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八位魔术师
型月世界……
——两年前——
她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少女。
她拥有妩媚的样貌,高贵优雅气质,丰润的身材。她就像维纳斯一样美丽。这样的外在,使得她一直都是男性眼中的焦点。
对此,少女并不满意。因为这些男性眼中透漏出的只有单纯的**……只是在意她的外在,而非在意她的内在。她自命自己的内在绝对比外在美丽……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比任何人都在意事物的内在。
不过,也只是不满而已。作为一个女人,她并没有讨厌自己的美貌,她就像普通女人一样,为自己的外表感到自豪和骄傲……哪怕在这美貌中,参杂着源自祖先血脉里的“诅咒”。
可笑的是,这也是她唯一的一个普通之处。
如果她降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那么她或许会幸福的活着,普通的活着。
可惜,她所降生的家庭不允许她普通,不允许她幸福。更加重要的是,她的性格并不允许她普通。诸多不普通混合在一起,发生了质变……
梦想,作为一个妙龄少女,她非常喜欢“做梦”。好像是性格使然,她非常的贪婪。贪婪的缔造着一个又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梦想。
和一般女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她的梦想完全不像一个正常女人会有的梦想。准确的说,人类真的会有这样的梦想吗?
——年幼的时候。她曾以为,自己或许可以拯救世界。
——稍微成熟后。她觉得,自己可以成为正义的英雄。
——逐渐长大了。她认识到自己的无力,于是退而求其次,想向需要帮助之人施以援手。
——此外,她还有很多在普通人看来,不切实际、疯狂无比,甚至是野心勃勃的梦想。
她是个极度“贪婪”的女人。同样也是一个偏执到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的梦想并非不切实际。因为她拥有超越凡人想象的力量。
以后,她还会继承更高级的力量。
一切都理所当然,天命早已注定,她是会成为英雄的人。这是命运的安排,是命运赐予她最大的礼物,天命一直都站在她这一边。自信的她璀璨而耀眼。
当那一刻来临之时,她将全力以赴的实现自己的所有愿望。一切都只是为了那纯粹而又繁杂繁多的愿望。等待时机的到来,等待那一刻。
那一刻……
她以为可以得到……原本近在咫尺,可惜咫尺天涯。差一步就得到了,在她看来算是无比强大的力量。足够她实现一切愿望的力量。
一切都是因为——
性别问题?女人不可以吗?女人没有资格继承祖业,更没有资格举起那把圣剑?只有男人才可以吗?不,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因素,这个原因才是夺走她的“力量”的原因——
夺走她的希望和力量的是一个男孩,她年幼的弟弟。虽然曾经动过杀害自己弟弟的念头……可后来,她意识到这个名为弟弟的存在,是无辜的,崇尚真善美的她无权抹杀这样的无辜者。
有罪的只是命运,于是她就像疼爱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着自己的弟弟。
作为姐姐,无私的把爱分给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既然无法忤逆命运,那么就承受吧。她是这么认为的。一切都是命运的不公。
堕落的开始——偏执转化成了堕落。
虽然一直没有放弃某些重要知识的吸收和积累,但她却不复往日的活力与光辉。
放下往日的矜持,开始和那些只注重外表的雄**往,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与雄性的**交织是一种不输于——实现愿望,的美妙事物……沉沦。
真的是这样吗?或许是自己不努力的原因?虽然有时候,她会这么问自己。
不,一切都是命运的错。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命运的错。这样自省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只是一闪而逝的东西,这点灵光过后,她继续把一切因果都归结为命运的不公。
她一直认为,自己只能继续沉沦。永远的沉沦,直到彻底死亡的那一刻。
……在堕落的过程中,她又帮自己缔造了一个梦想——她想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可是这样的想法对她而言,亦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名为家族的集体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此时此刻——她——帕微尔.瑞.马其库,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命运的转折点,已经降临。
◆
这是一个一年四季都雾沉沉的山谷,山谷里的土地翠绿而肥沃。因为常年云雾弥漫的关系,太阳和月亮的光辉都无法干涉这个山谷中的事物。
山谷中虽然没有自然光,却有不亚于自然光的人造光。
一座巨大的古堡,建立在这浓雾弥漫的山谷深处。它永远灯火辉煌着。它便是这个如同神话里的魔域一般的山谷中,唯一的光源。它是这里的太阳,也是这里的月亮。
这人造之光不同于当代人类认知中的科技之光。它所发出的光辉,属于彻头彻尾的“神秘之光”。
古堡主人的书房里。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古朴的吊灯,乍看之下和俗世中的古董吊灯没什么区别。可是实际上,吊灯中发出的光源是那名为魔术的技术,所引发的奇迹之光。
墙壁上的魔导时钟,书房中央的茶几旁,有着魔导火炉……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名为魔术的奇迹。
书房中央,帕微尔.瑞.马其库和帕微尔的爷爷卡兰多.瑞.马其库正在开会……
帕微尔和卡兰多都坐在古朴华贵的椅子上。帕微尔静静的聆听着会议的发起者,卡兰多的惊人之语。
卡兰多是一个顽固的老人,虽然马其库一族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但是这个老人,却不允许自己的后辈们买任何奢侈品,同样他自己的书房里,也非常简朴,连沙发都没有一套。
这间房间的环境设置,宛如西方中世纪的贵族书房。
卡兰多即使早已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奕奕、风度翩翩。虽然他的面部已经苍老无比,但其面部轮廓却柔和无比,五官端正整齐。这一切,无不显示出了老者,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的事实。
帕微尔随意的瞟了一眼嵌在墙上的魔导时钟……在不知不觉间,帕微尔和卡兰多已经从下午时分谈论到了现在的午夜时分。
帕微尔在心中默默的消化了下今天的见闻……通过卡兰多的叙述,让帕微尔了解到了一个奇迹之中的奇迹——
圣杯战争——
根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力”。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开端的坐标原点,一切魔术师的夙愿所在的“根源之涡”……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
