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死徒――远野四季

戒心十足的摆好战斗架势，用仿佛要看穿一切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吸血鬼——穿着黑色风衣的吸血鬼，尼禄·卡奥斯。还有——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吸血鬼……不会错，这个曾在梦中见到过的身影——罗亚，第一代的米凯尔·罗亚·法丹阳。

“——你们两个，尼禄和罗亚？”尽量压抑自己的情感，不至于失常。初代罗亚，我心中的梦魇。媲美白色姬君的强力死徒。即便如此，无论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原理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只能面对。

不经意间，瞥了眼靠在树干上的紫苑——

“四季，小心。这两个死徒都是塔塔利的具现……”面有病色的紫苑，竭尽全力的想站起身。但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如愿。只能无奈的半倚在树干上。

“交给我吧，紫苑。你安静的看着就行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不再看紫苑，只是凝视着前方的两个魔物。仅仅凝视了一段时间，却意外的使真实之眼躁动起来。这种躁动宛如看见了自身天敌的动物似的——野兽的直觉在提醒自己，杀掉对方、杀掉对方……不杀掉对方的话，自己一定会死。但战斗经验和战斗直觉却在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魔眼被躁动的魔力充斥，不顾我意志的劝阻，自己加大了魔力输出。此时，我的头脑仿佛已被这双眼睛支配。真实之眼望眼欲穿着对方的虚伪之处。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穿。不久前，紫苑具现的那十个“远野四季”，完全不能与眼前这两个伪物相提并论。

“——不攻过来吗，少年？”初代罗亚玩味地笑着，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蛇的继任者，没想到竟然有缘与你在现世会面。还记得上次，曾与你在异世相逢过。”尼禄淡然的对我说道，目光却停留在他身旁的初代罗亚身上。

“哎呀、哎呀，混沌大人。没想到鄙人竟能与您见面。我前任的那位，可是经常对我说起您的威名呢。”

“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目睹第一代蛇的尊容，可惜其内在却是虚妄之物。不知道你是否能控制原初之蛇的力量？”面对娴静微笑的初代罗亚，尼禄揶揄般地吊起了嘴角。

可恶，这两个人完全把我和紫苑晾在一边。竟然自顾自的互相寒暄。哼，也罢，趁此机会调整好体内的魔术回路。这一次绝对会演变成九死一生的死斗。在此之前，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哼，死徒瓦拉齐亚之夜，你大可不必遵循我与你的先辈所订立的盟约。如今的此身只是你这个虚言之王具现出的虚妄之物。你完全没有必要与此身虚与委蛇。”

“虽然您说的很对，不过把席位让渡给我的上一任，却是您不折不扣的盟友。为此，我应该对您保有最起码的礼仪。”初代罗亚充满知性美的脸庞，浮出了谦卑的微笑。

“能言善辩的虚言之王……试图让这出闹剧变得更加有趣，而召唤了吾辈吗。也罢，我们的白色姬君好像还在这个城市游荡，第二次狩猎也非常有趣啊。”

说到这里，尼禄看向我这边，露出了狰狞而残酷的笑容——

“米凯尔哟，你这一次的宿主好像是个麻烦人物啊。竟然逼你用这种中庸的方式苏生。”

被尼禄无机质的红色眼眸盯住了，以机械般的坚定意志，使自身化为混沌之海的祖，被这样的怪物盯上了。与我的精神和意志无关，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抖。这是动物的本能，处于食物链下层的生物对食物链上层的生物——产生的惊惧。

长长的呼了口气，平复了想要自动逃走的身体。真是难看，精神上明明没有惧意，**却不争气的颤抖。

“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米凯尔·罗亚·法丹阳？出来见见老朋友和传说中的同胞吧。毕竟他可是以你为原型——获得**的人。”尼禄继续盯着我，不满地冷笑着。

——啊！！这种感觉是！！眼前的世界突兀的暗了下来，全身如万蚁噬身般痛苦。凛冽的寒意充斥全身。身体的痛楚，不禁让头脑发出抗议的悲鸣。顷刻间，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开始下沉。

黑暗——血腥——人类彻底离开了光明——太阳离我而去！人性渐渐沉入充满罪与业的炼狱。然后，不断丧失自我，意识被红的发黑的原暗覆盖吞噬。最后，只听见从自己嘴里传出了非人的声音——

“哈哈，居然连你也出来了。虽然已经败亡，但不愧是我的盟友。不愧为、不死身的混沌老爷。”

