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蛇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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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黑蛇重重的落在舞台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大蛇昂起它三角形的蛇头，对准前方的哈利，准备进攻。

学生们尖叫着后退，舞台前瞬间空出一片。

毒蛇！赫敏坐在教授大人的肩膀上，死死的盯着地板上对她来说大的有些过分的黑色蛇头。即便她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了起来。扶着教授大人衣领的小手不自觉的用力。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教授懒洋洋的说，显然并不把地上的黑蛇放在眼里，“我来把它弄走……”

然而事情当然不能够如此顺利的就得到解决——如大家所想的——勇敢的少年，洛哈特他跳了出来。

“让我来！”洛哈特大喊着，自以为帅气的对着大蛇威胁的挥舞着魔杖，接着，碰的一声巨响，大蛇并没有消失，而是凌空窜起了一丈多高，又重重的落回到了地面上。

大蛇被彻底激怒了。

它狂怒不已，嘶嘶的吐着信子，径直朝着落地之后最近的贾斯廷芬列里游了过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异变突生的瞬间，斯内普教授反应迅速的向着已然呆滞的贾斯廷冲了过去，同时举起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魔杖。

然而，比动作更快的永远是声音。

一阵奇异的嘶嘶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斯内普向前的身形一顿，接着一个人影就越过他跑到了舞台前——那是哈利，他当着众人的面使出了蛇佬腔！

人群瞬间更加混乱了。

然而赫敏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分神去看哈利怎样“劝退”大蛇，又怎样面对同学们惊恐怀疑的目光了。

让赫敏现在震惊的是，她刚刚，似乎听懂了哈利的蛇语？？

哈利刚刚在说：“放开他！”

刚刚的大蛇发出那种意义简单的嘶嘶声的时候，赫敏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谁都能从大蛇愤怒的嘶嘶声中听出他的意思。可是哈利的话……

我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听蛇语了呢？

沉浸在一种迷迷糊糊状态中，赫敏被德拉克从斯内普那里接了回来。

一路上，她一直未发一言。

震惊中的斯莱特林小蛇们也是集体失声——从狮子的嘴中听到蛇语，这是怎样一种玄幻的感觉啊？！

“赫敏？赫敏？赫敏！”德拉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不断的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赫敏。

她抬头四顾，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德拉克回到了他宽敞的宿舍里，并且被恢复了正常大小。

后者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正盘膝坐在床上皱眉低头看着她。

“看来你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郁闷和不解，“我也很奇怪……那个波特……哈利波特……怎么会……？”

赫敏默然，她倒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像去年的大蒜头一样，黑魔王先生几年前不小心把自己的一块碎片黏在了哈利的小脑门儿上啦——当然，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比起这个来，她现在听的懂蛇语反倒更加让自己惊恐。

刚刚这段时间，她在心里冒出了无数个靠谱不靠谱的推断，又逐一的自己推翻掉。

动物类语言，尤其是蛇语什么的，按理说，是不可能靠外力学会的东西才对——君不见，连博学多才精通多族语言的邓布利多校长都不会吗？

难道……是去年在地窖的时候，那个老变态不小心——赫敏的眼睛突然瞪大——也漏了点什么零件在她身上？！

不会吧？！

犹如有一万匹神兽从眼前跑过的感觉，赫敏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侥是她现在是个洋娃娃的身体，脸上也显现出了点难看的颜色来。

“赫敏，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在担心波特吧？”德拉克的声音传来，“就算是那个波特真的会蛇佬腔，我也不会相信他跟斯莱特林有什么关系的——虽然我们斯莱特林的创始人是一名蛇语者，但蛇佬腔只是稀少而已，并非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一个人会……”

是了，并非只有黑魔王那个碎片狂人会这个，是我自己吓自己了。

赫敏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独角兽族的大长老爷爷也说过，自己的灵魂可是黑魔王的大敌，就算他敢接近，一定也会被自己净化掉的，而且之前她练习那么久的灵魂魔法也没有出过什么异样……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话说回来，”冷静下来的赫敏终于恢复了一贯的状态，笑着打听到：“斯莱特林的传人什么的，蛇佬腔难道是标配么？”

“那倒不一定……”德拉克深思的说，“说起来，萨拉查斯莱特林当初招收学生的条件主要就是纯粹的血脉。从这一点上来说，古老的巫师家族出来的纯血的孩子都有希望。只不过因为能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本人的著名本领所以才……”他说着看了赫敏一眼，“哦，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血统什么的，这只是个选择的问题。”

“当然，我明白的。”赫敏不在意的说，这种事情，对不在意的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说起这个，你知道蛇佬腔一般都是什么人才会吗？”

“额……主要还是血脉传承吧？动物类的语言因为太过混乱又不构成体系，所以没有办法让人们像普通语言一样研究和学习。像是当年的冈特家族，就因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后裔才个个都会说蛇佬腔。据说当年他们家族可是很兴旺的，比马尔福家富有多了，可惜后来没落了。还有那位大人……”德拉克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据猜测，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祖上应该是有跟蛇族通婚的历史，所以才会有这么罕见的本领。你知道，古时候的巫师们有跟神奇生物通婚的习俗，据说法国现在还存在有媚娃血统的家族呢。”

“说到媚娃，”赫敏笑着说，假装没有听到德拉克提起的“那位大人”，有些事情，不说永远比说出来要好，“其实很多学生私底下还传过，说你们马尔福家有媚娃的血统呢。”

“谁？！”德拉克瞬间炸毛儿，“谁在瞎传这些？！我们马尔福家怎么可能跟那种没用又丑陋的生物通婚！”

“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啦。说起来，媚娃在平时看起来可是很漂亮的呀。”赫敏哈哈大笑，“你们马尔福家族也各个都是美人吗。”

