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何陆云并不认为自己醉了。虽然刚刚上台阶的时候他差一点绊倒,但他保证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只不过腿有点软,走路不那么得劲。当然这种种表现落在某些人眼里,那就是醉鬼一个。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没事,周子惠还是执意搀扶着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之后……
事实上这之后的一部分时间里他是断片了的。
怎么进的门?怎么上的床?完全没印象。直到有块热毛巾敷到脸上,他的意识才恢复过来。昏暗的台灯下,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何陆云费了些力气抬起头,凑到她脸跟前,看了有一分钟,才认出那是刚才送他回家的周子惠。
“周子惠……?”只要不是他妈就好,不过他得确认下,醉眼朦胧的,万一认错呢!
她轻轻“嗯”了声,真是个腼腆的姑娘。
他笑了笑,重新躺回去闭上眼。她静了一会,大概以为他睡着了,慢慢靠过来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脸,从额头一直擦到下巴。有一阵子她离得他很近,温热的鼻息轻扑在他脸上,痒酥酥,拨动他心里久违的某根弦。脸上的油腻不适被热毛巾带走,很舒服!他放任自己享受着这悉心的照料,她喜欢他,这一点他早知道。
她应该暗恋他有一阵子了。
他能感觉到她在科室里时不时地偷看他。而当他看向她,她会立马转开眼,那模样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小鹿。
真有意思。
不过,有意思归有意思,何陆云完全没有跟周子惠这类女孩有进一步发展交往的兴趣。他想,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他并没有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她或是跟她说明白的想法,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他还挺享受那种被人仰慕的感觉的,而且人家也只是偷偷喜欢他而已,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他又有什么理由一本正经地给人以告诫?就像是现在,他明明清醒着,却不想让她知道,不然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可有多尴尬,就让她当自己喝醉了睡着了吧!
周子惠有一阵没动静,既没继续给他擦脸,也没听到脚步声响。
一定又在偷偷看他,有那么好看吗?何陆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忽然”醒来把她打发走?哎,赶紧走吧!她未必还打算再给他洗个脚吗?别再撩拨他了。今晚上他是真喝多了,这会酒劲上来,身体超乎寻常的敏感,刚才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脖子的时候,他已经十分躁动不安了。要是再动手动脚……
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变身成狼。
何陆云不打算再装睡下去。可是睁开双眼的刹那,竟看到周子惠低下头来,随后她温软的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他整个儿愣住,突如其来的吻就像是一簇火苗,顷刻间将他极力压制的*点燃。
何陆云所有的自制力就此瓦解,想要放纵的念头叫嚣着冲出牢笼。
既然她这么喜欢他……
就这么蜻蜓点水样的吻怎么够呢?他其实可以给她更多。他这么想,即刻也这么做了,在她将要离开的那瞬吻了回去。
周子惠被他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跳起来逃跑。幸而他提早一步抓住了她。他像是猫抓住耗子样逗弄她,一下一下啄她的唇。
她的反应则不尽人意,木头似的杵着,看来已经给吓呆了。他恶意地含着她的下唇咬了咬,她吃痛叫了声,然后他毫不费力地攻克了她的齿关。
年轻女孩的气息干净芬芳。
她长得还算过得去,身材也不错。
何陆云知道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唯一能让他停下来的是怀里这个女孩。她能放任他做到哪一步?
真能爱他到献身的地步?
男欢女爱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不然那多没意思。
好在她并没有怎么挣扎,只是哆嗦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他甚至能听到她牙齿咯咯打战的声音。
他把手伸到她衣服里抚摸她,沿着起伏有致的曲线感受她柔滑细腻的肌肤,每一寸都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让人想要疯狂蹂/躏。
她在他的抚摸下慢慢软了下来。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依稀听到她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
什么理智什么节操什么道德,在汹涌的*面前,那就是个屁。何陆云觉得他其实挺禽兽挺不是东西的,但现在,他不想管住自己。
他一边亲她,一边解开两人身上的束缚。该死,她为什么不穿裙子要穿这费事的牛仔裤?
“为什么不走?”他喑哑着嗓子在她唇边低低问,“嗯?为什么留下?”
留下不就是想给他……
她咬着唇不肯回答,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后来她就真哭了,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声哀求:“轻点……我好痛!”
可他卡在半中央,已经差不多快爆了。轻点,怎么可能?他现在只想狠狠地让她痛,只想让她牢牢记住他。
不过,自小所受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绅士了一把,停下来柔声问她:“第一次?”
周子惠半垂着眼不说话,过了半秒才对他点了点头。
也可以想得到,她这么乖的女孩,连接个吻都那么生涩……
这样一来,倒有些麻烦……
何陆云想着,却还是毫不怜惜的冲破了那层阻隔。她痛得叫出声来,眉毛鼻子皱成一团。
他摸着她的头发对她说:“第一次都会痛的,以后就不会了。”身体上的满足取悦了他,他不介意给她一点抚慰。
完事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加上宿醉,打乱了他的生物钟,害得他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周子惠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看来她并没有走多久。他端起来喝了口,发现是甜的,里面放了蜂蜜,这东西好像有解酒的功能。他不爱吃甜食,从来不会买什么柠檬、蜂蜜之类的东西,一定是她昨晚买的,大半夜的,来来回回地跑,也真够拼的。
他心里微泛起些异样滋味,有点奇怪她怎么就走了,难道不该留下来跟他探讨一下他们的将来?比如让他负责什么的,毕竟是那么“珍贵”的第一次。对,第一次!也许床单上留下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处子血可以作假,但他的感觉总是做不了假的,尽管他当时有些酒劲上头,可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当然,这又不是古代,谁也别想藉此绑住他。
不过,要是他不肯负责,她会不会去医院闹?她那么老实,按理应该是不会。不过,他才提了科室主任,还是不要闹出这样的丑事为好。慎重起见,还是得找她谈谈,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心里也好有个底。还有,昨晚他好像没做措施,得提醒她吃事后药才行。
精虫上脑的时候智商为负,什么都抛在脑后不管,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后遗症还真不少。
何陆云花了五分钟时间冲了个澡,然后刷牙刮脸换衣服。穿衣镜内映出他修长的身形,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剪裁合体,很好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和长腿。
他审视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在容貌上他更多的继承了何家人的特点,俊秀斯文,一派文弱书生样。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隐去了他眼中的浮躁,为他平添了些许严肃沉稳的学者派头。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衣服,谁又看得出他骨子里其实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