爱因兹贝伦、马基利(爱努语中“小刀”之意)、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及的“圣杯”再现。为了召唤出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
……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Servant或者说是英灵——
本来身为人类却已脱离人类之域。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那些超常的灵长类聚集的场所……来自被压抑神力的御座,无数人梦想所编制的英灵们,
通过被圣杯所挑选并被其赐予圣痕的魔术师的召唤作为联通与此世的媒介,圣杯提供魔力为其具现化身体,使其获得由第五元素——以太所构成的**。
虽然这个**与人类的真实**无异,可是这种**说到底只不过是依靠圣杯才能存在的虚拟之物,不过凭借这样的**,也足够英灵以其生前最完美的姿态降临于大地之上。
这些英雄之所以要离开自己的英灵王座,回应名为圣杯这种东西的召唤,降临于现世之中,那是因为——
他们原本也是人类。或者说都有人类的血脉与感情的存在。哪怕他们对于现代人类来说只不过是历史人物,甚至是虚构的传说人物,更有甚者,其存在本身早已被世界遗忘,已经无人能够知晓他们到底是谁。
但是在英灵们自己的认知和各种经历中,他们坚信自己是绝对存在过的。他们还有一些遗憾或者愿望没有完成和弥补,而圣杯这个名字暧昧的东西却能够满足他们的任何愿望,圣杯是被世间的真理所认同的“愿望机”。
同样的,召唤他们的魔术师也都拥有各种各样或好或坏,甚至无聊透顶的愿望需要完成。
“愿望机”这么便利的东西只要是被挑选的魔术师和英灵就都可以使用?当然不是。
圣杯之所以选择七个魔术师作为御主,在通过其召唤英灵——Servant,那是因为圣杯需要七个魔术师与七英灵来完成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
这个仪式是彻底的战争,不存在和平共处,只存在你死我活的杀戮。这是超越了时空与现实的——非人者的争斗。
虽然魔术师身为人类中的异端,在名义上来说,魔术师早已不是人类。但魔术师们还是人类的灵格。人类根本无法触碰作为灵体的圣杯,因此他们必须和身为灵体的英灵合作,当战争胜利之时,由英灵去触碰并取回圣杯,好让合作者双方都有许愿的资格。
这才是圣杯挑选,七个魔术师和七个Servant的真相。
最后……这个“愿望机”并非是神话传说中盛过圣子耶稣基督血液的圣物,关于这一点圣堂教会的人早已确认过。
圣杯的本质,无非是桃源乡中的万能之釜的复制品,只是对魔术师有意义的一个宝具而已,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如此,圣杯战争还是由不想获得圣杯的教会,派遣专人到冬木市担任监督。
——帕微尔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背。就在今早,她的右手手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疼痛感。疼痛感过后,她的手背上凭空出现了三条纹路状的红色纹身……
“——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的奇迹,我已死而无憾。……当年准备的东西,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我果然有先见之明!”
帕微尔的爷爷,卡兰多.瑞.马其库惯有的癫狂语调,把帕微尔拉回了现实。此时卡兰多的语调癫狂到了一种,让帕微尔无法想象的地步,仿佛彻底疯了一样。卡兰多把放在脚边的一个小手提箱拿到了茶几上。
“……这是什么?”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密码箱,里面保存着名为圣遗物的宝物,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同一个英雄的遗物,而且是他的亲近之物。两年后,你将以这些圣遗物为媒介,召唤那个英雄……”
卡兰多.瑞.马其库边小心翼翼的摆弄着箱子,边严肃的讲解道。
即使帕微尔听了这些匪夷所思的话,也不能动摇她萎靡的心灵。无非是参加圣杯战争而已,只要胜利就可以了……帕微尔自信自己绝对不可能失败。先不说这种自信感的来源,单是这种自信感的涌现,就让帕微尔非常喜悦,毕竟这是她很久都没有体验到的感情了。
至于所谓的英灵,对于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帕微尔并没有抱任何期待。英雄无非也是人类变成的,因此帕微尔坚信,只要自己出生在古代,照样可以成为英雄。
——帕微尔.瑞.马其库。马其库一族的长女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她认为自己只是生不逢时,只要换个时代,她照样能够建功立业。同样也能轻易的获得自由,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帕微尔的内心深处,隐约的在抗拒着参与圣杯战争。并非畏惧,并非胆怯。而是一种帕微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果一定要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帕微尔参加圣杯战争,并不是出于她个人的意志,而是马其库一族中所谓宗亲给予她的压力。
帕微尔讨厌这种不自然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自从她的弟弟降生于世后,她早已抛弃了以往过多的矜持。如今她的爷爷,曾经夺走她的矜持,害她自甘堕落的人。又想要她重新拾回被她亲自抛弃的矜持。她的自尊心,无法忍受这种**裸的侮辱……
可是——卡兰多扬言,帕微尔如果不想参战的话,就把她右手上那名为令咒的圣痕,转移给她的妹妹,让她那年仅7岁的妹妹代替她参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帕微尔根本没有参战的打算……至少没有为了马其库一族参战的打算。
“帕微尔女士!!!你的生活作风在怎么过分,我也不会管你,毕竟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只要能够找个血统优良的丈夫,为家族传宗接代就可以了。可是——”
卡兰多无意间发现自己孙女的琥珀色双眸中既空洞又无神。于是,卡兰多蓦然的大声怒吼起来。怒吼的同时,还不忘把手中已经打开一半的密码箱从茶几上移开,以防止自己的唾液溅落到箱子上。
帕微尔回过神来,以一副虚心受教的态度聆听着爷爷的教诲。于此同时,她也在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爷爷不要说太多的废话。毕竟她的爷爷卡兰多,已经活了100多年,这样的老人家,一旦说起话来就会没完没了。
“你作为一个魔术师,必须要为自己和家族负责。你刚才的行为,不是一个淑女该有的行为。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走神。——特别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如果是其他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僭越——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魔术师的战斗方式。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不配为人,那是狗,你知道吗?”
