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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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院子里,一个面容白皙的少年,脱去了往日的一份稚嫩,独自一人坐在木椅上把玩的手上火红色的小虫。
“小黑涯,又一个人发呆呢,老大教你的控蛊诀练熟了没,要是等老大回来,免不了又得修理你”一个美艳的少妇,依旧一身紧致的火红色旗袍,绣掩着抚媚的笑脸娇嗔道。
“绣姨,放心吧,早就练熟了,要不我哪敢在这瞎耽误功夫”黑涯微笑的回道,依旧把玩这手中的小家伙。
“碰”,黑涯的脑袋上落下一个粉拳,“小兔崽子,叫谁姨呢,老娘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小子存心找虐呢”绣看着面前抱头的少年,嗔怪道。
“绣姐,绣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跟师傅一样,老喜欢打我头,会打傻的”黑涯慌乱的躲避着。
“算你小子识相,都快三年了,今天让姐姐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绣严肃道。
“不用了吧,绣姐,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的手段,我可不想再在床上躺几天”黑涯一脸的无奈。
这也怪不得黑涯,三年里,师傅跟蛮子叔大部分都不在,都是绣亲自调教自己,不说远,就上个月,因为偷懒去掏鸟蛋,被这婆娘修理了整整一下午,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现在还哪敢跟绣交手,躲都来不及。
“少给老娘废话,练功不流血,出去会丢命的,知道不,赶紧过来,让姐姐好好疼下你”绣一脸的魅笑,看得黑涯一脸的冷汗。
“嗯,知道了,那绣姐注意了”边说,黑涯一边掐着手诀,口中念着祭词,高喝“引蛊道篇,血引命蛊,融于己身,借蛊神力,万法不侵”语罢,一滴精血迫出指尖,一道红光飞逝而过,吞噬了精血,溶于黑涯的天灵盖内,一瞬间黑涯周身散发红光,显得一丝沉稳与嗜血的暴戾。
“老大的攻杀诀不学,这个御灵诀你小子倒是用得可以”绣姐冷漠道
“小命就一条,当然得护好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个御灵诀就不能有攻杀的效果”说罢往绣狂扑过去,带起一阵狂风。
“来的好”绣轻叹一声,周身飘起一片黑雾,而身体也慢慢融入到黑雾中
黑涯知道绣是来真的了,连化鬼诀都用了,看来今天是要脱层皮了,与其挨打,还不如先下手。心中所想,脚下也加快了步伐,一拳握起,直扑绣的面门。
黑涯的拳头触碰到黑雾,带起丝丝阻力,仿佛拳头是击打在厚重的海绵上,难以存进。
“小子,如果你就这点实力的话,那你可以回床上躺几天了”融入黑雾中的绣,不再像往日的热情魅惑,只有淡淡的冷漠。
“反正都得躺,小爷也得让你破个皮”黑涯怒喝到,抽回拳头,双手交叉,打起一道手决,喝一声“破”,依旧右拳直击,但是这一刻,全身的红光都融于右拳之上,划过空气,带起一缕缕劲风。
“嘭”一声,右拳击破黑雾,红光喷吐,燃起了扩撒的黑烟,发出“嘶嘶”的声响,左掌推出,带起一阵清风,消散了黑雾,但是却不见绣的身影。
正当黑涯疑惑之际,身后,一只白皙的粉嫩手掌探出,斩在了黑涯的脖颈上“破个鬼雾都得全力而为,看来你小子也就这样了”话落,黑涯应声倒下,带着一脸的不甘。
绣站在被打晕的黑涯面前,看着自己左肩膀上露出的粉肩,叹气道“差点就被这小子得手了,还好我反应快,要不就要在这小兔崽子面前丢脸了。话说这小子练功也才三年,虽每次都被我暴虐,但是成长的也太快了。看来老大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唉,又得老娘干苦力”绣无奈道,背起地上的黑涯朝房间走去。
昏迷的黑涯趴在绣的身上,头伏贴在绣露出的粉肩上,右手无力的垂下,刚好覆盖在绣傲人的双峰上,但是绣却浑然未觉,妖艳的眼色里带着丝丝的思索。
别说黑涯听到绣的话会高兴半天,毕竟被同一个人虐三年,谁也受不了。但要是他知道自己在绣身上的姿势,都能幸福的再次晕倒吧,但这一切,这个少年不得而知,而且唯一知道的绣,也根本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一切,她只认为,只有无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稚嫩的少年快速成长。就算这个少年是难得的天才,但也不代表她要改变她这种自认为愉快的训练方法,毕竟再天才的人物,在没成长起来之前,也不过是那些大人物眼中的蝼蚁,不值一提。
黑夜降临,朝阳初升,对昏迷的黑涯来说,也不过是转瞬之间。醒来的少年,看着面前思索的美艳的少妇一阵呆滞。
“绣姐,我这次昏迷了多久”黑涯弱弱的问道,生怕这女人又一激动,拿自己当沙包。
“也就一天一夜,还没破你上次三天的记录呢,看来姐姐也要努力了”看着眼前清醒的少年,绣收起思绪,调笑道
“不用了绣姐,你已经够厉害了,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保证一定睡过三天,再也不敢这么快醒了”黑涯赶紧讨好道,生怕这女人下次下狠手。
