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调兵马皇帝选统帅

第一百七十四章 调兵马皇帝选统帅

话说石贝和李钊提亲之后.聘礼也下了.日子也定在了放榜之后的一个吉日.婚礼的筹备也有条不紊.当然.唯一的变数也就是陈绍能否高中了.

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很是忙了一阵.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石芸一大早就赶过去看放榜.可谁知连那条街都进不去.人山人海的都是应届考生.眼看着是挤不进去了.石芸只好败兴而归.

回到家里.看着一家上下都在为婚事而筹备.刚刚为石松量过尺寸的裁缝被和和气气的送出门外.而石芸却只能扫兴而归.

石贝正站在院子里查看菜单.那是为这两桩一起办的婚事而准备的.石贝聚精会神的逐条查看.

石芸惊奇的走上前.“父王.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石贝目不转睛的看着菜单.说:“哼.我不在这里还能在何处.为了你们的婚事.你母亲已经准备了好多东西.堆满了后院.书房和大堂.还有家丁.侍女和管家都忙的停不下脚.现在能有这个地方落脚已经很不错了.”

“稍后我查看这菜单无误之后.还有几丈红绸要布置.你母亲一会儿一个主意人手不够了.我也要加入其中.你倒是很悠闲.”

石芸问:“那哥哥呢.他就不帮个忙吗.”石贝合上了菜单.说:“他正在背诵婚礼的所有礼仪.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沒背下來.”石芸好奇的问:“父王和母妃的婚礼也是这般折腾吗.”

石贝冲着女儿微微一笑.“那时我们很穷.哪里有这么多的闲钱和人手折腾这些.现在不同了.贵为皇叔.又是亲王.不讲究这些礼节也对不起來参加婚礼的人啊.你也去背那些婚礼的礼节吧.一百多条.亏你母亲如数家珍的列出來.”

石芸低着头.酸溜溜的说:“放榜了却什么也看不见.想回家里來.也不让人清静.他要是考不上的话背下一千条也是白费.”

石贝虽然已经向石躔说了辞官一事.但石躔并沒有答应.所以石贝依然是朝廷的主政大臣.今年的科举自然是比任何人都预先知道结果.石贝不想女儿继续担心.所以悄悄在女儿耳边说:“你放心.你的宝贝情郎高中了.”

“什么.”石芸追问道:“父王.他真的中举了.”

石贝点点头.“是啊.他不仅中了.还是三甲呢.”石芸心花怒放的继续问:“三甲第几.”石贝说:“状元.”

石芸兴奋的溢于言表.抱着石贝尖叫:“太好了.谢谢父王.”

石贝说:“是他自己考中的.又不是我帮他作弊.去找你哥哥.一百多条够你们受的.”

看着女儿高兴的蹦蹦跳跳的样子.石贝居然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触.

迈步进大堂.杨愫刚刚指挥一众家丁将红绸处理妥当.石贝看了一眼.说:“菜单我已经查看过了.沒有问題.还有什么吩咐吗.大人.”

家丁们识趣的抱着红绸离开了.

杨愫脸上红了一阵.“又取笑我.那小子中了.”石贝点头.杨愫又问是不是三甲.石贝再点头.杨愫欣慰的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还是你聪明.一次就办完了.不然再來一次非要了你我的老命不可.”

石贝牵起杨愫的手.“一天沒睡了.也该歇歇了.”

杨愫摇头.“我睡不着.一想到香儿嫁人就要去别人家里了.我就是再困再累也睡不下.总想找支笔來写点什么.不把心里的块垒抒发出來就是放不下.”

石贝翻开菜单.在扉页上題着一串小字.“我看到了.也不用在这菜单上写啊.厨子看见了又有新的话題可以传了.”

杨愫低头一看.那正是她天亮时睡不着写的词:

蝶恋花蒲公英

小小黄花籽皆轻.支支纤细.绵柳伞蓬松.人道风起飞柳絮.根根轻盈吹起风.

朵朵伞开如飞星.离别盛族.散落满苍零.倩影离去终不回.只余下魂牵梦萦.

杨愫说:“我这也是闲來无人时才写的吗.你不想让人传出去就遮盖一下了.”

石贝摇头叹气.“这就叫文人相轻啊.你好好歇歇.我來操持就行了.”石贝撕掉了菜单转身出去了.杨愫问要不要再写一份菜单.石贝说:“我也是高中过三甲的才子.一份菜单都背不下來吗.顺便也可以看看那些厨子是不是准备齐全了.”

杨愫淡淡然的注视这石贝的身影.“心还沒老.”

刚刚结束了科举.状元、榜眼和探花刚刚跨马游街.石躔也即将举行亲政大典.正当所有臣工都为这两件事而欣喜的同时.石贝的儿女在同一日大婚的消息又让这些大臣惊喜不已.因为石贝请辞的消息已经从宫里传了出來.这可是石躔登基以來除了亲政之外最令人惊异的消息.

而这场婚礼就是探听这个消息最好的时机.如果石贝真的辞官了.那朝政的走向就成了最大的疑问.稳稳当当十二年的朝廷.乃至于朝野上下也会为此激起大浪.

而这时陈绍的家里也快被來拜访的人踢破门槛了.当初陈家家道中落的时候.亲戚邻里都少了往來.只有几个老街坊时不时的接济一下.而如今有不少人想破头的拉近关系.陈绍这些年对家里的生意全不上心.但最基本的人情冷暖还是清楚的.最终实在疲于应付.又不能闭门谢客.无奈只能躲到城外去找清静了.

陈绍刚刚到了城外十里亭.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十里亭外徘徊.一旁还有几个随从.一辆马车.于是上前问候.那中年人一回头.陈绍惊讶不已:“侯爷.”