卡兰多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原本慈祥的表情,已经被狰狞所取代。
每当看见卡兰多生气,帕微尔都会非常开心。这个满脑子被战斗魔术术式所充饰的顽固老头,只会在愤怒的时候流露出他的丑态。卡兰多偏执的性格,让他很难做到老人家的心平气和。因此,帕微尔在很早以前就学会了在自己的爷爷身上取乐。
“知道了,爷爷。那么我需要做的是召唤出英灵,然后去冬木市赢取‘圣杯战争’?”
魔术师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帕微尔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事实。
“准确的说,是两年后,你代替我,去参加圣杯战争。获得圣杯后,只要许愿让我们的祖先,‘马其库’复活就可以了!懂了吗??其他的事情并不是你该做的。”
卡兰多用更加缺乏感情的声音,算是回答了孙女的话。卡兰多从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的手提箱里,取出了一本古朴厚重的书籍,仔细一看,书的封面完全是由黄金铸造而成。随着卡兰多谨慎的翻阅,这本书的内部情况也暴漏在了帕微尔眼前。
这本书的内部,每一页都是用黄金铸造而成,总的来说这是一本奢侈到极点的“黄金之书”。只是,从这本书的内部来看,书非常残破,很多页面已经缺失。看来这本书应该是古代的出土文物。
……帕微尔并不在意,卡兰多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或者说早就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魔术师,说话必须威严,必须毫无感情。这是马其库一族的祖训。家族的所有人,都早已习惯了这个不明所以的祖训。
趁着卡兰多在看书的这会功夫,帕微尔赶快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在活动脖子的时候,帕微尔偶然发现卡兰多捧在手中阅读的黄金之书上的文字,都是古希腊文字。
这种文字,对于拥有近千年历史的马其库一族而言,是他们最熟悉的语言之一,因为他们的祖先“马其库”便是一个从古希腊传承到古罗马的神灵。
因此在卡兰多痴迷的翻阅着这本黄金之书的时候,帕微尔闲来无事,便随意的翻译起了书中的部分内容,帕微尔想看看让卡兰多如此沉迷的书,到底是什么内容。也许是本魔导书把,帕微尔暗忖道。
——随即,帕微尔愕然了,这本在她看来也许是魔导书的黄金之书,竟然是一本法典。更加让她惊讶的是,法典里面的内容残酷到了极点。
即便如此,也无法抵挡帕微尔的求知欲。好奇的帕微尔,在心中默默的整理了下她所窥见的内容,很多文字都模糊不清,或者太过生僻是帕微尔所不知晓的,帕微尔只是勉强的翻译出了部分内容:
第三百条:凡是奸--淫-妇女者,应在其阳根上涂满蜂蜜,让蚂蚁啃食其阳根,在该过程中,需要专人监督,绝对不允许犯人因为痛苦而晕迷……犯人吊在树上,活活饿死……该过程中,……需要专人监督,不允许犯人晕迷……最后召唤无数秃鹫,把犯人的尸体分尸,让犯人的灵魂和**永远残缺,永远分离,诅咒犯人的灵魂永远不能进入“冥王哈迪斯”所主宰的冥界……
第三百四十条:凡是偷盗者,应将其押送城市中心的处刑台,在市中心处刑台中,将犯人捆绑于十字架上,当众活活烧死……
第四百条:凡是叛国者,必须株连犯人亲朋……所有相关男性一律终身为奴,所有相关女性一律终身沦为军妓……
第四百二十条:凡是虐待动物、滥捕滥杀动物者,应被狼群啃食、鲨鱼分尸……犯人死后灵魂将永远受“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诅咒,永世不得进入冥王哈迪斯所主宰的冥界……
第五百条:权贵犯法,罪加一等……
——这、这是什么啊??!帕微尔不忍在看下去,虽然作为一个魔术师,帕微尔也杀过一些人,同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甚至她在杀人的时候,还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兴奋感。然而……这本法典里记载的法律条文,其残忍度让自命心如磐石的帕微尔也不禁动容。不由自主的,帕微尔对在古代被这部法典所束缚的人们,产生了极大的同情。
这古代本法典里的刑罚,大多数都是死刑,少数无需死亡的刑罚,却叫人生不如死。这到底是谁的圣遗物?怎会如此……在不知不觉中,帕微尔对这个圣遗物的主人产生了一丝恐惧……我要召唤的英灵,就是这本书的主人?或者说是铸造者?
