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执念入骨
行走在无尽的黑暗间,幽幽寒意刺入骨髓,沿着一缕光亮行至苍穹海面,海面冰封千里,入眼一片霜雪,雪上绽放着朵朵血色红莲。
莫名的悲戚笼罩在周身,足尖传来刺骨的冰凉。
踏着红莲缓缓而行,顷长的身影平躺在冰面上,无双的容颜苍白沉寂,额间映着一抹殷红的神印。
是珩渊!
我忙跪坐在珩渊身侧将他拥住,黑暗骤然消退,化为漫天飞雪飘洒。
珩渊光洁的眉宇间竟缓缓结上冰霜,气若游丝。
心尖如针扎般疼痛,我倏尔起身抚上手腕上的铃铛,手腕光洁无一物。
蓦然记起,是梦境。
“姒锦。”
耳畔传来朝歌紧张的呼喊,刺目的光亮惊的我拥被惊坐起身。
“你醒了!”
朝歌坐在床榻旁将软枕垫在我背后,精致的眉眼染上温柔的笑意。
红色的小鱼精将手中端着的汤药递给朝歌。
“这是什么药!”我缩在床角,柔软的羽被皱成团。
“姒锦不怕,服了这贴补药我们便睡下。”
我摇头紧抿着双唇,紧悌的看着朝歌。
朝歌无奈一笑,将汤药递还小鱼精命其退下。“补药而已,姒锦以为我会毒害你?”
我颤颤的坐在床上,至我困在此处我便再也不信任何人了。朝歌对我的敌意恍若未闻,自顾抬手抚着我脸颊留下轻浅一吻。
“姒锦,我们半月后成婚。”
侧头躲开朝歌温热的唇瓣,攥着被子的指尖苍白,“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我。”
朝歌兀自盯着我良久,轻笑出声,“朝歌自小便喜欢姒锦,姒锦也喜欢朝歌。”
“我说过,我心系之人乃是珩渊,唯有珩渊。”
摇晃着手腕上的铃铛,得来的是朝歌冷冷的嗤笑声,“施了神识的上古摇铃?你以为珩渊此刻的神识能穿透我的结界?你以为珩渊能从我手中将你抢走?”
朝歌挑起我下巴冷睨着我,“珩渊他身受炙阳神剑之伤,姒锦你以为他半残的神力能敌得过通天之力?”
夜明珠的光芒亮的刺眼,被迫对上朝歌的眉眼黯然不语。
少年郎一如既往的精致妖娆,神色却再也无法看透了一如这般的喜怒无常。
朝歌忽而一笑,潋滟的双眸华光灼灼,妖的很。
“姒锦,留在我身边。”
碧色鱼儿自在遨游海间,朝歌将我囚禁于他的水晶宫殿内,透过水晶窗柩可将苍穹海海底的景色收入眼前。
身旁的小桌上搁着一壶‘醉相思’,听闻我心情不好便喜酒,朝歌便亲自前往青丘带来‘醉相思。’若换成以往我定被朝歌儿感动流涕,可如今被囚禁于此,失了自由,几杯淡酒不过更添寂寥。
忽闻一阵嘶鸣犹如婴儿啼哭,苍穹海域剧烈晃荡,鱼群纷纷撞上我面前的水晶窗柩。
我扶撑着小桌以稳住身形,不会儿便见苍穹海海底泛着幽幽红光。
直到朝歌将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领回水晶宫殿,我才得知为何苍穹海会晃荡。
朝歌笑着牵起我右手,俯身在我手背轻轻一吻。
“我内人。”
男子眸中掩饰不住的赞赏,极为豪气的朝我作揖,“果真是对璧人儿。”
朝歌轻声凑在我耳边,“女帝怀柔身旁最得力的四魔兽之一,饕餮。”
饕餮不是被朝歌封印于七杀阵中了么,朝歌这番将饕餮放出寓意何为?
暗自将朝歌打量一番,朝歌似是知晓我的想法,待饕餮背影消失在水晶宫殿后他这才开口。
“我只不过是给珩渊造些麻烦,别无他意。”
暗暗唾弃一番朝歌,号称能吞噬万物的饕餮都给放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同天界作对么。
朝歌从怀中拿出洁白的小海螺放在我掌心,“想我了么,姒锦。”
我收下海螺后推了一把近在咫尺的朝歌,“没有。”
朝歌不以为意的揽我在身侧,我挣脱不了便任由他,听得他温软的嗓音贴着我耳畔一阵酥麻,“可是我想你了。”
“你何时打算放我走?”我问。
朝歌闲散的倚靠在窗柩前,闻言执着酒壶的手微顿,仰头饮尽醉相思。
“自我中了君临的灭魂咒后我便暗暗起誓我要前往九重天修行。不料刚渡过仙劫便听闻你同玉煦成亲的消息,于是我更为刻苦,怎料的你与玉煦成婚之日珩渊前来抢婚。”酒壶被朝歌捏碎在手,鲜血顺着他手心滴落在茶白色的烟纱长袍上。
“我盗取炙阳、绝影提升修为皆是为了将你夺回,珩渊他被炙阳所伤乃是自作自受。”
“你知晓月辞是怎么死的么。”我盯着朝歌长袍上的鲜血怔怔出神,朝歌随意擦去鲜血,蛊惑道:“谁让他将你赐婚给玉煦,我只不过是每日在他所食汤药中加了些钩吻。”
“朝歌你这是疯了吗!秧歌可知?”
朝歌眼尾妖异的上挑,“疯了么。没有!只不过是喜欢你罢了。”
听得他这番说法,我竟无言以对。
直到唇瓣温软,朝歌那双妩媚的狐狸眼放大在我眼前。
“放开…唔,放…开!”
抬手抵住朝歌的胸膛,怎知无邪如他也有这样一面。
“姒锦,珩渊是这么吻你的么?”
我扬手便甩了朝歌一巴掌,“不要脸。”
他捂着脸颊,潋滟的眸光闪过一丝痛楚。
“不要脸?我吻你便是不要脸,珩渊吻你便是理所应当?”
“除却秧歌,你便是由我将你护着长大,你这番于我,同乱伦有何区别。”
“乱伦?”朝歌蹙眉,“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若有人敢说你我之间是乱伦,我便叫他魂飞魄散好了。”
当年那个躲在我怀中瑟瑟发抖朝歌儿怎就变成了这般性子。
我气极,“朝歌你无可救药了。”
“呵!”朝歌冷笑着抬手钳住我下巴,“不要脸,乱伦,无可救药,还有么。”
“你若认为我不要脸乱伦,我便乱给你看好了。”
说罢。朝歌松开我下巴,我脚步不稳怏怏后退了几步,见朝歌发丝散落衣衫轻解,赤足朝我款款而来。
“你做甚。”
我面色大变,被他一步步逼缩在墙角。
朝歌饮酒后黝黑的双眸醉眼迷离,满屋子皆是醉相思的酒味。
“做甚?乱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