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江芷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叶以晴过来了，竟然下意识地就放开了叶清扬，站到了一边。
叶以晴看着目光已经涣散的叶清扬，整颗心都在颤抖，“是我，我在，会没事的”。
叶以晴紧紧地把叶清扬搂在了自己怀里，感受着叶清扬不时的颤栗，还有冰凉的体温，“药，药呢！”。
“已经吃过药了，而且吃的量是之前的一倍”，江芷美回道。
“那为什么还会这样”，叶以晴心慌意乱的看着席暮生，“席医生，叶清扬她”。
席暮生面色凝重的看着叶以晴“那些药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
“怎么会这样！”，商千默眉头深锁的看着蜷缩在叶以晴怀里的叶清扬。
“之前清扬就一直在吃这个药，身体已经对它产生抗性了，这次头部又遭重创，这个药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席暮生沉重地道。
“那现在怎么办？！”，江芷美神情激动，“你是医生，你不能束手无策啊！”。
席暮生看了一眼众人，“我现在确实无计可施，现在只能靠清扬自己挺过来了”。
许研红着眼看着紧紧抱住叶清扬的叶以晴，低低地对其他人道
“我们先出去吧”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叶以晴和叶清扬两个人了，叶以晴的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清扬那么痛苦。
“妈、妈咪”
叶清扬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喃喃着这两个字。
“在，我在”
叶以晴双手捧着叶清扬的脸，好让叶清扬能看到她在。
叶清扬涣散的目光开始有一些聚焦，“妈咪，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叶以晴的泪像决堤了一样，漱漱地往下掉，“我知道，我都知道”。
叶清扬虚弱的笑了一下，“妈咪，我、我爱你”，这个你字还没说完，叶清扬的眉又痛苦的皱成了一团，牙关紧咬，咬的滋滋作响。
叶以晴的心揪成了一团，生怕叶清扬会咬自己的舌头，随即头一低，微凉的唇吻上了叶清扬那苍白的嘴唇。
叶以晴紧紧地抱着叶清扬，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叶以晴吻得很小心，吻得很温柔，慢慢地，叶清扬松开了紧咬的牙关，竟然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回应了起来。
很快的，叶清扬就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像是贪婪的孩子一样不断的索取着，只是疼痛还没有完全停止，所以时不时的吻的力度就重了些，甚至变成了咬，不一会儿，就看到叶以晴嘴角的殷红的血迹，可叶以晴并没有打算停止这一个吻。
叶以晴被叶清扬压在了身下，缓缓地闭上双眼，双手紧紧地抱着叶清扬的脊背，慢慢地，感觉到身上人的战力越来越少，而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吻也开始变得流畅霸道起来，慢慢地从唇到耳廓，到脖子，锁骨。
叶以晴搂着叶清扬脊背的手滑到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从房间里出来后，江芷美、商千默和需要就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从最初痛苦的□□，到后来有些卒中的喘息和绵长的□□，商千默和许研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江芷美。
江芷美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转身就离开了。
商千默和许研也随即下了楼，到楼下的客厅里坐着等。
一个小时后
看着叶清扬熟睡的脸庞，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叶以晴的心总算稍稍安了一些。
轻轻地抚着叶清扬仍显苍白的脸，明明一脸的疲惫，嘴角却带着一抹迷人的笑意。
叶以晴轻抚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一股凉意透过指尖，叶以晴随即轻轻地坐起身，被子滑落，洁白的肌肤上一片春意盎然，赤着脚下了床，穿上衣服后就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手里就拿着一条浸湿过的毛巾回到了床前，给叶清扬擦脸、脖子，身体……
给叶清扬擦干净身上的汗之后，又轻轻地给她穿上了新的睡衣，而后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两个小时后
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楼下听到声音的三人站起身，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边的叶以晴，并没有看到叶清扬。
商千默和许研一起坐在长沙发上，江芷美坐在右边的单人沙发上，而叶以晴就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与江芷美相对而坐。
两人目光相对，叶以晴发丝微乱，衬衣的领口微敞，江芷美一眼就看见了锁骨处的红色印迹。
“席医生回去了，说是要回去研究一下小鬼现在的情况”。
叶以晴转而看向江芷美，“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芷美眉心一闪，“谁告诉你的？”，话里火药味颇浓。
叶以晴皱眉，“席医生说虽然头痛症没有治愈，但只要按时服药便不会发作，叶清扬醒来后，也确实不见她发作过”。
江芷美突然冷笑了一声，“没有看见就代表没有吗？”。