………………………………………………………………

——第三次，名为远野四季的代行者，第三次用身躯挡在我身前。保护我吗？第三次舍身守护。守护我这个与他相识不足一周的、人？

一年前，遇见了传授我虚空炼成术的罗伊·马斯坦大师。这个炼金术士里的传奇人物，竟然无偿教导了我半年炼金术。可惜他那样的贤者，亦无法治好我的病症。

不由自主的沉默了，无视具现出形体的塔塔利。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明知不敌，却故意为之？所谓的绅士风度吗？不让女人死在男人前面，不让女人受到伤害。说起来，好像是最近才开始的吧，开始欣赏这种英国人的礼仪。

——没用的，当然没用。名为远野四季的少年，曾经确实引发过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但是，那个奇迹只能作用于他自己，不能恩及旁人。无论如何计算，无论如何推演未来。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远野四季的信念之力无法治好我的病症。然而，还是抱着一试的心态，与少年组成了同盟。时至今日，已然知晓少年的一切秘密。了解到少年的力量无法拯救我……少年——远野四季拥有与自己相同的病症。大概是这个原因？因为同病相怜，才与少年缔结了盟约。

同病相怜！别开玩笑了，我……塔塔利……

从我的立场出发——既然远野四季无法给我真正的帮助，我便没有在和他同行的必要。早该解除了，这种稚嫩的盟约。

他好像天真的以为，只要晚上不断在大街小巷来回巡视，就可以遇到塔塔利。真是可笑，如果这样也能遇见塔塔利，对方早就被教会封印了。

也就是说——我明知道这么做没用，却还要和远野四季一起行动……理由不明。真是难以置信！竟然不能理解自己行动的动机。对我而言，不能理解的东西就等于郁闷。

可是，这种无法理解的状况，并没有让我像以往那样生气。不久前，我对远野四季的发言并不正确，塔塔利喜欢的不是人多的地方，而是可以一览众生的高地。所以，建在高台上的学校，和远野家的宅邸都有优越的地理条件。

虽然故作平静，但占据他内心的是一个老人模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不能弄清这个老人到底是谁。

看似人畜无害的远野四季，一直都靠那个老人的身影来封印心中的黑暗。如在刀山火海中修行的修行者般痛苦，不得不封印心中的黑暗。或许我应该切断灵子线……他哀伤的思绪经常感染到我的精神。

塔塔利的两个化身，完全小看了我和远野四季。竟然在一旁闲聊。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塔塔利的两个化身。下一刻，我的血液凝固了，呼吸也冻结了。噩梦，我的噩梦正在眼前耀武扬威。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这里当累赘。

——至少，不开口打扰远野四季，让他全力以赴战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无论**和精神多么痛苦，都不会向远野四季求助。

头顶上挂着金黄色的圆月，地上站着塔塔利的化身。身处于这条黑暗浑浊的街道，不禁使我想起了那天夜里。

两年前——因为塔塔利现身，而毁灭的村子。化作地狱的村子里，只有一个幸存者活了下来。不——是被放过了。被不吸人血，就无法生存的低劣生物施予了仁慈。红色、红……不喜欢红色。吸食人血的怪物，血液的掠夺者。

讨厌容易联想到血的红色。问他为什么不杀我——回答竟然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边说着、边带着笑容消失了，一想到那是与我有深厚关联的人，就觉得要气炸了。

玷污了艾尔特纳姆之名的人，玷污了艾尔特纳姆之血的我……完全回不去了。这个身体，被那个家伙放过了。放过我的那个家伙和被他放过而苟延残喘的我。以及这个低劣且不自由的身体。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为这场仲夏的噩梦拉下帷幕。所以，我不能认输——呃！

——眼前的少年，忽然发生了某种剧烈的突变。这种感觉是——死徒！！？

“——四季，怎么回事？你是……”竭斯底里地呼喊对方的名字，接下来却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留着短碎的白发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散乱的，长度过肩的黑发。本来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此时却多出了一种阴狠和狡诈的神采。

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发现对方带着一脸讪笑，和蛇般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紫苑，来庆贺我的新生吧……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远野四季、不，我是阿卡夏之蛇——远野四季。这一次转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获得了有趣的魔眼。”

“很荣幸见到您，最强真祖的直属死徒。”

“哦、哦，虽然上次的品格也有些下降，但是这次下降到极致了呢，米凯尔。大天使之名也堕落了，居然会被你叫成老爷。”

塔塔利的两具化身，和开始的时候一样，继续无视我的存在。自说自话的和忽然化身死徒的少年交谈起来。

“——你这个冒牌货，你是罗亚吧。远野四季的人格呢？!”