“哦~~,你小子,这么说,姐姐是需要你让我了是吗?”边说,边在空中轻轻挥舞着自己的粉拳,让黑涯看了一脸的无奈。
“算了,不逗你了,老大回来了,让你醒了,赶紧去找他,你再拖拖拉拉的话,要是到时候老大知道,嘻嘻嘻,下场你应该是知道的”绣眨了眨妖艳的双眸,笑道。
“绣姐,你想坑死我吗,怎么不早说”话音未落,黑涯已经飞速的下床,夺门而出了,身后传来绣欢乐的笑声。
议事大厅内,老邢跟蛮子喝着茶交谈着。“嘭”一声,议事大厅的木门被撞开。
“师傅,你找我”黑涯一头的汗,气喘吁吁道
“你个小兔崽子就不能稳当点,冒冒失失的,赶着上坟吗”老邢怒道
“别,师傅,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怕你找我有急事,一醒过来就赶着来见你吗,你怎么能说我是赶着上坟”黑涯无辜道
“嗯,算你小子听话”老邢点头到,但又转念一想“等一下,小兔崽子,刚才你说赶着来见我是上坟?”老邢一脸怒气。
黑涯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被这老小子听出来,但我可不能承认,要不然还不得被揍半死。黑涯心里想着,脸上却谄媚道“师傅你想多了吧,徒弟哪敢有那个意思”
“算了,你小子什么性格,当老子不知道吗,今天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先不跟你计较,以后再帮你松松筋骨”老邢严肃道
黑涯心里一苦,看来这顿揍是免不了了。“那师傅找我什么事啊,你跟蛮子叔出去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
“本来是要下个月回来的,临时有了事,让蛮子跟你说把”老邢自顾自的喝着茶。
黑涯看着面前两米高的黑壮男子,此男子生的两道剑锋般的浓眉,一双大眼,似罗刹金刚,不怒自威,双手粗壮有力,膨胀的肌肉,撑起身上的长袍,带出一道道纹理。此人正是他师傅的三弟,蛮屠,外人皆以为蛮屠凶恶,下手狠辣。但在黑涯心中,却跟蛮屠最为亲切,知道蛮屠的人都知道,蛮屠对自己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在一帮小辈里面,蛮屠也是最疼黑涯,每次出远门都给黑涯带一堆好东西,让同院子的那些小辈都羡慕的没边。
蛮屠抿了口茶,和蔼的看着黑涯道“小涯子,蛮子叔这次跟你师傅去了一趟西藏,本来是打算贩一点虫草,但是却跟大哥碰到了一个老熟人,慧明子”
“蛮子叔,你说的慧明子是那个江南第一神算子?”黑涯惊讶道
“嗯,正是他,他跟我和大哥,以前也是相熟的,大哥舍了一物件,让他给你算了一卦”蛮屠欲言又止
黑子看着面前冷淡的老邢,心中一暖,外行的人也许不知道,但是黑涯是知道的,慧明子,江南第一神算,绝非浪得虚名,就算在这个97年的现代化无神论的中国,他的名气依旧响亮,只因为他算卦,从来都是随性,不随意给别人算卦,除非你真的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他看得上眼,在这种人眼里,已经没有钱的概念,因为他们根本不缺钱,除非是什么不多见的宝贝。但是慧明子出名的不是他的性格,而是每次算卦都极其准确,而且消息灵通的都让人都觉得可怕,在97年电脑还不普及的年代,慧明子的打听消息的人脉网络比互联网强大的多。
“那他怎么说的”黑涯焦急道
老邢摆了摆手,“还是我来说把,就知道你小子不忍心跟他讲”
“呵呵,大哥,现在就让他知道,毕竟太早了,他还是个孩子呢,而且也不知道那慧明子说的靠不靠谱”,蛮屠尴尬的笑道,要是让外面的仇家看到杀人都不眨眼的屠夫,蛮屠有这样的表情,估计惊得下吧都能掉下来吧。
“有什么关系,早晚都会知道,又何必隐瞒”老邢淡然道
“到底怎么说的啊,师傅你就告诉我吧”黑涯紧张道
“唉,老子舍了一块融血玉就换来一句话,此子命格跳脱,不稳于世,纵能豪情万里,却过不得而立之年”老邢叹道
“什么个意思,我听不懂”黑涯挠挠头不解道
“让你小子多读书,不听”黑涯的头上不出意外的挨个一记拳头,“那老小子前面说的什么你不用知道,关键是最后一句,说你小子过不得而立之年,就是说你小子过不了三十岁,懂吗”老邢看着眼前木呆的黑涯,一阵的无语
“不是吧师傅,真假的,那也太短命了”
“我说真的,你信吗”老邢调笑道
“不信”黑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那就是假的,命数,信则为真,不信为假,何必拘泥,苟且浮生,缓缓不得终日”老邢一脸正气的吟道
“弟子受教了”黑子一脸崇拜,但是内心却歪歪这老不死无数遍,又在那装,不装会死吗,找我来说一堆废话
“你也不用太在意,其实也是那慧明子无能,他说你过不得三十,其实是他能力有限,看不到你三十后的气运,老子当时也不信他,但是他又很想要我那块融血玉,于是又卖了个消息给我,要不然,就这个糊弄人的两下子,能骗得了老子的宝贝”老邢得意的说着
黑涯一阵的无语,但还是很捧场的问道“师傅实在是太厉害了,那他卖你什么消息啊,又跟我有关系吗?”
“废话,当然跟你有关系,而且大的不得了”老邢卖着关子
“那师傅你快说吧”黑子一脸无奈,这老家伙就喜欢卖关子,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虽然内心歪歪,但是脸上可不敢表现。
老邢这次放下茶杯,掏出他的破酒瓶,抿了口酒,淡淡的说道
“天蛊,出现了”短短5个字,炸响在空旷的议事大厅,震惊了面前那个日趋成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