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圣王再赴奈何桥
话说石达开正和几名心腹爱将商量眼下局势,有的劝石达开取代洪秀全,有的劝离开天京另举大旗,自立为王,还有表示静观其变的。
石达开正值思虑间,突然帐外一人大喊:“禀翼王,大事不好!”
众人一愣。
“快进来!”石达开大喝一声。就见一名宣承官快速走进来,道:“禀翼王,韦昌辉被五马分尸了!”
一名将领不服气地道:“这么大的事,天王也不和五千岁通个信!”
“通不通气无所谓,天王有权这么决定,韦昌辉死有余辜,何来大事不好之说?”石达开皱着眉平静地问。
“还有一事,就是韦昌辉之弟韦俊,听得天王派人到武昌捕杀于他,此贼竟然投降了曾国藩,并里迎外合助曾妖打进武昌城,咱们的好兄弟罗大纲战死乱军之中!”宣承官说着面有悲色。
“什么!”石达开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宣承官的衣领,“你怎么不早说?!”使劲一推,将不知轻重的宣承官推倒在地。“快拿纸笔来,我要向天王递奏章请命,速速发兵收复武昌!”
正在此时,就听得帐外一人大喊:“天王诏旨到!”
众人慌忙跪倒接旨,不管心中是否愿意,应有的礼数还不是能少了。毕竟目前还没有与洪秀全撕破脸皮。
传旨官阴阳怪气地宣旨毕,原是明日洪秀全要升早朝议事,要翼王、圣王准时上朝。石达开心道,就等到明天再奏吧。
将天王府传旨官送出帐外,却见石定天一行急匆匆而来。石达开心中纳闷,忙问从哪里来,何故如此匆忙。
“禀五千岁,刚才我们看到韦昌辉被押赴刑场,圣王嫌行刑太过血腥,故尔要求回府,可卑职发现圣王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太舒服,想必是受惊了吧!”李世贤道。
石定天也不搭话,下得马来,只管往自己的就寝之处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都感蹊跷,跟着跑来。
话说石定天只感到昏昏沉沉,口干舌燥,也不管其他人,跑回屋内忙不迭地向侍从要了一大杯凉水,一饮而尽,抱着他的“宝贝”——单发步枪,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石达开眼看情况有异,伸手一摸,吃了一惊,就觉石定天额头烫得厉害。忙叫手下喊军医来。
“今天定天到底都到过哪里,吃过什么,做过什么?”石达开心急如焚地问。
李世贤将石定天一天行踪全盘托出,却也分析不出个蛛丝马迹。
军医赶来也是一筹莫展,随军作战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还是首次见有人无缘无故犯病,还高烧得如此邪乎。心想,按着行医经验来看,如果一个孩子烧到这种程度,且不能及时消退,那必然会影响其日后智力发展甚至身体成长。但嘴上不敢说出来,只得手忙脚乱地施些退烧之法。
却说石定天迷迷糊糊,就感觉身子时而热如火,时而冷如冰,整体身体轻飘飘,好似在黑暗中游荡一般。突然突破黑暗到得一个静悄悄的地方,却瞧着有些面熟,仔细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奈何桥吗!
难道我死了吗?不对啊,阴司曾言我还有六十三年阳寿,不该刚入凡间两月有余就死翘翘啊!石定天边想边向桥头走去,见黑衣阴司正和一名长发男子轻声交谈。
石定天觉得纳闷,按说到得此处者皆由勾魂鬼拘来,直接喝汤、过桥完事,阴司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官”啊,哪有灵魂与他随便唠嗑之理!难道是在桥头会客!?好像也不是。
石定天胡乱猜疑,走得近前一看,却被惊得怔在那里。与阴司谈话的男子,不是别的什么小鬼,正是刚刚被五马分尸的韦昌辉!
