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泡泡!
公元180年,北海郡城。
“泡泡!泡泡!这个臭小子又跑到哪里了,整天和那些混小子凑在一起,就知道打呀杀呀。”一个端庄典雅的风韵少妇抱怨着,四下里呼喊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娘,弟弟不才十岁吗,贪玩很正常啊。况且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练武有什么不好的,起码可以保护自己。”少妇旁边一个十一二岁上下的标致女孩撅着嘴道。
“呵呵,丫头,为娘的才说了一句泡泡不好,就不愿意了。唉!这年头世道不好,娘也知道练武好,可是他总是不消停,回回打架都弄的一身伤回来。”中年妇人唠叨道。
女孩嘴上没有再反驳母亲,冲着母亲撒娇道:“娘不也一样很宠着弟弟吗?您不就是怕弟弟惹事给爹爹揍吧。”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女孩的脑海里涌现出了自己的这个弟弟的许多往事:
弟弟喜爱武术,不好读书。他的思想比较怪异,有时候还真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总之和常人的思维差异很大。就拿弟弟五岁那年吧,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非要讲究什么卫生。入厕时,竟然偷偷的将爹爹收藏的昂贵的蔡伦纸拿来擦他的屁屁。要知道纸包不住火的,终于有一天给爹爹发现了,给狠狠的揍了一顿。爹爹将蔡伦纸给锁了起来,那家伙伤刚好,就立刻抗议坚持不肯用厕石,硬是别了好几天不肯入厕,嘴里还美其名曰有失斯文。终于双方停止了冷战,开始谈判,最终用布帛代替蔡伦纸做了厕纸。呵呵!女孩想到自己弟弟的怪异行径,竟然不由自主的偷笑了起来。想想自己也确实够宠这个弟弟了,弟弟每次入厕完,将入厕的布帛大大咧咧的往木盆里一扔,冲着自己嘿嘿一笑,就跑开了。自己不过才比弟弟大了两岁,面对弟弟霸道的行径,自己却没有想到丝毫,竟心甘情愿的帮助弟弟清洗,。女孩偷偷的呸了一声,哎!谁让自己比他大呢,怎么说也是姐姐了,能不疼这个调皮的弟弟吗?
爹爹孔融是北海的太守,平时非常注重诗书礼仪,也非常重视子女的教育。弟弟六岁那年,爹爹给弟弟请了第一个私塾老师,可是没有几天,弟弟趁着老师午睡,偷偷的将老师多年来留下的长髯给剪了大半,老师非常生气,拂袖而去。爹爹将弟弟痛打了一顿,可是那老师再也不肯教了。无奈之下,爹爹只好给弟弟请了第二个老师,这个老师是个老学究,眼睛高度近视,教书时将头摇的团团转,满嘴的之乎者也,就来我们听得都觉得心烦,何况自己的那个好动不好静的弟弟。这次更快,才三天,弟弟利用老师高度近视的缺点,制造了一场事故,使老学究掉进了事先挖好的陷阱之中,结果摔伤了右腿。爹爹万般无奈之下,赔给了老学究好多钱,让他养老去了。自从发生了这两件事情后,再也没有老师敢教弟弟了,爹爹也只有亲自教授了。但是爹爹是北海太守,事情繁多,哪会有那么多时间教授弟弟。就在这个时候,府上还真来了一个毛遂自荐的老师,他是爹爹故交,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光景,爹爹怕弟弟给自己的这个老朋友添麻烦,一直不好意思让他做老师。可是这个人却十分的执着,执意要教授弟弟。两人相持不下,最后那人竟然以如果信不过他,如果不让他教授弟弟学业,就与父亲割袍断义,最终爹爹也只有让步,那人成了弟弟的第三个老师。
那人来到孔府,从不自报家门,教了弟弟这些年,竟然连老师的姓名都不知道。有次,我和弟弟非常好奇,偷偷询问爹爹,爹爹只是笑而不答。此人长相俊朗,皮肤保养的非常好,所以后来弟弟也就白老师的叫了起来。那人听到了这个称呼,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白老师最喜欢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龙泉宝剑,他常常将宝剑擦拭的一尘不染,长叹男儿生逢乱世,自当建功立业。弟弟虽然年龄幼小,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常常幻想征战沙场,成就不世之功。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弟弟不喜欢读书,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想赶走白老师,也绞尽脑汁着实想了几个堪称不错的坏点子,可是没想到,在白老师的面前,一切谋划都是白搭,弟弟的计策的火花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给白老师掐灭了。弟弟一想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吧,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白老师的剑术也非常优秀,几次弟弟都吃了暗亏。白老师通过弟弟的这些动作,探明了弟弟的内心所想,他也不生气,而是紧紧抓住弟弟年少轻狂的雄心壮志,谆谆善诱的教导。白老师不是一个死教书的先生,有一次白老师带着弟弟出了趟远门,渡过黄河前往北边游历了一番,历时半年多。回来以后,弟弟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思想更加成熟,虽然还是有些贪玩,喜好武术,但是明显对白老师教授的书本知识不再排斥,特别是对兵法谋略的学习,这师徒两人常常讨论到深夜。
