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忆就是回忆
【28】
“家主，夫人请您过去一趟。”白哉刚从队里回到家，管家便迎了上来。
“我知道了。”将身上的青蓝羽脱下，随手扔到了女仆的手里，白哉接过管家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手。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绯真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独自一个人走在朽木家大宅的走廊，听着略带沉重的脚步声，白哉的思绪渐渐陷入了已经被他封印的过去……
白哉第一次见到绯真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天。
那天，已经成为六番队长的白哉，翘掉了整整一天的工作，独自一个人从静灵庭遛了出来。从队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阴了，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天空。白哉拿着雨伞走了一路，但是却始终没见到雨滴落下。原本都以为自己带伞出来有点多余，但是在果子屋买好绿豆糕的时候，白哉的脚还没有踏出果子屋的门槛，外面便已经大雨滂沱了。
“下雨了……”将买好的绿豆糕拿在了手里，白哉伸出右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雨滴。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吧……雨滴是天空的眼泪……感受着指尖的凉意，白哉举着手，看着漫天的大雨发起了呆。
保持着单手前伸的姿势站了一会，白哉的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撑着伞离开了果子屋。
这样的天气真的不想回去呢……
没有使用灵力，也没有使用瞬步，白哉就这样撑着伞独自一人在雨里慢慢的走着。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街上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四散奔逃，很快道路上便变的空荡了起来。没有理会渐渐空荡的街道，白哉依旧按照自己的步伐在向前走着，虽然，就连白哉本人也不知道这场雨中的漫步，目的地究竟在哪里。落在地上的雨滴激起了沉淀在大地表面上的尘土，水花飞溅，溅湿了白哉的鞋、袜，甚至连衣服的下摆都带上点点泥迹，如果在平常的时候，就连袜子上带上了点泥点，白哉都会立马换下来，但是今天，白哉任由雨水湿透了他的鞋袜却依旧没有想要回去的打算。
只有这一天，白哉想要一个人待着，手指抚摸着包裹着绿豆糕的油纸白哉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神色。
在雨里走了一阵子却没见到雨有停下来的趋势，白哉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家店院落的屋檐下。
在这里，白哉第一次遇到了绯真。
身材小小的女孩在，穿着单薄的衣服在不算宽的屋檐下躲避着下落的雨滴，瑟瑟发抖。
“给你。”或许是这个身影像极了某人，或者是眼前这个景象和白哉记忆中第一次与某人见面的情景相重合，再或者是白哉不想自己的漫步被其他人破坏……总之，在见到绯真的第一眼，白哉将自己手里的伞递了出去。而一向不善言辞的白哉，却也难得没有露出他的冷漠。
绯真是出来寻找自己的妹妹的，但是却在路上遇上了大雨。勉强冲到了这个屋檐下躲避，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晚上落脚的地方离这里很远，绯真不确定自己能在这样的大雨中找到正确的方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绯真只能蹲在地上取暖，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但是大雨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迹象，绯真的心里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如果再不离开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就无法在天黑之前回到住处……
就在绯真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权衡着自己是否要冲出去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雨之中。
绯真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路过，但是没想到对方直径走向了自己。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伞，绯真的大脑一瞬间出现了空白。
看见对方只是呆呆的盯着自己，却丝毫没有接下伞的打算，白哉便将伞又向前递了递。“给你。”
“……大人？”绯真发现自己竟然盯着对方的脸发起了呆……一瞬间的脸红之后，绯真接过了白哉手里的伞。虽然很想知道伞给了自己之后对方要怎么回家，但是看清楚对方身上的穿着打扮后，绯真握紧了一下伞柄，然后冲白哉深鞠了一躬。在尸魂界游荡了这么久，绯真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就比如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身上只穿着简简单单的死霸装，但是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气势却不是普通死神能够拥有的。也许对方会有同伴来接吧……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绯真知道自己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无法在天黑下来之前回到自己的住处了。“谢谢大人。”收下了白哉的伞，绯真没有被白哉的面瘫所吓倒。“我会还您的。”说完，绯真便打着伞快速的离开了，要知道流魂街到了晚上的时候也是很混乱的……
“沐尘……”绯真离开后，这里便只剩下了白哉一个人，此时此刻，白哉再也抑制不住思念轻声喊出了那个可以说是已经成为禁忌的名字。后背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只有这样白哉觉得自己才能够抑制得住自己眼眶中的酸涩。“尘……”拆开了手里的油纸包，白哉伸手拿起了一块绿豆糕，慢慢的吃了起来。
‘啊~果子屋的绿豆糕居然比家里做的还好吃……’白哉是不喜欢这种甜糯的口感的，但是沐尘却十分喜欢，而绿豆糕则更是他的最爱，想当初夜一第一次将果子屋的绿豆糕带给沐尘的时候，沐尘只吃了一口就发出了那句感叹。而自此之后，沐尘便隔三差五溜出静灵庭，就为了买上一份绿豆糕……
一块绿豆糕并不大，三两口就可以吃完，因为没有茶水，所以在下咽的时候有点干涩，但是白哉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第一块吃完之后便拿起了第二块接着吃。而随着绿豆糕的甜腻感充斥白哉的整个口腔的时候，关于某人的记忆也飞速的占领了白哉的思绪。
‘白哉你的姓氏是朽木。’不论时间过去了多久，白哉依旧忘不了那天，沐尘的脸上的那个——带着淡淡的忧愁，轻浅的笑容……
解放了斩魄刀的沐尘，身上不单单是有虚的灵压，更重要的是他的握着镰刀的左臂上，那个骇人的——虚洞。白哉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从众位队长的包围圈中走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拔出自己的斩魄刀的，只记得最终自己喊出了“卍解”，然后记忆便停留在了沐尘的那个笑容上。
沐尘被封印了，四十六室下达的最终命令不是杀掉沐尘，而是由鬼道众将其封印在忏罪宫的地下。
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一阵子之后便从祖父的嘴里知道了对于沐尘的最终的审判。然后，不久之后，祖父便引咎辞职，自己在三本总队长的任命下，成为了六番队的队长。成为了队长之后，自己拥有了更大的权力，然后利用着这些到手的权利，自己彻查了沐尘的事情。
霞大路隼在六番队当了这么多年的三席也建立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势力呀……一开始的传言说他找人放的，而后又是他亲自去总队长哪里捅的事……虽然这些年，夜一和喜助都已经离开了，尸魂界只剩下了自己和海燕，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家主，该回去了。”当白哉咽下最后一块绿豆糕的时候，朽木家大管家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白哉的思绪。
“嗯。”是时候让霞大路家付出代价了……一脚踏进了雨里，白哉大步向静灵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