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到叫唤,管杜蘅连忙眨掉悬在眼睫上的泪水,抬首笑问坐在对面共用晚膳的徐融,“徐公子,有什么事吗?”
徐融与他称作“大嫂”的秀丽婉约女子对看一眼。
“管姑娘,我见你这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面色沉重,我比较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往南走的他们三人自古家堡出发已经两天,这两天时间里,他们聘雇的保镖常是心不在焉,思绪神游天外,让徐融有些许不悦。
这就是廉价聘来的保镖吗?做事这么不认真!
看出徐融平淡的脸上,瞳眸暗藏愠色,管杜蘅连忙道歉:“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管姑娘,”闺名为李辰安的徐家大嫂嘴角堆上温柔的笑,纤手握上管杜蘅的,“咱们这一路上得互相扶持,安危还得靠你,若你有心事尽管说出来,就算无法替你拿主意,有人倾听也较舒怀。”
细致的嘴角动了动,踌躇了一会,管杜蘅轻轻摇头,“真的没事,不好意思,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状况了”
“没事就好。”徐融低哼。
“真是抱歉。”管杜蘅垂首再道歉。
“融……小叔,”李辰安对徐融轻声道:“别摆脸色,管姑娘必有苦衷,大伙同搭一条船,该互相体谅。”
“她可是我花了三百两聘来的保镖,更别说每个月还要支付她百两的月费,她这么漫不经心,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徐融完全释放心中的急躁。
管杜蘅的心不在焉,让他的精神更为紧绷,时时刻刻得注视周遭的情况,而这些本来该是保镖的工作!
“徐公子,您别担心,我的警觉性还在……”
“我怎么知道你警觉性在不在?是不是要等人杀过来了,才能测出你是否真有警觉?”徐融恼怒拂袖,起身走回客栈楼上寝房,连饭也不吃了。
他的勃然大怒让管杜蘅有些傻眼。
“你别放在心上,他的性子较急。”李辰安拍拍她的小手,“你继续吃吧!我上去看看他。”
望着李辰安步上楼梯的背影,管杜蘅心中的违和感渐深。
两人的叔嫂关系,刚开始,管杜蘅不疑有他,然而相处时间多了,她越发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暧昧。
他们对视时的笑颜太过亲密,对话时的默契太足,还有徐融的精神未免紧绷太过。
管杜蘅还记得当初徐融来古家堡聘雇保镖的理由是,怕山道山贼袭击,影响安危;可就算他们走在城市的步道上,他一样是全神贯注,注意周遭情况,好似十分害怕突然有坏人自四面八方突袭。
她承认她的确不太专心,可从小受保镖训练的她,对于杀气的感受比言语更快,就算她人睡着了。一有杀意接近,人就会清醒,故偶尔的分心,她不是太紧张,更何况现在是在热闹的大城市中,在进城之前,她的神经也是紧绷的。
可徐融却是打出古家堡后,就一直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身边的徐大嫂亦同。这让管杜蘅怀疑内情并不单纯。
这两个人恐怕不是纯粹的叔嫂关系,这层关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可说,只是拿来欺瞒她与古家堡。
她的心中当下有了主意,她放下碗,走上楼去。
当晚,管杜蘅与李辰安一间房,徐融一间房。
李辰安睡床榻,而管杜蘅则是坐睡在一旁的椅子上。
约是三更时分,她听到床上有动静。
她不动声色,俏眸依然紧闭,暗中以耳代眼,观察李辰安的动静。
她感觉到李辰安轻手轻脚下了床,稍微梳整了下后,走来她面前,似乎是在探视她的状况。
管杜蘅假装沉睡,一直到李辰安走出房门,才霍然张眼,悄而无声地蹑足跟随。
李辰安出了房,小心翼翼地确定左右无人,才往走廊后端行去。
她立足在倒数第二间房,在门口轻敲了两下,没一会儿,房门开启,人闪了进去。
那是徐融的房间。
三更半夜,大嫂进入小叔的房间,怎么想都不对!
管杜蘅走到门前,耳贴上门板,倾听里头的状况。
李辰安一进入房中,徐融立即将她抱满怀。
“保镖没醒吗?”