近期,白老师向爹爹告了一个长假,有些重要的事情办理离开了。可是弟弟除了和自己的玩伴一起练武外,仍然坚持学习到深夜。弟弟的心理非常成熟,说话举止潇洒文雅。再加上弟弟自小身体异常强健,个头也高出同龄人许多。现在他虽然只有十岁,可是无论在心理和身体上,都不输于任何一个十五六岁的人儿。
女孩回想着自己的这个早熟的弟弟,不禁哑然一笑,无限柔情浮现脸庞。
……
北海城外,山坡上有一个二十来平方米左右的平坦土地,土地上十来个半大小子正在那里摸爬滚打。这群孩子中间,有一人身披玄衣,高出其他人半头,非常引人注意。他面向稚嫩,身材瘦肖单薄,但是却显得异常刚劲有力。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讲,就是满身的肌肉,没有一丝赘肉。可身型怎么看都不像个武夫,没有虎背熊腰,也没有粗壮的臂膀,反倒长的白白净净的,像个读书人。
此人正是主角我,孔融家的二公子——孔阳。
我爹爹是孔融,官拜北海太守。为人刚正不阿,家境还算富裕。爹爹作为北海的一方官吏,政事繁多,经常事事躬亲,很少有时间和我们相处。
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名叫孔月,今年十二岁,小名至今还是个谜,据她自己讲没有,询问父母,他们笑而不答,姐姐算是我最最亲爱的人了。古代女子发育成熟较早,姐姐虽然年龄还不算很大,但其容貌俏丽,身材姣好。由于自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氛围熏陶,举手投足之间文雅大方,堪称完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正因为如此,姐姐才十二岁,已经有好多宦官富商前来求亲,可是姐姐都不同意,爹爹也就以年龄尚小而一一回绝了。
哥哥孔宪,今年十六岁,是个浪荡公子,阴毒好色。他和奋威校尉武安国关系密切,狼狈为奸。别看他只有十六岁,可是城府极深,在父亲面前表现的非常乖巧,而且又有父亲爱将武安国旁边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好话,他已经成为北海的第二号实权人物。他为人狠毒,才十六岁就逼死了好几条人命,全仗着武安国替他撑腰隐瞒,父亲竟然偏听偏信,毫不察觉。他好色成性,就在十六岁这年,他在武安国的帮凶下,使用绑架、威逼、引诱等不择手段,玷污了不知道多少少女的清白。因为我和他同为孔融的儿子,虽然他是长子,但是我和他一样也具有争夺继承家业,世袭官爵的权利,再加上母亲、姐姐对我的偏爱,他自然将我列为头号敌人,借助一切机会打击我。而对于我来说,我最为不齿他的行为,所以他是我的打击对象,我们之间矛盾很大,可谓是路人皆知。
我也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主,争强好胜心很强。所以我和这个哥哥之间的争斗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虽然我的年龄小他六岁,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哥哥看待过,嘴上也从来不曾叫过他哥哥。每次在与他的交锋中,我都略占上风,但是由于他有武安国这个军方势力支持,自己又非常会装乖巧,所以在父亲那里还是给划分在了好孩子的范围内。
特别是前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孔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有十五六岁,长的非常漂亮,身材修长,玲珑有致,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父亲同意让他迎娶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孩。我们平时互相提防,所以非常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通过调查,我发现这个女孩原来是被他掳来的,就被看押在他的府中。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一方面非常不齿孔宪的行为,另一方面也含有打击对方的目的。在他准备迎娶新娘的前天夜里,我趁着他去找武安国商量婚事事项的间隙,偷偷的溜进了他关押女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