不会被对这种低劣的骗术骗到。怒视着曾经身为人类——名为远野四季的少年。愤怒的情绪充斥了脑海，整个身体都被负面情绪支配。

“哎呀，艾尔特纳姆啊，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如果你默不作声，我还会继续当你是我的同伴。我也会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帮助你，毕竟这是主人格的遗愿。虽说已经彻底消失了，但还是有些残留。再加上我本人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感。但是，既然你不认同我的存在，那么我只能吸干你的血了。”

面对满脸讥笑的少年，我——紫苑·艾尔特纳姆·阿特拉斯，情不自禁的感到了愤怒与哀伤。对我而言，这种感觉是无用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我只能遏制愤怒，却无法遏制哀伤。

——不禁第一次流出了名为泪水的蠢物。即便觉得现在的行为，有损艾尔特纳姆之名，但还是遏制不住泪水地流出。这个眼泪是为何而流？这个哀伤是为何存在？

不行，无法理解、不能理解——切断，强行切断自己的思考回路。一号、二号、三号……怎么会，即使逐个切断思考回路，也无法遏制哀伤的泪水吗？？？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像现在这样相遇是第二次了呢，紫苑·艾尔特纳姆·阿特拉斯。”具现为谜样死徒的塔塔利，仿佛才发现我似的，看向了我这边。

不想和塔塔利具现的谜样死徒说话，以沉默反抗对方。

“真是倔强的女孩，两年来……还是一点都没变啊，阿特拉斯。”

“呃，真是熟悉的面容，魔术师的脸庞，过肩的长发。你竟然具现了第一代的我。”已然失去远野之名的少年，兴趣十足的称赞着塔塔利具现的谜样死徒。

穿着与少年类似的谜样死徒，得意地笑了起来——

“您这一世的宿主，对第一代的您好像抱有强烈的不安。因此，我便在几天前通过与他接触，扩大了远野四季这个人格者的不安。终于于今夜具现出此身。”

“诚然，此身对我而言已是过去。过去的东西，没有任何留恋的价值。我只在乎如何获得永远。”

少年认同地点了下头，然后带着古朴和怀念地笑容，看向塔塔利具现出的尼禄。

“混沌老爷也沦为流言具现出的伪物了吗？”

每当少年说话，我的心灵都会掀起一阵波澜。不行、不行，不能在意对方——远野四季已经消失了，此时的少年只是披着远野四季外衣的罗亚。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塔塔利——我要寻找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

“不错，我的确是只能存在一夜的镜花水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保留了自己的人格，没有完全被塔塔利支配吧？”

“正是如此。混沌的秩序，可不是虚言之王可以随便支配的玩具。”

“尼禄大人说的没错，即便是完成塔塔利的我，亦无法控制混沌体内的原初之海。”塔塔利毫不在意地承认了他无法控制尼禄。

“是吗，这样啊。我和你一样都在不断失去自我。我是因为反复转生而使得意识变浑浊，你是因为与混沌同化而使得意识溶解。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

少年的声音又一次在我心中掀起了巨浪，不行，不能再看了。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两手紧抱双腿，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让自己不去看外界的事物。

通过连接少年脑部神经的灵子纤维线，肯定的确认了如今的少年，已经不是自己熟知的人。即使早就确认过，但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确认……希望发生奇迹吗？

然后，不管怎么确认，都只会得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结论。此时的少年已然化身成——米凯尔·罗亚·法丹阳。这个没有固定性别、没有固定容貌，能轻易改变自身性别和容貌的死徒——异端中的异端，阿卡夏之蛇……

——塔塔利的具现加深了我的症状——血、血、血、血——喉咙好干。想要喝血！？喝谁的血好呢？？

“是啊。和你一起完成创生之土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啊。虽然有些想再次和你一起共同研究——”

“无法抑制从塔塔利那里得到的破坏冲动吗？没必要烦恼。我刚刚转生成功，正好有些肚子饿了。作为吸血鬼，让我们大家理所当然的互相残杀吧！”

是啊，不可能。这样笑着说出如此残忍话语的人，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纯真少年。他只是托生于那个纯真少年——远野四季的人格所诞生的渣滓。

——或许，可以从化身渣滓的少年身上摄取血液？！不……这样一来，我和塔塔利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执着于他身上的血液？不能理解、中断思考回路。

“二十七祖以各自的手段来实现自身的不老不死，你也是、他也是，我也是。有些可惜啊，如果我没有追赶真祖的公主，我应该能走到最适合自己的陌路才对。”

