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抛个媚眼
这不是贺东弋第一次对秦臻动手,平时她疯闹的厉害时,他会在房间里把她扔到床上吓一吓,秦臻也没想到这次他会动真格的,平心而论,除了爱情他不肯给自己。贺东弋待她不薄。
这一耳光,让秦臻的半个脸瞬间肿得像个面包,坐在地上晕眩了半天。
贺东弋的半条小臂震得直发麻,他视线轻佻的在她身上来回巡视,气定神闲的坐进沙发里,双腿交叠于茶几之上,“过来,来,到我面前来,我有话问你。”
秦臻不敢去,坐在地上无动于衷,贺东弋慢条斯理道,“要么。你自己爬过来,要么我过去,把你拎过来,你自己看着办。”
秦臻终是抵不住贺东弋这只笑面虎的威胁,选择自己乖乖站到他面前。
“秦臻,我是不是对你太好让你有点找不到北了?你当我贺家什么地方?收容所还是精神病院?”他勾勾手指,让她靠近一些。
“你知道你这一把火他妈烧了老子多少钱?还有元宝,这是醒了。这要没醒呢?我真是小瞧你这个疯子了,居然当着我的面就干起杀人放火的勾当!”
秦臻捂着脸颊委屈的反驳,“不是我,我只是说说要弄死元宝要烧了你的画,我不是真心的。不是我……”
贺东弋冷笑两声。“行,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不跟你一精神分裂症患者计较,那你给我说说,你在外头,一共找了多少男人,给你老公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好好回忆,说清楚一点。”
秦臻不住的摇头。好似他给了她天大的冤枉似的,“我没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是谁往我身上泼脏水,是贺南羽那个小贱人是不是?”
“你们俩,谁不贱?”他嘲讽着反问。
“东弋,你知道的我有病,我脑子不清楚,医生都说了我有病,我怎么可能……”
贺东弋霍然起身,当胸就是一脚,“有病都他妈挡不住你出去发骚!我今天就看看你是不是真有病!”他拎起再次被自己踹倒的秦臻就地开始扒她的衣服,听到争吵声从洗衣房出来的婷婷看到这番情景紧忙消失。
秦臻是女中豪杰,但跟贺东弋比起来她的力量还是太过微不足道,贺东弋发起狠来的样子没几个人见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之力他就把秦臻扒个精光,他对秦臻的胸部不感兴趣,碰都不碰,直接拉下她的内裤将手指用力探进,没有任何阻隔。
没有任何阻隔的意思就是她的否认她的谎言不攻自破。亚东扔弟。
贺东弋抽出的手指还带着她的味道,就着这一手湿漉,连扇了她两个耳光,“处女膜呢?我问你,处女膜呢!”
秦臻红着眼眶尖叫起来,毫不留情的咬他的手腕,顷刻间,唇齿就蔓延开他鲜红的血液,她满眼仇恨的盯着贺东弋,激动的急喘,“你问我?你问我?你自己性冷淡自己阳痿你凭什么让我跟着你守一辈子活寡!”
贺东弋不怒反笑,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好,你不想守活寡,我会让你爽够!”
“婷婷!”他站在原地朝后面喊了一声,婷婷揪着衣角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生怕自己被无辜牵连,“大少爷,我在这。”
“给我拿件衬衫拿条湿毛巾过来。”
“好的。”
婷婷撒丫子就往二楼跑,五分钟不到就跑回贺东弋面前,手里拿着一件黑衬衣,一条温热的湿毛巾。
贺东弋接过毛巾先把反反复复的把手擦个干净,脸上又漾笑容,好像刚刚发脾气的人根本不是他,“你哆嗦什么?我咬人啊?”
婷婷摇头,“咬也不能咬我……”
“啧,说话跟元宝似的,少跟她学,她多二啊……”他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当着婷婷的面就把衣服换下来,穿上干净的衬衣,“晚上做点老鸭汤,让司机送去给我姑和梓谦。”
婷婷点点头,“好的。”
贺东弋不屑的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秦臻,悠哉的离开贺家,在车上,他给贺东风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想怎么处理秦臻,交给警方也可以。
贺东风思考了很久,久到他以为电话已经断了,不禁拿到眼前来看,“喂?你又睡着了?”
“我在思考。”
“那你先想,想好了告诉我。”
贺东弋一个人开车沿街乱逛,天天在医院里待着他简直闷透了,偶尔上街就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看这世界多姿多彩的,他买了一个三明治,把车停到附近的一个人工湖公园大门外,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沿着湖边散步。
三明治吃完了,就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坐下来休息,入秋的天气有些凉,过了中午几乎没什么人,他以为自己脑子里会乱成一锅粥,没想到居然空荡荡的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揪出点什么东西塞进去来活动脑子。
等到坐累了,他就蜷着身体躺在椅子上睡了,他觉得自己不该疲劳驾驶,所以必须要先睡一会儿再开车。
这一睡,就到了半夜,天塌下来也不耽误吃喝拉撒睡的那种人,大概指的就是贺东弋这种人。
枕头挺软的,热乎乎的,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是他从来没闻过的很清淡的清香,他知道自己该起来了,但是这地方睡得很舒服,反正元宝没事了,元宝没事东风也就没事,那就继续安心的睡吧,于是他往枕头里头蹭了蹭,香味更清晰了。
枕头……
他倏地睁开眼睛,枕头?
