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他向前跨出一步,她便反射性地向后退一步,这一进一退的结果,便是他成功的进入了她家的前庭。

“现在天还亮着,你的表情却像是见鬼了,难不成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莫克禹反手关上了大门,嘴里问得轻柔,但脸上表情有些许阴森。

大门关上了,如今这小小的前庭只有他俩,这一回他不打算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话非得说清楚不可。

“莫总,医生说你……”骆妤茜惊疑不定的望着莫克禹,似乎也从他眼底看见了欲来的风雨。

“医生说我没事了。倒是你,脸色发白。”他的出现让她如此惊愕,那只证明一件——他猜中了。

这女人想逃,想要不战而逃。

骆妤茜当然明白医生说了什么,医生说在他醒来之后必须确认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依他现在出现的时间来推算,他压根是将医生的话当马耳东风。

而现下她看见他眼底清清楚楚写着“你哪儿也别想去”的讯息,难道……他真猜出了她的意图?

“女人家……总有气血不顺的时候。”她嘴硬的应答着,自然不可能承认令她血色尽褪的凶手便是他。

她如何也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追上来,而她心底的确正打算以最不负责任的方式离开公司一她将出国游玩一阵子,在联系不上又找不着人后,公司自然会将她开除,他也会开始对她这个人感到失望,为她的不负责任感到气偾,再然后……将她这个人从他的除名。

听见她那硬是示肯承认自己懦弱行为的话语,他对她更了解了一些。

“原来,你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对自己残忍的懦夫。”莫克禹勾着唇角,露出了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同时,一股愤怒的情绪也自他心底升起。

“请回吧,若你打算继续先前的话题,那真对不起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骆妤茜撇过眼不去看他,仿佛任由他怎么说都行,反正她已无话可说。

“我是拿这个来还你的,你将它忘在病床旁边了。”莫克禹拿出了白色手机。

见到他拿着的手机,骆妤茜又是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匆忙逃走,心思全在两人身上打转,连手机落了没拿都毫无所觉。

她不作声地伸出手打算拿回手机,但男人却收回了手,并伸出另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整个人陷入他炽热的胸膛,先前在医院里的情况再一次上演,他将她困在怀中,而她挣扎不开,哪儿也逃不了。

他一再地将她困锁,霸道的揭开她脆弱的一面,她听见了他轻缓不紊乱的呼吸,能感受到他正微低着头凝视着她,但她就是无法鼓起勇气抬起头迎视他的目光。

短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别扭地延展着。

被困在这铜墙般坚实的胸膛里,他的气味包裹着她,全然的男性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能听见自己的心正怦怦跳着,他……也听见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骆妤茜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是挣扎得厉害,男人锁着她的大手便收得越紧。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着,她的柔软已完全地陷入了他的刚硬之中,她让自己陷入了与他完全无距离的情况。

莫克禹并未立即回应她的质问,更没有依言松手放开她,而是拿着她的手机,手指开始滑动。

很快的,他找到了想找的画面,将手机荧幕摆到骆妤茜的眼前反问:“你倒是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手机荧幕上显示的是莫克禹的照片,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

骆妤茜咬着唇,原是打算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的,但她的脑子很快的一转,嘴硬的说了谎。

“这是之前答应秘书室的同事才拍下的,很多同仁都喜欢你。”

“你真是我看过最蹩脚的小骗子。”话尾一落,全然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气息便朝怀里的人儿袭去。

性感的薄唇带着温柔的情感,也带着强硬霸道的固执,朝她强索着“诚实”。

刚才在医院里那比蜻蜓点水都不如的亲吻算什么,他要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亲吻,什么才叫做“诚实”,他拒绝在彼此尚未尝试之前便有一方举旗放弃,她勾起了他旧日的伤痛,她必须为他负责。

温热的唇舌以骆妤茜无法闪躲的强度姿态袭击而去。

他霸道的强取,她狼狈的挣扎:他诱惑的挑勾,她无力地失守;他温柔的给予,她无法自抑地沉溺了……她忍不住发出了低微的呻/吟。

感受到她全身不再紧绷,甚至以内心深底真实的情感回应着这个吻,莫克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演的独角戏,她的投入远超乎他的想像。

她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这一点他不会再有所质疑。

但不久之后,他在这缠绵甜吻之中尝到了不该出现的湿润苦涩。

那是她的泪水……

“别再对我说出那些违心之论了,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还要诚实。”

莫克禹温柔地为骆妤茜抹去小脸上的湿意,用无比轻柔的语调再说:“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或许爱情令你感到害怕,而我又像是恶霸可恶的强逼着你接受、面对,但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逼着你吗?”

他的间句教骆妤茜忍不住轻颤,但她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听听我的故事吧。”他拥着她,让她的小脸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柔声说出他不曾向任何人倾吐的过往及心事。

“从小我便喜欢一个女同学,她名叫小亚,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即便后来不同校,我们仍在意着对方、注视着对方,一直到高中三年级,我的世界里只有她,也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我。虽然不曾真正地向对方表白过爱恋的心意,但我们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底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她在我心底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我以为我在她心底也是相同的比重,可是最后我输给了另一个人。我知道她心底是真的有我,只是我比不上他。高中毕业之后,她走了,跟着那人到加拿大去生活,我们多年的感情却比不上一个才进入她生活不久的男人……她告诉我,她要的不是最好的那一个,而是她最喜欢的。她真狠,不是吗?”

是呀,她真狠,她就是狠得希望你能忘了她,就算忘不了,那就恨着吧!恨一个人,要比失去一个人简单得多……

“当时我多么希望她是骗我的,我希望她是因为别的理由而离开我,只是故意用另一个男人让我彻底对她死心。但她离开的那一天,我去了机场,看见她真的与那个男人走了,那时候我真的恨她,恨她的无情,我恨得希望她别再出现我的眼前,恨得希望她过得不好,那么,她会想起曾有个人是那么的爱她,一心一意的只对她好,这样,她或许会回来……但我知道那是太天真的想法,她不会回来了,她并不需要我,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并不会期待她回到我身边。”

方才被抹去的泪水再一次涌现,悄悄地浸湿了莫克禹的上衣。

她就知道那天在机场她并没有眼花,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如果……她真的是骗你的呢?如果她真的不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开你呢?如果她真的回来了呢?你……会再次接受她吗?”

还……恨着她吗?

“你真是个傻瓜,我现在抱着的人可是你,可你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是希望我说出实话,还是希望我说美丽的谎言来欺骗你呢?”胸前的湿意透过了衣料,他知道她又哭了,但他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针对他的问题,骆妤茜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唉!

暗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莫克禹明白自己不能向她撒谎,即便那是她想要听见的。

“她刚离开的前两年,我心底一直偷偷地期待着她回头,一通再寻常不过的来电问候,甚至是一封电子邮件也好。我的期待已经够卑微了,但我什么也没等到。我所剩的自尊不允许我去找她,而她狠心的将我暗自期待的心消磨殆尽,一点也不剩。之后我便恨着,所有的期待也改变了,我不想再见到她……但这两年,我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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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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