哪怕不愿听，还是传入了我的耳中。尼禄的话引起了我的联想——如果我没有和远野四季同行，他就不会遇见塔塔利。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命丧黄泉。说到底，艾尔特纳姆家的人……

“诶，已经厌倦了。快杀掉紫苑·艾尔特纳姆吧。”

“不好意思，不能先找那个少女的麻烦。你给我的命令是吃掉城市里的一切，我决定遵从你的命令。可惜顺序有稍许变动，我打算从你这个主办方开始吃起。我可是很凶暴的死徒，比起吸血，我的本质更接近暴食，我会吃光这座城市的一切活物——”

“哈——混沌老爷发怒了，我是不是该跑路呢？算了，就让我们三方混战吧。正好趁机测试下我的魔眼。决定了，我同时向第十三祖和第十祖发出挑战。我要吸干你们的每一滴血，最后再吸干我身边那个女孩。”

“真是无奈呀。算了，谁叫这个舞台的演员，都是些大牌明星呢。殴打导演这种事情，时不时也会发生。身为剧本缔造者的本人，是该为你们这些不听话的演员负起责任。”

“——啊！！？怎么会！？？”

忽然听到少年痛苦地呻吟声，不禁抬头看向少年。

“你这个家伙，竟然还没消失……这个是，这种暴虐的情绪是——”少年颤抖着身子，痛苦地满地打滚——渐渐的，少年的头发变回了原本的短碎。但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对方的发色还是黑色，并没变回白色。

算了，这种小事已经无所谓了。通过位于少年眉心，与我意识相连的灵子线，我知道自己熟悉的那个纯真少年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趁对方还没注意到我的失态，擦掉了难看的泪水。至少不能让少年看见艾尔特纳姆的失态。理由——不明。

名为远野四季的少年，的确是一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这样想着，不禁对在我面前滚来滚去的少年，露出了由衷地笑意。这种笑容，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欣喜，以及……掺杂了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感情。

“——终于，我的梦魇终于结束了！罗亚终于便当了！我终于成功覆盖了他的人格，我是新一代的蛇！”我倏地站起身，用堪比变态的笑容，“哈哈”大笑着，然后向紫苑走去。

此时此地，紫苑正用以前从未有过的笑容，柔美地微笑着。仿佛在庆贺我新生般的笑容，让我本就高兴的心情，变得更加兴奋。

走到她身前，我心有余悸地说：“好险、好险，差一点就挂了。真是好险啊。翡翠的乌鸦嘴真的应验了，这次真成了九死一生。”

——蓦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和意识竟然一同脱离了重力的束缚。至少在感觉上脱离了重力的束缚。身体和意识不停地向上飘去。然而，直觉告诉我，自己并没有飘起来，漂浮感是错觉。

真实情况是，周围的时空发生了某种意外的转变。紫苑和塔塔利都消失了，不、确切的说，是我穿越了。眼前这个由绚烂璀璨的白金色光辉构成的空间，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或物。无限光明与无限神圣，这便是该空间给我的唯一的、也是绝对的印象。

由光辉构成的世界，不会又是抑制力吧？！这个怪异的空间给我了一种即视感。

身体不能动，之前升级过的信念之力也无法发动。就像之前被荒耶宗莲的结界，吸入地底的感觉。一旦使用力量，力量就会被世界吞噬。简直就是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不要在白费力气了，这个空间是我的圣域。只要你是综漫世界的生灵，就不可能在我的圣域撒野。”突兀的，一个毫无抑扬、且神圣威严的声音，声势十足的充斥了整个空间。

无法移动身体的任何部位，连转动眼睛也不行。完全无法追寻声源。其实，就算可以动，十有**也不可能找到声源，因为这个既神圣又虚幻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不能判断，声音的发生点在那里。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小心奕奕地问道。

“不要怕。穿越者远野四季，我是来恭喜你的——”

“——喜从何来？”条件反射地接了话。糟糕，这样做很失礼，万一这个实力不明的家伙脾气不好，我就杯具了。尽管在心底咋舌不已，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已是无用。只有坦然面对了。可怜啊，好可怜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葬送了罗亚，还没高兴几分钟，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唯一让我倍感欣慰的是，我能更好的施展信念之力了。

“可怜的白痴儿童，难道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就是无所不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完美无缺的光明神啊。是我创造了整个宇宙和人类，是我赐予了人类魔法和斗气，大家必须高赞吾名。必须说，哦！伟大的光明神！”

“哦！伟大的光明神！——原来是伟大的光明神啊！”我故作惊讶地说。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这个空间是我当年第一次和光明神相遇的地方。