他翻过身体,正面朝向天空,星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副墨色的眉眼,和薄薄的唇角轻弯。
“嗨。”童年抬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我是童年。”
“我知道。”他从童年的抬头坐起,掀开身上的驼色披肩还给她,“谢谢。”
“光嘴上说谢吗?”童年围好披肩揉搓着自己的发麻的大腿,“我可在这给贺大少爷当了四个多小时的人肉枕头,腰酸背痛饿肚子。”
贺东弋伸了个懒腰,笑了,“那怎么办?拿钱说谢反倒显得你的腿不值钱了,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对吃东西不感兴趣。”贺东弋挑起眉头,斜着视线看她,“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她起身站到贺东弋面前,微微俯身,距离极近的朝着他的面颊呼吸,“对你呀。”
“吃我吗?”
童年咯咯地笑出声,“你让我吃吗?”
她的笑声十分悦耳,听着就让人打心底里高兴,贺东弋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好像不行,我上次告诉过你,我是已婚男人。”
“看来我只能对吃的感兴趣,对别的感兴趣,都算非分之想。”
“所以,你想去哪里吃顿本本分分的晚餐,我买单。”
童年琢磨片刻,拉起他的衣袖就走,“去我家。”
“你就这么随便把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带回家了吗?你这么做,会降低我对你的好感度。”
童年不以为然,直接牵上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她却凉得像冰块,这让她本能的想握得更紧,贺东弋垂眸,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目光渐渐变得意味深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有什么关系?我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所有的饭菜都有一股添加剂的味道,我只想回家吃,不回我家难道去你家?你老婆会不会拎着菜刀把我砍出来?所以,只能去我家,再说了……”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很放心你,一个面对不断诱惑他的女人、却在不断强调自己是个有老婆的男人,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贺东弋任她牵着自己一路往她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我倒不担心自己会把你怎么样,我就挺怕,你把我怎么着。”
***
元宝的病房里聚集着她所有的家人,包括贺南羽。
贺东风把大哥的话跟元宝说了一遍,元宝抱着脑袋苦思冥想,“咋办,真的送警察局吗?那岂不是很丢人?别人都会知道我们家大嫂要弄死弟妹还点了房子,送精神病院吗?那不是更丢人,要是大哥以后一直不找女朋友还好,万一找了,别人就会说他有了新欢踹了旧爱,为了新人把旧人送进精神病院,怎么办?”
贺东风按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掌从头顶拿下来,现在她的脑袋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把她送到警察局和精神病院对她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把她留在家,大哥说不定真会扒了她一层皮。”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贺慕雯坐到元宝妈妈身边,虽然掌管着整个贺家的产业,但她终究不爱这种约束,脸上的疲态十分明显,“元宝妈妈,您有什么意见,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没看法,只要元宝能现在平安,以后平安,我没有别的为难贺家的要求。”
“那就听我两句。”贺慕雯说,“东弋的老婆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她是确确实实有精神分裂症,时好时坏,送去警局不好制裁,送去精神病院里,也不太好看,您要没有要求,我也不袒护,就交给东风和东弋处理。”
元宝好多天没有洗头了,贺东风一会儿看不住,她又开始挠头,他有些不耐烦的按着元宝的手腕,“别动。”
“没动。”
“顶嘴。”
“没顶嘴。”
“这件事交给大哥处理你同意吗?”他问。
元宝点点头,“我同意,但是我想揍大嫂一顿。”
一屋子人全都无奈的叹息,她现在跟纸糊得没多大区别,最多就是糊厚了,有点胖,风吹不到就已经很好了,还要打架……
大家该散的散,该走的走,元梓谦皱眉看了眼手表,走到元宝身边坐下,“看到你没事我就走的放心多了,我跟姑姑晚上10点半的飞机,一会儿直接去机场,没空陪你了。”
元宝伸出手臂抱了抱他,“你还什么时候回来,我总想你。”
元梓谦正要伸手去搂元宝的腰,贺东风当机立断的一把将元宝从他怀里拎出来靠在床头,“你……”
面对元宝和元梓谦疑惑的眼神,他自己也意外的愣住了,把她从元梓谦怀里抢回来是本能反应,他暂时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本能。
“我怎么了?”元宝呆呆的望着他,一脸好奇。
“你这个习惯很不好。”他义正言辞词的教育道,连元梓谦都看不懂了,他说,“不要跟谁都搂搂抱抱,男人女人都抱,你又不是在国外长大,以后表示亲切友好,握手足以。”
元宝:“……”
元梓谦:“……”
元宝妈妈抱着儿子不愿意撒手,没说两句就要哭,看起来他好像是要去上战场,元梓谦被她磨的受不了,最后几乎是逃走的。
贺南羽最后一个离开,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望了贺东风一眼,深情无限,可惜她的深情只有元宝看到了,贺东风压根就没注意,一直在低头摆弄元宝的新手机,神情专注。
直到他感觉病床微微一晃,才抬眼看了看。
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元宝交叉挥舞着手臂,竖起两根中指鄙视门口,嘴里振振有词,“呵呵本宝个哒,你跟谁俩含情脉脉的抛媚眼呢?就你会抛媚眼呗?本宝宝一个眼睛比你俩个大,我抛媚眼儿那会儿,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爷们儿呢!真是反了你的天!无法无天!”
贺东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空荡荡的门口,问,“你在干什么?”
“骂街。”她简介的总结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骂街。”
“因为有人用眼神深情款款的跟我老公道别。”
贺东风视线放回手机上,波澜不惊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每一次你都要骂街,很快会成为泼妇。”
“居然有很多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对你深情款款?是谁给她们的勇气,看上你这么一块冷冰冰的麻将?”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放下手机,直盯盯的看着元宝,说,“你会抛媚眼?抛一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