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获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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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上官杰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丝光,很柔和,也让他感觉很舒服。
他缓缓睁开眼睛,随着意识的逐渐回归,他渐渐地有些清醒了,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他睁大眼睛努力的辩认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原木制成的屋顶,随着他眼球的转动,杉树拼接而成的墙壁和长条形的窗出现在他的眼中。当他正要进一步了解时,一股猛烈的痛感遽然袭来,一瞬间,从头至脚,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在向他的大脑传递着疼痛的信号,突兀的疼痛令神经一向坚韧的上官杰也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醒啦!是不是很痛啊?”正当上官杰痛不可抑之时,一个柔软动听的女声在他耳边轻轻的响起。接着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脖子下,将上官杰的头托了起来。“喝点水会好受一点的。”
上官杰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口腔,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干渴,他大口的吞咽着,像畅饮着琼浆玉液般舒坦。全身的细胞几乎是欢快地呐喊着,疯狂般吸收着汹涌而来的水分。
一翻酣畅淋漓的畅饮之后,上官杰已彻底的清醒过来。刚才那令他几乎昏厥的剧痛已消失殆尽,他睁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少女。
黑如点漆般的眸子镶嵌在白玉般的面庞上,弯弯如月牙般的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长长的黑发挽成了一个美丽的发髻,整个人就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上官杰不禁看得呆了,少女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羞涩不已。她缓缓地垂下头,双颊上蓦地飞起了两朵红云,使得她的神态更加的诱人,给人的感觉是温柔似水,我见尤怜。
少女偷偷地瞟了上官杰一眼,见他好似呆瓜一样,还在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连自己给他喂水都忘记了喝,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上官杰被惊醒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讪讪地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时面红耳赤的道谢。从少女刚才的口音中,他感觉到似乎糅和了普通话、广东白话和客家话。这种奇怪的口音令他渍渍称奇,不知她到底是哪里人。
他用熟练的白话向她道谢,同时询问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听着上官杰怪模怪样的口音,少女脸上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轻轻地将上官杰放回,让他躺在床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惊疑不定的反问道:“你是哪里人?是龙眠谷的?还是从北方来的?”她说话之时,隐隐露出紧张的神色,似乎这个问题很是关键。
“龙眠谷?北方来的?”上官杰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自己也的确算是从北方来的,“我的确是从北方来的,但不知道龙眠谷是什么地方?”
听到他的回答,少女似乎松了口气,展颜一笑,“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龙眠谷的人呢?嘻嘻,不过,听你的口音也不太像,你真是从北方来的?”
上官杰听她的意思,似乎隐隐对龙眠谷有很深的敌意。忙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我的确是从北方来的。靓女,你能告诉我这时什么地方吗?”出于南方的习惯,他称呼对方为靓女,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少女也的确当得起这个称呼,不像以前许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的称呼。
少女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玉壁般的双颊倏地荡起了两朵飞红。原本明快而流畅的声音,瞬时间变得有若蚊蚋,“这里是宋王寨。另外…另外,我不叫靓女,我的名字叫芸儿!”
看着她那娇羞动人的模样,上官杰那禁涸已久的心扉都不禁一震,她的神态与丽害羞之时何其相似。第一次与丽相见时的情景又出现在他眼前。
他忙收慑心神,“芸儿…小姐,是你救了我吗?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少女那娇弱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能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救回自己。
“嗯!是强哥和霜姐姐救了你。他们到海边去捕捉神蝗,见到你被神蝗缠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没命了,霜姐姐动了隐恻之心,出手把你救了回来,并托我照看你。”
随着叙说,芸儿的神情和语言渐渐地自然起来。她抿嘴微笑道:“刚送来时,你身上的伤势可吓人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被神蝗咬伤的伤痕。”
“听强哥说,当时起码有几十条神蝗围着你,你中的毒已经很深了,身上的皮肤全部都变成了青色。大家都以为你已经不行了,但是爷爷说尽尽人事,想不到你的生命力真的好顽强!硬是活了过来。”
听到这里,上官杰才知道自己能拣回一条小命,多亏了自己的求生意志和芸儿口中的强哥和霜姐姐。这时他心中不觉奇怪,自己其实是已经放弃了的,最后却还是活了下来。
上官杰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尽管他心中感激,却不知道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感谢,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你!”
说完这些话,重伤初愈的上官杰已是神困体乏,昏昏欲睡了。乖巧的芸儿看出了他的疲惫,替他掖好被子,柔声道:“你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体再来感谢不迟。”说完温柔的一笑后,转身走出了小木屋。
上官杰来不及表示什么,就被沉重的睡意所压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不时的见到丽一脸凄然地望着他,无论他怎么恳求,最终她都会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又是昏昏沉沉中,不知睡了多久。上官杰渐渐地醒来,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放在自己额上。“没有发热,情况相当好。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体相当的强壮,而且身体内似乎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量,使得他能够如此之快的康复。”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响起,“我估计他以前应该也学习过武技,不然无法解释那种神秘的力量。也是这种力量,才让他能够挺过最初那最危险的几天。”
“嗯,这两天他睡得比较沉,不像前几天不停地做恶梦,应该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吧?“柔柔的女声,似乎是那个少女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