叶以晴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眉头紧蹙。
商千默忍不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芷美别过头不看两人，许研道，“你是说小扬之前就……”。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后叶以晴突然起身，江芷美看着她
“怎么？没有勇气听下去？”
叶以晴瞥了她一眼，重又坐了下来。
江芷美开始说之前，突然看了一眼商千默
“拜托商大小姐，以后责骂别人之前先搞清楚事情的状况！”
刚开始，江芷美也以为叶清扬是真的失忆了，直到那天吃饭的时候，叶清扬把叶以晴也支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叶清扬自己。
那时的江芷美，心里很美，但更幸福，对，从未有过的幸福。
她一口一口地喂着叶清扬吃饭，而叶清扬也一直看着她，在那一刻，叶清扬的眼里只有她。
只是没过多久，江芷美就察觉到不对劲，叶清扬突然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神情痛苦，很快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江芷美吓得刚想喊医生，却被叶清扬一把抓住了手腕，抓得很紧，江芷美都感觉到痛了。
“不、不要让我妈咪知道了”
江芷美心里有些迟疑，抬头看了一眼只有一门之隔的隔壁房间，再看到叶清扬拼命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一刻，江芷美妥协了。
江芷美立刻喂叶清扬吃下药，可已经是原来的一倍药量了却还一直不见效，眼睁睁地看着叶清扬这么痛苦却无能为力，江芷美情急之下又要去找医生，奈何却被叶清扬死死的抓着动也动不了。
“不、不要”
江芷美最后是噙着泪在床边坐了下来，把叶清扬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后来，叶以晴她们进来的时候，江芷美正好在给叶清扬擦干身上的汗。
第二天，趁叶以晴不在的时候，江芷美开始“质问”起叶清扬。
“你都记得是不是”
叶清扬看着江芷美的眼睛，里面一片氤氲之色，却还是残忍的点了下头，“是”。
江芷美别过头没看叶清扬，可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叶清扬就那么看着，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江芷美回过头看着叶清扬，“你怕她看到你那样伤心，就不怕我难过吗？！”。
面对江芷美的质问，叶清扬无言以对，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没有考虑过江芷美的感受。
“你好自私！”
江芷美说的很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叶清扬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而就在此时，叶以晴进来了。
叶清扬脑袋里的那根弦随即绷紧了起来，紧张的看向江芷美。
江芷美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到了床边，而后突然伸出手抚着叶清扬的脸
“看你，都瘦了这么多，这段时间我一定要好好给你补补”
之后，每一次发作的时候，叶清扬都会找各种理由支走叶以晴，独剩下她和江芷美在。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特别是随着叶清扬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
于是，过了几天后，叶清扬突然对江芷美说，“我要去美国了”。
江芷美看着叶清扬的眼睛，看了许久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和你一起”。
叶清扬知道，江芷美不是在跟她商量，只是通知她。
叶清扬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因为叶清扬深知，若她说不，那她肯定是走不了的。
“那席医生为什么说小鬼已经没有”
不待商千默说完，叶以晴缓缓道，“他也是知情者”。
叶以晴看着江芷美的眼睛，“叶清扬在醒过来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她醒过来之后会这样”。
商千默和许研听到这话都震惊了，都看向了江芷美。
江芷美别过头看向别处，几人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却发现原本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扶手。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隐瞒了你们，可她居然对我也有所隐瞒！”
江芷美的眼睛很红，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伤心，是真的被伤到了。
“早在那场车祸之后，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些药慢慢都会不起作用，到最后她会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而这次的事情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她早就知道，一旦她醒过来，那些药对她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她只能熬过来，直到……”
江芷美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她们都明白江芷美话中之意。