这人正是良侯石柯.虽然只在议政殿上被石躔钦点为状元时见过一面.但陈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侯爷为何在这里啊.”

石柯捋这胡须.说:“城里人声鼎沸.虽然好.但是太喧闹了.正在想该给我那个侄子、侄女送什么结婚礼物.这新郎官就來了.怎么.你也是躲人來的.”

陈绍叹气:“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也是无能为力.却不想在这里见到侯爷.也算是缘分了.”

“哈哈.”石柯拍拍陈绍的肩膀.说:“你呀.之前就是个书生.勉强算是个经营不善的商人.这王府的聘礼.我听说我二哥已经免掉了.你可是白捡了一个皇家的郡主啊.如今又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可是比我二哥当年还要风光.”

陈绍笑道:“风光到城外了.”石柯一听又是哈哈大笑.陈绍也笑了.两个人一道进了十里亭.

石柯的随从车上取來了酒菜.石柯说:“本來打算在这里小酌几杯的.既然你來了.我们一起來几杯.”

“陈绍当然愿意.”

石柯和陈绍你來我往喝了十几杯后.两人已经微醉了.石柯说起过去他们一同起兵反抗暴政的事.陈绍感慨道:“世道如此.人心不古也是沒得奈何.我当年沒考上的时候一个样.如今一朝高中状元.居然是趋之若鹜.人世无常.感慨良多啊.”

石柯说:“吃得苦.尝过甜.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已经是状元了.等吏部的任命下來.就要外放三年.做得好就能回朝廷高官厚禄.做得不好.恐怕就只能做一辈子外官了.这也是人生无常啊.”

陈绍说:“过去只想着出人头地.现在有了这一番感慨.也知道做官不易.能做一个有政绩官声好的官就更不易了.”陈绍带着酒意站起來.蘸着杯中酒在十里亭的柱子上題了一首诗:

叹无常

几來人生有征长.一纸文单衡人强.

纵使一腔文阳气.难展羽翼用非常.

雨去雪來寒心烈.愿伴桃花秋海棠.

拂风乘雪言句章.直教春來叶底黄.

默然念起为何伤.只叹人生最无常.

剪得寒枝花空放.注定孤苦一世凉.

石柯看过这首诗后大笑一声.“太好了.年纪轻轻既然有这样的见识和领悟就是好的.又何必如此纠结.走.婚期不远了.我想到送什么贺礼了.你也准备迎亲.”说着石柯拉着陈绍上车回城了.

大婚这天聪亲王府灯火通明.满朝文武几乎全來了.石躔都派人送了贺礼來.

大操大办了一天一夜.陈绍家里实在不像样子.又沒有别的府邸.就只能在王府里洞房.所以这來参加婚礼的人在聪亲王府一直闹到了子夜时分.

三更鼓一过.除了李钊夫妇留宿在王府.其他人坐着大大小小的车马陆续离去.石贝和杨愫送走了所有人之后互相搀着回自己卧房.

第二天一早.杨愫洗了把脸.看着坐在榻上的石贝.“你也洗把脸了.舒服一些.”

石贝有气无力的说:“沒事.反正也不用上朝.多睡一会儿也沒什么.”杨愫说:“可是儿媳要來敬茶.你不喝一口.”石贝抹了一把脸.“我都忘了.”

大堂.喝过了茶.看着这两对新人.石贝对李钊说:“看看.还像那一回事啊.”李钊说:“总算是办完一桩大事了.以后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石松拍着胸口说:“岳父放心.我石松绝不负青娥.”

李钊笑呵呵的点头.而石贝却摇头:“还是不知所以.你岳父要的是这句话吗.”李夫人说:“王爷言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

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早膳后.石芸和陈绍回陈家等吏部任命去了.石松则和李青娥收拾新房.

大婚后的一个月.石躔在举行了亲政大殿后.第一件事就是批复了石贝的辞官书.石贝得以真正的过上清闲的日子.石芸和陈绍隔三五天就來一趟.倒像是住在王府了.石松和李青娥之间也是其乐融融.全家上下一派父慈子孝.合家欢乐的样子.

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朔国主梁元派人來下请帖.他老母亲八十大寿.请杨愫参加寿宴.虽然这梁老夫人自从嫁给梁皓以來深居简出.就是在儿子兵败被囚的时候也不曾出现.反而是在梁皓和纪参先后病故后出面了.成为这个彻朝藩国的实际掌权人物.传言这也是梁皓和纪参商议后.定下的身后事.

可这梁皓夫妇毕竟是中年得子.老夫人对梁元虽然也几次说教.却收效甚微.好在这些年也算是沒有发生大事.固守北疆.按时上贡倒也安宁.只是传言梁元不理政务.暗中筹备谋反.南下中原.让老夫人不放心.但沒有证据.老夫人也就沒有声张.

这次大寿.梁元故意只请贵妇参加.这样既可以让老母高高兴兴的过寿.自己也可以免去与朝廷大臣结交的尴尬.让那个小皇帝起疑心.

左右乐府那点事也不重要.杨愫在儿女大婚之后也和石贝一样辞官了.如今在家无事.也就收了请柬去渠郡党阳了.

一到王宫.就有专门安排的侍者接待杨愫.将近入秋.北疆气候已经开始阴冷了.细雨绵绵.杨愫不是很适应.加上自己提前赶來.寿宴安排在几天之后.于是多要了些驱寒的吃食衣物.一个人发呆打发时间.

坐在床榻上.杨愫思考着临走时石贝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当时石贝说:“夫人啊.何必去呢.你看看.中都城那么多的贵妇.有几个接受请柬的.再说.那个小子这些年暗地里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你现在去实在不是时候.万一出事我都救不了你啊.”

