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海盗的女儿

第一章:海盗的女儿

谁会想念一个只会往自己腰包里塞金币的人?但是黑船长却曾为了几个绿角子就杀死自己兄弟,他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混帐,尽管这点钱连碗麦片粥都买不起,哈!这就是我的父亲,祝他去地狱时一路走好!

————卡珊纳·克洛维

我的父亲——估且这样敬意地称呼他,一个正不断衰老并走向死亡的家伙,尽管从年龄上而言,他至少还能在这片大海上活个一二十年,但是事实上他那愚蠢过时的脑子已早于他的**衰亡了。

是的,他现在就躺在我的面前,像那一堆该死的臭肉。在两刻钟前这个衰老的家伙,对——就是他,被人像条野狗般划破了塞满垃圾的肚皮,再加上一柄砍进脑门里的短斧——哈,真是干净利落。

没错,他已经死了,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鲸鱼那样被扔进了鲨鱼堆,我想如果还能有剩下的,那一定是他那比屎更臭更硬的骨头渣子。一顶黑色的三角船长帽就掉在他尸体边上,这也是那群蠢货所唯一在乎的——谁,将继承船长的位子,成为这条船的新头儿。

但在这群不是东西的傻瓜们撕破面皮之前,有一件事是必须做的——哦……是的,没错,那就是处理那些死尸。

虽然,之前黑心杰克是这条船唯一的法律和主宰,但现在——我父亲——哦,那该死的家伙就像一条死鱼般,被他那群恶棍手下卷进一条粗麻制的裹尸布里,就像以往那些敢反抗他权威的家伙一样。再捆上几圈沾了柏油的草绳,恩,别忘了给那双该死的臭脚绑上一袋投石——那是原本他用来对付不听话家伙的刑具,但现在——他却是又一个被享用者,哈,真是让人感到讽刺。

我走上前,弯下了腰,去进一步地打量着这具尸体——这块,之前被我称之为父亲的肮脏死肉。

“你会过得很愉快的,老东西!有很多吃肉的恶棍,就像你一样,他们会好好地陪着你走上地狱的大道。”对着死去的尸体,我说出了最后的祷词,这是身为死者亲属唯一的特权。用藏在袖管里的匕首,微微地擦了一下捆着的绳索——这就足够了,很快海水就会扯烂那些草绳,鲨鱼们就能好好地享用这顿名为“黑心杰克”的美餐。

这把匕首是我母亲留下的,她是一个应该说是可怜又可悲的女人——被我那死鬼父亲强掠后又强暴的商人之女,之前她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痛苦的经历,而在沦为某个恶棍的泄欲物后又没有足够的意念自杀,或杀死那个折磨她的恶棍。哦,也真感谢她没有这么做,不然这个世界上也不会留下我这个被人痛恨的存在,不是吗?

再度直起身子,我用力将那具尸体踢进海里,看着波涛间溅出的巨大浪花,以及那不断下沉直至消失的尸骸。

“一路走好,黑心的死鬼,你的女儿祝你在地狱里和魔鬼们玩得开心!”盯着那被海浪吞没的过去,心中突然有种溢止不住地冲动,那种想要哭嚎的喜悦与激情,将我的嘴角生生拉扯出怪异的弧度。

终于结束了,这该死的过去!……

“是谁!它=妈=的,是谁敢打断我的快乐时光!”重物带起的呼啸声瞬时冲破海风,猛力斩向我的右肩背。

愚蠢的死货——灵敏的直感驱动着身体,用一个巧妙的侧步闪躲过上段的斩击,紧跟着碎步侧移,转过身来的我已经脱离了巨斧的攻击范围。

一身粗壮的肌肉,浓黑的胡子中间是充满恶臭的板黄牙齿,他叫道奇,是这条船的冲锋队长——是仅次于我那死鬼老爹的恶棍头子,也是刚刚妄想动手杀我的杂种野狗。现在他正身穿精工制造的链甲衫,双手握持着一把相当有分量的铁块——被狗杂种自称为“斩骨者”的精制巨斧。

“我真的要称赞你,名为‘野狗’的臭虫!”左手轻搂着额前的碎发,我放肆地大笑。现在,终于无需再强迫自己脸颊的肌肉,我带着嘲讽的眼神向企图挑战的蠢材露出自己光洁而锋利的犬齿。

“大家一起上,剁了这欠=操=的小婊子,现在她手上没家伙!”道奇这条土狗嘶吼着,那肮脏的臭嘴里不断喷出肮脏的飞沫。按照北地的传统,亲属在向死者致祷词时不可携带血腥之物,我自然不可能带着自己习惯的武器——那把出产于不列颠尼亚的双刃大剑。所以,在某些蠢货看来,比起武装到牙齿的“野狗”道奇,手无寸铁的我被砍翻或推倒不过是时间问题。

