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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秦济南的身体就撞了上来,把罗小安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
“你怎么……唔……”
还没等说出个完整的句子,她的唇就被用力地噙住了,火热的吻一触即发,被压抑了许久的热情仿佛星星燎原,一下子点遍了全身。
她情不自禁地就抱住了那个宽阔的后背,热情地回应了起来。
两个人吸吮纠缠着,气息紊乱而急促,仿佛要把彼此的灵魂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济南终于松开了罗小安的唇,看着那几近嫣红的唇色,眉间闪过一丝阴霾。
他抬起手,在唇瓣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满含妒意地问:“他也这样亲过你吗?”
仿佛一瓢冷水泼在了头上,几近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凉了下来,罗小安用力地推开了他,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秦济南自知失言,立刻跟了进来道歉:“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是我胡说八道。”
罗小安苦笑了一声,她果然是太天真了,以为能够两全其美,其实只不过是顾此失彼。“没什么,你怎么来了?有事情找我吗?”
秦济南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颓然长叹了一声:“我败给你了,你可真够狠心的,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就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煎熬。”
“对不起,”罗小安振作了一下,“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再看到我。”
秦济南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摩挲着她的脖颈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罗小安瑟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你想喝什么?红茶还是柠檬水?”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泡的。”秦济南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了一眼她腰间的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看起来一切正常,他稍稍放心了一点。
“济南告诉我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有些不满,“怎么生病了?是不是照顾余沉累到了?不是有特护吗?总用不着你事事亲力亲为吧。”
他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躁。
“不用,我只是打打下手,别的我也不在行。”罗小安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些以免刺激了秦济南,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到头来会不会像慕长青说的那样,把两个人都伤害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余沉坦白?”秦济南却有些咄咄逼人,这些日子,一想到罗小安在别人跟前嘘寒问暖,他简直都快被逼疯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稍微受点刺激应该也能承受。”
罗小安犹豫了片刻说:“再等等吧,等他出院了。”
秦济南想反驳,可看看罗小安疲惫的神色,终于还是把涌上喉咙的话咽了下去,他在心里默默地劝慰自己:算了,两个人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不在乎这么几天——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罗小安的手,那只递过来茶水的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居然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那是什么?”秦济南哑声问,脑中嗡嗡作响,“我的戒指呢?”
罗小安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溅在了她的手上。她顾不得疼痛,慌忙解释:“这戒指只是……只是暂时戴一戴……”
“你把那只手伸出来!”秦济南脸色铁青,抓着了罗小安的右手用力地拉在他眼前,中指上空空如也,他的戒指不见踪影。
“我暂时放起来了,真的,就在我兜里!”罗小安急急地想要去拿出来证明。
“不用了,罗小安,”秦济南几乎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你接受了余沉的求婚戒指对不对?你怕他看到我的戒指起了疑心对不对?原来,我的心意在你心里就这样一文不值!”
罗小安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非要这样冤枉我,我也没办法。”
“冤枉你?”秦济南反问说,语气冰冷:“今天你说出院了和他分手,明天他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你怎么办?后天他要是要死要活了怎么办?你这是打算管他一辈子吗?”
“秦济南!”罗小安恶狠狠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没让你等,是你自己要等的!你大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去找你的春天,我不强求你!”
秦济南愕然看着她,喃喃地开口:“你——你好!”
他用力一甩手,大步朝外走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地甩上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罗小安靠着橱柜缓缓地半蹲了下来,捂住了脸哽咽出声。
罗小安等了一个晚上,她想着,只要秦济南肯回来再看她一眼,她就好好再和他解释,这枚戒指真的是权宜之计,她对余沉真的只是好友之情。
老式的楼房隔音很差,总是有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响起,每一回罗小安都飞快地冲到门前屏息贴在门上听,可每一次都失望而回。
夏日的夜晚蝉鸣声一阵响过一阵,她在窗口张望,也没有发现秦济南的车影。
她在等待中睡去,又在等待中醒来,不知不觉,又是新的一天了,却依然没有盼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浑浑噩噩地呆了一上午,余沉打来了电话,东扯西扯了半天才试探着问她什么时候来医院。
挂了电话,罗小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神色萎靡,脸色蜡黄,连她自己都不忍目睹。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枚绿松石戒指穿在了一条旧项链上,比在脖子上试了试,正好在锁骨的下面,戴上去居然还挺有个性的。
换了一条浅绿色的连衣裙,洗了把脸,画了个淡妆,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余沉的伤势在渐渐好转。
腿部骨折的部分生长良好,只是需要时间,其他大部分内脏器官都已经痊愈,就是胸腔的积水和淤血在上次穿洞后还没有完全排清,一咳嗽起来就痛,另外淤血的化验报告也要过两天才能出来,以排除恶性病的可能。
总不可能运气会差到这种地步吧。
罗小安安慰余沉,也安慰自己。
创盈投资n市分公司的投资项目也频频传来好消息,和政府部门的沟通终于传来第一次捷报,他们的软件即将取得这个项目的经营授权,最快可能在九月份就可以领到执照。
“好,我有伤在身没法亲自出面,你们替我登门道谢。”余沉一边和手下通着电话,一边冲着罗小安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谁啊?这么大面子?这事情可不容易摆平。”罗小安好奇地问。
“章承煜,”余沉兴高采烈地说,“这回可真是得谢谢他了,等我出院了请他们夫妻俩吃顿饭。”
罗小安有些纳闷,她和章承煜严格说起来并没有交情,当年还使劲地撮合顾苏和程景时,章承煜不像是会替她管这种闲事的人,难道是顾苏求他帮忙的?
“还有啊,那家软件公司今年可能会盈利了,九月份开始启动上市计划,争取明年先新三板上市,我们的投资将会有巨额回报了。”余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怎么一下子都动起来了?”罗小安也又惊又喜。
“据说他们请到了一个懂行的职业经理人,总而言之,这回我爸爸也要对我刮目相看了。”余沉有点得意。
“是是是,余总,以后给我留个倒茶小妹的位置。”罗小安白了他一眼。
“你的位置早就给你留好了,铁打的总经理夫人。”余沉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亲爱的薇薇安。”
罗小安的笑容僵了僵,不安地抽出了手。显然,余沉被她的动作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尴尬了起来。
浓重的负罪感无法排解,她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我……觉得……”她困难地说,“其实我……”
余沉咳嗽了起来,捂住了胸口。
罗小安顿时慌张地按响了紧急按钮,护士进来一阵手忙脚乱,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最好的开口时机已经过去。
又过了几天,余沉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医院里住得实在腻坏了,他嚷嚷着要出院,可余杰却一直不许。
罗小安也有点不明白,医院里虽然是贵宾病房,可吃穿洗漱总是不太方便,如果病情差不多好了,还不如回家自在呢。
更奇怪的是,这天她照例找主治医生了解病情的最新进展,可这位向来和她熟悉的医生不知怎么了,遗憾地告诉她,医院有规定只有直系家属才能沟通病情。
她琢磨出了几分不对来,眼皮一个劲儿地乱跳,
定了定神,她急匆匆地往病房走去,想找余杰问个明白。
病房里传来了说话声,她推门而进不由得愣了一下,不仅余沉和余杰在,他们的父母也来了。
“薇薇安!”余沉的母亲惊喜地叫了一声,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太好了,又看到你了,你爸妈呢?我们两家人赶紧碰个面,这阵子有点晦气,冲冲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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