而当时自己说:“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怕.他还能将我怎么样.即使他谋反.我也不会白白当一个送上门的人质.”

当时自己说的理直气壮.可是现在看看.似乎真的有些异味.真的沒几个贵妇來参加不说.这一路上.尤其是进入朔国的地界以后.田里的庄稼稀疏寥落.路上沒有车马.城里行人面有饥色.梁元真的不是一个好君主.若是在朝廷管辖下.这样的人早就被吏部问罪了.

路无车马.行人饥色都不要紧.田里沒有农民耕作.这壮丁都去哪里了.杨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小子.还真的想造反啊.”

一听说杨愫來了.一直在秘密练兵的梁元來了精神.虽然听说过这个前朝才女.可是从來都沒有见过.于是连夜从军营赶了回來.

如今梁元是人到中年了.膝下也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儿子.这些年心思全都放在南下了.对这个儿子也顾不上.反而是老母亲对这个小孙子疼爱有加.

自从继承了这个王位.梁元就开始准备南下中原.建立他梁家的天下.得知彻军南征.中原近乎空虚.梁元就非常开心.一心准备南下中原.可梁元正要起兵.就有军报说柔灵进犯边关.只好改道北上.等他驱逐了柔灵准备南下时.彻军已经得胜.大军凯旋了.

而且最后一次南征.天下一统.自己也是彻朝的藩国.再想南下就沒有了机会.这再一等就等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不仅老父亲时的名臣名将一个不剩都不在了.身边不是酒囊饭袋.就是一群阿谀奉承之徒.虽然十二年里一直在准备南征.但是军中无大将.朝中无能臣.也只能一再忍耐等待机会.

现在石贝等人一个个老了或是隐退了.那个小皇帝独自撑持局面.眼见这是一个大好机会.等他将朝政理顺了就真的永远沒有机会了.现在二十八万大军已经练成.等老母亲的寿辰一过.就立刻南征.时不我待啊.

梁元一身精致的盔甲.高头大马进了王宫.进宫后梁元立刻下令准备寿宴.然后一头进了后宫.去见老夫人.

一脚踏进老夫人寝宫.梁元就大声说:“母亲.孩儿回來了.”

老夫人满头银发.虽然垂垂老矣.却在气度间有一份久经沧桑的沉稳和睿智.“一身盔甲.知道你是正当年.小声一点又如何.”

梁元挥挥手.让侍女们回避.走到老母亲身后.说:“娘.孩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北疆加上莹水郡和云郡才多大的地方.孩儿不屑一顾.再说现在已经是秋季了.那些游牧的蛮族正在准备南下抢掠.孩儿当然要整顿军务了.”

老夫人淡淡一笑:“只要不是谋反就好.这寿宴请不來人也就算了.娘不在意这些.”

“沒人.”梁元说:“不是说杨愫來了吗.怎么算是沒人來了.娘又听谁说的.”老夫人抬眼看看自己的儿子.“收起你的心吧.那杨愫已经嫁为人妇多年.两个孩子都成婚了.你要是再不收心.就等着石贝带着大军來吧.”

梁元不屑的笑了一下.心说:那石贝都已经辞官.赋闲在家.他还能带着大军來我党阳城.那个时候我二十八万大军已经入主中原了.还用看他的脸色.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就算是什么样的美女.二十几年前或许还可以.如今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能如何.自己居然也会对一个半老徐娘动心思.真是可笑.

“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孩儿这就去准备娘的寿宴.”

话说准备了两天.这梁元真的上心了一次.将这寿宴准备的像模像样.只是來参加的人实在是少.梁元虽然始料未及.也难不住他.让他那些狐朋狗友來充数.

寿宴这天大殿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桌桌佳肴美酒摆放得当.那些缠着梁元的酒囊饭袋们也都來了.顿时大殿里人声鼎沸.梁元出來也非常开心.就在这时杨愫登场了.

只见杨愫在一班侍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一身得体的衣饰.既显出雍容华贵.仪态端庄.又不张扬.梁元那些酒肉随从立刻噤声.所有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杨愫.不时有各种赞叹和艳羡的声音.有的看的入神.手里的杯子筷子都掉了.

杨愫來到进前.对梁老夫人深深一躬.“聪亲王府杨氏恭祝国太福寿安康.”

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说:“这哪里使得.你是王妃.按规矩与老朽一样爵位.老朽如何受的大礼.看样子真是难得的人物啊.快起來说话.”

杨愫起身入座.梁元虽然也惊艳与杨愫如此年纪还如此美貌.但一想这场合也就沒有了什么心思.可那些酒囊饭袋就不同了.纷纷侧目.一时间竟是万众瞩目一般.

杨愫一來乐舞就停了.现在又开始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才从杨愫身上移开.继续在筵席上推杯换盏.气氛也重新热起來.只因为这是老夫人的寿宴.这些人多少有些节制.才沒有一些让不美好的景象发生.

杨愫也看在眼里.这些人哪一个像治国安邦的.若是一般人.结交一些酒肉朋友也就罢了.一国之君还有这么多酒肉臣子.真是邦国悲哀.多少有些自命清高的杨愫又一次后悔.自己沒有听石贝的话.來这里做什么.

好在老夫人还时不时说几句话.吩咐给杨愫上菜斟酒.不然真的是有些无聊了.

寿宴酒过三巡.加上了老夫人真的累了.筵席就散了.这时那些酒色之徒就來劲了.纷纷借酒出言调戏杨愫.杨愫一概不理.

也有些醉了的梁元看在眼里也不制止.杨愫不无尴尬的瞪几眼.回去休息了.

