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那一夜的人不是他
这母子俩眼下的阵势使张阿姨有点踌躇,这少奶奶人挺好的呀!这夫人也真是的差不多就行了,这惹得二少爷都对她这亲妈这样了,何必了。可这话阿姨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哪里敢插手主人家里的事情了。
汪翰和张月华相互对峙了片刻,他回头看着病床上的杨晓晨,她正瞪着惊恐的眸子看着他们。显然是一脸担忧。
汪翰看向杨晓晨,低沉浑厚的声线,问道,“要吃东西吗?”
杨晓晨咽了口唾沫,摇头,“不,不吃。”说完后看向张月华,弱弱的叫了声,“妈,你怎么来了?”
没等张月华回敬她几句,汪翰微微蹙眉对阿姨说,“阿姨,您辛苦下在这里照看着晨晨。”说完,没看张月华,直接往出走着说,“我们出去谈谈。”
汪翰吩咐雷志军直接开车回了金桥公寓。偌大的客厅里,张月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儿子述说着,汪宇龙和老太太如何骂她的等等冤屈。
原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汪家二少奶奶被人当做小三摁在江城的豪华商厦暴打一事已经被远在京城里的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
俩老的直接把汪宇龙叫回家一顿批评。张月华一早就去了江城这事儿汪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婆婆在江城,自家媳妇被人打了她这个婆婆却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人跑去江城做什么了。说好的让她去江城看看汪翰和杨晓晨结婚还需要做什么,让张月华给指点的同时和杨晓晨处处这婆媳关系。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敢让他们俩随便出远门了。现在俩老的一出动得惊动很多人的。
所以刚刚还在儿子客厅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月华,在坐等儿媳妇回家就接到了京城打来的电话。被汪宇龙给劈头盖脸吐槽了一番也就罢了!还被老太太各种说教,说她是个恶婆婆什么滴。
汪翰一直都坐在张月华的对面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戏,再也不像之前了。他只要是自己惹张月华哭了就赶紧给递纸巾,总之是得把她给惹到破涕大笑了才放弃,而这次则不是了。
看张月华擦鼻涕眼泪的纸巾都要塞满垃圾盒了,汪翰这才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问道,“下午三点的时候你还没到?”
张月华一个激动瞪着汪翰,“你什么意思?”
汪翰紧紧抿着唇喉咙动了动,须臾才盯着张月华躲闪的目光,“你说呢?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我给你拿出证据来吗?”
张月华蓦地起身拎着包包就走,留下狠话,“汪翰,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成人。你今天能耐了,就跟我大吼大叫。”张月华说的气不过转声瞪着汪翰,“既然,你们汪家老少都容不下我,那么我走,我就从你这里离开,离开你们汪家。”
汪翰紧紧抿着唇看着张月华良久,沉声问张月华,“你,到底要怎么样?”
张月华昂了昂下巴,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汪家,有我我这个婆婆。那就没有她那个媳妇;有她那个媳妇,就没有我这个婆婆。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汪翰紧紧抿着唇,敛着眸子,须臾抬头看着张月华,笃定的口气,说,“任何一个都不行,来不及了。”
张月华瞪着汪翰,“你。什么意思?”
“我们俩可是军婚,这点你比晨晨更清楚军婚意味着什么。”
汪翰说完后张月华扶了下额头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靠着冰冷的墙壁一言不发。
汪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杨晓晨被打时,张月华在现场的照片,虽然人多但是那种照片是江天佑用最高科技的手机拍的,怎么都可以看清楚那个隐藏在人群里的高贵夫人就是张月华和她的妹妹。
汪翰也没想着非要闹个鸡飞蛋打,他一个职业军人一年陪在杨晓晨身边的日子能有多少了。他做梦都想着父母对她好,以后他们可以有可爱的宝宝,她带着孩子住在京城汪家的大院子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平安健康多好!
可是张月华是铁了心的看不上杨晓晨,他万一把她惹急了,杨晓晨以后的日子只能如履薄冰了。
汪翰把玩着手机对张月华说,“妈,我不管你是因为晨晨曾经结过婚还是因为……还是因为清晨的事情,但是我都要告诉你的是,我娶她和清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您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我认识杨晓晨五年了,那时候她才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也正是清晨走了的第五年。”
汪翰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平稳、声线平和,而说起清晨两个字的时候,就跟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似的那么简而言之的说出了口。使张月华微微拧着眉心抬头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汪翰说,“您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在五年前看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希望和新生了。所以,这些年总是不如你们所愿不娶妻生子,其实就是不愿意和别人将就。”
张月华不可思议的由最初的瞪着汪翰变成了眯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所以,你一直不结婚,是为了她?”
