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我希望他能活下来!
其实在周嫂说有人找时,何秀城俩人就猜到來者是谁了,
不会是廖无肆,因为这儿本來就是廖家,他自己的家,如果是他要找何秀城,那么周嫂不会是说客人,
能够被廖家的人视为客人,而且又被看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何秀城本人,另外一个呢,就是已经与廖无肆明确未婚关系的贺明珠,
其实,他们俩都已经算是廖家的人了,不过这种大家族因为规矩众多,所以在他们沒有正式结婚之前,只能算是廖家的客人,
虽说贺明珠出身平凡,而且生性也比较乖戾,一点都不符合豪门大族为晚辈操办婚事时基本带有联姻色彩的宗旨,不过因为她常年呆在廖水粉身边,忠心耿耿的,所以也就获得了廖家的认可,
贺明珠知道与廖无肆走在一起,绝对是高攀了,所以每次來廖家,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然,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尽可能的博取廖家长辈好感,
看出贺明珠的不自然后,心疼她的廖无肆,就主动搬出了廖家,
对此,廖家长辈有些无可奈何,但也知道廖无肆是很有个性的人,也沒逼着他们非得在家里住,就是顺其自然,
相比起其他豪门來说,廖家算是开明很多了,
跟着候在院子里的周嫂,何秀城來到了前面的客厅前,
同很多豪门大家一样,廖家老夫人所住的地方,也是在郊区,就是那种有前后院的仿古建筑,何秀城这个未來的东床快婿,來到廖家后,自然会被当做贵宾,安排在后院住下,
“何少,请,”
周嫂來到客厅前,停住了脚步,帮何秀城掀起了竹帘,
“谢了,周嫂,”
何秀城含笑点头示意,迈步走进了客厅内,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次來廖家的客人就是贺明珠,
“伯母,”
看了眼端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贺明珠,何秀城先毕恭毕敬的向廖家老夫人问好,
老夫人年龄并不是太大,今年才刚刚六十,不过身体一直不咋样,所以就显得有些老态,但从她的脸上能依稀看出廖水粉的影子,年轻时也绝对是个大美人的,
“秀城,坐,呵呵,”
廖夫人对何秀城的印象不错,跟他说话时,每次都是带着最可亲的笑,
原因有两个:第一个,自然是因为在廖水粉出事,她着急上火病倒后,何秀城就及时赶來‘衣不解带’的伺候在病榻前,到现在已经连续五六天了,却沒有丝毫的怨言,甚至比廖无肆这个亲儿子都体贴老人,
第二个呢,则是因为何秀城对她女儿用情极深,在廖水粉遭受來自韩震的打击,老夫人以为女儿会痛苦一辈子时,他出现了,给予了她各种关心,与开导,
就这样一个重情重义,英俊潇洒,还又有着良好出身的男人,廖家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谢伯母,”
何秀城道谢后,才与沙发上的贺明珠打招呼:“明珠,你好,”
“我找你有事,”
贺明珠向來说话就是快人快语,说完后才察觉到守着廖夫人不该这样说,赶紧抱歉的笑了笑,垂下眼帘低声说:“伯母,我、我……”
幸好廖夫人对贺明珠的脾性很了解,不在意的呵呵笑道:“明珠,你在廖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现在学会拘谨了,哎,我去外面晒晒太阳,就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女儿被人绑走后,廖夫人知道最着急的人,绝对是贺明珠,
现在贺明珠风风火火的來到廖家找何秀城,自然是商议女儿的事了,
廖夫人虽然也很关心女儿的安全,可更知道她自觉的身体情况(心脏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干脆聪明的回避了,
目送周嫂搀扶着廖夫人走出院门后,贺明珠转身看着何秀城,微微眯起的双眼中,透着审视、警惕性,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开始时,何秀城还能坦然面对,但慢慢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眉问道:“明珠,你老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贺明珠说话了,语气冰冷:“9月12号那天中午,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在那个地方,”
9月12号中午,正是廖水粉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失踪的时间,
贺明珠上來就追问何秀城这个问題,其中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当然能懂得,脸色顿时阴沉了下來,到背着双手淡淡的问:“贺明珠,敬你是无肆的未婚妻,我可以原谅你这种无端怀疑我的愚蠢行为,但我警告你,仅此一次,我不希望你再重复问我同一个问題,”
何秀城可是何家的嫡系三少爷,就算不能沒有混得像何落日那样风光,可也不是随便被人小视的存在,毕竟他有时候就代表着京华何家,
而贺明珠呢,此前只是一个失败的华夏军人,两个人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在她问出这个有辱何家的嫌疑问題后,何落日沒有立即发怒,已经看在大家以后能成为一家人的份上了,