回到寝宫的梁元回忆了一下.那个杨愫虽然是风姿绰约.但是难免冷艳了些.看几眼也就算了.这时几个酒肉臣子來觐见了.

“主公啊.这杨愫可是……”

梁元不耐烦的说:“是什么是.她就是天仙也和我无关.和这些相比.这天下才是关键.不想着稍后起兵的事.就知道这些.你说你们还能成什么事.”

几个酒肉臣子立刻附和.万死该死不离口.

梁元问:“好了.准备的如何了.”

“回主公话.这二十八万大军已经准备停当.随时都可以南下.只要主公一句话.就可以江山易主啊.”

梁元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到时候.你们就是我的开国功臣.只是有一点一定要做好.就是要小心柔灵借机偷袭.像上次那样功亏一篑.所以一定要做好完全准备.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筹谋了十年.如果不能一举成功.我们不仅会功败垂成.更会万劫不复.都记住了吗.”

“谨遵主公垂询.”于是就在这一天夜里.朔国二十八万大军做好了南下中原的准备.

这几个酒肉大臣告退之后.他们就去了杨愫在宫中的住处.纷纷趴在门外偷看.但是什么也沒有看到.“你们说这杨愫虽然四十几岁了.还是那么美.会不会是狐狸精啊.”

“她就是九天玄女也沒用.等主公成功了.她还不一样什么都不是.”

“也就是你相信.外面的百姓恨不得杀了我们.二十八万大军.那就是二十八万草包.自从令狐武功和长孙文乐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将军.都是些连战场也沒上过的莽夫.指望他们打仗.”

几个人想看的沒看到也就悻悻而归了.

就蹲在门后面的杨愫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压下來一块石头.“他们真的想……可是照他们说的.不就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明知道不能成功.还要瞒着梁元继续下去.只能说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惜牺牲万千性命.小人见的多了.这样的小人还是少见啊.”

思來想去.杨愫觉得该把消息传出去.可是又一想.自己出來之前.石贝就说过.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么做.朝廷也不可能不防范着他们.一旦他打定主意开始举兵了.自己仓促间可能根本就无法将消息传出去.

而且.自己在这个时候來党阳城.分明就是一个人质.贸然采取行动可能是下下策.“想不到我杨愫一直有才女之名.也曾有过许多不输男子的筹谋预料.现在却自投罗网.惭愧啊.”

一骑飞马驰骋在原野上.迅速冲入一片营地.在营地的中心.是一顶巨大的帐篷.帐篷里端坐着十几位头领.最上面坐着一个年老的人.他们正边用刀子割烤熟的羊肉吃.边喝着奶茶.

探马在帐篷前停下.禀报了一个让他们无比兴奋的消息.梁元大军开拔.正在向南移动.

哈哈.那老人将刀子插在桌上.“快十年了.这些人终于动作了.就知道他忍不住.真的动手了.好.羊儿已经进入草地.狼群也该跟上.诸位说说.是再等一下.还是马上集结人马.”

一个头领说:“回可汗的话.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北边已经遍地冰霜.如果等下去.可能不行.自从被狥狳向东驱赶.我们的生计就困难了许多.我们沒有足够的准备过冬.正好南下劫掠一番.我主张马上集结人马.”

此话一出.其他头领纷纷附和.全都主张立刻出兵.柔灵可汗当即决定.“好.既然如此.我们出兵十万.兵分两路.一路从东向西横扫.一路从西向东横扫.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渠郡.只要得胜.掠來的财货就足够我们过冬了.”

“可汗万岁.”

军令一出.十万铁骑迅速集结.分成两路.直扑渠郡而來.

消息一到.梁元和他的那些酒肉大臣有些慌了.谁想这柔灵不來则已.一來就是十万大军.与十万铁骑对阵沒有十万大军还真是难以应付.沒有办法.只好下令大军全部调头.北上抗敌.

可是二十几万大军仓促间前后对调谈何容易.等他们完成部署的时候.十万柔灵骑兵可能已经打破关隘.直逼党阳了.梁元只能期望边关守军能争取时间.不然就真的兵临城下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大军刚开始重整队列向北进军.两路柔灵大军就攻克了边关.正在向党阳进发.这渠郡本就是边郡.边关一失守就是兵临城下了.

这个消息一到.梁元傻眼了.这二十八万大军就是主力.真正守城的军队抓贼还可以.打仗就不行了.虽然急.但是对自己的二十八万大军非常有信心.只要能赶得上就自然沒事了.

上次就是一样的情况.自己刚动兵南下.柔灵就來了.最后不一样打跑了吗.这样一想梁元就不再担心了.只是催促大军尽快赶到.

得到消息的老夫人惊慌失措的派人向朝廷上奏.请朝廷派兵.梁元不高兴的将上奏拦下來了.事事都靠着朝廷.这样下去早晚被朝廷吞掉.自己沒有一点威严和用处.还如何将这份家业守下去.有这样一个理由.梁元就将这件事隐瞒了起來.就当从沒发生过.

转天.果然在梁元的一再催促下.柔灵十万精骑杀到之前.大军赶到了.就在党阳北郊两军对峙.

在城楼上.梁元和他的酒肉大臣登高望远.看着大军决战柔灵.两军在原野上展开.一方十万.一方二十八万.将近四十万大军对峙.又是这渠郡的山地中.统兵的将军就将大军分为两路.一路十五万对敌.一路十三万抄袭敌后.

本來这是个办法.可开战前一天突降大雪.偷袭的那一路大军被风雪所阻.就耽误了第二天开战.等双方大战了一天之后才赶到预定地点.再想偷袭也就沒戏了.这一路十三万人马只能悻悻而归.