叶以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缓缓地起身，而后慢慢的走上了楼。
商千默看着叶以晴的样子，想要叫她，却终究开不了口。
许研眉头紧锁的看着江芷美，“那小扬这次去美国，是打算再也不回来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江芷美有些怔怔地开口。
那天，叶清扬在答应让江芷美跟她一起去美国之后，又说了一句话
“我想离妈咪近一点，可以每天都看见她，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在”
叶清扬这一觉睡得很沉，睡的时间也很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当睁开眼的刹那，就看到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叶清扬猛地一惊，再往怀里一看，这下仅剩的那点睡意全部消失殆尽，特别是在瞥见叶以晴唇上的伤痕和脖子、胸口的红印时，叶清扬才意识到，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叶清扬的脑袋里一下空白一片，再回过神时，却发现叶以晴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刚要开口，叶以晴却先开口了
“不许说对不起”
叶清扬半张的嘴连忙合上，她刚刚就想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妈咪，我”
叶以晴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叶清扬的眉眼，而叶清扬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叶以晴。
突然，叶以晴往叶清扬怀里钻了钻，把头埋在了叶清扬的胸口处，而后两手紧紧的搂着叶清扬的腰。
叶清扬有一刹那愣住了，而后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叶以晴。
不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过早饭后，叶以晴就带着叶清扬回家了，不是会叶家大宅，而后回她们两个人的家，商千默和许研也跟着去了。
回到家后，叶清扬说想洗澡，叶以晴就陪着她上楼了，而商千默和许研则出门为四人的午餐购买食材去了。
进了房间，叶以晴就对叶清扬道，“你先进去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叶清扬也没说什么，乖乖的进了浴室，脱下身上的衣服，一低头就看到了腹部和胸口还微微泛着红色的伤口，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便伸手打开了热水的开关。
当温热的水洒在头上，浴室的门开了，叶清扬转头，就看到叶以晴拿着衣服进来了。
叶以晴看着叶清扬有些呆呆傻傻的表情，眼底一丝柔情闪过，视线下移，在看到叶清扬胸口和腹部的伤口时，不禁蹙起了好看的眉。
把手上的衣服放到一边，而后叶以晴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叶清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
直到叶以晴□□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温热的水沿着她的发丝滑落到白皙的肌肤上，叶清扬看着那些或红或青紫的痕迹，心知昨夜自己肯定是痛得神志不清，居然会那么粗鲁。
“还疼吗？”
叶以晴突然开口，叶清扬回过神，看着叶以晴眼里的担忧，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
叶清扬看着叶以晴胸口的青紫色印迹，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又心生犹豫。
“妈咪，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话一说完，叶清扬才发觉这话说的好不正经，生生的像是在挑逗叶以晴。
看着叶以晴摇了摇头，叶清扬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摸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清扬发现在自己的手指触摸到叶以晴胸口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了叶以晴颤栗了一下。
温热的水流过叶以晴白皙的肌肤，躺过叶清扬的指尖，柔软细腻，微微发烫的感觉，不知是水太热的原因，还是说心里的有团火在燃烧。
叶清扬的手随即绕到了叶以晴的背后，而后轻轻地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身，头稍稍一侧，吻上了叶以晴那泛着幽香的唇。
这一次，彼此都很清醒，这一次，叶清扬没有忐忑，叶以晴也没有丝毫推拒。
当叶清扬的吻来到叶以晴白皙的胸口，指尖已然撩拨到叶以晴的大腿内侧时，商千默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冰人，席医生来了！”
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叶以晴和叶清扬才从楼上下来。
“我说你们俩在上面墨迹什么呢，不”
当商千默看到两人的唇色时，突然一下就明白了什么，难怪看叶清扬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呢，原来是她打搅了某些人的好事啊！
商千默有些邪恶的笑了笑，“席医生已经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席暮生看了眼叶清扬，而后对叶以晴道
