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龙，开窍了
吃饱喝得了，泡在龙特意为自己准备好的热水浴里，天意的嘴里哼着小曲儿，小手泼着水，不老实地折腾着。
“哎哟~，”一声惊叫，守在门外的龙瞬间冲了进来，及时伸出大手一把捞起滑入水底的天意，紧张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呛到？”
“咳咳，”抹了一把脸的天意，睁开眼睛看着龙，尴尬地笑着说：“没事，不小心滑了一下，真的~”
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全身光光的小家伙，龙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抱着天意的手像着火似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好了，四下乱晃着，就是不敢看天意。
“呵呵，龙哥哥的脸红得好可爱哟，”天意笑着用小手拍着龙那热腾腾的俊脸说：“龙哥哥在不好意思吗？你不是说我是小妹妹吗？看来不是吧，是不是看上我了？不过，我还小呢，等我长大再~”
凭感觉捂住喋喋不休的小嘴，龙怕她再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转身走出去，把她放到床上，顺手扯来一件自己准备换上的中衣，麻利地套上天意的小身子。只是，那偶尔入眼的羊脂般的小玉人的模样怎么也挥不去，又刻在脑子里了。
高兴地站在床上舞动着长长的袖子，天意转着圈，露出的小腿肚儿在白衣的映衬下，丝毫不逊色，反倒像是有一层隐隐的荧光似的，让看着她的龙，情不自禁地流连忘返。
龙看着笑得开心的天意，清了清嗓子，说：“天儿，你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快换下来吧，夜深了，快睡觉吧。”
停下转动的身子，天意笑盈盈地看着有些不自然的龙，直挺挺地倒向床铺，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上床，伸出双臂将坏笑着的天意搂进怀。
“呵呵，傻哥哥，”天意得意地看着龙，双手一搂，笑着说：“这是床嗳，能摔疼我吗？我就穿着你的衣服睡，你不是穿着剩下的那条裤子嘛，我们合穿一套衣服，多好。我困了，你别想让我换回去，我不要。我睡了，别叫我~~”
闭上眼，天意美滋滋的，趴在龙赤裸上身的脸膛上，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是不是真睡着了，反正就是一动不动的。
龙就这样傻了眼地看着身上，那只能看见两个羊角辫儿的小脑袋瓜子，动也不敢动地呆滞地看着，半晌儿，认命地拽过一边的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倦意上来了，不知不觉中也酣睡了过去。
听着入睡后龙那均匀的呼吸，趴在上面的淘气鬼，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才放心地睡了。
天哪，这是只有七岁大的小孩子吗？比起她的憨妈，真是鬼出不止一点二点了，真的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小人精儿！
睁开睡饱的双眼，天意看着龙的俊脸，端详着轻声地说：“真是一点儿都不输给小爹呢，怪不得小爹要收你做徒弟。你可一定要等我长大哟，不然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在梦里把我的话记在脑海里，一刻也不能忘，知道吗？”
霸道地说完，小脑袋竟一抬，小嘴就印在龙的唇上，坏笑着小声说：“我可是打了印的，这里也是我的了，你可不能让别的女人再亲了。嗯，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全身上下都打上印呢？算了吧，把你弄醒就不好了，嘻嘻~。”
轻轻地跳下床，把自己的衣服拿好，走进浴室里更衣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已经强忍了半天的龙，睁开眼睛看着浴室的门，被压抑住的心跳恢复正常，急促地跳了起来。
抬起一只手轻轻捂在被偷亲的唇上，他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没早一点儿发现小天儿的异举呢？这要是让义父义母知道了，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小天儿在勾引自己吧？先不说谁能信的事儿，那也不能让天儿背上这样的罪名哪。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从来没有过的思绪缠绕着一颗尚且无人入住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打开一条缝儿，悄然钻进去的不知道是什么~~
站在龙身后的天意，有些奇怪他今天的沉闷，走过来，还是习惯成自然地想坐上龙的腿，被龙按住向上爬的小身子。
诧异地抬头看着龙，天意的眼里似乎有一丝受伤的意味，龙不忍地叹口气，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轻声地说：“天儿，你是个姑娘家，不能再这么粘着龙哥哥了，知道吗？”
看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这样的龙哥哥，天意不解地问：“龙哥哥在生天儿的气吗？天儿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收回眺望远处海天一线的目光，坐在船头的龙又看着天意，说：“天儿这么乖，怎么会做让哥哥生气的事呢？只是，天儿会长大的，现在小，所以不觉得什么。长大就会明白的，那时，天儿就不会再这么腻我了，岂不是让我伤心？天儿乖，以后不要动不动地就粘着男人，知道吗？包括哥哥。”
