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 它已经等你太久了!
从敲打雕像手背传來的手感來看,高飞确定这是个石像,很可能就是跟主墓室中那个黑色玉炕相同的石材,
至于石像后面照壁上,为什么会留下‘这就是冉魏王真身’的文字说明,高飞估计是为了搞神秘,或者说为了震慑那些侥幸來这儿的人,不要损坏冉魏王的雕像罢了,
他才不信这尊石像,就是冉魏王的真身,再次敲了敲石像手背,笑着对廖水粉刚说了一句话,忽然就听到嚓啷一声沉闷的铿锵声响起,一道黑光暴闪,
本能的,高飞脑袋猛地后仰,犀利的劲风擦着他脸颊,嗖地窜过,
正在旁边紧盯着这边的廖水粉,啊的一声惊叫,抬头看去,就看到那道黑光直直飞向大殿上方,去势甚急,就像一支黑色弩箭那样,叮当一声就钉在了大殿顶子上,
大殿与通道一样,都是用很坚硬的青砖砌成,也不知道采用什么技术,跨度这样大竟然沒有用承重柱,就像那闻名世界的赵州石拱桥,
黑色弩箭钉在青砖上,溅起一簇暗红色的火花,随即直直的落了下來,对着被吓了一跳的高飞的脑袋,
有东西呈自由落体运动方式落下來,对高飞倒是造不出任何威胁,脚下后退了一步,等那个黑色的长条形物体,从他眼前就要落到地上时,一抬手抓主了后面,
廖水粉这才看清楚,那支黑色弩箭原來是一把类似军刺的东西,
那是一把三面开刃的怪剑,黑黝黝的看上去很沉重,剑刃在火光下看起來一点都不锋利,甚至有些笨拙,不过偏偏却给人一种它无坚不摧的错觉,
“有意思,”
高飞看着这把怪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反手猛地向地上狠狠刺去,
当的一声闷响,黑色怪剑的三叉剑尖,竟然入地三分,
高飞收回怪剑一看,三叉剑尖毫发无损,反而更给人锋利的真实感,
高飞此前所用的兵器,就是陈果果那把金蛇怪剑,
金蛇怪剑诚然犀利,而且样子也好看,不过高飞一直用着不怎么趁手,感觉太轻了些,毕竟是女人所用的兵器,外表华丽却不一定适合男人的胃口,
可当下这把黑色怪剑,高飞一拿到手中,就有了一种似曾相识感,仿佛它在这儿等了他上千年,今天终于跟他相会了--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人剑合一感,人和剑从來沒有见过面,在双方接触的瞬间,却找到了彼此的‘真爱’,不想再分离,
又动作娴熟的挽了几个花,高飞正遗憾沒有东西用來试剑时,就听廖水粉忽然说:“这、这就是冉魏王所用的杀胡剑,”
“杀胡剑,”
高飞愣了下,这才从拿到黑色怪剑的那种沉醉中清醒过來,横在眼前左手食中二指,沿着一面剑刃缓缓拭过,
看似很朴实的剑刃,却锋利异常,在他手指拭过时,竟然划破了他的手指肚,鲜血顺着深深的血槽,小蛇般往下蔓延,就在廖水粉以为血滴要滴落在地上时……那鲜血却迅速凝固,开始慢慢的消失,
不是蒸发,而是渗沒,
高飞划破手指肚淌出來的鲜血,竟然慢慢渗进了这把黑色怪剑中,
“啊,这、这把剑不是海绵制成的吧,”
呆呆望着那把剑,廖水粉说出一句近乎于弱智的话时,忽然看到黑色怪剑的三面刀刃上,好像攸地闪过一抹白光,
那白光,就像驱走黑暗的第一抹晨曦,刺眼却又温柔,但随即就悠忽不见,怪剑重新恢复了它黑黝黝、沉甸甸的朴实样子,
可廖水粉却能敏锐的感觉到,这把黑色怪剑从这一刻起,仿佛又有了生命,
她之所以用‘又’这个字眼,是固执的以为这把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曾经辉煌过,身为天下神兵饮进了恶人血,后來却陪着主人來到了地下,沉默一千多年,直到高飞出现后,它才重新拥有了生命,
怔怔的望着这把剑,廖水粉喃喃的说:“高飞,它,可能是等你太久了,”
“它已经等我太久了,”
高飞此时看着怪剑的眼神,异常温柔,就像在看着分别几辈子的青人,今生相见后的第一次接触,就能感觉到彼此的生命,迅速融合在了一起,再不分离,
“是啊,我也等它很久了,多少年了,”
高飞抬起头,看着那尊黑色的雕像,喃喃说道:“这就是冉魏王当年号召天下汉人,奋起杀胡的杀胡剑,嗯,我觉得它最好叫做杀胡刺,”
“宝物自等有缘人,你就是它的有缘人呢,”
廖水粉慢慢走过來,与高飞并肩而立看着那尊黑色雕像,眼神闪动:“你说,这是不是冉魏王的真身呢,”
“民间有很多古老的传说,”
高飞答非所问:“传说,在很久以前的古代,就有一种不知何物制成的药汁,类似于现代的防腐剂,人在死后,如果把遗体泡在这种药汁内,身体就会变得如铁石一般坚硬,历经千年而不腐,”
“传说,当年始皇大帝的遗体就在这种药水内泡过,然后才被放置进了那口根据天上日月星辰随时都在运转的铜棺内,在银海上飘荡了两千年,直至今日都沒谁去打搅他,”
高飞此时说话的声音很空灵,也很飘忽,仿佛自洪荒时代传來,那么的不真实,却又的确存在着:“不过自从大秦帝国灭亡后,这种从东海某仙府传出的秘术,就随着大秦的灭亡而消失……沒想到,时隔几百年后,会又在冉魏王的遗体上出现,”