回來才知道.这一战梁元的大军死伤了几万人.而柔灵只有一万多人的死伤.

看到这样的战报梁元张着嘴惊愕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好在沒死光啊.下令.全部兵马深沟高垒.拱卫党阳立刻飞报中都.请朝廷大军來.”

那些酒肉大臣暗中讥笑.不让上奏的是你.立刻上报的也是你.笑归笑.眼下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陷进來了.赶紧办事也是个出路.

深沟高垒之后虽然阻挡了柔灵大军.可是可汗一看这边打不过去.就派人去找绕道的路.

同时将五万尚未成军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调來.接替大军的位置与梁元的大军继续对峙.几个心腹将领也留下指挥作战.以及几千骑兵和一批老幼妇孺一同留守.自己和其他头领率领大军绕道.

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隆冬十一月了.十几万柔灵大军也沒有粮草军需.尚未进入党阳就开始了打草谷.四处抢掠补充补给.漫天大雪中逃难的百姓将官道都堵住了.

觉得自己摊上了大祸.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大牢里.等着别人给自己的小命做主的时候.现在自己的小命也是一样得由别人做主.无论朝廷大军來与不來.自己的家业难保不会就此完了.

打赢了也是惨胜.朝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兼并了自己.打输了一干二净就更是家破人亡.

而在中都.朝廷立刻兴奋起來.削藩的机会來了.李增在议政殿击鼓请驾.

石躔特例朝会上.朝臣一致认为是天赐良机.但王郃和沈单认为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柔灵会就此而去.梁元也不会和柔灵同归于尽.紧要的问題在于让他们继续对峙.而且让他们当中的一个失去与朝廷对抗的能力.一个倒下去.另一个也就不难对付了.

石躔赞同了王郃和沈单的主张.吩咐尚付和潘企分别领兵将朔国所辖封地的云郡和莹水郡占领.随后由李增分派官吏接管两个郡.这两个郡锲入中原腹地.又是朔国赋税重地.一旦被朝廷收回.结果不言而喻了.

石躔同时吩咐太尉府、兵部、户部和各路将军所辖的军营做好准备.一旦战事扩大.就要出兵干预.

刚刚听到朝廷大军开拔的消息.梁元很是高兴了一阵.当听说尚付和潘企率军将自己的两个郡占了.紧随其后的朝廷官吏将这两个郡县完全接管.现在如今这两个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几乎是在同时.石躔的诏书也发下來了.声称梁元督战不力.败给了柔灵.有辱国体.作为惩罚要削藩.将这两个郡收归朝廷管辖.

梁元急火攻心之下牙疼的厉害.一口气拔了两颗坏牙.脸都肿的左右不一样大了.可除了牙疼上火却是一筹莫展.

除了朝廷背后捅刀之外.还有眼前的问題.十万柔灵主力不知所踪.连这些半小不大的少年兵也无可奈何.几天了.二十万大军居然对那几万柔灵的少年兵无计可施.还让人家一把火烧了半座军营.差点把军粮都赔进去了.

将军们都不敢出战了.梁家几代人镇守边关.手握兵权.何时有过如此窝囊的战绩.梁元生气归生气.又不能将这些将军都换掉.同时也无人可换.除了牙疼也无处发泄了.

“梁元愧对列祖列宗啊.”梁元捂着腮无助的哼着.

“小人有一计.或许可行.”一个酒肉大臣來进言.

梁元问:“什么计策啊.”

“求杨愫写一封书信.送去中都.只要石贝肯出山.这困局不就解开了吗.”

梁元哈哈一笑.“我说.你除了这种主意还知道什么.那杨愫自从到这里就沒有给中都递送过半点音信.她要是真的害怕早就送信出去了.石贝何许人.他会不知道自己这个结发妻子什么脾气.我们就是送信到他的王府.他也不会相信的.”

“嘿嘿.主公你还真是糊涂一时啊.石贝固然知道杨愫不会写信.但是这兵荒马乱的.石贝就真的不担心.即使他真的不担心.他那个儿子就不担心自己母亲吗.即使石贝还是不出山.那些石贝的亲信门生也会來献媚的啊.”

梁元再一想.点头说:“都是这牙疼闹的.行了.你们就去求她写一封书信吧.”

“大事不好了.”一个浑身污泥的小兵跟着一个梁元的亲信跑进來.两人噗通一跪.“主公祸事了.”

梁元问:“又怎么了.”

“回主公的话.那柔灵十万精锐找路包抄了我们大军的退路.正面的那些少年兵也杀了过來.大军……大军……”

梁元站起來:“大军怎么了.快说.”

“死伤惨重啊.城郊到处都是我军将士的尸体.大军拼死一战才杀出重围.现在就在北门外五里.只剩下十几万人了.”说着小兵和那个进來的亲信哭了起來.

梁元捂着脸.一股心火顶上來.一道血线从嘴里射了出來.紧接着半个脑袋都疼的麻了.瑟瑟发抖.“快带我去见杨愫.不求來她的书信.谁也别想睡觉.”

梁元也顾不上牙了.带着一帮人径直去了安排给杨愫的住处.谁想老夫人也在那里.正老泪纵横向杨愫哭诉什么.而杨愫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的听着.

梁元连忙进去.“娘.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跟着梁元來的大臣纷纷站在外面观望.

杨愫微微躬身.“老夫人求我送信到中都.请朝廷派兵退敌.”

“对对对.”梁元也凑上來.指着自己的脸.“为了这战事我牙疼到脸都肿了.看在我也是为了朝廷御敌的份上.你就写一封书信吧.”

杨愫淡淡的说:“你是朝廷册封的藩王.上奏朝廷不是更好.”

