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师傅与丈夫

第二十六章 师傅与丈夫

袅袅烟雾从浴桶里的热水中缓缓地往上升,热气凝结成水珠顺着美人的额头,一点点的滑落,淡倦的娥眉,飞挑的眼角,滑嫩的肌肤却吸不住那晶莹的水珠,它调皮的划过小巧可爱的鼻子,接着又不甘寂寞的向下,贪婪地流连在美人红润的朱唇上,一声嗔笑,它被迫顺着美人轻呵出芳气落了下去,滴落进包围着美人身子的热水中,水面上也因它的到来,荡起一圈圈波纹。

漫文倦意地顺着浴桶滑落下去,一个接一个的气泡冒了上来,然后在刚出水面时就破碎了,乌黑的长发纠缠在她的脸侧,温柔的抚摸着她,她脸上发烫,心脏乱跳的难受,一时情急埋头了进去,不能呼吸胸口有些难受,可她还是不愿出来。

难楼推门而进就看见妹央静静地躺在水里,脸色安详,就像当初她死在他的怀里时的模样,又像他之前日夜守候着的躺在水晶棺椁里的样子,一松手,手里提着的糕点小吃全都掉了下去,他也无暇理会。

慌不择路,他踉跄着撞翻了摆在一旁的凳子,终于来到浴桶前,他想伸手将她拉起来,却又怯弱地收回了手。

胸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肺部涨得很是难受,漫文闭着眼睛猛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溅起水花一片,也溅湿了难楼的衣摆。

他呆愣地看着赤*裸*裸的漫文,眼里又出现了在水晶洞里的绝望于死寂。

还没感觉到身旁有人的漫文拂开脸上的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环着自己的胳膊越收越紧,漫文愕然地抬头看向难楼的脸,一声尖叫含在喉咙里。

“你……”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妹央,妹央……”难楼只是一直一直的叫着“妹央”的名字,再无其他动作。

漫文慢慢地放松下来,怜惜地伸手环住他,轻声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妹央在这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但是看他的模样却怎么能让她生的出气来,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却意外地能安抚人心,难楼不再无意识地叫着“妹央”,身体也不再那么紧张,但是环着她的手却没有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漫文裸露在外的肌肤已变得冰凉,他们依旧紧紧地抱着。

终于,难楼神色恢复了正常,他一把拽起搭在凳子上的大衣,将漫文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然后弯腰将漫文打横抱了起来,慢慢向床边走去。

漫文也不看他,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脚,不知道在想什么。

蓦地,她忽然开口说道:“难楼,你去哪儿了?”

难楼将她放到床上,掀起里面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回她的话。

看着他动作,漫文低声问:“你在生气?为什么?”

难楼为她叠被角的动作一顿,说:“没有。”

他起了身,走到门口边将掉在地上的糕点拾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漫文仰躺在床上,看着他来回的走。

难楼拉开凳子,做在桌子前,手里捧着茶杯,只是看着水杯里的茶水,上面只是漂浮着三两根茶叶,他却看的专注,似是他手里不是一杯普通的茶水,而是他现在的所有。

是啊,是他的所有了。他心中叹息道。

漫文试着动了动胳膊,贴着身子的大衣松散了开来,她在心中轻声叹息一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看了身子,偏偏她有做不出来那种寻死觅活的模样,她不想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这么草率的一个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她终于释然了,转头看向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的难楼,她说:“难楼,我想换身衣服,你出去等上片刻,可好?”

难楼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没有转头地说:“我今晚睡隔壁。”随后,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漫文坐了起来,解开大衣换上了店小二之前送来的衣裳,一间水蓝色的衣裙,简单又端庄大方。

从床上起来,她慢慢地系着衣带,一个身影慢慢地在她的身后显现出来。

“有事么?”漫文毫不奇怪地说。

来者正是微生良,他身上的气压低沉,脸上的笑像是嗤着血,全然不像她平日的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可惜漫文背对着他而未能发现。

他张嘴说话,却还是调笑地口吻:“我感觉到我的徒弟好像给欺负了,我便赶了过来,怎样,师傅可贴心?”

