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胜利大逃亡(二)
狼人暴一天没吃东西了,这片该死的林子里能吃的越来越少了,如果不是那可怕的不能离开圣父阿鲁高神力范围的诅咒——一个专门为他们施加的、只要离开这片森林就会变得和宠物狗一样虚弱的诅咒,它真想冲进前面的焚木村抓几只那些没长成的杂种来填饱肚子。
虐和暴是同一天从两个不同的地牢里走出来的,在9个狼人一组的地牢厮杀中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阿鲁高之子,其余8个都在胜利者的肚子里了。
脾气怪异的圣父不知道怎么想得,非要让这两个脾气最差的家伙在一起巡逻。
暴总想证明自己是那一批里最强的,因此他无数次地向虐挑衅过,假装撕咬,或者走路的时候特意撞过去,然而虐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反击过。
虐不是不以暴的挑衅为忤,只是虐的暴脾气并不是体现在事发当时,而是在占尽优势的时候才会体现的一发不可收拾。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真正能致暴于死地的机会。
阿鲁高之子们的竞争不存在胜败一说,只有生死,胜利者活下来,失败者被撕碎,吃掉,这是**师阿鲁高明文规定的法则,或许阿鲁高命令这两个家伙一起巡逻就是为了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暴又玩起了挑衅虐的游戏,最近他越来越热衷与这项活动,好几次他甚至想直接咬断虐的喉管,只是虐那始终冷静地眼神告诉自己不能那么鲁莽,如果自己贸然下杀手,可能最终被咬断喉咙的是自己。暴威胁似的利爪横在虐眼前,晃了晃小臂,这是狼人间表达我比你强壮的意思,的确,从身体上来看,虐要矮暴很多。
一声清脆的枪响从提瑞斯法林地方向传来,两只狼人停止了打闹,四下张望,寻找着胆敢在自己领地闹事的那个倒霉鬼,他们都饿坏了。
暴走在前面,扫飞了无数碎石和枝干,泥土甩得后面的虐浑身都是,虐一省不吭地把泥土从毛发上抖落,一步不落,紧紧地跟着暴。两只狼人没多久就找到了枪声的来源,一只倒地的斑鹿,脖子上的弹孔还在汩汩流着鲜血,一丝淡淡的银光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若有若无。
一定是哪个粗心的猎人在这打了猎后才想起来枪声会惊动自己,所以仓惶逃窜连猎物也来不及带走,暴得意地认为是自己的强大震慑了入侵者,这和虐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虐看着尚在抽动的鹿和新鲜的、还散发着迷人腥味的鲜血,这是颈动脉的鲜血,最美味的部分,肚子里一阵咕咕声响起。一直压制着饥火的狼人们看到食物后再也忍不住了,双双扑上前去。
暴在空中忽然一个变线挡在虐的行进路线上,虐一个侧转避开了暴,身子一歪滚到一旁,立刻爬起冲着暴一声大吼。暴毫不示弱地回吼过来,踏上一步要抓虐的鼻子,虐向后跳去,咕噜了一声,站在旁边死死盯着暴,这是放弃了争抢的表现。
暴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一口含住了斑鹿的脖子吸起血来,旁边的虐满口流涎,眼睁睁地看着暴享用着这顿意外的晚餐。
修远远地望着这两只狼人,很意外他们竟然没有因为争抢食物而打起来,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和睦,
进食中的暴突然大吼一声,爪子挠上了自己的耳朵,把旁边正在流口水的虐吓了一跳,还以为暴终于要主动向自己进攻了,立刻摆出了迎敌的姿势。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暴只是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耳朵,毛发,似乎很痛苦。没多一会,血就从暴头上流了下来,他扯碎了自己的耳朵,挠开了自己的皮肤。
“另一个,该你吃了,然后你们两个争。”修眯着眼睛盯着虐,低低地说。
虐并没有像修想象的那样去进食,这个奸诈的家伙知道食物有问题,他现在考虑的是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衰弱到无法和自己抗衡了。
“这家伙,他想干什么?”修看着行为怪异的虐,不解地想,
“嗷呜……”虐一爪扇飞了挣扎的暴,接着向着暴一声大吼,它已经确定暴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
“更直接的内讧,这下简单了。”修心中一阵喜悦。
暴被虐这一爪打懵了,强忍着头痛打量着还在冲着自己怒吼的虐,暴明白了,虐要反击,但不幸的是他没有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迎战不是一个好主意。
暴甩了甩鲜血淋漓的大头,回吼着虐。
两只狼人的战斗瞬间爆发。暴猛一挥臂,便将虐的头打向后仰去,虐很快便调整了回来,暴的力气比过去果然有所下降,这一击并没有给虐待来太大的伤害。虐再次跃到暴的面前,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朝前猛冲咬向暴鲜血淋漓的耳朵。暴则用爪子猛挥向虐,却因为距离太近而没有使足力气,虐却是结结实实地咬住了暴的耳朵,暴剧烈地摆动身体吠叫着,要摆脱虐的撕咬。
虐一低头趴在了暴的肩上含住了暴的脖子,中毒后变得迟钝的暴竟然没能避开这致命的一咬。狼人特有的口腔结构极其适合吮吸猎物的血液,对待自己人也不例外。虐疯狂地收缩着长长的狼吻,暴感到自己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血液的流失让它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还在不停敲击的虐背部的巨爪也开始慢了下来;虽然捶击也给虐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但虐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消耗暴的生命力,即使暴中了毒,自己力量和速度也完全不占优势,虐明智地选择了硬接暴的攻击来换取吸食暴颈动脉血液让其越来越削弱以致最后杀死他的机会。
暴的瞳孔开始涣散,捶击虐的利爪也软软地耷拉了下来,垂在身体两侧。头颅被虐顶得向后仰去。感觉到暴生命气息地消失,虐松开口,鲜血淋漓的大嘴向天一声大吼,血沫和星星点点的内脏碎块一起喷出,暴的反击也让它受伤颇重。
远处的修平平地端起了枪,虽然过程没有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两只狼人因为争夺唯一的食物而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实际上是斑鹿伤口上残留的磷粉让暴中了毒——虽然不致命,却导致暴因此虚弱进而不敌虐才产生了内耗,另外两只狼人不死不休的积怨也起了决定性作用。
不管则么说结果和自己设想的一样,这就足够了。
“现在,剩下我们俩了。”修习惯性地微闭着右眼,左眼和准星牢牢地锁定了虐绽裂的后背,手指微缩,勾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