“——帕微尔哟!没有比你更合适当‘他’的Master了!现在,我突然觉得,有你这样一个美貌的孙女,的确是一件好事。外貌也是一种武器啊。你要知道,天命已经选择了我们马其库一族。”
一直都在翻阅“黄金法典”的卡兰多,突然间合上了还没看完的书,然后满足的微笑着“唤醒”了再次走神的帕微尔,这一次,卡兰多并没有责骂帕微尔的失态。
“——爷爷,什么好事?‘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天命选择了我们?”
“五年前的某一天,我用特殊手段,得到了这些圣遗物。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筹备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一些琐事。——我会经常性的像今天一样,翻开这本书,还有——”卡兰多别有深意的看了会儿帕微尔,然后从茶几上半开着的密码箱里,取出了一块“金砖”,卡兰多捧着金砖继续说道:
“这一块黄金是‘他’王座的一部分!拥有两样圣遗物的你,绝对可以把他召唤出来。召唤阵建设在我们马其库城堡的灵脉上,哪怕抽干整条灵脉的灵气,也一定要把他召唤出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准确的说女性是最适合的人选,特别是美丽的女性……只要召唤出这个Servant,我们就胜利了!无论他被召唤出来后,是什么职阶,都代表了我们的胜利,因为他是无懈可击的存在……”
“爷爷,你一再强调我是合适人选,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帕微尔看着眼神中闪耀着狂热和兴奋光芒的卡兰多,不解的问道。
卡兰多蓦然拿起了茶几上的黄金法典,对着帕微尔打开了第一页,在第一页里出现了法典主人的名字,同样亦是法典的名字:“克利乌斯法典——为奥利哈刚帝国的唯一官方法典。”
克利乌斯!传说中的战争狂,克利乌斯……血腥王……
“这、这是,爷爷……”看着页面上用白银溶液,刻印着的古希腊文字,还有文字旁边的三叉戟图案,以及三叉戟图案附近的黑色雄鹰图案。这一切都证明了,法典的主人就是传说中的半神英雄克利乌斯。帕微尔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说了。
希腊王克利乌斯,身为希腊神话中的海皇波塞冬之子,大概在三千年前那个蛮荒的时代,以近20岁的年龄,开拓了一个国家,在这个过程中,他充分的让古希腊人知晓了他的天纵奇才,他以一己之力推动了时代的步伐……随后又征服了整个希腊,他是在人类所知的历史上,第一个统一了希腊版图的君王。他的名字被各个地域不同的发音称呼为“王”。作为王,他挑起了无数的纷争,作为王他灭绝了很多种族,即便如此,他也是被后世人们所公认的大英雄。
他升华了古希腊的“青铜文明”,使之成为了西方文化的发源地。名为克利乌斯的君王,是个名副其实的“王者”。
在现在这个时代里,先不算帕微尔这样的“贵族”魔术师,只要是个西方人,都应该听说过“克利乌斯大帝”的名号。在神话和历史里,对这个帝王的各种英雄事迹,还有个人行为习惯有着褒贬不一的描述……想到头疼的地方,帕微尔蹙起了秀眉。
不管有多久远的历史,不管有在辉煌的史诗,这都改变不了已经平复了心情的帕微尔的想法,名为克利乌斯的王,只不过是三千年前的原始人,说准确点,克利乌斯只是个原始部落的酋长。而且还是个极度喜欢杀戮和侵略的野蛮人……想到这里,帕微尔在心里暗笑了起来。
“帕微尔,你不是问我他是谁吗?现在答案已经呈现在你眼前。”卡兰多微笑着说道。
“你绝对是最合适与克利乌斯陛下组合的魔术师……准确的说,你的美貌可以让你更好的和克利乌斯陛下合作。这一次‘战争’中,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活着,为他提供魔力,好让战无不胜的克利乌斯陛下尽情的发挥自己才能。……两年后,召唤出克利乌斯陛下的那一刻——就等同于是我们的胜利,因为整个世界上,没有那个英雄能够和他匹敌!所以,我才说天命站在我们马其库这边!”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帕微尔隐约间感觉到了卡兰多的意思,可是她还是想确认下对方的本意。
“这一次,你只需要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以臣子,不,以婢女的身份服侍好克利乌斯陛下。这不是你经常做的事吗。取悦男人……”明明是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对此,帕微尔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因为她的爷爷说的是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有一点偏差,不是帕微尔取悦男人,而是男人取悦帕微尔才对。
卡兰多自顾自的说道:“从正统的血缘关系来看,克利乌斯陛下才是我们真正的祖先。没有克利乌斯陛下,就没有我们马其库一族。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服侍好自己的祖先,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帕微尔现在已经彻底理解了卡兰多的意思,在神话和历史中,克利乌斯大帝是一个非常喜欢美女的君王。如果说必须要和这个名为克利乌斯的原始人酋长,肉欲交织的话,帕微尔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让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原始人,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如果反抗自己的爷爷,帕微尔相信,名为卡兰多的臭老头,绝对会让帕维尔的妹妹顶替帕微尔的臣下“工作”。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帕微尔坚毅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的任务就是服侍好我们的‘天命’……”
“嗯,这样就好。”卡兰多满意的点了点头。
“爷爷,你就那么确定没有可以和克利乌斯匹敌的英灵吗?”心情不好的帕微尔,忍不住想要打击下卡兰多的激情。
“哼!怎么可能有那种存在?除非有人召唤出某个神话架空英灵……不,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跟集神话和历史双重因素于一身的克利乌斯陛下抗衡!至少在老朽的认知中,没有这类英雄。”
卡兰多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你要记住一个事实,无论是从神话角度来看,还是从历史角度来看,克利乌斯大帝都是完美的存在,他是一生中从没被任何人欺骗过,也从没做过任何错事的‘贤明者’,他是歌完美的‘圣人’!所以,你不要妄图欺骗他!”