“谁砍下那贱种的脑袋,安妮那条母狗今晚上就是他的!”几个脑子发育不全的杂种似乎被这只贱狗的许诺打动,耸起的下半身指挥着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向船舷处靠拢。真是可悲,这帮连脑子里都灌满着白色浑浊液体的低等动物,真应该去舔舔下甲板里奴隶们的猪屎。

正如我所料想的,没人会愿意让一个女人来继任船长,即使是原来船长的女儿,即使她比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位置。可惜,那些贪婪的鲨鱼们似乎没搞清楚,他们正在挑战的才是这片海域中真正的恶棍。

我冷笑着冲低贱的死狗喊道:“道奇这个狗屎的名字你用来实在是再棒不过了,就像我父亲说的那样——‘这该死的杂种就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女人的臭屎!他那屁眼最喜欢的就是被人用木棍捅进去搅和!’……”

看着野狗那因为充血而发红的脸颊,我更放肆地嘲笑道:“臭虫,你以为你凭什么当上二副,告诉你吧,我父亲看上的就是你能比别人更像一只狗般舔他的脚指头,猪猡!”

额头跳动的青筋彻底撇除了那蠢货的理智,瞪着充血双眼的杂种犹如争食野狗一般,嘶吼着向我发起了冲锋。高大的身影迅速靠近,扭曲的青筋在棕褐色的紧绷肌肉上蔓延,在这一刻道奇将全身力量灌注于一点。

依靠于肩头的斧刃瞬间撕裂开浓稠的空气,伴着野兽般的吼声发动自上而下挥砍,力量和速度在这一刻结合得近乎完美,相信就算是一具石像也会在这一击下被彻底粉碎。

事实上,道奇身为海盗们的冲锋队长,常以这一记迅猛的斩击将他的对手直接砍成两段,“斩骨者”的名号正是由此而来。可惜——他现在的对手并不是那些杂鱼,而是一只纵横于大洋深处的妖魔。

“找死!”我心中冷笑着地评价道,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伸出自己的左手,斜侧着挡向那即将落下的刀刃。道奇那长满横肉的狗脸上,开始露出期待的笑容,但是很快,诧异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

巨斧的利刃似乎被巨章鱼的触手所缠绕一般,越靠近我那毫无武装的左手,受到的阻碍就越大,如同掉进浓稠的鱼胶中的木棍一般。聚集着全身劲力的斩击,在这一层层不可视的阻碍中偏离了预定的轨迹。

就在手臂和巨斧相交的那一刻,耀眼的红色光膜在我的体表展现,原本光洁柔软的肌肤瞬间变化出金属般的质感。“愚蠢的渣滓!”——巨斧同左臂擦出一阵尖耸的杂音,然后被彻底引偏了方向,砸向我左侧的甲板。嘴角流露出冷酷而自信的微笑,精巧的镀银匕首瞬间出现在我甩出的右手中,刺向土狗的咽喉。

战斗中的失误,一次就足够了——这句话每个在刀尖上起舞的艺者都明白,匕首的寒光瞬间划入“野狗”道奇的喉咙,扎进他那充满肌肉的厚实颈部。

道奇感到自己的气力在消失,原本强壮的胳膊连斧刃都无力握住,任由金属撞击着甲板。他踉跄着身躯,挣扎着将颤抖的双手伸向自己咽喉,那夺取他力量,让他感到窒息的来源。

周围的水手们惊诧地看着这个诡异的结果,胜负的天平在刹那被倒转。那几个原本站出来手持武器的怂货,那面色更是瞬间变得苍白,他们小心地收起手中的短弯刀,悄悄缩回周围的人群后,不断变幻的神色表露出他们仓惶无措的内心。

“啊啦啦!蟑螂的生命力果然是顽强,连这样都不去死?”带着些许天真的嗓音中,吐出的却是充斥着恶意的词汇,相信此刻我精致的面孔只会令水手们感到残忍和冷酷。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恐惧会让人变得更理智,这似乎是我那死鬼父亲曾说过的。

“安心吧,我已经和地狱里的那些恶棍们谈好价钱了,二十七个绿角子足够你这堕落的灵魂下去买碗燕麦粥了!”带着恶毒的嘲讽,我冲上前去再度按住匕首的木柄,平举右臂拖带着这具肮脏的狗屎狠狠撞上了主桅杆。犹如切开腊肠一样,转动的手腕趁势向左削切,气管和动脉瞬息间暴露于潮湿的海风下,刚清洗过的甲板被喷洒出一片肮脏的狗血。

“砰”地一声响动后,“野狗”道奇顺着桅杆躺倒在甲板上,他那腥臭的体液浑合着气泡,自平滑的肌裂中不断冒出。我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体,把嘴凑到在那条

死狗的耳朵边,送上一句恶毒的祷词:“放心,我会让你像我父亲那样,和海里的那些恶棍们多亲近亲近的。哦,我差点忘了,你总是喜欢和那些公的畜牲亲近。”