“我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去美国了，因为之前那几个月的研究已经有了比较大的突破，我要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治愈清扬的办法”
自叶清扬出事后，叶以晴、商千默和江芷美都有寻找世界各地的著名医生，把他们都请过来一起会诊，对于叶清扬的情况，他们一直都有密切关注着，在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治好。
“要去多久？”
叶以晴担心的是这个，现在叶清扬的情况越来越糟，虽然席暮生暂时也没有办法，但总是觉得在z城会让她放心一些。
“大概一周左右，我会尽量早点赶回来，还有这个”
席暮生突然拿出几瓶有点像是青霉素的药，“这个药对清扬的头痛有一些缓解的作用，不过还是尽量少用或不用，除非万不得已，因为这个药对身体会有比较大的副作用”。
叶以晴看着那些透明的液体，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
吃过午饭后，四人一起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而后叶以晴就陪叶清扬上楼午睡去了。
而商千默和许研则开车回家收拾行李去了，这段时间她们打算住在叶以晴家，主要是担心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叶以晴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回到房间，叶以晴就把叶清扬的睡衣拿了出来，而后帮她换上。
叶清扬目光紧紧地看着叶以晴，似是一刻也不愿挪开。
“妈咪，你不睡吗？”
叶以晴抬起头，“睡，我陪你一起”。
奇怪的是，叶清扬并没有意料中的惊讶和雀跃，而是笑了起来，笑得很暧昧的看着叶以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
叶以晴抬手轻轻拍了拍叶清扬的脸，“不要让自己太累，先”
话说到这儿，叶以晴才发觉前半句话似乎说得……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转身就去关门。
只是手刚触到门边，叶清扬就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而后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抵到了墙上，吻上了她的唇。
叶清扬的吻霸道而热烈，很快，叶以晴的整体就软了下来，仍由叶清扬的吻肆虐，手从腰间伸入爬上胸口，一声悠长的□□禁不住脱口而出，“唔~”。
就在叶以晴被撩拨的意乱情迷之时，吻突然戛然而止，叶以晴悠悠睁开双眸，下一秒就听到嘭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而她在门外，叶清扬在里面。
叶以晴随即反应过来，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怎么拧也拧不开。
“叶清扬，开门！你开门啊！”
叶以晴不停的敲，却一直没有听到叶清扬的回答，顾不得其他，叶以晴居然开始用身体撞门了，只是还是无济于事。
“叶清扬，我求你了，把门打开”
叶以晴的情绪瞬间崩溃，倚着房门慢慢的滑坐到了地上。
当开锁的师傅到的时候，恰好与商千默和许研撞上。
商千默一问，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跑了进去，上得二楼，就看到叶以晴一个人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商千默和许研连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冰人”
“以晴”
当开锁师傅把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叶清扬蜷缩在离床不远的地上。
叶以晴像疯了一样跑过去，把叶清扬抱了起来，商千默和许研忍着心疼，帮着叶以晴一起把叶清扬抱到了床上，而后两人就出去了，留下叶以晴一个人陪着叶清扬。
叶以晴伸手拨开叶清扬额头被汗浸湿的头发，看着叶清扬苍白的脸色，还有唇角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了叶清扬的脸颊。
俯下身，在叶清扬的唇边印上深深的一吻，叶以晴想要紧紧地抓住叶清扬的手，却发现叶清扬的手死死的攥紧，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手打开，却发现手心里都是深深的指甲印，上面还有血迹。
刚刚叶以晴在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叶以晴知道，叶清扬是怕她担心，所以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一天，叶以晴让开锁的师傅把别墅里所有的锁都拆了。
这之后，叶清扬每一次发作叶以晴都陪在她身边，即使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即使每次心痛的都快要不能呼吸。
席暮生给的药叶以晴还没有给叶清扬用过，虽然叶清扬有要求过，但是叶以晴害怕，她害怕一旦用了，以后就……
一个星期后
商千默和许研吃完早饭后就出门了，就剩下叶以晴和叶清扬在家。
叶以晴先是陪着叶清扬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而后就一起去了后花园里晒太阳去了。
阳光正好，不列不烧人，偶尔有微风吹过，很是舒服。
叶以晴和叶清扬各自躺在一张白色的躺椅上，不一会儿，叶清扬就睡着了。
叶以晴起身给叶清扬盖了一床薄毯，看着叶清扬的脸，眉间不禁忧思更甚。