“……”帕微尔无言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所谓的没被人骗过和没做过错事,那只不过是克利乌斯这个原始人酋长的自我标榜罢了,只有后世的蠢货才会相信。帕微尔不削的想着:比如,一个叫卡兰多的老头就是这种蠢货。
“好了,言归正传。我还是为你解释下把,作为一个Servant,克利乌斯陛下绝对适用于圣杯战争中的所有职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说是解释,却反问起了帕微尔。
“我当然知道,身为半神又拥有‘众神之友’称号的克利乌斯,被众神赐予了很多神器,在他的史诗传说中,出现过的武器,至少就有枪、剑、弓、还有诸多不知名武器。他还有坐骑……他曾经亲自出马,暗杀过‘忒萨利亚王伊阿宋’和‘斯巴达王墨涅拉俄斯’,二者都死于他的暗箭之下……”
帕微尔看着卡兰多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神情后,便没有在说下去。不过在心里却又补了几句:暗杀、投毒、绑架、放火什么都做过。这些事情,在历史课上都有教授,这个老头子真的以为我胸大无脑吗?想到这里,帕微尔不由得恼怒起来。
“克利乌斯陛下的事迹,完全可以让他成为七个王座中的任何一个王座的英灵。在我看来,圣杯赋予Servant职阶,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束缚,束缚住他们生前的某些才能。然而这种束缚对于克利乌斯陛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帕微尔,记住要称呼克利乌斯为陛下,现在你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但是我希望在两年后,你能够学会敬畏克利乌斯陛下。”
“知道了,爷爷。——那么关于‘雷霆之怒’的事?”帕微尔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放心吧!帕微尔,从明天起,我将会亲自教导你如何使用‘雷霆之怒’,只有使用这把‘现存宝具’你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所以我一定会把它交给你的。这样一来,冬木市的那些不懂得战斗为何物的垃圾魔术师们,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众神之父宙斯’的圣剑会引导你走向胜利!”
卡兰多一脸激昂的回应了帕微尔的疑问。
到此,帕微尔算是安心了,她终于可以再有生之年使用圣剑——雷霆之怒,参加战斗。这把剑是当代现存的为数不多的宝具之一。从古至今都是马其库一族的族长信物,早已失去继承资格的帕微尔已然没有使用此剑的资格,可是因为圣杯战争的关系,卡兰多许诺帕微尔可以使用由古希腊的天空神宙斯亲手锻造的神造宝具——雷霆之怒。
——这件宝具的存在本身,便是帕微尔那盲目的自信心的根源,正因为有此依仗,帕微尔才坚信,自己不可能在圣杯战争中败北。同样的,正因为帕微尔能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使用这件她梦寐以求的宝物,这使得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圣杯战争,也变的有趣了几分。
“……没事了吧?即使有事也明天再谈吧。老朽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还有,从明天起,我将找专人锻炼你的‘降灵术’和‘召唤术’,以及逃跑能力和战斗能力。同时还会找专人把你培养成真正的淑女,让你成为一个有资格侍奉克利乌斯陛下的完美女性。——直到那一刻来临!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吾辈之夙愿!一切都是为了武斗派魔术正名!为了‘马其库’!”
卡兰多看着再度陷入失神状态的帕微尔,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兴奋的事一样,边癫狂的笑着,边挥了挥手,示意帕微尔可以下去了。
“告退……”帕微尔回过神来,淡然起身行礼后,离开了卡兰多的书房。书房里只剩下了陷入自我陶醉状态的卡兰多……
只要参加“圣杯战争”就好了吧。就让我见识下所谓的英雄吧,让我见识见识所谓的半神君王和其他无聊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帕微尔出来后,关上了卡兰多书房门。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的伫立在门前,此时她的心中浮现出了莫名的期待。
帕微尔嘴角微翘,喃喃自语道:“我期待着您的降临,原始人的大酋长,克利乌斯陛下……”
◇
两年后——
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这是一座与世孤立的城堡,这里长年积雪,可谓风雪冰天,无论是什么生物在这里呼吸,他都只能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在一瞬间,就会变成一片白色烟霭。
此时从建筑在这冻土之上的古城堡里传出了声音——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艾因兹贝伦家的姑爷,或者说是猎犬,在神秘界中拥有“魔术师杀手”称号的卫宫切嗣正在进行Servant的召唤,他的妻子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正在担心的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召唤仪式。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因为卫宫切嗣所布置的魔术召唤阵实在是太过简陋,这样真的能召唤出那如同神灵一般被人们所信仰的存在吗?此时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祈祷,祈祷丈夫能够成功,这是作为妻子的她,现在唯一能为丈夫做的事。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正作为创始御三家之一的艾因兹贝伦家的猎犬,代替他们参加圣杯战争。这一切都是出于卫宫切嗣自己的意志,他想要通过艾因兹贝伦家和圣杯的力量,“拯救世界”。
在冬木市深山小镇的一角,杂木林深处的空地中,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着手准备召唤仪式。今天一整天那些鸡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韦伯的神经高度紧张。
现在先要净化心灵然后开始引导,趁那些滴着的鸡血还热乎的时候,必须在地面上画魔术阵的图案。关于程序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消去中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连续说五次。但是,溢满时刻要破却。”
一边唱着咒语,韦伯一边小心地把鸡血撒在地上。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里,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远坂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后的宝石的溶液。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乍一看像个木乃伊的破片什么的,但是实际上据说是在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脱皮的蛇的蛇蜕化石。一想到有可能通过这个而召唤来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一阵恐惧。现在终于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Servant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的。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么意思?”
