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谋
“清娘,等三七过后,我们就起程吧!”王渊对父母去世很感慨,当初父亲可是对八拜之交的前国主出钱出力,忠心耿耿,甚至发下誓言一辈子不相负薛家,因为这个,自己这个长子也被迫流浪多年,毕竟自己可是发誓和父母黄泉路上相见,曾经的情分被赤裸裸的背叛。就当初薛煜明明答应关照自己爹娘,却一直对爹娘的境遇冷眼旁观,在父母去世的那一刻开始,王家和薛家就成为了仇家。虽然王家无意逐鹿中原,但也不会相助薛家,更有意插它一脚,加快薛家的覆灭。“好,大兄,父母总要落叶归根。”王清烧着纸。“我们的仇也要慢慢报。”薛煜吗,根本不用理睬,做亡国之君的感觉会让他生不如死。至于太后,也是她太大意了,不愿和太后这深宫女人计较的结果是父母死于剑下,在纸钱一明一暗的闪烁的光线中,王清的脸很平静,就如同无风的海面,她会在精神上好好关照太后的。
“什么,王家大郎回来了?”丁大人看着儿子,正在捋着胡子的手一下差点把胡子拽下来,按说不该呀,当初可是有好几拨人要王家大郎的命,死人才不会说话的。
“是他,虽然变化很大,儿差点看不出,但王渊他却看见了我,他那双眼睛----”八年前那双喷出怒火的眼睛,和今天漠然的眼睛交叠,在那漠然的眼神下隐藏着极大的危险,王渊变得深沉了,在他看自己的那一刹那,感觉就是想看一只蝼蚁。丁小弟在心中哀嚎,在心中骂娘。在那双冷漠而又暗藏危险凶兽般眼睛注视下,差点吓尿了。他一向随心所欲的活着,家中父亲是朝中重臣,姐姐是国后,连姐姐病后送进宫中的小妹也是得国主欢心,但他也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王家大郎妥妥的不好惹,他现在欲哭无泪了,王家和丁家已经视同死敌这他知道,为什么这样他也知道,“变化太大,不好惹!”丁小弟哆嗦着说完话,丁大人知道小儿子一向直觉很准,看样有必要提高警戒了。
丁大人显然知道把脏水泼到王家大郎身上,已经深深得罪了王家,为此还派人追杀。可他也没有办法,女儿和国主两情相悦,嫁到王家还是嫁入宫中,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办,当时也只能得罪王家,王晨也没追究下去。谁也没想到,一副文弱书生像的王渊能活下来,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爱卿说什么?”薛煜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连黑眼圈也出来了,可以媲美食铁兽(现在所说的大熊猫)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每次睡觉的时候,就会梦到一个小脚女人在洗脚,那种臭气,那种可怕的丑陋的小脚,以及用裹脚布缠好后出现的三寸金莲,它们交错的出现的他的梦里,让他有些崩溃了,桃夭不敢再见了,一看到她,薛煜就想吐,桃夭以火箭般速度受宠,又以火箭般速度失宠,真是成也小脚,败也小脚。
“国主,王家大郎------王渊回来了!”丁大人提高了声音,薛煜终于听明白了,脸色为之一白,王渊,有很多年没有被人提起过了,甚至自己恨不得把有关王渊的记忆删除,曾经关系很近,拜红颜祸水所赐,两个人分道扬镳,毕竟当年王家前文冠侯是自己老师,想到此处,他终于想起自己竟然没有派人去祭奠文冠侯及其夫人,说起来也太没人情味了。
“国主,太后娘娘到!”太后急冲冲走进来,保养良好的面庞有些扭曲,“王渊怎么还没死?”她的声音有些尖锐,那些饭桶是怎么办事的?丁大人行完礼,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当年派出的人就一个没回来,微臣也是约莫王郎死了,没想到他会活着回来。当初娘娘也派人了吧,”太后脸色变了变,把眼睛移开,心中大叫,王家人该死,没了他们,永寿巷王家就成了太原王氏的嫡枝。丁大人说:“老国主和文冠侯可是刎颈之交,”说到此处,丁大人奇怪了,老国主怎么会这么相信文冠侯,甚至以南梁的将来相托,“很多事都是文冠侯替老国主办的,太后派出的人有没有王家的人呐?”
三个人一阵脑补,看样有必要去探探王家的底细,丁大人看着太后和国主,“老臣家和王家也曾经有过节,王家不会和微臣家人客气,不如派陆将军去,他是文冠侯的弟子和未来女婿,应该会有所收获。”太后在旁边犹豫了会,陆将军已经和李大将军之女有染,甚至有了身孕,虽然没有成婚,可李夫人也求到自己面前,不想成为妾,自己正想顺水推舟,把王清纳进宫中,以便自己拿捏,可一时之间她没有说出口。毕竟现在没人能和王家搭上话,朝中大臣也是见风使舵,和王家基本没关系,总要有人去探探底。看来看去唯有和王家尚有着点关系的陆湛试一试,于是国主的特使出了都城。薛煜和太后都没有把事实和盘托出,事后只能扼腕长叹。
王渊的回来极大的安定了王家大小的心,毕竟王清作为女子,很多地方就没法出面,传宗接代必须要男子也是多年的传统,王清也没有办法打破,也无意去打破,有很多东西是一点点改变,她应该顺应潮流,争取最大的自由。
薛煜慢慢的在后宫走着,王渊,在他记忆中是个很木讷的人,话说的少,虽然长得不错,但那份呆板,让他减分不少,这也是王渊失去未婚妻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不自觉走进国后的宫中,毕竟还有一个人也曾和王渊有过关系。突然发觉自己对中宫有些陌生起来,有多久时间没有过来了,看见他的出现,宫中之人又惊又喜,纷纷拜见,而寝宫中,大丁后正在念一首菩萨蛮,“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叫君恣意怜。”念完后她手有些颤抖,而进来的薛煜无语了,因为这正是他和国后妹妹丁娥眉幽会后一时情浓写的,在国后念来极具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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