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王遗迹
“什么?”吕牧双眼杀气一凛:“他们竟敢明目张胆的吃里扒外?”
魏无忌和大有长老对吕牧的恨自然不必多说,但为了打击他,这两人竟然能如此无耻的去大略道场请人来镇他,这简直是疯了,他们不怕黄山尊者大怒之下将他们请辞了?
“这倒不是,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明着来,但他们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已经有人向我透露了,我们本就人才凋零,老夫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将这两人请辞了,那无异于削弱自己的臂膀安在别人身上。”
“也就是说,整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了?”
吕牧哈哈大笑:“他们还真看得起我。”
“你为什么还这么乐观?那龙布是什么存在你一定明白的很,你有什么能力和他一战?”
“没有。”吕牧搓了搓鼻子:“所以,你是来劝我赶紧离开的?”
“这段时间难得有能看得上潜龙道场,同时又是天才禅武者,你是第一个,我虽然修为低微保不住你,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毁在潜龙道场,你还是趁早走吧。”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大殿里的宗师横眉道:“凭什么首座离开?我们般若堂好不容易好些了,尊上您难道任那魏无忌胡来么?”
吕牧压下了他们,坐在蒲团上,笑眯眯道:“他什么时候来?”
“大概后天。”
“那后天给你个交代。”
吕牧本想这两天就离开,但听到有人会来专门找他麻烦,再走的话不显得太没面子了?
“我王九重情重义,不妨给你交个底,曾经般若堂首座厉黎里和那红发火禅都视我为敌,也和我交过手,那是以前了,咱们一码归一码,那时候我和潜龙道场并无私仇,只是和他们俩有些事情。我这么说,你还愿意保我吗?”
“你们也交过手?”
“没错,我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本来我已经打算离开了。”
“你要走?”
“是。”
“他们俩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们的死是因为无脑,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论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都和我没关系。”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明天见分晓。”
“不要明天!就今天,你快走吧,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难道要我舍命护你?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必劝你离开了。”
“首座,你不能走!你走!我们也走!”
众位宗师和弟子和吕牧有了些感情,这些天受了吕牧不少的点化,修为都有进步,比之以前的首座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的人若是走了,修行还有望吗?
黄山尊者如此看重,这些宗师和弟子们也如此敬重,吕牧怎么能走?
但龙布那种人外加三个老祖撑腰,这一打起来身份立刻就要暴露,到时候给潜龙道场也是一种灭顶之灾,他不能不走,但就这样走了,他不可能甘心。
而他又是一个如此喜欢计划的人,打了,接下来要怎么样?需要一些计划,他要利用当下自己的状况给潜龙道场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就算打了,打完之后潜龙道场要受连累。
吕牧欢欢皱眉,行了一礼,忽然道:“如果他们不管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呢?”
黄山尊者简直不信。
从开始吕牧就在道场里不断的折腾,打了不少人,他并没有制止,因为他这么认为:一个在年轻时连事情都不敢挑的人,以后有什么出息?
他在年轻的时候,见过很多同辈的年轻人叱咤天众域,不断的挑事,不断的战斗才有后来的成就,他虽然完不成这个理想目标了,但他看到吕牧就像看到了曾经那些不断活跃的年轻人,这就是后辈,理想所在,希望所在。
所以,王九绝不能有事。
“他来这的目的到死是什么呢?”黄山尊者一直思考,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吕牧已经行动。
他来到了一片废墟,说是一片废墟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除了一些偷偷摸摸的男女弟子在此卿卿我我,一些孤独的弟子在这里叹息之外,只有一处破旧的小庙和一块粗大的断碑。
还不错,这地方总算很干净,潜龙道场把这里的大王道场的遗址保存了下来。
据说去往悬空寺那图的秘密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吕牧开天眼一看,果然见碑上偈文有几处和悬空寺有关,这石碑明显用阵纹修饰过,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可见大王道场曾经的八大王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八大佛王!
“这些人也够厉害的,竟然看懂了秘图和悬空寺这几个字,可费了不少力气吧。”
“传闻只是小禅的八大王原来并不如此,要么后人传说有误;要么他们和像贺伯言(大伯),公叔笑(大叔)一样把修为压制了,第二种猜测如果属实的话,八大王的存在绝对又是另外一个秘密,甚至比悬空寺等十大故地更大的秘密!
