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魂出窍
凤仪殿是天庭之内除帝皇宫之外最最威仪的宫殿,在人们的想象中这凤仪殿一定和皇宫里王后娘娘的寝宫一般,拥有更多代表皇家威仪的亭台楼宇,屋顶处多以麒麟把守,可终究威仪有余而温馨不足。
这虽是普通的人类对于万神之母--王母娘娘寝殿的一种美好而庄严的想象,可想象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偏差,与此不同的是,帝皇宫表面与人间的皇宫如出一辙,若站在千里之外的银河之外看向帝皇宫和凤仪殿,却能明显的看出,这建筑的巧夺天工。
常在帝皇宫内部行走的仙童会有这样的感觉,帝皇宫外部看着占地面积庞大,可内里环廊甚多,而且曲径幽深,处处都是美景,而凤仪殿相对来说占地面积较小,却内部博大,很多刚到帝皇宫任职的仙童,在帝皇宫迷失方向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透过浩瀚的星河,看过去,帝皇宫和凤仪殿正如一对相守相斥的龙凤真身,帝皇宫便是龙形建筑,而凤仪殿确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彩凤,两两相对,又两两相斥,不同的角度观赏总能有不同的感受和体会。
这些是身在下界的人类没法体会的,他们最多是使用自认为清晰很多倍的“望远镜”看到银河的边缘,如此便兴奋不已,以为自己可以主宰整个世界,殊不知“一叶障目”就是如此而来。
羽妖被罚跪的地方,正是凤仪殿门前的青石阶上,石阶冰凉冷硬的触感她已不能感受,腿膝盖之下的知觉由最初的酸麻胀痛,到如千万只蚊虫叮咬,一直到现在正一点点的消失,头很沉,周身的七彩云雾越来也密集,她要适时的动一下,若不如此,下一秒钟,恐怕就有被七彩云霞吞噬的嫌疑。
羽妖觉得身体的每个关节都跟散了架一般,她再也没有肉身,她只是一个开心的活跃在月城每个角落的小丫头,没有责任、没有倾天冕、没有月城父老的期待,没有天庭、没有只有娘亲温暖的怀抱。
羽妖脑海中突然现出一道白光来,很轻而且不刺眼,却有指引式的作用,羽妖不由自主的追随他而去,身体的任何不是之感顿时消失,很轻,能飘起来,很快羽妖已不再感觉到身体的重量只是紧紧的追随白光而去。
“好香!”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越来越清晰,很熟悉,像是从前常常闻到的,羽妖诧异的转头,身体却随着白光一刻不停的朝前飞去。
可刚一转过头来,她已惊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凤仪殿云蒸霞蔚的青石阶上,那个样貌和身体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儿,正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想心事,因为头是低垂的状态,根本看不清楚表情
“怎么这样相似!”羽妖自语道,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颊,可触手间却摸到满手的空气。
羽妖不敢置信的再次摸向自己的脸颊,依然是满手空气,这一次她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己是灵魂出窍了。
不远处那道白光似乎越来越亮,而且在她停下来看向自己肉身的一霎那,那道光芒也停了下来。
接着这光芒闪了几闪,凭空的多出两个手拿锁链相貌极丑的怪物来。
其中一个怪物一身看不出颜色的黑衣,一手执白色拂尘,一边用来自地狱一般难听的嗓音冲着羽妖说了句话,可羽妖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像极了正在吃草的牛头,至于他说了什么,并没有听清楚。
另一个一身混沌的白衣,手上执着黑色的拂尘,脸孔却与黑衣怪物大相径庭,相貌虽是同样丑陋,可这白衣怪物像是脾气更加急躁些,他冲着黑衣怪物嘟囔了一句什么
已气冲冲的将手中的锁链朝羽妖抛了过来,羽妖下意识的一偏头,锁链落空,这可惹怒了白衣怪物,他不住的打着响鼻,口中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
羽妖此时已从自己灵魂出窍的震惊中醒了过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自己不过是被罚跪而已,怎么就灵魂出窍了,还遇到这么两个“瘟神”
“大胆妖孽,竟敢躲开无常使者的追捕,我看你是不想转世投胎了,那本使者就叫你灰飞烟灭”白衣怪物再次将落空的铁索甩了起来,有部分铁链碰到了凤仪殿脚下的青石阶,冷硬的石砖一遇到铁索顿时化为无形。
羽妖的灵魂轻灵的飞跃出去,接着又急急地回转过来,她站在距离怪物较近的地方“无常使者请等一下!”
白衣怪物一愣,已放缓了锁链绕行的速度“你这只妖孽原来不是哑巴,本使者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抱歉,小妖实在困惑,本是奉了王母娘娘的懿旨来到凤仪殿受命,如今娘娘还没见到,只是罚跪而已,怎么就灵魂出窍了,就请无常使者可以助我回到肉身之内,也好给娘娘复命”
“你是如何出身,如何来历都与本使者无关!我黑白无常两人只受阎王的指令,既然阎王令下,我等必要把你这小妖捉拿回地府”
“地府?黑白无常?”羽妖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这一双怪物,果然一个头颅是牛马之状,最最恐怖的倒不是这些,他们胸前耷拉下来的黑紫色舌头,才是最骇人的。
羽妖曾听娘亲说过,黑白无常乃是地府的两位”瘟神“,月城的百姓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些妈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会说”再不听话,无常使者就来了“这一招百试百灵,小孩子一听到无常两个字自然脸上变了色,也就听妈妈的话了
可羽妖确实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近这些地府的瘟神,她并没有害怕,居然心底还有一丝释然,这些日子谨小慎微的在月老宫中挨着日子,就是企盼有一天可以得见天颜,为月城昭雪,谁又能料到,自己一小小羽妖居然能劳动阎王的大驾,差遣黑白无常指明要她的魂灵。
羽妖半透明的魂灵在七彩云雾中若隐若现,微弱的似乎一阵风吹来都能被毁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