看着一副疑惑表情发问的雁夜,脏砚阴险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你也知道这一点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属于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杀者。然后另外一个职阶是对所有的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
“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脏砚好像对此所包含的毁灭性意味很欢迎似的,喜色满面地高声宣称道。
“雁夜哟,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地战斗吧。”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
众魔术师召唤Servant的第二天后——
——午夜时分,位于英国首府伦敦的马其库城堡。
帕微尔.瑞.马其库和卡兰多.瑞.马其库,正伫立在马其库城的礼拜堂中,祖孙两人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离他们不远处的召唤阵。数十个隶属于马其库一族的魔术师正在这个繁华复杂的召唤阵上忙里忙外,众多珍贵的材料和人血被用在了这里。
“爷爷,有必要用这么多人血吗?”帕微尔对空气中的腥臭味,非常不满。
“这是必须的,毕竟在传说中,贤明者有拿包括人类在内的大多数生物的血液洗澡的习惯。”卡兰多狂热的注视着召唤阵,义正严词的答道。
帕微尔皱了皱眉,虽然她知道,无论是基督的神话也好,还是罗马和希腊的神话也罢,名为克利乌斯的君王,都有用各种生物的血液洗澡的习惯。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恶心的行为,帕微尔不由得暗骂:原始人就是原始人,品味真差。帕微尔决定,当这个野蛮的原始人被召唤出来后,她会好好教导对方,什么是贵族的品味。
“凭借我们一族多年的准备,你一定能够召唤出伟大的贤明王,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这一次我们‘神之后裔’马其库一族能够赢得圣杯战争,届时我们绝对可以恢复马其库一族的光辉,这样一来我们的家族绝对会在‘时计塔’中重振祖先威名,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魔术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技术。”
帕微尔没有理会卡兰多说的话,因为在这两年中,这段话她已经听过不下九百次了。
卡兰多顿了顿,自顾自的看着召唤阵,眼神散乱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地说道: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我是个运气好的失败者,苟延残喘活到今日——无非就是想看到我们‘神之后裔’马其库一族恢昔日的光辉。……这一次只要召唤出‘克利乌斯大帝’,就代表了我们取得了胜利。”
帕微尔当然理解卡兰多对于祖先荣耀的偏执,因为马其库一族的祖先是——魔法之神马其库,有个这样的祖神的确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自豪感。可是,马其库一族获得了“神之后裔”的称号的同时,也要承受无尽的压力,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两年来,为了能让帕维尔更好的迎合,将要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古希腊城邦的主宰者,奥利哈刚的君王,克利乌斯大帝。帕微尔和卡兰多恶补了很多和克利乌斯有关的神话历史资料,和各种野史传说,甚至是早已在俗世中消失了的秘藏资料。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帕微尔渐渐的发现,她将召唤的原始人酋长,好像不并像她心里所想的那般不堪。准确的说,帕微尔生出了一种,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个Servant的感觉。
“帕薇尔!帕薇尔!给我醒醒,怎么又走神了?”
卡兰多看着着自己孙女那美丽的琥珀色眼眸,发先其眼眸中透漏出的竟是一片空洞。她又犯老毛病了,思想走神。
“帕薇尔,等召唤开始的时候可别再走神了,还有等召唤出那位伟大的王者后,可别对那位陛下失礼,你要以对待真正帝王的礼仪对待对方,你知道了吗?别做出什么轻佻的行为,懂了吗?说难听一点,即使那位陛下叫你去死你也必须执行。老朽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卡兰多像是小孩子似的推拉着自己的孙女帕薇尔的肩膀,边推拉着边疯癫的说着,对自己孙女的告诫。
这两年里,帕微尔已经腻味了和卡兰多说话,因为这两年来,卡兰多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两句话,总之帕微尔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服侍好即将被召唤出来的“祖宗”。
“别摇了爷爷,我知道了,一切都交给我把!”
帕微尔漫不经心的推开了卡兰多,然后对着卡兰多拍着那与自身年龄不符合的丰润的**,也就是胸口保证道一切没问题,可是老者看他的眼神却仿佛在说我不相信。
“早知道,就让你把令咒移植给你妹妹,让她来参战算了,虽然你也很优秀,但是你的思想太轻浮了,你的妹妹比你成熟冷静多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孙女?我的冷静和睿智你怎么没遗传到呢?”
卡兰多抓狂的边跳脚边骂着自己的孙女,老者那长长的红色马尾辫也因为老者的跳动而一摇一摆的晃动着。不过和他的动作相互矛盾的是,卡兰多的表情里并没有愤怒的因素,而是纯粹的喜悦,为了这一刻而喜悦。
“妹妹年纪那么小,才九岁。怎么能去打架杀人?不就是以婢女的身份对他吗?说不定这个种马君王会为我的美貌所倾倒?而成为我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唉!到时候我该怎么办?真困扰啊!我在‘时计塔’明明还有那么多恋人。不过!我还没玩过帝王呢!这可是真正的帝王啊!”