要是何秀城娶了廖水粉,贺明珠嫁给廖无肆的话,那么他就是贺明珠的姐夫哥,
只是贺明珠明显沒有把他看做是姐夫哥,更沒有忌惮他是何家的少爷,冷笑一声中忽然猛地扑过去,一把掐住了他脖子,伸长胳膊迅速前行,
“啊……”
何秀城在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呼后,被贺明珠推着飞快的后退,一直退到南墙下才停住,瞪大的眼里全是不信,更多的却是愤怒,
“我再问最后一遍,9月12号那天中午,你在哪里,”
贺明珠轻咬着牙,语气阴森的说:“何秀城,别人或许忌惮你是何家的少爷,不敢招惹你,可我却不在乎,如果让我确定你就是掳走粉姐的那个人,我会当机立断干掉你,用你死了都害怕的手段,”
贺明珠不是在恐吓何秀城,因为她此时双眸中全是炙热的杀意:“实话告诉你,为了粉姐,我才不在乎能不能嫁给无肆--因为沒有粉姐的话,就沒有今天的贺明珠,”
“你、你这个疯子,疯子,松开我,”
何秀城被贺明珠已经掐的满脸涨红,嘴巴大张着,舌头开始慢慢向外伸出,
贺明珠不为所动,依旧逐步加力,直到他双眼都有瞪出的迹象,拼命点头后才收回一半的力气,低声喝道:“说,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的废话,”
看出贺明珠的确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更不在意能不能成为廖家的儿媳妇,而是一心追查廖水粉的失踪下落后,何秀城不敢再说什么,用手揉着咽喉,哑声道:“水粉被人掳走那天,我正随单位领导在西光市视察项目,我们总共是十二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单位打听一下,”
咳嗽了几声,何秀城说话的语气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当天晚上我听到不幸的消息后,就连夜坐飞机赶了回來,抵京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左右了,这些,都可以从机场候机大厅内的监控器内看到,”
“我回京后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就來到了廖家,一直到现在,”
何秀城说到这儿时,脸上全是愤怒的神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贺明珠,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给你找证人,來证明我这几天一直在廖家,或者,你來查看一下我这几天的通话纪录,看看我这些天都是联络了什么人,”
“我要去你的住处看看,”
贺明珠依旧面无表情,才沒有为何秀城一脸的委屈所打动,
“好,你跟我來,”
何秀城好像终于意识到贺明珠是什么人了,也懒得解释什么,说着抬脚就向门口走去,
贺明珠紧紧跟随:“在廖家,谁來照顾你日常生活的,”
“银姑,我家里的保姆,一个老妪,”
何秀城头也不回的冷笑道:“贺明珠,你不会怀疑我通过她來向外遥控什么吧,她是昨天才來廖家的,因为我不小心感冒了,才來照顾我的,”
贺明珠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右手抄在裤子口袋中,跟着何秀城走回了后院,
后院西厢房门前,满头银发的银姑,正在把一条被单向临时扯起的绳子上搭,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就不知道盖久了的被单,得晒一下……秀城,你回來了,这位是,”
看了眼满头花白头发,满脸褶子很慈祥的银姑后,贺明珠犹豫了一下,沒有跟着何秀城进屋,而是转身就走,
“喂,贺明珠,你要走,”
何秀城在门内叫道:“不进來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我绑架明珠的疑点,”
贺明珠停步,慢慢的转身看着他,低声说:“何秀城,有些事其实咱们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我现在沒有找到证据,可你千万别太嚣张了,因为我有时候做事,是从來不按规矩出牌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何秀城愣了下,气呼呼的问道,
贺明珠冷笑一声,转身快步力气,
目送贺明珠的背影消失在前院的拐角后,何秀城仍旧一脸的气愤,看似是在低声咒骂贺明珠,
抖了一下绳子上的被单,银金花淡淡的问:“要不要把她给做了,”
“你会做那种愚蠢的事,”
何秀城用眼角扫了眼银金花,走进了屋子里:“我要在第一时间,得到高飞的消息,”
银金花跟着慢吞吞的走向门口,咳嗽了一声掩着嘴说:“要想知道他的消息,最起码得两天之后,”
何秀城坐回到了刚才他坐着的沙发前,说道:“两天后,他是活的,还是个死人,”
“如果他是个死人,就再也沒有被我所控制的价值,”
银金花转身,看着西南方向,忽然笑了:“秀城,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了,”
一个老妪,忽然间笑出了华信少妇的神韵,这让人看上去有些诡异,
何秀城呆了一下,随即看向了别处:“我希望他活着--或许唯有他,才能做到我始终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