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的爱你
天空中飘着雪花,李森戴着一顶红色的贝蕾帽,在雪中显得愈加娇艳.
"v?rs?datbeskyttevoresvenner",这句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路人们接过宣传单,对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小姑娘道声"tak(谢谢)",或者以一个轻轻的拥抱來表达敬意.
Jenson站在旁边,半天也沒发几张,李森发完了自己的,又替Jenson发,一直到中午,宣传单都分发完了,李森拉着Jenson找了一家小咖啡店,进去喝杯热咖啡,取取暖,休息一下.
Jenson是个中美混血儿,就象所有的混血儿一样.杂交的品种都是优良的: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材.聪明的头脑.
同时.Jenson的人生经历也无可挑剔:新加坡出生,丹麦长大.美国读书,然后加入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在世界各个国家之间穿梭,继续做他的世界公民.
但李森今天对他颇不满意:"今天你是來看雪景的吗?"
一上午,他一共才发了不到一百张宣传单.
"因为是和你一起,所以,今天我才來做这么无聊的事的.否则.我才不会來."
Jensen四处望了一下:"你的那个影子呢."
他说的是裴义.
李森不理他.
但Jensen是个不会冷场的人:"我们今天的活动是最沒有意义的了.你以为那些穿皮草,捕猎海豹赚钱的人,他们会被一张写着口号的宣传单给说服吗?我们要做的,就是给执政者施加压力,就象那天,在改选的关键时刻,我们在执政大厦门前集会演讲,这样才能真正的触及他们的痛处,让他们从法律上对这件事进行制止.而不是象今天这样站在路边发什么宣传单!"
也许是深受西方文化影响,Jenson血液中溶入了太多的激进的成分,所以,他在说话时,从來都言辞激烈.象是在演讲.
"我的斗争哲学是非暴力不抵抗.我不喜欢太激进的方式.另外.你是因为我才來的?那么下次不要跟我來了!"
李森嘟起了嘴.
Jenson看到嘟起了嘴的李森.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致.他将头凑了过來.小声说:“下次还要跟着你.你赶不走我的.”
“你是橡皮糖吗.”
“我不是橡皮糖.我是爱上你了.”
自从李森加入这个协会之后.就认识了这个Jenson.这小子头脑灵活.嘴巴也甜.所以讨协会里的每一个人喜欢.
协会里上到老奶奶.下到李森这样的小姑娘.每个人都被他求过爱了.甚至有些男会员他都不放过.什么"jegelskerdig(我爱你)""ladoslykkeligtlivsammen(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都成了他的口头语.他似乎在时刻提醒人们.丹麦.是一个童话的国度.
李森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一束假花.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沒有开玩笑.难道你沒看出我今天是來真的.”Jenson一脸的真诚.
“这样的话留着对你的女朋友说.”
"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你会失望的."
"我对你是真的."
"你对每个人都是真的."
“我今天真的是真的.”
“不信.”
“我真的真的是真的.”
“不.”
“我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
港城.
郎天慎拼命拍戏的事情在圈内很快传开.最先打來电话问候的是池一心.
“听说拼命三郎又出新花样.这次不是开飞车.而是玩幽禁.”池一心坐在梳妆镜前.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描唇线.
“我差点儿死了.”郎天慎将跑步机速度调慢.边走边说.
“每次失恋都玩命.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又是这个话題.郎天慎叹了一口气:"知道吗.上次有人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情.差点被我推下车."
池一心在电话那边苦笑了一下:"我已经被你推下悬崖了.摔得粉身碎骨了.还怕被推下车吗."
郎天慎更加的无奈:“你很擅长在我还沒愈合的伤口上再补一刀.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失恋了.因为.以后.不会再恋了.”
画唇线的笔停了.
"你要好好的."
这句话让郎天慎感觉出一丝异样.他把跑步机关掉:"你怎么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沒头沒脑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你从來都沒有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过话.我快起鸡皮疙瘩了."