提起这个话题帕微尔就生气,所以帕微尔故作面色红润状,对着卡兰多揶揄道。
卡兰多沉默着把头歪朝另外一边,看了看自己的使魔,卡兰多肩膀上盘踞着的蛇和卡兰多对视了一眼。一人一蛇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帕微尔则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幕,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的关系,帕微尔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卡兰多面前僭越,并且不会受到惩罚。
“准备好了,族长大人!大小姐,可以开始召唤仪式了!”
一个手下样的魔术师报告着。在两人谈话的时间里,这里的一切都被布置好了,只等待着名为帕薇尔的少女开始进行召唤仪式。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了,随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老者和自己的孙女两人。
“我开始了,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瞬间名为帕薇尔.瑞.马其库的红发少女,眼眸中透漏出了一片凛然与威严,整个人的气质也从一种轻浮懒散的感觉变成了肃穆威严。
帕微尔走到祭坛前,拿起了桌子上的器皿,站定在召唤阵前。
“——宣告”
“吾为此世一切善之执行者,吾为此世一切恶之铲除者。”
吟唱着咒文的帕微尔感觉到了在全身游走的力量,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将这力量吸进帕微尔的魔术回路,将其转化成不一样的魔力,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为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身体好热,仿佛要崩坏一般。可是这种感觉好爽!帕微尔病态的沉醉在了这种感觉里。
吟唱还在继续——
“璀璨的黄金,魔法的契约。我祖我师我神‘马其库’。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帕薇尔边吟唱着咒文,边把手中属于人类的血洒在召唤阵上,伴随着少女的咒文,她面前这个祭台上的魔术召唤阵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作为这次召唤仪式的守护者,卡兰多和他的使魔一直都处在草木皆兵的状态,只要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进入这里,卡兰多和他的使魔便会全力出击,将来人彻底毁灭。这种神圣的仪式绝对不允许他人打扰。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热量和痛苦。
帕薇尔继续咬紧牙关,忍耐着疼苦继续吟唱着咒文。两年前移植的一个普通魔术刻印已经开始了自行魔术咏唱。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随着咒文的完结,帕微尔把器皿里的人血洒落在召唤阵周围,然后把器皿丢到身后。接着从腰间拿出小刀,割破了左手手指,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魔术阵的中央,落在了所有光泽的中心,那是一片古朴的黄金碎片和一本古朴到残破异常的黄金之书。
电闪雷鸣,风云卷动。在守护着自己孙女的卡兰多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阵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了起来……在滔滔不决溢出的眩目光芒里,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穿着一件全封闭式的黄金铠甲,封闭了除去他的颈部以外的所有地方。
这件铠甲的样式并非马其库祖孙两人所见闻过的任何铠甲。在这件华散发着黄金般璀璨光辉的铠甲中,还透漏着一丝丝猩红色光辉,仔细一看,原来是黄金质地的铠甲上,遍布了一层淡淡的血色,仿佛这件铠甲曾多次被鲜血洗礼一般,作为优秀魔术师或者说即使是普通魔术师都应该能从这些血迹里感觉到庞大的魔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影模糊的面部轮廓,也漏出了本来面貌——
这是一个青年——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头盔,或者说是王冠和头饰的混合物,即古朴华贵而又不失威严。仿佛在像世人宣告,他身份的不凡之处。
他拥有一张端正的脸庞,眼睛是优美深邃的深蓝色,明亮如同蓝宝石的双眸中,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神秘光辉,在这丝光辉中,隐约间还流漏着恶龙一般的凶恶和贪婪,仿佛要吞噬一切被这双眼眸所看见的事物。集合这些特征,使得青年本身出现了一种并非凡人所有的奇异威严和霸气。
这个宛若神灵的青年,给人一种华贵无比,高高在上的感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优雅气质。
随后,青年周围出现了无数如同浪花般洁白的魔力,如同海水一样的魔力,其数量多的让两人想吐。
应该是某个英灵的青年,把自己华贵而古朴威严的“头饰”摘下后,漏出了一头深蓝色色的碎发。突匹的,他刚刚拿下来的“头饰”凭空消失了。
青年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当看见帕微尔时,他目光微微一顿,目光中带着一种疑惑,虽后他又看了眼帕微尔的右手。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帕薇尔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只见原本红色的三道犹如蛇纹般的令咒变成了三叉戟的形状。
“——Servant——Avenger,遵从召唤而来。少女,试问汝可是吾之Master?”青年率先打破了沉寂,对着帕微尔如此说道。虽然青年的语调给人一种谦和有礼的感觉,但是他的语气却流露着蔑视一切的傲气,即便如此也无法让人生气,因为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外形,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本该如此的感觉,一切都顺其自然。
◇
在Servant——Avenger被召唤出来的时候——
冬木市的教堂密室中,老神父言峰璃正突然间拿出了监督英灵的“灵器盘”看了起来,然后对自己面前穿着法衣的年轻神父——言峰绮礼,惊讶失声道:
“什么?!自‘Caster’之后又出现了第八位从者——‘Avenger’。……只是他也像其他从者那样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到底会怎么样呢?”
“父亲,‘灵器盘’不会有错吧,七位Servant已经全部出现在现世了啊?那里来的第八位‘Avenger’?那是什么东西?”
