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桂王妃哭天抹泪,马吉翔单刀救主

第十八章 桂王妃哭天抹泪,马吉翔单刀救主

桂王带着一后一妃还有安仁王朱由楥一路南逃,到达广西省北面的梧州府,方才安顿下来。这里离衡阳并不遥远,但却有群山阻隔,只要在几个险关伏些兵马,大西军一时半会儿并不太可能到达这里。

夏日的梧州城,静静的像一幅画,放佛外面所有的战乱与它毫不相干。城中的古楼上一口古钟静静的停在古城墙之上,每个时辰发出轻轻地脆响,看钟的老人捋着花白的胡须,坐在城墙下看着孩童来来回回的玩耍。城东头的妇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可以顺着清风飘向远方。傍晚的时候,几十个人坐在城西的大槐树下,说着城北的王麻子刚开了药铺,城南的李二光打老婆。几个汉子围在一起讨论着今年的收成,期盼着明年的光景。

桂王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里的居民,想着这世界要是每一片土地都如此宁静,每一个人都可以如此的享受这安逸,自己的四儿要是也能看着这里,一切该有多么美好。

太阳渐渐的滑到山的那头去了,夜幕已经快要吞噬蓝天,桂王仍然站在这城墙之上,不论侍卫如何劝解,都不愿下城,都拒绝回到行辕去。他总觉得,自己的四儿会突然出现在一直伸向山里的路上;他不愿看到马王妃那悲痛的表情,不愿再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觉得,这马王妃若再哭泣,自己的四儿仿佛是真的去了,永远的不再回来。他远眺天边,希望能捕捉到那最后一片彩霞,放佛那彩霞便是他的四儿,他的桂藩,他所忠诚的大明天下,他内心既往的全部。

桂王行辕的马王妃居所,此时却已是乱的一团糟。王妃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回不来了,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你就是不想四儿好好活”“就是你没带四儿逃出来”之类的话,要不就是“我的四儿,你在哪里”那样的诘问,没有人敢回答她,也没有人敢不回答她。侍从跟太监、宫女们只能一个劲儿的“是是是”“奴婢该死”“奴才这就再去找找”之类的话敷衍塞责。

马王妃头发乱糟糟的,头簪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个小发卡斜着挂在左侧,胆大的宫女上去帮她收拾头发,被她狠狠地推开。她眼神呆滞,直勾勾的盯着宫门,时不时的喊着:“你们看啊,我的四儿回来了,他进城了,他进宫了。哎哎哎,我的四儿回来了。”

突然,她一个扬手,朝着离她最近的太监脸上一个巴掌,大声喝道:“你告诉本宫,为什么永明王回宫来不来看我!难道他不知道他娘亲一直在等他吗!”

太监扑通一声赶紧跪倒在王妃脚下,一个劲的“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额头鲜血直流。

这时候的永明王,确实如他母亲马王妃和父亲桂王所担心的那样,他确实遭遇了不测。这时的他,正被关在衡阳城北的一所民居里,这里的主人是孙可望的亲信江宗。

整个院子也就一千个平方大小,是那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院子,即便是明朝的暗探想要营救永明王,死活也想不到他们的王爷就在这个院子里。马吉翔跟小玉偷偷的返回城里,在整个衡阳的各个大院落偷偷的寻找了大半个月,毫无结果。无助的他们只能做出个守株待兔的决定。

马吉翔对小玉说:“这贼匪既然劫了少王爷,那么他们必定要把少王爷送往他们主子所在的地方去。我从匪兵中听说,这孙可望有意投靠大顺的李自成,那么他很可能把少王爷当做见面礼送给李自成。退一步说,这老小子即便不把少王爷交给李自成,也会交给他现在的主子张献忠。不管怎样,他总要出城北去,我们就等在城北的那条山坳里,那是贼寇北上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那里设伏,劫下少王子。”

小玉说:“可是,贼兵要是送王爷北上,必定重兵押解,你我就两个人,而且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觉得行吗?”

马吉翔说:“你我是少王爷的亲人,也是他最忠诚的仆人。我就是把性命扔给贼寇,也要尽全力救少王爷出来。”

小玉说:“但愿可以成功。”

马吉翔跟小玉两人在山坳口足足等了四天,一无所获,连个苍蝇都没有从衡阳出来。就在两人准备改换战略的时候,第五天的清晨,十来个大西军士簇拥着一辆牛车缓缓地出了城,直接向山坳过来。

这牛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十几个大西军士猛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牛车上绑着一口红木箱子,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小玉说:“王舅,你看那红木箱子是不是有些蹊跷?”

马吉翔爱理不理的说:“我说我的少夫人,你能不能有点谱,这箱子里难道还能藏人吗?”