现在他知道,古禅时代两大势力相互攻伐,各有输赢,尸皇,蝉和十万魔窟的几万魔族被疯圣镇压,而十大故地是镇压疯圣几大手下的地方。
八大王呢?
他们是什么存在?
“难道这十大故地是被他们用来镇压各路大尊的?”吕牧喃喃猜测,他绝不是凭空想象,首先大王道场的红头禅尊一代代传承秘图就足以说明,再者能囚禁那一步成王的修罗尊这些人物,没有佛王的等级怎么可能做到?
八大王现在在哪?是冢中枯骨,还是尚在人间?或者就像前夜那截臂骨分解了、,等待未来悟道重生?
繁星在天,夜凉如水,风也没有那么闷热了,四周窃窃私语声热爱去哪个吕牧暂时走出思考的状态,他缓缓走入这破旧小庙,换做平时,他立刻就要被严厉提醒,可现在他是首座。
有的人认出了他,没有敢说什么。
石碑距离小庙有十米不到的距离,一个少年弟子在那守着,半卧在门槛上,里面是透出来的幽暗灯光,神龛上已经没有佛像,这是没有佛的庙,只有灯发出曾经苍然的气息。
看到吕牧到来,他立刻从门槛上蹦了起来,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哪知道这打野战谈恋爱的地方会有首座感兴趣。
“尊……”
“别尊了,小弟,放松点。”吕牧一笑,表示友好,自己多好啊?人畜无害,并没有什么架子。
“且放宽心,我不是来查岗的。”
“尊上您这是?”
“我来随便看看,小弟,多大了?”吕牧问着一些话,但脚步已经踏进了门槛里,刚一进去,他就被庙里的一切给吸引了。
首先是一个普通房间这么大的地方,屋顶还保存完整,但正对面的一面墙已经没了,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来拜一拜佛,就只能变成拜天地了。
——怪不得这地方有这么多人约会呢,原来是来拜天地的。
“十二岁,尊上。”这小少年回答他刚才的问话,说的很谨慎,很简短。
“嗯。”吕牧点了点头,环顾小庙,只觉得这地方出奇的熟悉,但又说不上那种感觉,忽然他紧步走向神龛的地方,背靠没有墙壁的地方,回首而望,识海中忽然响起一阵乐声。
琵琶和钟声以及梵唱的混合乐声,大气开阔,眼界无穷,吕牧放佛融入了天地之间,这小庙里的墙壁忽然脱皮,一道道金光从陈旧的墙皮里射出来,很快便成了几面金光闪闪的墙壁。
那小少年吓得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尊上……尊上……”
“说!”
吕牧严肃的说了一句,只把这小少年吓得跪了下去,从后者的眼中来看,眼前的吕牧已经不是一个道场首座,而是一个神。
神性威严,神性冷漠。
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尊上……你!”
“怎么了?”吕牧忽然咋了眨眼,莞尔笑了笑走了过来,走向门口,走向幽暗的地方,他不禁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轻轻的甩了甩,刚才他差点不由自主的想起毁灭,差点一掌拍了这少年。
这到底怎么了?
杀戮!
——我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杀戮觉!
——这还是不是我!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头道:“刚才我好像产生了点幻想,吓到你了?”
小少年低下了头,那当然是吓到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敢得罪首座,很明显,就连首座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给首座留点面子吧。
“见谅,最近实在太累了。”吕牧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师兄们都叫我大咪。”
“大咪?好有内涵的名字。”吕牧叹了口气,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夜叉国捡到的大宝贝,被外人称为圣婴的mimi。
这少年眉清目秀,长得像个女孩,就是太柔弱了点。
“他们安排你在这里守着?”
“不是,我喜欢这里,所以师父就让我在这里守着了,正好这地方缺一个守着的。”
“那就是你被遗弃喽?”
大咪低头一笑:“反正我从小也没人管,算是习惯了吧。”
吕牧顿觉恍然,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跟他从飞歌城逃走的时候也没有差几岁,自小苦楚的活着,不被重视,不被看得起,虽然不像他那么随意,却心智坚定,不以为苦,实在令人好奇。
“他们说我是在水中捞出来的,溺亡。”大咪笑得很真诚:“我又活过来了。”
“我也死了很多次。”吕牧弯下腰笑道:“跟我走吧。”
“我?”他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