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佟骥再行寻韵荻

三十.佟骥再行寻韵荻

“韵荻!韵荻我回来了!”刚踏进走廊,佟骥已然迫不及待了。

办公室一片寂静,晓枫驻在窗边满面春风的打电话,见来了人,匆忙又讲了两句就挂断了,显然一副意犹未尽之态。

“小佟老师、梦玫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

跳过此质疑直奔主题道:“韵荻呢?她去上课了?”正欲转身朝教室方向。

“韵荻?她前日请假说去找你,走的可急了,这不校长不得已亲自接了她的课,这会正站在那一池讲台上呢。怎么你们没碰见吗?这可难办了。”

一旁的梦玫顿觉异常,地址仅是自己和张灿得知,韵荻如何能找去?准是那藏不住事儿的张大嘴!这个败事有余的家伙!“张灿呢?怎也不见他?”

“张老师请假回乡下老家了,说是家中告急。这都怎么回事啊,你们一个个消失,马上也该轮到我了吧。”晓枫无奈的摇摇头,大伙儿未归这许多日子,仿佛校园里冷清到像是海市蜃楼,一转眼将会消失。

“走了?定是她依照信中所写才去寻我。可这日期差了太多,难道是中途耽搁了时日以致信笺晚到了几日?”佟骥有种心坠高崖之失落,倘使耐住性子多停留仅一天,也不至等来如今这番结局。“我得去找她!现在就去找她!”

梦玫随他追了出去一并喊道:“小佟你等等我,小佟!”

才存了点人气的办公室瞬间又冷清了,晓枫被这帮心无定性的同道中人搞得是一头雾水,有种近乎遗世独立之感。这时电话又响起来,她即刻转忧为喜,眯起月牙眼来嘴也合不拢了,这一刹那她感激海面能如此平静。

“小佟你等等我,等等我!”追了有段长路了,梦玫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脚底似有千金重。“你别跑了行不行啊!韵荻很安全,她和张灿在一起呢。”情急之下,往往是真相大白之时。

果然,他像**控的极速飞车一般,即刻收起脚步刹住闸。“你说什么?和张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有多少瞒着我啊!”平日里同仁中间,佟骥一向看不惯张灿,总内定此人为汉奸走狗之流,是块儿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会儿听闻这不成气候的家伙和韵荻一道,怎能不气愤!

虽说梦玫不喜韵荻并不在少日,可她总也盼着天下太平。当初一心为拆散,却忽略了张灿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两人去到个生疏之地,可如何是好啊。再看面前恨不得将自己打入地狱的佟骥,她忽然心慌到了极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小佟我是太爱你了才会出此下策。倘若韵荻不消失,你就永远发现不了我的存在。”她哭哭啼啼说出此次计划的来龙去脉,说到动情处便会抽噎的愈发强烈。“可是我并没让张灿把她带走啊,是他自行毁约。”

又是约!若非脑子进水了答应下一纸破约,怎会丢了韵荻呢。佟骥真想一巴掌抽这泪痕虽涟涟淌出却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可他终归忍住颤抖为了一颗说不清纯粹几何的心。“你走吧,别再跟着我。”说罢,失了魂的朝前走去。

“小佟,你恨我吗?”梦玫望向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身影,连同一颗四分五裂却依旧随他而去的破碎心。一生能有几回爱是刻骨的呢?她猜不透。可她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如此!脑海里像在过电影,镜头一幕幕定格在仅属于两人的画面,才发觉原是这般稀有且珍贵。“小佟,我爱你!”像是用劲最后一口气,从未有过的铿锵。或许此刻追上去亦能卑微的陪伴,她也纠结过、徘徊过,甚至难以控制急欲奔向前的双脚,可一切并未发生,道不明因果。

“信上写的地址是这儿吗?”另一时空里的韵荻已寻到老妇家,此时藏不住的欢愉洋溢在脸上。

“是啊,我去叫门。”张灿甘愿扮演护花使者,就这么一路向北。

“不用,还是我去吧。”她挡在前面伸出手去,暗暗祈祷着等会大门开启后一张熟悉又惊诧的脸。敲了许久却无人响应,难道出门了?

张灿算出她想必极失望,于是在脑海中挑了个恰当的慰藉说:“这会也到饭点,许是吃饭去了,等等吧。”

话音未落门却开了,老妇一副困倦模样似乎从美梦中惊醒。

“老奶奶打扰您了,请问有个叫佟骥的年轻小伙是住这儿吗?”

“佟骥?他前几日就走了。怎么姑娘你没见着他吗?”老妇见此女容貌姣好,且行事颇具闺秀之风范,打心底里乐意同她多叙几句。“你这是打哪儿来啊?快进屋里喝杯水吧。这位是你的?”她指着张灿问。

“他叫张灿,是我的同事。”多么平淡的介绍啊,距朋友一词还相差甚远。

“您好,我叫张灿。”尴尬的一抹浅笑定格在瞬间。

“快进来吧,别这么客气了。正巧屋里还有旁人在,一并介绍你们认识。”老妇引两人朝里走,边喊道:“老三,有新朋友来啦。”

双方只才一面,同时惊呆到哑口无言。妇人忙兴致勃勃地招呼大伙就坐,自己则沏茶递了过来。见众人皆挺直腰杆不动弹,她催促道:“怎么不坐啊?老三快招呼他们坐啊,别总盯着人家姑娘看。”

“韵荻你这是怎么了?”张灿端茶杯的手始终停在半空。

“韵荻?你叫韵荻?”老妇对此名再熟悉不过,原来是她!眼前这位如花女子温文尔雅,又有如水性情,难怪令他挂怀至今呢。

“三哥,佟骥说你......”哽咽声致使她欲言又止。

“早就全好了,多亏这位老妈妈照顾。”老三示意她和张灿一并坐下,又扶着老妇就坐后,方才轮到自己。见两人面面相觑,旁人亦是难以干预,一时默然无声好不自在。过了些许依旧如故。

“我适才寻思晚上烧条鱼,小伙子同我一道去吧。”老妇同张灿说,可他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让他们两人谈谈心,我们旁人杵在这儿总归碍眼。”说罢,示意佟老三莫再劝拦。

张灿虽是满腔不乐意,可也拗不过。“韵荻我且去了,你......”他瞟了眼佟老三,见其身强力壮又有一双炯炯双眼,只得妥协。这家伙是谁?她管他叫三哥,难道是佟骥的三哥?怎么一点儿不像佟骥那般文弱。还有这老妇又是谁?她分明偏袒他们两人,才绞尽脑汁寻机会。韵荻可真不简单啊!他暗自嗟叹却不改满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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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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