“都说了，媚娃很丑的！”

两人说笑打趣一番，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翻了过去。赫敏暂时放下了一点心，基于各种原因，她都不能跟德拉克讨论自己竟然也听得懂蛇佬腔这回事，既然暂时排除了和黑魔王的关系，目测没有什么危险性，她决定把这个难题暂时先放在一边。

不过在学生中间，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当事人贾斯廷芬列里在礼堂里对哈利愤怒的指认大半的学生都听到了，更别说他在那之后各种激动且深入的渲染和宣传：“是他叫那条大蛇快来攻击我！的天哪！当初我真不该告诉他我的爸爸妈妈是麻瓜的！连跟他关系那么好的赫敏都受到袭击了，当时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据说后来哈利有尝试过去找贾斯廷解释，不过他把自己藏在了厄尼的宿舍里，打定主意不见他。

一夜之间，关于哈利的身份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出现。关于哈利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并且是打开密室的罪魁祸首的言论一时间喧嚣尘上。

虽然很多人理智上也清楚知道，一个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传人的说法是有多么荒唐。但是流言就是这样具有传染性，当所有人都在传的时候，大家也就宁可信其有了。

哈利他们走到哪里，人群就像遇到病毒一样以他为中心迅速散开一个大大的空间。

简而言之，哈利这倒霉孩子被排挤了。

礼堂中，赫敏一如既往的坐在德拉克的肩膀上，看着远处格兰芬多长桌上人为形成的一块真空地带无声的叹息。

没有了赫敏这个调和剂，女孩子们虽然并没有真的怀疑哈利，但是也果断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铁哥们儿罗恩，纳威这孩子也坚定的坐在了哈利的旁边。可以想见，新的铁三角正在逐渐成型中。

“那群愚蠢的狮子！”在德拉克的左手边，一手拿着叉子戳着意大利面的扎比尼小声的咕哝着。

“他们从来就不知道该如果使用脖子上的那个零件儿。”潘茜嗤笑的说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么。最近其他学院对斯莱特林的敌意太过明显了，虽然我们不怕这些……不过缓解一下总没有坏处。”

德拉克闻言翘了翘嘴角，表示赞同。老对头受到冤枉排挤什么的，他简直不能更开心。

现在在其他学院的学生们眼里，愚蠢的波特可是比他们斯莱特林更恐怖的存在啦。

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分崩离析，显然狮院所谓的义气和勇气也没有什么用吗。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但是赫敏这样看着仍然觉得有些气闷。于是她哧溜哧溜的顺着德拉克的胳膊滑了下来。

“赫敏？”放下刀叉，正准备去够杯牛奶喝的德拉克愣了愣，奇怪的看向她。

“我想出去走一走。”赫敏低声说。

“等一下我吃完陪你一起去？”德拉克低声询问道。

“哇哦，原来洋娃娃也喜欢散步吗？”潘茜较有兴致的看着桌子上的小人儿说。巫师界的神奇造物一但有了自主意识，什么性格的都有，所以潘茜此时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赫敏果断忽略了她，抬头对德拉克说道：“不用啦，你慢慢吃吧。我就自己随便走一走。”

虽然赫敏现在小小的一只，不过鉴于她这具娃娃身体的强大能力，德拉克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好吧，那么我们等一下课上见——等下是草药课，要去温室上，不要忘了哦。”

“ok，回见。”赫敏说着，灵活的滑下了高高的饭桌，向着礼堂外面跑去。

懒得看这群不懂事的小破孩，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赫敏挪动她的小短腿一口气跑出了礼堂，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转而吭哧吭哧的开始爬楼梯。

这几天一直跟着德拉克跑来跑去，她都没有空出时间去看一下自己的身体，虽说石化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灵魂离体了这么久，不去看一下总归是不放心。

还好，校医院就在二楼，她爬了一会儿就顺利的来到了医院门口。

靠在墙角谨慎的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别的什么人或者幽灵，赫敏闪身进了医疗室。

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床前，赫敏顺着床腿努力的爬了半天终于爬上了自己的病床。

看到自己的身体一如刚被石化的时候，赫敏松了一口气。

换个角度看自己的脸，她觉得有点儿不太适应，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前方的时候。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变化之后，赫敏就准备撤退了。

就在这时，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赫敏身体一僵，警惕而快速的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后面。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种让她难忘的，可怕的声音：“杀，杀死他们，吃了他们！”

！

赫敏僵硬的在枕头后面躲藏着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儿，一动都不能动。

理智上，她明白这一定是蛇怪滑出管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现在能听的懂蛇语了，但是听懂之后能听到这种声音也不算奇怪。

原则上，她知道蛇怪的攻击最终都不会对任何人造成真正的生命威胁，所以无需害怕。

理论上，她了解自己现在在一只坚固无比的洋娃娃的身体里，不可能会再受到蛇怪的伤害。

情感上，她清楚这只蛇怪现在出去一定是要去狩猎的。她应该负起责任来，回到德拉克身边去，起码起到安抚的作用。

但是，毕竟曾经正面倒在蛇怪恐怖的攻击之下，生理上的反应让赫敏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半步。

也许时间并没有那么久，但是赫敏却感觉自己僵硬了有一个世纪还要多。

一直到快要上课之前，赫敏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之后，才咬牙迈开自己的小短腿，慢腾腾的向着城堡外面走去。

一路上，她混沌的爬下楼梯，在学生们的闹哄哄的背景音中向着温室进发。

然后，最终在温室门口见到了一直等着她的德拉克。

阳光下，德拉克铂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面孔一起闪闪发光。

“赫敏？快过来，我们马上就要迟到了。”

接着，一只略显苍白的手伸过来，把她捧了起来，然后她就坐在了那个熟悉的温暖的稚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