梁元说:“朝廷出兵却不來抗敌.反而夺我封地.我就是上奏又能如何.实在不行我打开大路.让柔灵南下算了.”

老夫人掩面而泣:“你这孩子呀.你如果好好治国.操练兵马.能因为战败被朝廷问罪吗.现如今朝廷一定有心削藩.正等着你继续犯错.你如果再不思悔改认真御敌.朝廷就不只是夺你的封地那么简单了.”

梁元不耐烦的说:“就算是那样.朝廷依然有求于我.沒有我挡着.恐怕柔灵已经打到中都了.”

杨愫摇头叹气.“你居然如此看不清大势.朝廷根本就不需要你了.你却浑然不知.”

梁元怒不可遏的质问:“什么叫不需要我了.你倒是说清楚.”

杨愫不卑不亢的说:“当初朝廷之所以列土封王.优待你们父子.是因为有约在先.先入中都为王.而且战事尚未结束.不能多方树敌.一统天下之后朝廷力量不足.需要你们镇守北疆.现在朝廷经过十二年的休养.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气.而你所谓的二十八万大军却不堪一击.别的不说.你都守不住北疆.朝廷还需要你吗.”

梁元哑口无言的瞪着杨愫.“你、你说什么.”

杨愫继续说:“而且你养了近三十万大军.加上各地城池和关隘的守军.不下四十万军队.以朝廷的财力.供养的军队也不过四十万.你区区几个郡的土地就养了四十万人马.田里沒有人耕种.为了养兵巧立名目搜刮民财.你以为朝廷真的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梁元呆若木鸡.门外那些酒肉大臣面面相觑.

老夫人摇头叹息.“朝廷本來就有打算削藩.现在你不仅打了败仗.还真的想谋反.恐怕梁家是到此为止了.”说完老夫人头一歪便昏过去了.

梁元和杨愫手忙脚乱的扶住老夫人.急招太医.求杨愫的事也就放下了.

话说梁元的大军不但沒有阻挡住柔灵的铁骑.反而战败.朝廷将他所辖的莹水郡和云郡收了回去.梁元心底发慌.急的牙疼脸肿.去求杨愫给中都写信.求朝廷发兵解围.可杨愫却借机数落了梁元一番.梁老夫人也急的昏了过去.一病不起.

老夫人已经无碍了.梁元又來求杨愫.虽然觉得很沒脸面.但是这个时候什么都沒有命重要.

多方情况汇总.柔灵铁骑似乎对自己已经沒什么兴趣了.但就是找不到十万柔灵主力.一想到他们随时都可能出现.除了城外这些虚有其表的军队.自己真的什么保障也沒有了.真要是打过來.总不能让宫女宦官上阵守城吧.

可梁元越是纡尊降贵來求杨愫.杨愫就越是觉得他可怜.虽然早就写好了求援信.也想办法送出去了.但是一看到梁元在自己面前就谦卑谨慎.而在其他人面前就颐指气使.杨愫心里就看不上这个人.故意装作不肯帮忙.想着好好教训梁元.

杨愫不是一个喜欢戏弄人的人.而是真的相信.朝廷一定已经有所动作了.梁元早晚能从困境中解脱.这才会如此做.

可梁元就不这么想了.以为杨愫实在怨恨自己将其扣留在党阳而不愿出手相助.既不能用强逼迫.又不能这样放弃.一方面想尽办法加强城防.一方面继续给城外大军供应军饷.既然人家沒有打过來.自己也不想着打过去.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漫无目的的对峙和消耗中.无所适从.

而在中都的皇宫里.正如杨愫相信那样.朝廷早就开始了准备和行动.当下令尚付等人率军占领莹水郡和云郡的时候.石躔就已经在暗中开始了调集兵马.

虽然亲政时间不长.但长久以來对政务的熟悉已经让石躔料理政务得心应手了.而且朝中几个权重的人物不是退隐.就是忠心耿耿.更是如臂使指一样轻松快捷.

齐峰.项福.花艺和龙大奎等人陆续率军靠近中都.同时解决北疆边患和朔国这唯一一个诸侯藩国的时机.已经來到了.

漫步宫墙之下.王郃跟随着石躔的脚步.石躔问道:“王大人.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王郃说:“一切都如先前预料的一样.梁元的军队不堪一击.多年不务正事.已经让梁皓和纪参经营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现在是真正实现华夏统一.甚至震慑北方柔灵的大好时机.”

石躔突然问:“王宪现况如何了.”

王郃说:“他的病情早已经好了很多.每天可以料理政务两三个时辰.只不过尽显老态.可能过不了几年就要辞官回乡了.”

石躔点头.然后说:“这件事是朕亲政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务求稳定.这几日丞相李增告病.新任御史中丞也沒有人选.大量的朝政就都落在了你和王宪的手中.而朝中的新锐和朕一样.都还不够老辣.军中的将领也是一样.就靠王大人你了.”

王郃摇摇头:“陛下.朝中固然有老有新.但陛下旁观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朝中新锐虽然血气方刚不够稳重.可也朝气蓬勃.办事一丝不苟.陛下尽管放心.只要大局稳定.万事不难办.”

石躔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石躔稍一停顿.又问道:“不知皇叔如何.”

王郃说:“平静.平静的毫无任何消息.王府经常谢绝访客.臣也不知境况如何了.”

石躔深深的点头.说:“进來朝政上就靠诸位老臣了.朕要先料理一下后宫的事.近來珠太妃常常为难宗少府的官吏.要这要那.三皇叔都要叫苦了.”

王郃淡淡的说:“臣告退了.”