这杂种没有出声,确切的说他被切开的喉管已经发不出任何有节奏的音调了,唯一听得清楚的只有空气进出肺部的通过声。“野狗”道奇,他那双仇恨的双目依旧燃烧着,但生命的火光毫无疑问地已燃到了尽头。哼,这就是同我作对的下场,希望这个蠢货的尸体能好好教育这条船上的垃圾,明白反对的代价和意义。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扔出去,另外把船给我洗干净点。”我尽量直起背,高昂着自己的下巴,让并不太高的个头现得精神些,转头对原本站在土狗背后旁观的那些水手发出指令。现在是命令那些被死亡和恐惧威慑的水手最好的时机,用“野狗”道奇的鲜血浇灌起来的威信如果不尽快使之存在且成长的话,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恐怕也会像他一样被人扔进海里去喂鱼。这条船上什么都缺,但惟独不缺野心家。

拔起插在挂钩上的双刃大剑,这把源于精灵国度的5英尺大剑是我一贯喜欢的伙计,双面的开锋的剑刃和可供双手握持的加长剑柄,重量和长度让它能将我的顺势斩技巧发挥到极致。将冰冷地铁刃平抗在肩头,我走到了船艏楼上,扫视过正逐渐聚集到主甲板上的水手。

就像海里嗜血的鲨鱼一样,这条船上的恶棍们都被刚才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很好,这正是我希望的。站在高台上的我特地以尖锐的目光,注视着原来船上的大副——“老爹”佩奇,希望他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泛糊涂,不然——哼哼,我的剑刃不介意再多饮些鲜血。暴力和强权一向是这个世界的准则,至少我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好了,水手们,你们都看到了。”说到这里我略微停顿了一下,“该死的,我那死鬼老爸和那该死的杂种——“野狗”道奇,现在都它=妈=的滚到海里喂鲨鱼了。”没有人打断我的讲话,这很好。

“从现在起,我——宰了“野狗”道奇的原船长黑心杰克的女儿,就是你们的船长,都听明白了吗?”下面的水手们开始了骚动,是的,那群该死的阉猪,我就知道它们会像一堆麻雀般静不下来。

“安静,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它=妈=的要还是个有蛋的畜牲,就别给我学娘们儿那样光嚼舌头。它=他=妈的不满意就给我跳上来,站出来呀,怎么都哑巴了!”我叱骂着底下这群垃圾,一群贪婪而又胆小的豺犬。

“该死的,你们有谁想当船长的话就上来,我手里的伙计可是相当欢迎的。”刻意用不屑的眼神瞥了瞥那群瘟鸡。

“我现在数十下,如果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家伙中,有时间和勇气上来受死的话?”睁大自己金褐色的双眼,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下面这群畜生,缓慢地说着。好了,现在就看谁耐不住第一个上来——做那出头之矢。嗜血的冲动让我轻舔着自己的上唇,也许就在下一刻,手中的利刃就将再度渴饮那炽热的血肉。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开始报数——“一”

水手们相互对视,交换着莫名的眼神。

“二~~”我拉长着声音喊道。

“老爹”佩奇依然还是老样子,半眯着他的双眼,显出总也睡不醒的样子。就年龄上而言,他是一个老水手了而且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在这条船上能够熟练摆弄那些

雅各杆和磁罗盘的就只有他了。虽然,长年居于海上的人对这片深蓝的世界都有一个大致的认识,可要真正自由出入着黄金海岸的每一个港湾,没了他还真成了问题。

“三~~”数到这儿,有几个肌肉发达的白痴水手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了,但他们还未聚集起足够站到台上来的勇气和觉悟。

“四~~”现实就像某位哲人说的——“往彼端去是危险的,停在半途是危险的,向后瞧望也是危险的,战栗或不前进,都是危险的。”

“五~~”这些在希望和绝望中挣扎的灵魂真是可悲,理智和**随着递进的数字不断折磨他们渺小的心智。

“六~~”,“七~”,“八~”数字正逐渐地向十靠近,同样人群的骚动也越来越大。

当我数到倒数第二个数时,终于,一个手持短弯刀的精壮水手冲上台来——可悲的蠢货,被**烧昏了头的猪猡。虽然我的眼神中略带怜悯,但是微笑的唇角却显示这具躯体是如何渴望享受杀戮的愉悦。

“愚蠢的渣滓!”我狂笑着抡起手中的双刃大剑,让剑尖直指头顶上方,自顶位向这个白痴发起下劈。重达15磅的金属直接震开格挡的短弯刀,将那呆鹅从锁骨处直接劈开。暗色的破碎脏器随着鲜血从创口中流出,又一条生命结束了,就像我说的那样——“不需要所有人服从我,只要杀掉反对我的就可以了。”

“十”数到这儿,我再一次地用脚将那具现在还不是,但却即将是尸体的东西踢下了首甲板。

“好了,既然没有人再上来,那就算默认了。”又一次环视了那些水手后,我觉得差不多了。相信今天流的血已经足够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条船上真正的头,谁才是这条船上未来的法律和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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