“根据‘光明联合彼此团结互助有爱调查主机’的资料显示，你——穿越者范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本命剧情。所以，我特地来恭喜你，顺便赐予你、你应得的奖励。”

我相信现在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光明神不提醒的话，我都快忘了。身为管理系统的光明主机，全称原来那么长。真是国宴啊。不禁想起了斯坦罗伯前辈的话，真是何等的悲哀啊。

——范剑！？这个名字真耳熟。这个威武的名字到底是谁的呢？对了！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的真名。不对啊，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奖励、奖励啊！

“我的奖励是什么？”

“吸血鬼血统强化。我会用自己的无上神通，帮你强化身体和灵魂，使你失去吸血鬼的所有弱点。”

“嗯！现在可以开始吗？我还要赶着回去杀人。”

“不用着急范剑。在你进入这个圣域的瞬间，你之前所在的那片土地的时间，就已经被我定格了。因此，无论你在这个光明空间呆多久，回去的时候也不会遇见某个捕鱼太郎那种遭遇。”

可恶啊，我现在归心似箭。好不容易凭信念之力干掉了罗亚，却不能马上使用罗亚的力量与塔塔利争斗。这种感觉真难受。

“好吧。看在你这么急的份上，就让你快点回去吧。记住，在你回去的瞬间，你就算被动的被系统默认为接受了月姬2《逝血之战》的任务。协助紫苑·艾尔特纳姆·阿特拉斯击败塔塔利，便是你的任务。——好了，好自为之吧！强化开始！”

“——啊！！！”

好疼啊！浑身上下都悲鸣起来，头脑和精神如同被压路机碾压般痛苦。更加痛苦的是，还有千万把铁锤，连续不停的在敲打我的意识。

“——强化完毕。再见，穿越者——远野四季。”最后听到的是光明神的告别。

“——怎么了四季？怎么脸色突然变的这么难看？难道、罗亚还没彻底消失？！”回过神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紫苑担忧的表情。

我欢天喜地地笑着，对紫苑这样说：“不是。其实我获得了新生！获得了超越真祖的潜力。”

我转过身，视线来回在尼禄和初代罗亚身上游移。

“——在此证明！我为最强！”仰望了一下夜空，我豪放地大笑着。

“——有趣。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埋葬了米凯尔。不过这个世界非常残酷，绝望也好、希望也罢，都是相同的东西。我会吃掉你，吃掉新一代的原初之蛇。本来就有吃掉米凯尔的打算……哼、用你来代替米凯尔也没关系。坠入绝望的深渊吧，年轻的大天使。”

尼禄带着狰狞地笑意，瞪视着我和初代罗亚。而塔塔利具现的初代罗亚，则用正版罗亚特有的恶毒语调，发出了全灭城市的宣言：

“少年……年轻的同族。你竟然一次又一次唤起了奇迹。好吧，作为你的同族，死徒第十三祖——塔塔利，向身为外祖的你发出挑战。今夜——‘祟’会吸干所有人的鲜血。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吾之夙愿。”

真是完美模拟，连表情和行为习惯都真实再现了。但是，虚言之王啊，你的虚伪真的能否定我的真实吗？

“不错，两位说的很对。让我们互相残杀吧！这个城市在我复苏的瞬间，就被我本能的默认成了自己的领地。你们两个越界者唯有一死，才能平息我这个主人的愤怒。相对的，我也会吸干你们的血！”

真是麻烦，不论是尼禄还是初代罗亚，都是难啃的对手。前者生命力超强，后者更是完美无缺的死徒。曾经击败过白色姬君的死徒之身……没关系，没有胆怯的必要。开始没有胆怯，现在就更加没有胆怯的必要了。如今，继承了“蛇”八百年智慧和武力的——远野四季，没有会输的可能。最大限度的抹杀对手——并护住身后的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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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ROA童鞋和远野四季童鞋就正式手牵手，领盒饭走人了？主角正式换人，主角是ROA和远野四季人格混合而成的超级鬼畜。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远野四季。可惜是鬼畜王级别的远野四季。

【不知道这章里的镜头切换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后面的章节和剧情，也会像现在这样描写。插叙和倒叙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有人想看主角是怎么河蟹的ROA，请在书评区发个帖子告诉我你想看。我会找机会在后续章节里写出来，就算没人想看，我也会写出来（在后续剧情里慢慢写）。除去第一人称的镜头切换，还有可能出现第三人称切换。这样一来，穿越者们的戏份就会增多。你们也可以客串下临时主角。——皆大欢喜。哈哈哈。】

（PS：我会尽可能遵从报名者的原意，写出最接近你们“设定”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