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剑伤
这女子不知为何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叶萱自知不该令子越为难,便想先离开此处再另做打算。
“公子,叶萱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叶姑娘!姑娘尽管在此养伤,保重身体,其它的事情大可不必理会。”子越赶忙拦下叶萱,担心叶萱还有所顾虑,便接着说:“姑娘尽管放心,这里还是我在做主。”
听子越如此说,叶萱只怕自己言不达意,便闭口不语,淡笑着点头,她此刻也确实很需要休息。
子越见叶萱服了药已然睡下,便轻声关门走了出去。
前院里,斗贲皇和斗香仍在练剑,见子越走过来,斗贲皇立即停下来叫到,“父亲。”
子越轻轻点头,看着还在练剑的斗香,厉声道:“香儿,你太放肆了!”
“斗香自然不比父亲高明。”斗香继续练着剑,头也不回的说,“父亲自小只教斗香练剑,又没教斗香如何不放肆!”说罢,便见斗香放下剑,走出院子。
“你给我站住!”子越向前迈了一步,正要追上去。
“父亲,姐姐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了,那姑娘是?”斗贲皇见子越动了火气,立即上前一步拦下他。
“也罢。”子越向院外望去,早已不见斗香的踪影,也就由她去了,“叶姑娘受了伤,需要休息一段时日。”
休息几日之后,叶萱感觉好了很多,推开屋门,适时晴空万里,天朗气清,秋日的阳光清新爽朗,沁人心脾,叶萱悠然自得,欣赏着院中的景致,深院处,有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内,花叶虽已枯萎,但池水清澈,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出斑斓的色彩;再向后,便是一片竹海,竹叶呈微黄色,想来那子越也是雅致之人,置身于竹海之中,任微风吹过,听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自不必理会外界的喧嚣,岂不乐哉?
竹林的尽头,有几节台阶,上前一看,满是岩石铺成的小路,路的两边处处即是绝壁峭立,依稀听得见刷刷练剑的声音,还未走近,便隐约听见子越略微严厉的训斥,“连这么简单的剑招你都破不了,即便再苦练十载也是平平无奇……”
子越正说着,却看见叶萱走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剑,快步走过去问,“叶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有劳公子惦念,叶萱不知公子和斗姑娘在此练剑,冒昧打扰了。”这深院景致,实令叶萱情不自禁,故才一探究竟。
“姑娘言重了,此间小路,姑娘若喜欢,随时都可以前来。”和颜悦色,文质彬彬,正是此时的子越。
斗香仍然在练剑,这个女子,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学一身好武艺,一身黑衣,愈显得瘦弱单薄,叶萱见此心生不忍,“斗姑娘,何不稍作休息再……”
‘砰,砰……’叶萱话音未落,斗香便对着石壁使出几招剑势,连削带砍,激得碎石到处飞溅。
“斗香!”子越见此便知斗香是故意针对叶萱,横眉怒视,斗香却并不理会。
过了许久,想必是练累了,斗香这才收了剑,径直向竹林方向走去。
“今日的练习还没有结束,给我回来!”子越叫住斗香,声音却是叶萱从未听过的漠然。
斗香停在原地,即刻拔出剑,向子越而来,子越也立即拿起剑,接下斗香的招式,叶萱也自知刚才打乱了二人的对招,因此只在一旁观望,默不作声。
斗香的招式乍看凶猛,但功夫底子却不如子越,只能见招拆招,数招下来,已然招架不住,子越以单手应对,似乎只是手臂微微舒展了开来,竟是长剑刺了过去,斗香躲闪不及,剑划在左臂上。
“你又输了!”子越漠然收回剑。
斗香气恼的看了一眼左臂上的伤,继而一声不吭地向竹林走去。
“叶姑娘,我们四处走走吧!”子越看着叶萱,却发现叶萱正在看斗香,“放心吧,习武之人,这点伤没什么的。”此时的子越仍是温文尔雅,叶萱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之后又释然一笑。
漫步在岩石路上,叶萱却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致,只淡淡的说:“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也好!”子越偏头一笑,暗叹这刚刚还好好的天气,此时竟有些凉意,“叶姑娘,天气渐凉,千万保重身体。”子越解下披风,披在叶萱身上,轻声说到。
“多谢!”叶萱只莞尔一笑,却是说不出的清绝脱俗,清淡的眉眼,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子越自恃见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但从没有哪一个像叶萱这样,让他一见之下,只觉惊为天人,萦绕心头,久久难忘。
穿过竹林,便看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慌忙跑过来在子越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子越顿时面色凝重,待那人退下,却是淡笑着对叶萱说:“叶姑娘,在下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失陪了!”
“公子请便!”叶萱言词一向谨慎,自然也不会过问子越的私事,此处离斗香的住处相距不远,叶萱心中有些担心斗香的伤势,便决定先去看看斗香。
叶萱站在门外,却有些犹豫,这女子不知为何对自己满是敌意,且不论其它,就说今日之事,自己也是有过失的,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斗香的。
‘砰砰砰…’,敲门时,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
“进来吧。”屋里传出斗香的声音,闻声,叶萱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斗香看见叶萱,语气不免冷下三分,“你来干什么?”
“斗姑娘,你的伤怎么样?”
斗香先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了叶萱一番,瞥见叶萱身上的披风,冷冷的说,“你来,不会是想炫耀什么吧?”随即轻蔑一笑,偏头不再看她。
“斗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伤!”叶萱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子。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吧?!”斗香本想借机羞辱她一番,却见她有些纠缠不清,便不耐烦的说。
“可是……”
“我都说没事了,你烦不烦啊?”斗香一掌拍在案上,却不料弄疼了伤口,斗香看着左臂,眉头一紧,只见又有血迹渗了出来。
叶萱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见斗香掀起衣衫,拿起一瓶药就往上面倒,她左臂裸露的肌肤上,除一处新添的伤口外,还是很多大小深浅不一的旧伤。
叶萱一惊,不觉脱口而出:“想不到,你师父待你竟如此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