好。”
刑若茗眼睛一亮,先前抓狂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神情竟难得显出几分少女该有的羞涩,抓着韦氏的衣角,细声道:“娘,外公真的会撮合我和······和燕王殿下的婚事么?”
“那是当然!”韦氏唇角勾出一抹得意,“你外公就我一个女儿,也就你这么一个外孙女,韦家其他的都是男丁。虽说皇后娘娘给过我们韦家承诺,但哪里有联姻来的保障更可靠。况且,有皇后娘娘和众大臣的辅佐,太子之位迟早是燕王殿下的囊中物。你若是能嫁给燕王殿下,往后就是太子妃。待燕王殿下登基大统,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娘,我行么?”刑若茗问得虽有些踌躇,可面上却如春风过境。
“当然行,也必须行!”韦氏细长的丹凤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决心,只有这样,韦家才能真正成为京城第一世家,他们右相府的地位便能高过左相府,她也不用处处再受左相夫人的气!
“可是我听说,王尚书的女儿近日与燕王走得特别近。”刑若茗言语中不无担忧和嫉妒。
韦氏却不甚在意:“论官职,王尚书在你外公和你爹之下,王家丫头的身份自不如你尊贵;论地位,王家辅佐燕王在明,我们在暗,财力物力人力皆不下于王家。他们王家能有今日成就,无非是有鸡西的煤藏矿产支撑。再论姿容才学,王家那丫头顶多算是出色,怎比得过我的茗儿。”
说着,韦氏得意地捧起刑若茗的脸端详,越看越是满意。
不得不说,刑若茗确实美得如画中仙子,那双丹凤眼继承了韦氏的妩媚,粉面含春,鹅蛋脸上描着两弯柳叶眉,唇若含朱丹,指如削葱根,体态婀娜饱满,很少有男人见了此等绝色能不动心。
刑若茗的美较之刑若悠全然不同,但就因刑若悠那股病弱西子的天然气质,竟被公认为魏国第一美女。
这也是令刑若茗恨刑若悠入骨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韦氏见女儿终于不再气恼刑若悠花银子的事,叮嘱着:“你如今该将心思都放在燕王殿下身上,那小贱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闹不出什么纰漏来。”
刑若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娘,女儿知道了。”
韦氏笑着递给刑若茗一千两银票:“后天是京城一年一度的万花盛会,燕王和众多王孙贵族都会过去,如此大好机会,好好把握,嗯?”
刑若茗的脸红了,点着头跑出了韦氏的房间。
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万花盛会给忘了,还好有娘提醒,她得好生去准备才行,一定要力压所有贵女,惊艳全场,让濮阳轩看到她的美,才有机会获得他的亲睐。
到时候,刑若悠若是知晓自己心爱之人已被她抢来,而自己却只能在那个冷酷嗜血的毁容男身侧当卧底,说不定会被气得直接吐血而亡!
只要想到那画面,刑若茗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像是真的已经发生了般,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过道上打扫的丫鬟们见二小姐刚刚还铁青了一张脸进入夫人房里,出来后就完全变了样,齐齐打了个寒战,忙低下了头各自干活。
谁都知道二小姐近日因大小姐的事情,脾气阴晴不定,别看她此时阳光明媚,指不定待会儿又会发起疯来。
为了不招惹横祸,这些丫鬟很明智地选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总算保得一时的太平。
······
是夜,刑若茗的房间灯火通明,她的贴身丫鬟琉珠身上已堆满了她刚试过的衣裙。
尽管琉珠已累得哈切连天,却不敢有半句抱怨。
与此有些相似的,刑若悠的房间也燃着烛光,不过却安静得连跟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刑若悠对外只道自己在挑灯夜读,还让笑笑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若是没有传唤,连笑笑也不准进。
早春时节还有些凉,屋内燃着保暖的炉子。
刑若悠只着了件素色的肚兜和贴身的亵裤半跪在床上,自头顶的百会穴沿着胸口笔直向下至下方会阴穴,扎了二十多根银针。
不仅如此,她身后与前面的位置对应的,一直到尾椎处的长强穴,也扎了二十多根银针。
这个时代只有相当了不得的名医才敢针灸,而且一般下针不会超过个位数,若是让笑笑见到刑若悠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扎了近五十针,不吓晕也得吓疯了!
刑若悠觉得就算要让那小丫头知晓自己懂医术的秘密,也得循序渐进。
她可不是随意在身上施针,原主气血体神皆虚,要将身体底子彻底改造,最快的方法就是捡起前世的老本行——习武强身!
有了昨夜差点晕厥的前车之鉴,刑若悠明白要调理好这副身子,得多管齐下,从食补、药补、体补等多方面同时入手。
体质方面的改革,自然是习武。
无论内功还是外功,习武都得先将任督二脉打通。
原主气太虚,仅靠行气连任督二脉的起始穴位都冲不破,更别说打通经脉了,她只得借助银针打通穴位经脉。
三个时辰后,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息终于顺着银针的方位,沿着任督二脉循环了一个小周天,刑若悠本想再继续一次,胸口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飞剧痛。
这痛她实在太过熟悉,与她前世死亡时中枪的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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