虽然说是料理后宫.可实际上石躔也只是去珠妃的寝宫里坐坐.自从石珍驾崩.珠妃虽然安分守己.可石珍在的时候就有不甘寂寞的事.如今石珍都已经不在了.小皇帝还能管的了多少.一连几天不去看自己身体不好的母亲.反而经常來自己这里.珠妃敏感的察觉到危险.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珠妃也小心起來.吩咐身边亲信的宫女.走灯晃影的事必须叫停.送信给她那几个相好的也安分些.等这阵风声过了再说.

后宫风波稍一平静.石躔立刻将注意力转回朝廷上.近十万军队已经集结完毕.相关粮草后勤.接管梁元所有封地的官员名单.甚至是与柔灵开战的一些准备.一切都已经铺排得当.只差最后一个推手.就可以拉开序幕了.偏偏在此时.原定的统帅尚付却病倒了.

尚付曾经是北地王张专的部下.一统天下的之后又多年镇守南疆.此次秘密率军北上.刚刚落脚就不服水土.连带征战时的旧病也复发了.其他将领还好说.统帅病倒.可就不妙了.

石躔感觉非常棘手.沈单要镇守中原.不能动.去年东北的末占多番侵扰边关.林荣和郭玉娥夫妇率军五万北上未归.雷长虽然越老越壮.却打算辞官回乡.包铜又要坐镇西北.其他将军不是资历不够.就是难以胜任.一时之间居然无人可以挂帅了.

就在这个时候.石贝上奏了一本.大意是推荐沈单挂帅.中都乃至于中原并无大事.无需沈单坐镇.可石躔看到上奏之后反而认定这位皇叔就是挂帅的最佳人选.

于是石躔派人宣石贝进宫.商议挂帅出征的事.石贝沒想到会变成这样.虽然觐见的时候也沒说什么特别重要的话.可第二天还是下了圣旨.命自己挂帅出证.同时又调了一路兵马.让齐峰统领.随石贝出征.

石贝开始凝重的思索着如何打这一仗.反而是儿子石松非常兴奋.他虽然是已经做了中郎将.却还沒有打过仗.希望这次能有机会上战场.

这边石松想着上战场.石柯的儿子石广就更是急不可耐.从小就想着建功立业的他早就不安于做一个小侯爷了.一听说又有仗可打.直接登门求将.

石贝却将自己关在太尉殿帅府里.和一班臣僚商量进军策略.外面石松和石广找不见他也就放弃了.

进军的策略还沒有成型.那边已经消失无踪多时的柔灵铁骑却已经在山郡的大山里出现了.

几经考虑.柔灵可汗发现.梁元和他父亲沒法相比.这仗打起來真是沒意思.也就滋生了军中不少将军和头领的野心.他们想当然的以为边防军队应该很强.不然是不足以稳固边疆的.可现在看到的是梁元的军队不堪一击.连十几岁的少年兵都能拖住他们.并陷入对峙的状态.

他们开始对中原腹地的实力有了新的判断.认为现在中原刚刚从战争中恢复.正是虚弱的时候.连边防军队都如此不堪.那整个彻朝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他们有了南下中原的野心.自从被狥狳驱逐.他们的水草地变得很有限.如果能在中原站住脚.即使站不住也可以大肆劫掠一番.他们便纷纷请求南下.而且此时柔灵主力也在转移包抄党阳的路上.被部将和头领们说动心的可汗也真的有了南下中原的企图.于是大军抛下党阳不管.在山郡的山路中蜿蜒前进.意图南下.

可这时又有了分歧.是东进中原腹地.还是向西南方向进攻良关.威逼西京.将军和头领们为此争吵起來.

最终还是后一种建议被采纳.因为当年卫朝初年良关以北的土地曾被柔灵占据过.地形更为熟悉.而且和中原比起來西部人口较少虽然可以抢的财物人口也少.但更利于骑兵大冲大杀.不会几十里就有一个村镇.迟缓骑兵速度.被多于自己十几倍的中原人包围.

于是可汗下令全军转向西南.攻克良关.劫掠西京和京北郡.

十万大军一路而來.所到之处彻军几乎无力抵抗.虽然是战况不错.可南下以來却遇上连场风雪.路不好走也就让柔灵铁骑无法尽情纵横驰骋.断断续续耽误了两天时间.一路烧杀而來.再有百里之遥就出了山郡的绵绵大山.是京北郡的地界.也就离良关不远了.

柔灵可汗又一次召集将军和头领们商议.

大帐里可汗和将军、头领们非常兴奋.“我还以为这中原如何如何强大呢.原來不过如此.比起之前那个朝廷.现在这个就是只羊.羊群再强大也只能等着被吃掉.”

一个将军说:“可汗.有消息说中原朝廷正在集结军队.如果等他们的军队來了.情况可能对我们不利.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快进军.尽快将我们过冬需要的粮食带回草原去.不然和他们正面交锋.我们就无法在下一场大风雪之前回草原了.”

另一个头领说:“就算是和他们打起來又有什么可怕的.正好给他们一个教训.知道我们柔灵不是好欺负的.”

可汗想了想.说:“如果带着粮食打仗太累赘了.这样.先打仗.打败了中原军队我们再去劫掠.等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准备南下中原.狥狳一再驱赶我们.最好的水草地都沒有了.如果不占领中原.我们就只能去漠北或是东边那些山林雪海去了.”

将军们有些不满.但也认同了可汗的说法.头领们要顾及牧民生计.自然完全认同了可汗的提议.于是大军暂停了劫掠.而是主动寻找彻军.意图吸引彻军主力來决战.

就在柔灵大军即将开出山谷的时候.却有一支大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堵住了谷口.这支军队刚刚抵达就立刻修筑营垒.建立营寨.生生将谷口堵死了.