小玉眼睛突然一亮,忙叫道:“你快看,箱子上有两个眼儿。”

马吉翔顺着小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箱子的左下角跟右上角,结结实实的被钻了两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眼儿。

这一切引起了马吉翔的怀疑。他沉思下来:这大西军既然攻下了衡阳,那必然是有成箱成箱的宝贝可以运到西安或者武昌,送给他们的主子李自成或者张献忠,为何仅仅只有这一辆牛车?再说了,堂堂的大西军已经几乎占领了整个湖广,干嘛还用一个有这么大两个洞的箱子去拉东西。而且有十几个军士一起保卫的肯定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那就只能是人,那两个口儿是出气的。

马吉翔突然惊叫道:”牛车!就是那辆牛车!”

这时,他看到牛车已经过了他们潜伏的地方,赶紧一步跃出,直接跳到大路上,抡起手中的剑,趁大西军不妨,刺穿走在最后的军士的背部,大喝一声道:“放下牛车,剩下的人我给你们一条活路。”

这拉车的大西军士们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汉子惊了一下,但随即冷静下来,因为他们实实在在地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个帮手,凭自己十几个人,打败他、甚至杀掉他都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为首的军人走向马吉翔,斜扭着头,十分淡定的说:“英雄,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今天敢打劫大西军的货物,老子就有果断的杀掉你,而且李将军会查出你的底细,紧接着孙将军会杀掉你的全家。你知道吗!”

马吉翔看着眼前的军士,轻蔑的笑笑:“是吗?可是本大爷今天就是要要了你这两牛车,还有这口箱子,你说怎么办吧?”

军士笑道:“大爷说的很清楚了,不给!除非你从我这十几个兄弟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免谈。”

马吉翔未等军士把话说完,操刀就是一砍,大喝道:“本将军说要就要定了。”迎面的军士头猝不及防,被一刀斩下左边半个肩膀,倒在路旁。其他军士见头领被砍伤晕死过去,蜂拥过来,一齐杀向马吉翔。

马吉翔早料到对方回来这么一手,他一手连环刀术,只听风声鹤唳之声响彻山坳,十三个兵士瞬间倒下八个。剩下的几个看着同伴的尸首,知道自己今天遇见了高手,一股脑的趴在地上,齐声呼道:“英雄饶命,我等不知死活,扰了英雄兴致。这牛车还有这红木箱子,连同这箱中的一坛宝贝,全数奉送给英雄。”

马吉翔正想着自己即将救下永明王,突然听到这军士说什么箱子里是一坛宝贝,慌忙问道:“怎么回事?你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兵士战战兢兢的说:“回英雄的话,是孙将军赐给我们的一坛宝贝。他特意吩咐我们十四个兄弟在今天清晨回到湖北,去各自置办些田产,过些安生日子。”

马吉翔爱耐不住自己的愤怒,牙齿咬的嘎嘣儿响,一剑把破旧的红木箱子砍成两半,一个坛子呈现在眼前,里面隐隐约约的露出几串珠子。

他的心凉到极点,大声道:“老子不要你们这些财宝,你们给我告诉我,孙可望这个鳖孙把我们永明王弄到哪里去了?”

兵士赶紧应道:“原来英雄是朝廷的人呐!我们还以为你是这山中的强盗呢。敢问英雄,您说的那位永明王是不是生的瘦瘦弱弱、一脸书生气?”

马吉翔赶忙道:“是的是的,那便是他。”

兵士道:“若真是他,那英雄等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了。”

马吉翔道:“怎么回事?”

“那位永明王爷早在三天前就被孙将军偷偷的送到武昌去了。”

“什么!”马吉翔感到自己的心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要是那孙可望在这里,恐怕早已被他的刀砍了无数遍。

这时的衡阳城中,孙可望高坐在桂王的王座之上,正跟亲信江宗讨论着永明王。

孙可望说:“你说这文七带着那十几号人真就能骗得过桂王留在这里的杀手吗?”

江宗道:“上将军尽管放心,那十几号人都是一等一的勇士,我特意安排他们若遇到高手,可不必恋战,如果有人战死,其余人立刻投降,然后告诉来人,将军你已经将这朱由榔解往武昌八大王那里去了。劫道的杀手心急得很,听了军士的话,一定会信以为真,直接去武昌找人。说不定还会招惹八大王,如果天降奇迹,那贼匪暗杀了八大王,将军岂不成了大西第一人,何人敢于将军您抗衡。即便他伤不了八大王,我们也毫无损失。咱的手里攥着永明王,这可是一张大牌,闯王、八大王都需要他,明朝的桂王更想要回他,咱们只需要来回权衡,看看利益最重的是哪一方,最后再一锤定音。”

孙可望道:“先生做事,果然滴水不漏。那朱由榔现在还听话吗?”

江宗说:“上将军请放心,这朱由榔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明天他就跟咱们一同北上洛阳,然后去关中求见闯王。小人看,这闯王最终是要坐天下的。”

孙可望道:“你办事,我放心。一切就按先生说的办吧。”

江宗听孙可望如此说,嘴角露出难以解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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