李辰安摇摇头,“我看她睡得挺熟。”
“还说她很有警觉心,连你人偷溜出来了都不晓得!”徐融啐道:“我根本是被古家堡坑了吧!”
谁说她没有警觉心的?房外的管杜蘅不爽咬牙。
要不是想确定他们到底是啥关系,她干啥装睡?
“别这么说!”李辰安纤纤小手掩住徐融骂人的口,“她若是醒了,我不就没法过来了?”
“说得也是!”徐融将李辰安拥得更紧,“我想死你了!”
“天天见面还想?”李辰安轻笑。
“有第三者在,我连你的小手都没得牵。”
“我晓得,所以我这不就来了?”李辰安美眸流转,娇滴滴地淡瞟徐融一眼,那风情万种的神态,让徐融整个人都茫酥酥了。
“安……”他捧住美丽的小脸,吻上两片柔软。
李辰安自动轻启檀口,舌尖主动迎上,与之纠缠。
徐融放任需求,吸含柔软舌片,尽情吮嚐李辰安口中甜沫,大手猴急地拉扯她的衣裳,解开腰间系带,扯掉肚兜,人都还未到床上,彼此身上的衣物已完全落地。
“安,让我好好摸摸你……”大手在细致雪肤上游移,“好好地吻你……”
巨掌抓起一方雪乳,舌尖弹动早已挺俏的乳/尖。
“唔……”李辰安轻吟,“融,你慢点……”
“我不慢!”徐融迫不及待地在两乳之间轮流来回,将娇嫩的蕊瓣吸吮得红红肿肿,宛如成熟的殷红莓果,“白日,你就在我身边,就在我眼前,我却碰不得……”
热潮在体内澎湃,李辰安情不自禁高耸腰肢。“谁叫……谁叫你要谎称叔嫂……唔啊……”阵阵快意使她不由得急促喘息。
“不这样怎么掩人耳目?怎么躲过你未婚夫的追杀……”
热情的吻来到双腿间,他略为粗鲁地将一双长腿左右拉开,腿心的艳花在他眼前绽放,花瓣沾着莹莹露水,更显娇艳欲滴。
他瞧得心神澎湃,胯间的男性更为高耸,甚至微微颤动起来。
“安,你的这儿……”长指划过花唇的中心细缝,“真是百看不腻……”
“你别……你别尽看……”对情欲的渴望使她难忍得扭动纤腰,“快进来……我那儿……想要……”
……
隔日上路,徐融面对管杜蘅时仍是面色不霁,而清晨才偷溜回房的李辰安虽然与以往一样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飞扬的神色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管杜蘅明白,这就是被爱的女人才有的光彩,她曾在姊姊们脸上见过这样比绽放的花儿还要娇艳、令人目不转睛的璀璨光华。
反观己身,她则是连绽放都未有机会,就已经迈向凋零。
踌躇了会儿,在前方驾着马车的管杜蘅拉开车厢小窗,里头原是并肩而坐的两人一发现窗开,连忙各自闪到角落。
两人面色微窘,偷瞟管杜蘅的眸带着忐忑。
管杜蘅甚觉好笑,她尽量语气平淡,以不让两人太过尴尬的语气道:“两位的真正关系应该不是叔嫂吧?”
闻言,两人果然脸色一变。
“你别胡说,我们的确是……”
管杜蘅不疾不徐打断徐融的狡辩,“昨晚徐大嫂偷溜出房间至徐公子房间相会,就算是叔嫂有事要相谈,也没那个道理谈了两个时辰才回房。”
至于中间她所听到的艳情呻/吟,就略过吧!否则这两人恐怕会尴尬羞愧到跳车自残!
“你不是睡得沉?”李辰安惊愕。
“我是保镖,屋内有动静就算睡着了也会马上惊醒,我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你算计我们!”徐公子怒道。
“这不是算计!”管杜蘅捺着性子解释,“若照徐公子当初所言,是为了防山道山贼才请保镖,为何人都到了城市里还这么警戒?这就让人起疑了!若是一开始坦白告知,我也会配合在城市中同样保持高度警戒,以防徐大嫂的未婚夫追来跟前了,我还一头雾水,不知防御。”
“你连未婚夫的事都知道?”李辰安惊喘了口气。“你昨晚……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