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是说……」芳眸一扫他的胯间,「『饿病』的事!」
「哦……」他嘻嘻一笑,「那真的是病啊!」
他到底有没有庄重的时候?管茅紫真想一拳打烂他透着顽皮的笑脸。
「那哪是病,奶娘说……」她红着嫩颊,「奶娘说那是男女之间的……的那档子事……」
「那当然是病!」薄唇在她耳畔低喃,「是一种没有你就会死掉的病!」
「才不是!」她红着脸嚷。
「不然你试试,一直不让我碰,看我会不会死掉?还是说,你为了不帮我治病,宁愿我去娶别的娘子……」
「不准!」小手掩住他的口,「你敢娶别人,我杀了你!」
「我好怕哦!」段归秋拍着胸脯夸张地喊。
「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没正经的男人?
「别气!」段归秋轻抚她的胸口,「你气了我会心疼。」
「不要乱摸!」她生气地打掉他的手。
「那我去摸别人!」
「段归秋!」他就是一定要气死她就是了?
「那你说,给不给我摸?」
她抿紧双唇,撇过头去,当是默许了。
段归秋不规矩的手不只抚上她的胸口,甚至探入衣领内。
「小紫儿,我那儿又病了!」他拉着她的手,来到胯间。「你说,是你要帮我治病呢,还是找别人好呢?」
管茅紫气恼地瞪他一眼,「我来!」语出的同时,红唇吻上他的。
他微笑,伸长腿,将格子大门踢上,再将娇人儿抱上罗汉床。
「对了!」素手挡住落下来的薄唇,「你刚刚去哪了?」
「我刚肚子饿,去厨房找点心吃。」他随意想了理由打发掉。
「这种事你叫我去办就行了!」
「有啥关系?坐得久了,走走也好。」
他再俯首,又被挡住。
「你真的……只跟我好?」
「这还用问吗?」
「但……」她不是不明白奶娘的苦心,「那位大户人家的女儿说不定真能让你在兄长们面前扬眉吐气……」
「我只想跟我的小紫儿在一起。」长指轻轻拨开管茅紫额上的落发;「况且靠女人得来的财势只会被讥笑而已!」扬眉吐气?想得美!
管茅紫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确确实实地落了下来。
「将来我们离开这儿,做点小生意好吗?」管茅紫甜甜地问。
段归秋爱怜地轻抚管茅紫的小脸,心想这姑娘真是傻,为了所爱的人,愿意付出所有,若是她爱错了人,岂不是万劫不复?真是个傻姑娘啊!
「那你可要当我的帮手。」
「当然!」管茅紫点头。
「那娘子现在可以替为夫治病了吗?」他绷得疼呀!
她笑,「当然!」
【第七章】
「少爷,您小心点啊……阶梯!阶梯小心……」
「别……别拉我!我还要喝……」
三更半夜,段家大儿子段归春的寝居外头却是人声吵杂。
坐在床上,靠着床柱打盹的许纹宁被吵杂声吵醒,赶忙提裙下床,快步走来大门口。
门外灯影摇晃,可见两三名家丁正扶着一名衣着华丽的高?男子,摇摇晃晃步上阶梯。
见丈夫发着酒疯,追打提点他要注意脚下的家丁,许纹宁眉头厌恶蹙起,十分不悦地一把拉开毯文格子大门。
「都几时了?现在才回来!」许纹宁对着丈夫怒道。
家丁们一见到许纹宁,像是松了口气般,齐心协力一人拉住一手、一人顶着臀,将段归春整个人腾空抬起,直接送入前厅。
段归春一屁股坐上圆凳,抓起桌子中央的茶壶往嘴里倒。
「怎么不是酒?」他恼怒地将茶壶摔向地面,破碎的瓷片险些擦过许纹宁保养得宜、纤白细致的手。
丈夫的丑态让十分注重外在形象的许纹宁非常不能忍受,眼角觑到家丁那彷似看好戏接下来怎么演的嘲谑眼神,心中愠怒。
「你们先退下!」袖子一挥,家丁们连忙退出,不忘将门带上。
「酒!酒咧?」段归春胡乱吼着,其中打了好几个酒嗝。
「夫人!」丫环伶俐地端来脸盆毛巾,还有醒酒用的热茶。
「这里我来就好,你们去休息吧!」许纹宁接过毛巾。
「是的,夫人!」专门服侍许纹宁的两名丫环并肩离开。
看着日日流连花街柳巷,每天喝得醉醺醺才回来的丈夫,许纹宁心头一阵恼火,恨不得将桌上刚煮好的热茶直接往他的脸面泼下,毁掉俊颜,看那些勾拦院的贱女人还敢不敢服侍他!