就见他们交谈得正欢,石定天不知他们是对自己视而不见,还是确实没看到。只得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看着。
“当初广德圣王传檄勤王,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来头!”就听韦昌辉恍然大悟道。
呃!看样子是阴司把自己借尸还魂之事说了出来。石定天暗骂阴司保密意识不强。
“你说的那广德圣王不但来头大,而且还将创立不世伟业,只可惜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否则好好辅佐于他,定是名垂青史!”阴司面无表情,古井不波地慢慢道。
“追悔也已不及,怪只怪自己一时头脑发昏,且受洪秀全利用。但愿圣王能够挽救天国于危难之中!”韦昌辉喃喃自语道。
“恐怕他现在也正受着折磨啊!你来看。”阴司说着长袖一挥,面前出现一个镜子样的空间,石定天也忙凑过去观瞧。
就见下面乱作一团,自己躺在床上,抱着步枪不放,呼吸粗重,面色潮红,额上搭着一块白毛巾,一人正在用湿毛巾给自己擦着腋下,石达开、李世贤、黄飞鸿等人守在一边,一个个又搓手,又踱步,满脸焦急,虽不知自己患了什么病,但看到那么多人为自己着急,心里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圣王没事儿吧?”韦昌辉着急地问。
“他没事,还有六十三年阳寿呢!此次只不过是其自身灵魂还未与**十分契合,出现的排斥反应,恐怕现在已烧得灵魂出窍了吧,但经此一折腾,灵魂与**完美结合,再加上他穿越之时各项机能的压缩改造,基本上也算是百毒不侵了!”阴司道。
石定天听得心花怒放,真想跑过去抱住黑阴司亲两口。
韦昌辉突然哈哈大笑,迈步走向奈何桥。那阴司却转身对石定天一呲牙道:“他看不见你,不代表我也看不见你,韦昌辉已然看破前世,无怨无悔过桥轮回去了,你还留恋此地吗?要不要陪我呆两年!”
“我立刻就走!立刻就走,您老慢慢呆着吹风!”石定天刚说完,就见那阴司伸手一比划,自己突然飘了起来。
“啊!”地惊叫一声,石定天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旁边一群人惊得面面相觑。
“定天,你醒了,可急死为父了!”石达开坐到床沿一把搂住石定天,爱怜地说。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当心头肉一样疼。
石定天没有说话,重重地躺回枕头上,长吁一口气。心里疑神疑鬼,想自己刚才的奈何桥之行亦真亦幻,不知确实灵魂出窍走了一遭,还是一个梦。
众人看他眼望屋顶发呆,一言不发,都不知就里。那军医想,看来自己的担心应验了,只得怯怯地说:“禀五千岁,圣王怕是高烧过度,影响了心智!”
“啊!”石达开惊呼一声,“可怜的儿啊!”说着大巴掌轻轻抚摸石定天的额头、脸蛋,一脸悲戚。
“这个庸医!”石定天暗骂一句,转头冲军医龇牙一笑。众人看石定天的傻笑样,更加肯定了军医的诊断。纷纷为天妒英才而鸣不平。
“我乃天兄之子广德圣王,怎会有事?”石定天缓缓道,“只是感觉浑身没劲,也不碍事,大家不必担心。”不过心中却为阴司的那句“百毒不侵”而兴奋不已。
众人喜出望外,石达开忙命人准备可口饭菜。那军医尴尬异常,忙道:“恭喜五千岁,圣王平安无事,卑职告退!”说完擦擦汗,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饭菜摆上,石达开心生爱怜,准备抱着石定天就餐,却不曾想,伸手一抱,就听石定天“啊”地大叫一声。
众人皆感惊愕。
石达开就觉入手处**几粒东西,从石定天怀里掏出来一看,是一把黄澄澄的物事。一时没看出个所以然。
石定天手捂着肚子,心道,我的爹啊,抱儿子哪有抱肚子的,正好几个头朝肚的子弹经他一按差点把细皮嫩肉的小肚子戳出几个洞来。
“这……这……”石定天指了指子弹又指了指步枪道,“这是陈玉成赠给我的西洋新式武器,后装弹!”
“后装弹!”石达开一手拿枪,一手把玩子弹,也顾不上喂儿子吃饭了,左看后看,爱不释手,“后装弹有什么好虽然一时没看出来,但弹丸和药合装一起,倒是简便了不少,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啊!”石达开显得很兴奋。
“唉!”石定天摇摇头,也不理会,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我也看不出后装弹有什么好,总觉得用前边的嘴吃饭是高贵的,而从后边往里塞东西总让人感觉像灌肠……”张文祥瞅了半天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话没说完就被石定天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你想噎死我啊,我正进餐呢,别什么前边吃饭后边塞东西地恶心人!”石定天半嗔怒半开玩笑道。
众人看石定天安然无恙,也都放心了。一下午爷俩头挨着头一起研究新式西洋枪,石定天给他老子讲解膛线的作用,后装弹的好处。石达开听得惊诧不异,惊为天人,对宝贝儿子左瞅瞅右看看,满脸乐开了花,自言自语道:“这高烧没烧坏心智,倒是变得神奇了,真是天兄之子啊,天生就是神仙的坯子,这么多奥妙都无师自通!”
石定天没办法,只得搪塞说是陈玉成告诉他的,石达开便要其日后多向陈玉成学些兵法。“今日好好休息,天王降旨了,明日咱爷俩一起上朝!”石达开一边抚摸着步枪一边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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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应该说点啥,想了半天唉……算了吧……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