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扶苏公子
“公子,公子你没死。”蒙恬看到扶苏睁开眼睛,猛然身体一震,身上指粗的绳子就像被利剑削断的毒蛇一般,迅速的断裂掉落,竟然全部成了不到一尺长的小节。身边有两个秦兵一时没有躲开,竟然被蒙恬的这一震震得向后倒退,倒退的速度甚至比他们全力跑动还要快。两个人冲破帐篷,倒在地上,眼看已经不活。
“公子,公子...。”蒙恬几步走到扶苏身前,想要把扶苏从地上抱起,却在看到扶苏颈部流淌的一滩血迹时,把手停在了半空。
“快去叫军医,快去!”蒙恬对着帐篷口已经惊呆的几个秦兵喊道。喊完才想起,这几个秦兵可是来抓他和公子的,此时,这几个人怎么会帮他叫军医。
只是,蒙恬这么想的时候,扶苏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竟然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重伤在身的样子。扶苏只是看着四周,看着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有着一滩殷红的血迹。而在看到自己时,扶苏的眼睛里露出惊骇,他甚至有那么一刻,眼睛里闪过绝望的光芒。
“告诉我,快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在这里拍什么戏。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穿成这样。老锄呢?郑叔呢?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在哪里?”扶苏那一刻像是发疯了,抓着蒙恬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问着这些让面前的秦国将军不明所以的问题。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是蒙恬,你难道不认识我了。”蒙恬看着公子发疯一般拽着自己的肩甲,问着这些他根本不明所以的问题,刚才看到公子没有死的兴奋此时也暗淡消失了。
“蒙恬,蒙恬,蒙恬。”扶苏一连说了三次这个名字,说的蒙恬一次次看他的眼光充满了担忧。说完了三次蒙恬的名字,扶苏颓钝的坐在地上,竟然仰面躺倒在那片血泊里。
“导演,你给老子出来,你给老子出来,给老子说这是在拍最新的秦朝记录片。”扶苏对着帐顶嘶喊着,只是哪里有什么导演。只有蒙恬在大声的对外面喊:“你们中的谁叫导演,公子在叫你呢!”
蒙恬的这声大喊,让扶苏眼中唯一的一丝希望的光芒破灭了。
“这不是演戏,不是有人对他的恶作剧,这不是某个导演编导的秦朝古片。
“蒙恬,蒙恬,你是蒙恬。那我是谁?”扶苏绝望的问着面前的将军。
“你是公子呀!你是秦皇的长子,大秦的扶苏公子,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蒙恬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扶苏,扶苏,大秦的扶苏,秦皇的长子。”扶苏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身上沾染的鲜血顺着皮甲流下来,也不管周围几个人看他惊骇的目光,只是对着帐顶绝望的嘶喊着。
“我怎么就他妈的穿越了。”扶苏最后的这一声绝望的嘶嚎喊出,眼中的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老锄,郑叔,你们还好吗?老妈,儿子不孝,不能给你养老了。苏河,我们的孩子,我也见不到了...”扶苏的声音呜咽,看着已经在刚才蒙恬一震中被两个秦兵撕裂的帐篷处,外面,是秦军的营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扶苏和蒙恬拿下。”公鸭嗓子终于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对这外面几个还在发愣的秦兵喊道。
噌噌几声,帐门口几个秦兵听到秦使的命令,从惊骇中醒来,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光闪亮,剑锋之间浓重的杀气荡漾在这个残破的营帐里。几个秦兵已经持剑冲入帐中,剑锋直直指着帐中的蒙恬和扶苏。
此时扶苏,确切说秦羽风还停留在沉痛的心情里。他怎么会不沉痛呢!母亲还躺在轮椅里,自己的妻子刚刚怀孕,看着自己长大的郑叔和老锄不知道是死是活。而自己竟然穿越到了秦朝,穿越到了秦朝。以前看那些穿越小说,秦羽风也只是当作无聊消遣的东西看的,哪里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穿越和鬼神。要
是相信这些,他秦羽风也不会去盗墓了。而现在,他却成了穿越的人,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穿越到了公元前的秦朝。
不但穿越了,他还穿越成了秦朝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大秦的扶苏公子。论血统,他是秦皇和郑皇后的儿子,是秦皇的大儿子,是大秦王朝当仁不让的储君。论声望,他在秦朝尽人皆知,即使秦末时农民起义的头子陈胜打的也是他的旗号。论军事,他在北疆驻守多年,辅助蒙恬,对抗匈奴,匈奴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抱怨。论德行,那在大秦的任何地方,都是大家歌功颂德,争相传送的人物。甚至有些地方的人对秦朝的统治已经怨声载道,但是提到扶苏的名字,依然充满尊崇。
“大胆,谁敢对公子无理!”扶苏还在想着,就听到蒙恬一声大喝,这声大喝声如闷雷,势如惊虹。
那几个拿着青铜剑的秦兵吓得举剑的手都颤抖起来,哪里还敢上前捉拿扶苏和蒙恬。
蒙恬站在扶苏身前,怒目而视那个秦朝的来使。来使还想再命令自己带来的这些兵士,在蒙恬射来的骇人目光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那一刻,蒙恬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那个秦史就像是遭到了雷击,全身感到阵阵的冰冷,连要说的话也冻结在口中。
扶苏终于从回忆和空想里走了出来,看着帐中的一幕。他当然知道现在发生着什么,始皇已死,胡亥现在和赵高狼狈为奸,篡改了圣旨,正要加害于他。
扶苏想着这些,噌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佩剑如同出洞的灵蛇一般猝然架在那个宣读圣旨的太监脖子上。扶苏的这一剑拿捏的特别精准,剑锋只是划破了那个太监的皮,却根本没有伤到他的性命。只是那个
太监猝然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看到自己脖子上流下的鲜血,吓得已经跪在那里,要不是此时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估计这个太监就要磕头如捣蒜了。
“秦皇...我父皇,吭!我父皇真的下旨让我死吗?”扶苏语气冰冷的问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监,手上的剑紧了一分。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奴才也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求公子绕过奴才。”太监已经眼泪哗然而下,带着哭腔求饶着。
“你不说,我就让你身首异处,说!”扶苏的语气愈发的冰冷,手上的剑一颤,剑锋一斜,就在太监的右肩膀割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鲜血如注,瞬间把太监的右边胸口都侵染成红色。
“我说,我说,求公子不要杀,呃!...”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就被一只尺长的弩矢贯穿,太监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已然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