“是。”汪翰看着张月华直言不讳的答道。
张月华不可思议的直摇头,“那,那她要是不离婚了?你就这么把我们一大家子人耗着……”
汪翰眯了眯眼睛,说,“她会离婚的,在我看见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我老婆。”
“你……”张月华气得牙齿都打起了架。
汪翰将手机翻了过来,画面对着张月华的脸,说,“妈,你看看这个,看看里面的人。”
其实,江天佑当时拍那个照片的时候就是为了拍到张月华的,所以她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了。
看着一脸错愕的张月华,汪翰薄凉的唇角勾了勾,说,“妈,您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们俩做个交易吧?”
“交易?”张月华又一次不可思议的看着汪翰,指着自己的脸,“呵呵~儿子和他母亲做交易,为了一个女人?”
汪翰微微蹙眉,“你是知道的,晨晨现在就是汪家正经八百的孙媳妇,爷爷、奶奶连家传的镇宅之宝都给了晨晨,您觉得你一个人整天这样子有意思吗?而且,今天,你出现在晨晨被几个人摁住大打出手时,你在场却不出面制止而是冷眼旁观,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巧,那么在爷爷、奶奶的眼里你就是故意的。”
见张月华只是瞪着自己,汪翰继续说,“而且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晨晨并不知道你在场却不替她说一句话而是做了一个冷眼的旁观者。试问您当年刚刚嫁给我爸的时候,奶奶这样对你,你心里什么感受?以你的性格,会不会记恨她一辈子,你心里最清楚。”
张月华紧紧抿着唇看着汪翰,须臾才说,“你的交易就是这张图片?”
汪翰看着他娘,“当然不是,既然你这么不待见她,那么,在你完全接受不了晨晨之前,我们不回京城、不回汪家,即使逢年过节回去了也就是个路过。”说完,汪翰晃着手里的图片,说,“而你,暂且就不要给晨晨找事儿,任何事儿,那么这张照片里的事情我会替你瞒着家里,瞒着晨晨。”
张月华怒目圆瞪,“你敢威胁我?”
汪翰突然间还带着些许和气的表情尽收,眼里是对面前这个他最亲的女人的失望,说,“你还好意思、还敢用这个词来反问我。我告诉你,不是看在你是我妈、亲妈的份上,今天就不是威胁你这么简单了。你以为这件事情你做的干净吗?”
张月华拿不中儿子话里的意思,所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瞬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汪翰背对着张月华,说,“现在你就回酒店,明天一早回京城,回去后给爷爷、奶奶他们随便你怎么编排,总之就说和我大吵一架一拍两散了。至于你的其他事情,要等警局审核调查越蔷薇后,我在想办法把你做的好事处理干净。当然,从此你就安安稳稳在京城里呆着好了,别到我们家里造次。”
张月华尖声呵道,“汪翰,你才刚刚回到江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谁挑唆的……”
“嘭”的一声巨响,汪翰踢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花盆,盆里的土瞬间撒了一地。他出自丹田的吼声,“你到底是要演戏到什么时候?演给谁看?如果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话,那么咱就公事公办闹她个满城风雨,我奉陪,你简直让我心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有待怀疑……”汪翰就差一口老血吐到张月华的身上了。
张月华缓缓闭上眼睛不说话,好久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汪翰的背影,“很好。那我今天就把实话告诉你,清晨她没死,她一直都在,嫁了个台湾人这些年一直在新西兰。过的不好,她丈夫对她不好……”
咔嚓~一声更加大的爆破声,是汪翰踢翻了水晶玻璃的茶几,茶几上的茶具、瓶瓶罐罐全部摔得满地滚。
张月华这才彻底住了嘴,而汪翰敛着眉眼,良久才缓缓抬眸背对着张月华,说,“我一直都知道她没死。过的不好和我有关系吗?”说完,他突然转身看着张月华,“清晨,当年怀的孩子跟我半点关系没有,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当天晚上就被人捅了几刀后死于车祸的谢一鸣。而且……”
张月华已经瞪着老大的眸子看着儿子,脸色发白,嘴巴颤抖,“难道谢一鸣是……”她不敢肯定这个结果,决不能是她儿子。
汪翰知道张月华要说什么,便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是,清晨。”
张月华直接噗通瘫倒在地上,看着儿子的背影使劲的摇头,可是她紧紧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土农池划。
汪翰在身上摸了合烟点了一支,保持着那一个标准的站姿,直到第二支烟抽完,他才转身瞥了眼地上一样不发的张月华,凉凉的语气,“起来吧!我让人送你去酒店,明天一早回去。”
张月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汪翰紧紧蹙着眉,嘴唇突突了好久,“汪翰……”
汪翰敛着眉眼,对着外面喊了声“志军。”
雷志军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狼藉蹙眉,“老大。”
汪翰淡淡的说,“送夫人去酒店,明天一早把她安全送上飞机再回来。”
雷志军领命后,看向张月华,“伯母……”
张月华看着汪翰欲言又止,汪翰摆手,“走吧!”