“不对，天儿永远不会这样的，”天意噘着小嘴说：“要我发誓吗？我以后会一直这样对龙哥哥的，就算长大了，也这样。”
“不用，傻孩子，你还太小的，有些事是不能这么早就乱说的。”龙掐了下她的小脸蛋，说：“我说的话记住没？”
“记住了，但是不会做的。”天意固执地说：“我就想跟在龙哥哥的身边，就愿意让哥哥抱着我，怎么了？就要，就要，就要！”
“你当她是个小娃娃，不就得了，”未央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他们一起回头看着他。
未央张开手，天意跃起，挂在他的胸前，笑嘻嘻的说：“五叔，跟我玩吧？”
“好，小心肝，你是五叔的心头肉呢。”转身要走的未央，看着龙轻轻地说：“顺其自然，这是你义母的一贯作风，你也好好想想吧。”
看着一前一后在船上、桅杆间来回跳跃、穿梭着玩抓人游戏的一大一小，龙若有所思。沉思默想了一会儿，放开思想上的包袱，决定不想那么多了，也加入他们的阵容中，跟未央一起包抄机灵的小天意。
剩下的时间里，办完该办的事，在回程路过水苑附近时，龙带着天意下了船，未央他们继续回程了。
骑在龙的肩膀上，天意开心地笑着，说：“还是上面的空气好，好清新，视野也好，感觉自己好像长大的似的。”
龙的双手把着天意的两条小腿，笑着说：“那你就快长大吧，看能不能长到我这么高。不过，等你长大了，我也会再长高一些的。”
“我呀，一个会长成大美女的，你就等着瞧吧，”天意信心百倍地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龙哥哥，我们就回家吗？我还没玩够呢~”
“我想去看看师父，好长时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龙的话被天意打断，大惊小怪地叫道：“他老人家？小爹看着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他做老人家？让他听见了，一定不会轻饶你的，傻哥哥，快别这么说了。虽然，你是出于孝心，但也别这么刺激我，好不好？”
“呵呵，小淘气，”龙拍了拍她的小腿，说：“那是没办法的事，师父就是师父，就算我以后比他还老，也是我的师父呀~，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龙哥哥，我们来比轻功好不好？”天意搂着龙的头，把小脸低下来，从上面看着他。
“不用了，你就在上面坐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一提气，他如行云流水般地滑了出去，在海风吹拂的草尖上踏浪般前进，天意在他的肩膀上拍着手叫着好~~
老远就听见天意笑声的泉，走出水榭，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笑着说：“天儿，你有没有听话？龙儿，你也要照实说呀，不然，下次受了委屈，我可是不护着你了。”
龙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笑了一下，把天意从肩上举了下来，放到泉的怀里。
天意笑着说：“小爹，我可是帮了龙哥哥的大忙呢，可没淘气。还学了五叔的弹指神功呢，厉害不？”
“好，好，我们的天意越来越厉害了，走吧，回屋再说。”看了龙一眼，泉没再问，抱着天意向屋里走去。
看着天意骑着巨蟒在水里玩着，立在回廊上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龙心虚地低下头。
泉的脸上有一丝的不快，沉声说：“不说点儿什么吗，龙儿？你来了也有八年了吧，我也是尽心尽力地把我所学的都教给了你。但是，天意是我们的心头肉，心肝宝贝儿，你是明白的。”
“是，师父，我明白。”龙不敢抬头看师父那洞悉的眼神，说：“我不会让师父担心的，也不可能对不起义父义母的恩情，请您放心吧。”
满意地点点头，泉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天儿还小，你就是他的大哥，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父！”抬头惊喜地看着泉，龙的眼神将所思所想暴露无遗，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傻龙儿，师父也是过来之人，怎么会不明白？想看你老实不老实，”泉含笑地说：“只是，天儿毕竟还小，就算她现在决定什么，也不表示她长大后还会这样想。我是了解你的，依你的性子，是不会有别的想法的。一定是天儿，对不对？”
“嗯~，不是的，师父，”龙稍微一顿，立刻说：“是我不好，不关天儿的事。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的。”
“呵呵，还想保护她？”他笑出来，说：“我既然了解你，又怎么不会了解自己的女儿？虽说她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我也是从月子里就侍候着她，虽然才回来没几次，但是她可比然精明多了。她呀，一定是人小鬼大的把你套住了，别摇头了，你不承认也不能说明什么，呵呵，这小丫头片子，比她娘可开窍得早多了~~”
看着师父并没有坚决反对的意思，一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看着水里玩得开心的天意，一抹柔情浮在脸上。
侧目看着龙跟自己相似的表情，泉暗中点了点头，想：虽说天儿有些太大胆了，不过，这么小就把这么好的人才留在身边，倒也是有先见之明了。不然，等她长大时，龙儿一定已经娶妻生子了。
混然不觉中，天意错过了两个男人为自己暗中进行的交接仪式，依然玩得开心极了。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比正常小儿的心智成熟一些，也挡不住爱玩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