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黑衣人
两个女人轮番从少年口中吸着鲜血。
鲜红的血迹残留在她们的嘴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忽然不再动作,端坐地上似乎在倾听什么。
“主人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随后两人大笑起来,露出了生在口中两侧的两颗尖利獠牙。
一个瘦高挺拔,身穿黑色长袍,上半部面孔隐藏在黑色面具中的人影鬼魅般缓缓向两个女人走来。
他的行动悄无声息,甚至连袍带的摩擦声都没有。宛如一个黑暗的浮雕,正从黑暗这个背景上脱离出来。
两个女人欢叫着扑上去,一左一右地攀着那人的肩。
“主人,你可来了……”
“主人,我们办得利索吗?”
两女纷纷请功似地撒娇道。
黑衣人微微一笑,惨白阴森的獠牙在嘴角寒光一闪。
他伸出保养极好,修长白皙的手将两个女人搂在怀中。
女人娇笑着在他的怀中扭动,双手双唇饥渴地在他身上抚摸亲吻,“主人,我……我等不及了……”
黑衣人用一只手将粉蓝色纱装女人的头发轻轻撩开,将鼻凑近那段粉颈慢慢闻着。
女人微闭着双眼,喘息和扭动更加剧烈。
黑衣人微微张口,突然朝着那粉颈上“突突”跳动的血管狠狠咬下。
当他的獠牙刺进女人的皮肤时,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但那不是痛苦的尖叫,竟然是类似于到达了**的满足而沉醉的尖叫!
黑衣人不断自女人的脖颈上吸吮血液,而女人则不断地发出令人欲火焚身的呻吟。对于她来说,仿佛被人咬破皮肤吸血竟是一件甚于鱼水交欢的乐事。
这怪诞恐怖的一幕令弑天震惊得无法动弹,他呆若木鸡般趴在柱子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秀!柳月飞!你们这两个密宗不要脸的妖孽!”一声怒喝令黑衣人和两个女人都不禁回头去看。
一个威仪堂堂的白衣老人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怒目瞪着三人。
“原来是狂刀。你个老不死的上次逃过我和柳月的“催魂夺命剑”算你命大!难不成还想来送死?”粉蓝纱装女人娇笑着用手环住黑衣人的腰,“正好吸干你的血为主人再长五十年功力!”
老人仰天长笑,“我狂刀追剿密宗这些年来,终于得见妖孽头子!好!今天就在这里来个了断!”
说话间,狂刀已刺出三剑。
“啊!秀儿!他……他用的剑是凝霜!”功力较弱的柳月飞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有黑衣人压阵,南宫秀并没有害怕,她沉声道:“一起上!”
蓝,白,红三色顿时纠缠在一起。
三人带动的劲风呼呼作响,南宫秀和柳月飞挥动灵蛇剑,一道道耀眼的剑芒直扑狂刀面门。震耳欲聋的武器相交声之中,炙焰燃烧的火星四处纷飞,石墙和地面开始迸裂,碎裂的石块呼啸着向八方弹射。
弑天紧紧地贴着石柱不敢挪动一分一毫。
在两个女人的步步紧逼之下,狂刀似已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功,他边打边向一条走廊退去。
柳月飞赶上一步举起灵蛇剑打算以一招“金蛇扑兔”结果了狂刀的性命。就在她举剑的瞬间,一柄剑,银光闪闪的剑锋穿了她的前胸后背!
狂刀手中只有一把剑。
但剑,现已深深插入了柳月飞的胸口。
所以,狂刀现在手中虽然有剑,但与无剑已并没有什么差别。
招,最忌用满。
南宫秀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她已经有十成把握可以将狂刀一招毙命。
她握紧灵蛇剑冲了上去。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另一柄剑,另一柄银光闪闪的剑也洞穿了她的胸口!
南宫秀的表情惊骇至极!
狂刀微微一笑,“我改练双剑已经很久了。”
南宫秀和柳月飞愣了一下,旋即发出野兽般的狂呼,这两个天仙般的女人正迅速地枯萎干瘪!那如花般娇艳的脸庞瞬间就变成了灰败皱缩的一团,乌黑浓密的长发顿时变作了一把灰白稀疏的枯发!只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就化为朽骨自剑尖滑下,跌散成了一地灰烬。
黑衣人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
弑天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
水汽,在柱子和地面上不断凝结,水珠又迅速地冻结成冰。伴随着“咔咔”的微响,白色的冰霜如同蔓延的菟丝子,转瞬就占领了整个黑暗的大厅。
空中,有雪花飘落。
雪花落在狂刀雪白的飘拂的长髯上,雪花也落在黑衣人瘦削的肩上。
黑衣人与狂刀在雪中沉默着,对峙着。
“我们只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
“是陆千秋要你们杀雪长空。可你们却将金刀门满门杀尽!”狂刀咆哮起来。
“呵呵,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黑衣人淡淡地回道。
大厅中已是大雪漫天。
狂刀不再说话。
白芒和黑影迅速向四周扩张,终于它们接触了。随后一道刺目的光亮从相交点爆发而出。弑天猛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刺目的光亮痛得他泪流满面。
没有人看清狂刀是如何刺出那一剑的,也没有人看清黑衣人是如何接那一剑的。
悠悠飘飞的雪花乱舞一阵,又恢复了悠悠飘飞的姿态。
高手之间,一招已足以分出胜负。
“好快的剑!”黑衣人喃喃地说道。
“好强的内力!”狂刀幽幽叹道。
“好强的内力?!……哈哈……”黑衣人大笑着缓缓走向黑暗,并消失其中,就如同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狂刀仍持剑伫立于渐渐变小的雪中。
“小伙子,热闹看完了,你可以出来了。”狂刀冷冷说道。
弑天略一迟疑,从石柱后面闪身出来走向狂刀。
狂刀看了看弑天,刚待说话,不想一口黑红的血先喷了出来。
狂刀以剑作拐,弯腰大口大口地不断吐血。
弑天急忙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搀扶狂刀坐下。
“……老了。”狂刀炯炯有神的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你是谁?”
“我……叫弑天,你可以叫我小天。我是雪长空的朋友。他也在金刀门。”弑天回答道。
狂刀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去找他吧。”
弑天了解狂刀的意思。每个人都会有想独自静一静的时候。尽管他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雪长空,但他立即转身离开了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