雷志军扶着张月华离开后,门外的程越直接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狼藉直扶额头。
而汪翰却一直面窗而立只能通过他的头顶看着那一圈圈的烟雾在蔓延。
汪翰看着雷志军看着悍马出了金桥公寓大门这才将手里的烟蒂恩灭在烟灰缸里,对程越说,“叫人把这里收拾收拾。”尔后便上楼将自己泡进了浴池里。
杨晓晨的小腿骨头受损,汪翰一直不让手术治疗,在第三天的时候几家军区医院最顶级的骨外科专家对她的小腿骨头受伤做了会诊。结果倒也不是骨折而是当时闫雪冰穿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所以直接踹烂她的皮肤伤到骨头了。
最终决定采取保守治疗,需要住院一个周就可恢复个七八成。
商场大闹事的那几个人被带到警局后,警察第一时间没去找受害人杨晓晨了解情况,先去商场找当时在场的营业员和几个围观的看客了解了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商场也是非常配合的调出监控器随时给警察了解情况,当然那天的混乱给商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汪翰就请了三天的假期,那天会诊结果出来后他算是彻底放心了,便在第四天凌晨五点多就要离开医院去部队。
这几天,汪翰一直住在病房里照顾杨晓晨,警局那边他是不能主动出面的,各种特殊的身份,再加上他马上到了又一轮的晋升时间不能给人造成他以权压人,给地方上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案子全权由他委托的几个人在办理,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堂堂汪家二爷、特种大队长汪翰头上轻易是没人去动土的,而这三个女人是不认识他呢还是认识不识时务呢?尽给他们地方办案的人制造了如此大的麻烦。
汪翰准时醒来的时候,杨晓晨八爪鱼似的在他的胸前扒着,主角的口水流在了他的麦色的胸肌上,在昏暗的房间里是唯一的一点亮光。
他舍不得弄醒她但又不能耽误了回基地的时间,而她看似紧紧闭着眼睛其实早已经醒了,她只是想再在他温暖、踏实的怀里多贪婪一会儿。
杨晓晨感应到汪翰在垂眸看着她,便骨碌碌动了动下身体翻身躺在了被窝里,背对着他继续装睡。
汪翰喉咙动了动敛了下眼帘,轻轻揭开被子下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离开了病房。
听着楼下一声特殊车子的声音和那种特殊车轮碾过地面的沉重声渐行渐远后,杨晓晨这才动了下身体躺在了他唐过的地方,抱着那个靠枕狠狠咬了一口,“臭汪二,你竟然有青梅竹马,你竟然有初恋情人……”
杨晓晨出院前一天,安小米和杨晓晨的嫂子刘潇俩陪她做的全面检查。
恢复倒是挺好的,但是医生还是叮咛她回去要多注意不能长时间泡水,特别是做过骨头修复治疗的伤口不敢发炎了,多通风什么滴,半个月后再来做个检查。
杨晓晨现在走路只能把重心放在一条腿上,所以就显得有些跛。
从治疗室到病房的一路上,嫂子都在絮絮叨叨,说,“这可咋整了,周六你这新娘子怎么当啊?别人还以为人汪翰娶了个跛子、瘸子了~”
杨晓晨一瘸一跛的说,“哦对了嫂子,婚礼取消了。”
刘潇一听就来气声音就高了点,“什么?婚礼取消了?”
杨晓晨扶着病房门外的墙壁,“呀!嫂子你先别激动听我说……”突然,她跟见了鬼似的停止了说话看着病房门口的两人张口结舌,“你,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