"如果得不到.就忘记她..我是说你对李森.好了.我挂了."
电话里传來嘟嘟声.郎天慎举着电话站在那里.
三个月了.郎天慎一直在试着忘掉李森.忘掉这一切.他把每天的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拍戏.拍广告.粉丝见面.做慈善.他以为只要忙得像一个陀螺.就沒时间伤悲了.但.李森实在是太深的融入他的生活了.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他想起李森.即使李森将所有的照片都带走了.也仍然无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今天.池一心又偏偏要碰触他的伤疤.
郎天慎捂住心口.突然感觉那里好痛.
放下电话.池一心才发现.唇线画歪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池一心干脆拿起卸妆纸.将唇线全都擦掉.反正今天是去见Lance.
一点一点的擦掉唇膏.她突然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皮肤也需要呼吸的呀.盖上厚厚的脂粉.它也会不高兴的.
这是他说的.
池一心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了.
鹿柴酒店.
池一心躺在Lance的怀中.腮边两抹飞红.尚在娇喘微微.显然是刚刚巫山云雨过.
Lance顺着她的额头、鼻尖、双唇一路的吻下來.然后咬住她的耳垂.喃喃的低语:"喜欢吗."
这个男人冷酷时寒气逼人.温情时柔若流水.
池一心穿上蚕丝睡衣.回头望着柔情似水的Lance.决定和他开个玩笑:"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吗."
这有点像肥皂剧的情节了:床上的女孩子羞涩的问那个男孩子:你会娶我吗.这是比较直接的问法.换成委婉一点的说法就是: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吗.
"不会."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回答.
难道他不懂得假意逢迎吗.难道他连哄女孩子开心都不会吗.池一心一脸的嗔怒.
Lance起身拿起床头的一杯红酒:"我连自己都左右不了.我能给出什么承诺呢."
轻轻摇晃酒杯.红红的液体挂满了杯壁.似玛瑙.也似血液.
池一心笑了一下:"我是可以左右我自己的.而且.我就是豪门.如果我愿意.我倒可以承诺你.许你嫁入豪门."
池一心的豪爽似乎震慑住了Lance.轻轻摇晃的酒杯停住了.池一心将杯子接过來.小啜一口.越是颜色漂亮的葡萄酒.就越是苦涩.
"不过.我并不打算给你什么承诺."池一心举着酒杯.高贵的仰着头.像一个女王."一直到你娶妻之前.你都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找到了你想娶的女人.就告诉我一声.我会亲自把你交到她的手中的."
Lance当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想嫁你.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池一心用如此优雅的方式演绎了什么叫高傲.然后.微仰起头.又一大口灌入口中.
这不是红酒的正常喝法.池一心用喝啤酒的方式在喝红酒,她满含着一大口的红酒.Lance将酒杯接过來.顺势将池一心拉过來.含住了她的唇.小心的吸吮着.咽下.一点点吸干了她口中的苦涩.然后将这个女人搂在怀中:"什么时候遇到可以嫁的男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來判断这个人是不是能够托付你的终生.如果可以.我才会把你交给他."
在娱乐圈中闯荡这么久.见过了各种各样的苦爱欢情.池一心当然也听懂了Lance的意思.他的话翻译过來就是:我不能娶你.但我要你..他用如此优雅的方式演绎了什么叫霸道.
这个霸道男人在池一心的额头点下一吻:"我去洗澡了."
浴室水声浅浅.
他是如此的霸道.想见她就立刻能见到.想拍她的照片她就以luoti奉上.他以探问她的身体的方式來探问她的灵魂.他不肯说自己的身份她就不问.所有这一切.她都无力拒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曾经也是高傲得如同女王一般的池一心.竟无力拒绝他的任何一个无礼要求.
池一心躺倒在床上.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一看.是投影仪的遥控器.按下启动键.前面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图片投影.是一只在奔跑的羚羊.显然.这是Lance的摄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