“啊.不会错的。绝对不会,这可是圣堂教会的高端技术结晶,怎么可能会错,你马上去通知你的师父远板时臣。”面对着自己儿子的疑问,老神父焦急的解答着,随后便让自己的儿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忘年之交——远板时臣。
虽然璃正很是焦急,可是对于神父的儿子——言峰绮礼来说,这第八个Servant的出现也只不过是为这个有意思的战争,再一次的锦上添花罢了。
不过,言峰绮礼看自己的父亲如此认真,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离开了教会,向着远板时臣的基地出发。
远板邸——
言峰绮礼来到了自己的师父,远板时臣的家里,向其诉说起了自己父亲要其传达的话语:
“父亲让我转告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出现了第八个职业的Servant——‘Avenger’,在不久前,父亲已经通过‘灵器盘’确定了其存在的真实性。只是对方也没有诉说自己的真名……”
言峰绮礼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远板时臣,他希望以这个消息动摇这个纯粹的贵族魔术师,看自己的师父漏出与平时异于的样子,是他目前找到的乐趣之一。
“言峰先生太大惊小怪了,无非就是一个新的Servant被召唤出来而已,何必如此担心。上一次战争中Avenger不也被人召唤出来了吗,可是呢?第四天都没到就被敌人击败退出了战争。这样的敌人根本无需惧怕,况且我们有王中之王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一次圣杯战争,我们赢定了!”
时臣的根本没把这个第八英灵的出现放在心上,这或多或少让言峰绮礼感到了一些失望,不过自己早该想到,那位黄金的王者绝对会获得胜利的,毕竟又有那个英灵能够战胜这样一个伟大的王呢。
“实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时臣,还有言峰,这种突然出现的杂种,来多少都无所谓,本王不建议亲自埋葬对方。”
仿佛为了回应言峰绮礼的念想一般,黄金的身影就好像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突匹的出现在了屋内,以实体的样子出现的Servant,Archer,昂然站立在他那面带满足表情的Master身边。
再仔细观察这个人,仪表堂堂,身披黄金甲胄,头发是好像燃烧的烈焰一样直立的金发,面容端庄,是一个华美到无以复加的美貌青年。那像血一样鲜红明亮绝非凡人的双眸中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时臣从椅子上面站起身,接着必恭必敬而且优雅的向他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的王中之王。璃正和绮礼只是做了出于盟友的关系中该做的事而已,请您别怪罪他们,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体会到您的伟大之处。”
作为Servant,对召唤自己出来的Master应该是必恭必敬的。但是远坂时臣却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召唤出的Servant如此谦恭。因为本身就是贵族血统的继承人,远坂时臣经常以自己远胜过他人的“高贵血统”而异常自负。可他为什么对他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召唤出来的英灵如此礼遇呢,不但没有当作下仆使用,反倒待如上宾。
那是因为,这位以Archer的身份出现于现世的男人.正是那传说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半神半人之王。作为英雄拥有最悠久的历史,是人类世界最古老的国王。
远坂时臣的信条是对于高贵的东西就要尊重。就算拥有令咒的支配权也好,又或者订立了什么样的契约也好,都无法将贵贱颠倒。所以即便是作为自己的Servant,面前的这个黄金色青年也应该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嗯。”
Archer也点头表示赞同。像时臣这样必恭必敬而又不卑不亢的态度,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的。这一点,作为英雄王的他也能够理解。而且自己根本无需和现代这个世界上的杂种计较。
“暂时先让那些野兽们互相厮杀,然后我们再来观察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我们去狩猎的狮子。总之,在找到猎物之前,请您暂时的等待一下。”
“好吧,那眼下就先随便的散散步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吧。这个时代也相当的有趣呢。”
听到Archer这么说的时臣,心里反到被他弄糊涂了。
他所召唤到的Servant确实是英灵里面最强的。但是这英灵那强烈的好奇心和由此而引发的擅自行动却是非常的让他头痛。自从他来到现世以来,没有一天晚上在远阪的府邸里老老实实的呆过。
就连昨天晚上为了应付Assassin的袭击而叫Archer留守屋顶.也是时臣费了很大的工夫才说服他。这一次是怎么了?
言峰绮礼看着这对自傲的主仆,或者说是君王与臣子,不知怎么地,他突然觉得这第八个Servant绝对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连带着自己的师父和这位黄金的王者,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言峰绮礼觉得自己也许疯了,竟然会相信这种怪异的感觉。不过……真实情况又会如何呢?绮礼拭目以待。
◇
【QD真小气,为什么每一章都不能超过两万字呢?两万零一个字就不准发拉?】
[针对所有老读者,作者语:“这一章是赶时间,赶出来的,说实在的我觉得不够好啊!——关键是我怕老读者们说我‘放鸽子’。所以我才先赶制一章。让大家看看,新版本和原版的不同之处。”]
【我对所有老读者们说:以后的每一个章节都会大改,不要拿我原本那个错别字满地走的文,来套这个新版本。克利乌斯的英灵资料,我也会重新修改,然后发到作品相关里。PS:大致的剧情走向应该不会变把?质量绝对比原来好。但是,更新速度,你们就表期待会出现什么神速了。我是个严谨党,认死理的人。不想把FATE改成搞笑的东西,毕竟FATE的本质就是黑暗中的光明。】【我最后啰嗦一句:多投点推荐票给我吧!多发点剧情评价吧[书评]!——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还是那句话,本人对这一章还不够满意........我最缺乏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