叶清扬现在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从原来的每天一次，而后是一天两次，最近两天，每天都要发作三四次，昨夜刚好在凌晨又发作了一次，叶清扬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叶以晴眉眼一抬，恰好看到了站在后院门口的商千默，在叶清扬额前印下一吻后，便往屋里走。
一进屋，就看到了许研，还有席暮生，顿时心中如翻江倒海，想过去却又害怕迈出那一步。
叶以晴不由得作了几次深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波涛，强装镇定的走了过去。
“席医生回来了”
虽极力克制，但声音里还是夹杂着一丝丝颤音。
席暮生目光炯然的看着叶以晴，郑重地开口道
“有一种办法，或许可以让清扬痊愈”
叶以晴扫了一眼神情有些古怪的商千默和许研，“有话不妨直说”。
席暮生早就知道，聪明如叶以晴，不用等他先开口，她便知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种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三成”
叶以晴虽已料到会有后话，也知道必然不是好事，可却没想到会如此的残忍。三成的机率，这不就是相当于在用命去赌那可能的可能吗？
“不行！”，叶以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冷，“请席医生再想别的办法”。
话落，叶以晴起身就要走，席暮生突然道
“清扬的身体怕是撑不到我们找到更好办法的那天”
若不是如此，他断然不会提出这样一个危险的办法。
叶以晴蓦地停在那里，整个身体看上去都是僵硬的，叶以晴没有回头，可商千默知道她在哭。
“妈咪，让我接受手术吧”
众人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叶清扬站在后院门口的地方，微笑着看着众人。
叶清扬看着虚掩的房门，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赤着双脚坐在窗台上的叶以晴，手里正握着一杯红酒。
叶清扬轻轻地走过去，在叶以晴对面坐了下来，而后把叶以晴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妈咪，我爱你”
叶以晴看着叶清扬认真、深情的眼神，只觉得眼睛酸涩，别过头不看她。
叶清扬伸手夺下叶以晴手中的酒杯，而后把叶以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妈咪，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只是陪你一年，两年，或者三年……我想一辈子陪着你”
叶以晴回过头，直直地盯着叶清扬，“那你就听我的，以后，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叶清扬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叶以晴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出来的”
叶清扬没有听到叶以晴的回答，只是感觉到胸口一阵凉意袭来，一直渗入到心口。
叶清扬知道，这对于叶以晴来说是个残忍的选择，无论是选择让她接受手术，还是不让她接受手术。
可叶清扬没有办法，她不想让叶以晴每次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病，直到她最后死去，这个过程会更加的痛苦和残忍。
因为看着自己所爱之人痛，自己的心会更痛。
所以，叶清扬是在赌，若是赌赢了，以后她就能一直陪伴在叶以晴左右，若是赌输了，至少，长痛不如短痛吧。
第二天
白静、黄妈、苏文、萧吟、林牧、席清还有江芷美都来了，大家一起送叶清扬进手术室。
叶以晴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一直紧紧地握着叶清扬的手，就在快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叶以晴突然停了下来。
叶清扬看着叶以晴，温柔一笑，“妈咪，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却没想到，叶以晴突然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叶清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上次昏迷前让席暮生转交给叶以晴的。
叶以晴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对叶清扬道
“给我戴上吧”
叶清扬盯着那闪着璀璨光芒的戒指看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笑着看着叶以晴
“等我出来以后就亲手给妈咪戴上”
“就现在”，叶以晴说的很坚决，“不然，今天的手术就不要做了”。
叶清扬眉心一沉，知道叶以晴不会让步，只得求助的看向商千默和许研，奈何两人就像商量好似的，都别过了头。
无奈，叶清扬只好将希望放到了白静身上，却不料白静说
“小扬，你就给晴儿戴上吧，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叶清扬没说话，她何尝不想亲手给叶以晴戴上这枚戒指，可是现如今，她不能想，更不能那么做。
“叶清扬，你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出来的”
最终，叶清扬还是妥协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戒指戴在了叶以晴的无名指上。
叶清扬笑，“很漂亮，希望这个礼物妈咪能喜欢”，对，这只是一个礼物而已。
叶清扬示意护士可以推她进手术室了，不料却听到叶以晴说
“叶清扬，你听好了，这一辈子，我就只会戴这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