廖水粉双眸大睁着,呆望着高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吃吃的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我从沒有听说过,”
“我知道什么啊,”
高飞眨巴了一下眼睛,声音恢复了正常,看着廖水粉一脸莫名的说:“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刚才……”
廖水粉心中咚的一声大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迈了回來,温柔的笑了笑:“你刚才沒说什么,就是给这把杀胡剑更名为杀胡刺,嗯,剑这个名字虽然飘逸了些,但总归不如刺霸道,很好,就叫杀胡刺吧,”
“好啊,我也觉得杀胡刺要形象些,”
掂了下杀胡刺,高飞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廖水粉又问:“那你还确定一下,这尊雕像,是不是冉魏王的真身吗,”
“是真身也好,是石雕也罢,其实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就是冉魏王,是我汉民族在濒临亡族时,挺身而出杀胡的英雄,”
高飞一翻手腕,杀胡刺贴在了他后肘,问廖水粉:“你说,我说的对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
廖水粉也笑了,一脸的轻松:“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昂,是该走了,但我会再回來的,”
凝视着那尊黑色雕像,过了片刻后高飞才点了点头:“走,我们走,看看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肯定能走出去的,因为这是他的意思,”
廖水粉看着那尊黑色雕像,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跟着高飞走向了照壁后面,
从七个灯塔内蜿蜒出來的火焰,爬过照壁后一路向前,
照壁后面的通道,要比俩人刚走过的那段巷道宽敞了至少几倍,就像高飞此前所住的南部山区防空洞,地面也不再是青砖,而是石板,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踏上去给人一种很厚实的安心感,
这一段通道很长,也很笔直,火焰蔓延出去仿佛要与天边结合,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看到一条无尽头的长龙,无声的咆哮着,闪动着,随时准备疼痛而起,
“我觉得,我就像是在玄幻世界中,”
廖水粉赤着的小脚丫,踩在有些湿滑的青石板上,走的却很踏实,本能的伸手挽着高飞的右臂,徐步向前:“这儿,不该属于正常人类,”
说着,她抬头看了眼高飞,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也不属于我们正常人类,你的存在,肯定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使命--会是专门來救赎我的吗,
高飞好像感觉到了廖水粉心中的波动,挣开她的手搂住了她结实的腰,看着那条长长的火龙问道:“现在你有沒有看出,这些火是靠什么燃烧的了吧,”
“原油,”
廖水粉肯定的回答,
高飞提出了疑问:“那么,这些原油经过那么多年,为什么沒有凝固呢,”
“很简单,这条巷道的照明系统,很可能与一个地下油田相连同,只要油井不干,这边原油就不会凝固,跟流水不腐是一个道理的,”
廖水粉一脸的赞叹:“真想不到,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先人们的土木工程技术就这样发达了,刚建国那会儿,某些西方国家还针对我们国家,发表了一系列的‘贫油论’,假如让他们看到这些,肯定会沒脸的自抽耳光吧,”
啪的一声,成老三抬手在自己左脸颊上抽了一巴掌,摊开手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蚊子,小声的骂道:“唉,这些心烦的东西什么时侯才能绝种,”
距离成老三不远处坐着的老娄,呵呵笑着拉起了鱼竿:“估计咱们人类绝种了,这玩意也绝不了,所以你最好盼着冬天早点到來,”
“八月半,九月半,蚊子嘴巴快过钻,”
成老三看了眼老娄那空荡荡的水桶内,眼里浮上一抹得意:“冬天有什么好的,大冬天的谁还会跑这儿來钓鱼啊,不过话又说回來了,你倒是很适合在任何季节内钓鱼,”
“嘿嘿,你这老家伙,是讽刺我钓鱼不如你吧,你瞧好,我今天一定会钓一条打鱼给你看看,要不然我还就不回家吃晚饭了,”
老娄笑骂了一句,把刚挂好鱼饵的鱼钩大力甩了出去,
那浮子刚在水面上竖起來,就迅速沉了下去,
“吆,鱼儿上钩了,”
老娄望着迅速下沉的鱼线,兴奋的怪笑一声:“啊哈哈,真是人來了运气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