漫文一撩头发,转过了头,乜了微生良一眼,走到浴桶边,拿起自己换下的脏衣服,“若只能指望你救我,我想我还是不要想太多的为好。”

微生良像是喜欢上她的背后似得,又走到她的身后,问道:“为何?难道你被欺负了?”

漫文嗤笑一声,搂着脏衣服出了门。

被留在屋内的微生良微微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见他喃喃道:“遇到一个碍事的家伙呢。”

他抬起了头,指尖点着自己笑弯的嘴角,眼睛居然是一片血红色。

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幽幽的声音,他说:“这样才更好玩,不是么?”

漫文出了门,将衣服拿到后院,原本准备自己找个地方将它们洗干净,结果在长廊里遇见了难楼,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将她手里的衣服拿了过去。

她还来不及为之前的事情感到尴尬。

漫文僵硬的问:“怎么了?”

难楼牵起她的手,向外面走去,漫文在后面走得磕磕盼盼。

路过大厅时,一个肩上打着毛巾的店小二走了过来,哈着腰,笑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么?”

难楼直接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吩咐道:“拿去扔掉。”

店小二拖着嗓子应了声:“诶……”转身便离开了。

漫文顺从的被难楼牵着走到大厅,见他将衣服扔了,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见他还想拉她继续往前走,有些疑惑地使了些力,让他停了下来。

漫文试着挣开他的手,他居然顺势松开了,漫文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买衣服。”难楼说话一向简洁。

漂亮女人有一个致命弱点,那边是逛街,这是她们的通病,果不然,漫文听到难楼说要带去买衣服时,她的眼睛无法克制地亮了一下。

她略做了下挣扎,“还是不要了吧,我有衣服穿得。”

难楼只是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说:“走。”

漫文还在犹豫挣扎。

楼上,微生良走到栏杆边,扶着栏杆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难楼看却没看他一眼,漫文望了过去,在这个世界待了有段时间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机会出去逛逛,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有些心动。

“我们想去集市逛逛,你可要一起?”她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再与难楼独处,微生良虽总是每个正经儿,但却不能不说关键时候,他总是很可靠。

微生良身子像是没长骨头似得靠在栏杆上,“哟,小徒弟,你这是在邀请师傅陪你逛街么?”

漫文想扯着他的衣襟就走,但现在只能不争气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吧。”难楼在她身边,她不敢做的太放肆,毕竟现在微生良是她的师傅。

难楼只是站在一旁。

微生良左手用力一撑栏杆,从上面跳了下来,然后小跑着来到漫文身边,

他笑着说:“这位兄台一表人材,竟然有我一半的风采,得来不易啊,敢问兄台贵姓?”

漫文一时不差,呛得连连咳嗽,微生良故作不明地问:“她是谁?”

漫文想到自己还未向微生良解释现在的情况,若他说出自己其实是叫漫文,那可如何是好,她抢着说道:“是我是我,你们认识不就行了,深究那么多做什么,再不走天就黑了。”

真不知道微生良与难楼到底谁更厉害,若微生良可以打过难楼,不说重伤,能给时间让他们逃走便好。

微生良笑弯了眼,使劲得摸了摸漫文的头,说:“我却不知道我家小徒弟已有婚配了?”

漫文难得没有反驳他。

一旁的难楼自然的伸手挥开他的手,牵过漫文便向外走去,微生良看着他们一起走远的身影,故而鬼魅一笑,故而面露愁容,就像是被夺了神志一般。

灯火明媚的夜晚,街上的店铺都点亮的灯笼,红红的光照在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脸上与身上,那些冰冷麻木的脸也变得红润而幸福的喜气洋洋。

漫文难掩好奇的看着路两旁的景象,除了不是高楼大厦外与她所生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遥遥得看见一家店铺前面挂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裳,门口的仆人正在送一位夫人出门。

难楼先走了过去,身后的漫文看了看微生良,又看看难楼,还是跟了过去。

进了店内,店员就迎了过来,笑吟吟的问:“客官这边请,请问是要给哪位添置衣物呢?”

微生良赶了过来,拍拍漫文说,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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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作为一个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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