这可恶的男人,婚前要不是他信誓旦旦应允,只要她答应嫁给他,就会给她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且此生绝不纳妾,她怎么可能背弃段归秋,同意下嫁?
最重要的一点是,段归春是段家的大儿子,商行最有可能让他继承,只是,段归秋待她极好,她的心也向着温柔体贴的他,故一直不肯答应段归春的求亲。
屡屡碰了一鼻子灰的段归春明白最大的阻碍在他的异母弟弟身上,索性与同母所出的两名弟弟连手,排挤段归秋,逼迫老父首肯不再让段归秋插手商行的事务。
也因为这样,段归秋在家中变得既无实权,又无财力,每一分钱的使用都在账房的眼皮下,在他这名兄长的监控中,自小养尊处优的许纹宁经过百般思考,衡量情况,最后决定移情别恋,改投入段归春怀抱,嫁给了他。
她永远忘不了当她做下这个残忍决定时,段归秋的眼神有多空洞,彷佛他的灵魂因她的离开而灰飞烟灭。
她心痛,更不忍,但女人家的一生幸福牵系在夫君身上,为了自个的幸福着想,嫁给最有前途与远景的段归春才是目前正确的选择!
然而,成亲才不过五年时间,孩子也都生了,段归春的狐狸尾巴却渐渐露出来了。
他不只不再像以往疼爱许纹宁,夜夜流连花街柳巷,甚至还有意思另外纳妾……她绝对不允许其它的女人跟她分享丈夫的爱!
许纹宁恨恨地将毛巾抹上丈夫的脸。
「哎呀!轻点!轻点!」段归春笑嘻嘻地抱上妻子的腰,「小桃红啊!」
「谁是小桃红?」又是哪个妓女的花名?
「还是……小牡丹?」段归春对着突起的胸脯,脸庞埋入,一阵乱蹭。
「段归春,你给我看清楚,老娘是谁?」气到极致,也不管用词粗不粗俗、雅不雅了!
「小菊儿啊,你今天火气恁大!」
再听他发酒疯下去,她一定会被那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娼妓花名给气死!
一把推离将她当娼妓纠缠的丈夫,许纹宁两手端起桌上脸盆,直接往丈夫醉得红通通的脸面泼去。
这一泼,果然让段归春的酒意清醒了大半,也看清楚前方的女人是谁。
「你搞什么?」段归春用力抹脸,「泼我水?」
「不这样,你会酒醒?」休想恶人先告状。
「该死的,你泼得我一身湿!」
「换下衣服不就得了?反正你一身酒气粉味,我闻了都想吐!」许纹宁自衣箱拿出干净的衣裳,丢向丈夫。
「家有悍妻!」段归春边换衣服边不满地叨念,「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你说什么?」许纹宁双手叉腰,气势逼人,「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无所不用其极地强娶了我的!」
「我强娶?不也是你看归秋未来前途无亮,才见异思迁!」
两夫妻一来一往斗起嘴来,几乎是每晚必定上演的戏码了。
段归春毕竟是男人,嘴上逞凶比不过妻子,渐渐败下阵来。
最后他火大地吼:「你以为我为何要借酒浇愁?那是因为我有烦心事!」
借酒浇愁?许纹宁冷哼。他会有什么愁?
他这个段家大少爷当得好好的,等过阵子,老头子退休了,产业就落在他手上,愁什么愁?
「你会有什么烦心事?是烦恼小牡丹还是小桃红不喜欢你?」许纹宁出言讽刺。
「女人家懂什么?」段归春火大地仰头喝了杯茶,却差点被烫到,他连声诅咒。「该死!该死该死!连茶都要跟我作对!妻子也要跟我作对!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别演了!」看了都嫌腻。
「演啥?」段归春狠瞪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爹最近打算退休,将家中事业换人主事?」
「有耳闻,主事的人不就是你吗?」不然还会有谁?
「哼!」段归春冷哼,「老二跟老三两个人也极力在争取!」
「他们是弟弟,凭什么跟你这个大哥争?」许纹宁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