而柔灵方面却根本沒有发现这支军队是什么來路.更别提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了.一个头领试图强攻营垒.却被强弓硬弩杀得丢盔弃甲.

可汗立刻派人去打探这是什么人马.这时他们才知道彻军的情况.这是一支精锐大军.足有数万人之多.彻军精锐的雕翎队和甲骑军也在其中.在南边还有数万人正在向这里聚集.而树立在中军大营的帅旗上写着一个“石”字.

这个消息让柔灵的大小将军和头领们惊慌了.这个“石”不会是石贝吧.如果是他就要小心了.于是他们纷纷停止进军.集结在一起.商议对策.

早在柔灵铁骑南下之前.石躔命令石贝出山挂帅之后.石贝就马不停蹄进入军营.接管了尚付等人统帅的大军.

此时尚付病情沒有起色.石贝派专人送他回中都养病.其他将军在中军帐等候石贝.石贝捧着令箭和兵符看着这些阔别多年的面孔.潘企和齐峰更是老兄弟了.

石贝说道:“想不到又一次和诸位在军中见面.却是十几年后的今日.闲话少说.我这次被陛下委以重任.先前已经做过计划.今天就在这里和诸位说一下.老夫的进兵方略.”

将军们纷纷洗耳恭听.

石贝说:“柔灵此次南下.几乎是倾巢而出.一是为了躲避风雪.在南方过冬.二是就近打仗.劫掠边郡以战养战.三是试探实力.图谋中原.”

石贝边说边将一副羊皮地图拿了出來.走到帅案前.在地上展开.“以今日得到的情报來看.柔灵已经不把梁元的大军放在眼里了.十万主力也多日去向不明.其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就是以少量兵力吸引梁元大军.而以主力南下.试探中原实力.”

石贝蹲下來.其他将军们也纷纷蹲了下來.众人围着这张地图.石贝指着地图说:“从地图上看.柔灵有两条进军路线比较理想.一个是立刻东进中原.与我决战.另一个是向西.进逼良关.前者虽然痛快但是风险极大.柔灵多年被狥狳欺压.实力不足.从长远看.后者更为稳妥.”

齐峰说:“如果是这样.在大云关的龙大奎所部正好可以做我们的后援.我们在兵力上虽然旗鼓相当.现在又是冬季.可我们有充足的粮饷.而柔灵举族南下.一旦被我军缠上.不用一个月他们就会断粮.”

潘企也说:“王爷.既然方略已经确定.那我们何时出发.”

石贝却说:“不急.等我派出的斥候回來也不迟.正如齐峰所说.我们沒有后顾之忧.这一仗也就不用急着打.只要我们能抢先堵住他们南下的道路.就不用急躁.”

石贝接着说:“然后.我们这方面要竭尽所能.将他们的人马困住.逼他们决战.吸引在渠郡的柔灵兵力來此会合.同时准备将柔灵收服.而陛下那方面借着帮党阳解围的机会.派兵围困党阳.趁这个良机.将梁元解决掉.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

齐峰和潘企等将军立刻陷入沉思.这个计划规模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想.好在他们只需要做将军.

这时斥候进來汇报.众人这才站起來.斥候说柔灵铁骑已经开拔了.路线与石贝估计的完全一致.

打发了斥候之后.石贝说:“好.传我军令.全军不举旗帜.人衔枚.马裹蹄.轻装简从.精锐大军每天急行军三百里.务必在柔灵人之前赶赴预定战场.修筑营垒.堵住柔灵铁骑南下良关的道路.”

石贝边收地图边补充道:“此次进军的关键只有一个.专走人烟较少.路程却更近的山路.严禁走漏风声.山路难走要急行军.不能被柔灵发现.所以能否严格执行军法.令行禁止.同时还能关照到每个士兵.这是最难的.如今你们还能做得到吗.”

潘企、齐峰和其他将领哈哈一笑.纷纷表示一定能严格执行军令.石贝点头.“好.全军分为两队.轻装步兵和骑兵日夜兼程.依托营垒工事堵住柔灵的南下道路.重装士兵和粮草辎重随后跟上.三天准备.第四日凌晨开拔.”

众将领齐声道:“谨遵王爷军令.”

大军开拔之后一路急行军.沿着山路日夜兼程.几天功夫行军上千里.真的做到了悄无声息.柔灵只顾着南下.又遇上了连场风雪.耽误了一两天路程.加上彻军走的是小路.不仅更近也沒有多少人烟.柔灵的斥候侦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们.直到在谷口被他们堵住.

柔灵可汗不由得赞叹:“两路人马加在一起将近十万人.居然一点消息也沒有.如果是石贝.这仗可就难打了.如果不是他.那太可怕了.中原人本來就多.想不到人才更多.莫非是上天要我柔灵人灭亡吗.”

可汗身边的将军说:“大汗.这中原人就算有本事把十万军队藏起來.可未必有本事和我们打硬仗.还沒开战就先泄气.这不是我们的大汗.草原上的英雄.”

可汗摇头.“我是老了.但是我沒有忘记我是柔灵的可汗.马上召集所有人准备大战.我王庭本部精锐骑兵作为先锋.其他各部随后跟进.我们集中兵力趁中原人尚未站稳脚跟.突破他们的营垒.”

可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不能突破我们就要另想对策.绝不能和他们在这山沟里死掐.这是死路.去吧.”

“末将这就去召集各部头领.”

柔灵可汗走出营帐.看着山谷尽头若隐若现的彻军大营.漫天雪花之中.可汗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向往着战场了.“将族群的命运赌在一场战争上.这是宿命还是噩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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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九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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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调兵马皇帝选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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