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情敌见面
从今以后,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连撒尿都能被男人撞上,元宝深深的发觉自己是个干不了大事的废材,她更适合留在家里种种花除除草,给贺东风讲讲黄色笑话。到月份就从他手里或者从贺东弋手里领点永远也花不完的零花钱。
岑迩尼的手心里全是汗,元宝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说,“岑老师,你刚刚失忆了你知道吗?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是犯罪未遂,机智如我,在你耍流氓之前及时出声制止并且迅速做出遮羞反应,所以你刚才只是听到一声尖叫而已,并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有啊岑老师,说不定你现在正在做梦呢!明天早上醒过来,你就会忘掉这段不愉快的记忆。”
当她重复道第四遍的时候,岑迩尼终于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十分不解的问道,“元宝同学,你这段话已经重复三遍了,你为什么要反反复复的说一段话呢?你是不是被我吓傻了?”
“不是啊……”元宝一本正经的摇头,“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洗脑顺便催眠你吗?万一行得通呢!”
“行不通的,我刚刚什么都看到了,全部,你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电筒刚好照过去。看得一清二楚。”
“啊”元宝跺着脚又是一声尖叫,“你看到什么了你!你是老师还是流氓!”
“我是老师,但是又不是瞎子,我看到了所有该看到的,尤其是你在营地随地大小便。我要扣你的学分。”
头回见到这么不公平的事儿。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鼻子一酸,居然有想哭的冲动,一定是在贺家生活太久,被贺东风惯得无法无天,所以才经受不起一丁点儿委屈。
很想一头扎进贺东风的怀里,他不会安慰人,但是会紧紧抱着自己。抱着她走抱着她坐,还会抱着她睡觉,这就足够了。
她打了一个喷嚏,眼泪顺着眼角挤出来。
岑迩尼再次不得已的停下来,微微俯身看向比自己矮上很多的元宝,她还低垂着小脑袋,根本看不清样子,他用手电筒抬起元宝的下巴,被元宝一巴掌拍到一边去。
“至于吗你?说你几句就掉眼泪,是不是被家里人宠坏了?”
“是。”元宝大步往前走,不理她。
“元宝。”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元宝没搭理,没走几步他又叫,“元宝!”
岑迩尼几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再给我脸色看我可真要给你穿小鞋了。”
“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小鞋吗?”
“我问了别的同学。”他如实交代,“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只有你敢给我脸色看,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你要是觉得我看了不应该看的,那我负责好了。”
元宝长大嘴巴刚要说话,一个喷嚏打出来,立即把自己喷得晕头转向,她挥挥手,转身就走,“您省省吧,我可是名花有主的小媳妇儿。”
她的鼻音有些重,又是背对岑迩尼,所以他也只听清了前半句,元宝走了一会儿嘿嘿笑起来,“行啊,我今天懂了你的意思我可就有你的把柄了,你要给我穿小鞋,我就去举报你调戏女学生,哈哈哈哎呀!”她笑得正欢,脚下被不明物体绊了一跤,惊呼一声摔倒在地,岑迩尼来不及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
这地方可没有城市里一马平川的柏油马路,地上全是烂草根石头子,元宝这一摔,两个手心摔得血肉模糊,扎了好几颗小石子,疼得她直冒冷汗。
岑迩尼见她半天不起来,就弯腰去捏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怎么样,摔到腿了吗?”
元宝吭哧半天,说了四个字,“我想回家……呜呜呜……”“怎么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他打开手电用自己新换上的衬衣袖口给她擦眼泪。
男女授受不亲,元宝扭头躲开,愤恨的踹了一脚绊倒她的罪魁祸首,岑迩尼拿手电筒照过去,按住她乱蹬的小腿,“要是摔到腿了就别乱动。”突然之间,两个人全都静止下来,元宝抢过他的手电筒仔细往脚下照去,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当即惊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她失声尖叫起来,是真正的恐惧的尖叫声,岑迩尼也看清了,他一把将元宝搂进怀里,元宝还在尖叫,不停的往后蹬,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块石头,来不及说一个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料到,有生之年能在工作之中看到新鲜的尸体,绊倒元宝的,是一直没有完全腐烂的人手,看样子似乎是被什么野狗之类的动物刨出来的。
岑迩尼只有一个想法,此地不宜久留,元宝要先送卫生站,于是抱起元宝就往村子里跑。
元宝高烧加上过度惊吓,在村卫生站里睡了好几个小时才醒过来,这地方条件简陋,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元宝一直被岑迩尼抱在怀里。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哭,抬手要摸眼泪,被他牢牢按住,“小心,你还在打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回家……”
“好,明天就给你放假,我送你去镇上坐车,然后回家。”她浑身抖得厉害,一夜醒来睡去无数次,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第二天早上,岑迩尼发现自己也感冒了。
元宝由高烧变成低烧,早上还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胡话,这是真的被吓到了。
上午有警察来了解情况,现场被封锁,为了不让同学们害怕,岑迩尼给同学们放了两天假,可以去镇上玩一玩,但要集体活动。
结果出乎意料,没有人想去玩,大家都想在这好好睡上两天。
元宝没有再提回家的事儿,岑迩尼跟大叔借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让元宝好好休息,大家轮流去照顾。
元宝藏在被子里跟贺东风发信息,句句都是撒娇话,格外粘人,贺东风很敏感的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都知道了,元宝的小甜嗓变得闷闷的,一听就是生病了。
两个人通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挂了电话,他找到元宝之前给他发送的定位,当即启程赶来这里。
晚上七点多,元宝喝了一碗粥吃了两片退烧药又迷迷糊糊的睡下,岑迩尼见她睡得满头大汗,应该是在退烧的表现,他去外面接了一盆冷水,用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又将冰凉的毛巾放在她额头上上,坐在她的床边发呆。
贺东风风尘步步的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甜蜜的景象,他冷眼看着一个陌生男人在床边为她盖被,对着她的睡颜久坐不动,来时路上的担心全化为一团团浓烈的怒火。
他不动声色,沉默的观察,直到元宝床边的男人掏出烟盒准备出门抽烟,两人才正面相对,却均是一愣。
“东风?”
“你是元宝的老师?”贺东风没有表现出过多震惊,一身笔挺的西服是他来不及回家直接从医院赶来的证明,他双手插着口袋,迈开长腿缓步走到元宝床边,微微垂眸看了看沉睡中的元宝,接着转身,审视自己的好友,“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迩尼没弄清楚状况,“上个月月末,你是来找我的?”
“找你干什么?你这么大的人还需要我喂奶吗?”岑迩尼笑笑,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一点不好吗?不了解你的人听到你这样讲话会动手揍你。”
贺东风不可否认他的说法,他又不是有交际障碍,不会对谁都没礼貌。
“我来看我太太。”他波澜不惊的说到。
岑迩尼意外至极,“你太太?元宝是你太太?你女朋友不是你姐姐……”“临时换了,闪婚,你在国外就没通知你。”岑迩尼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转了转,“我现在感觉很不爽。”“我也是。”贺东风直言道。
“我很喜欢元宝。”
“你还是这么直白,不过很遗憾,你没有机会了。”
“结婚是可以离的。”
贺东风挑眉,“怎么,一年没见,见面就要对十几年的好友宣战吗?”
岑迩尼十分自信,“我不怕对任何人宣战。”“吹的不错。”他走到元宝床边,轻轻拍了拍元宝的脸颊,低声唤她的名字,“元宝?”
元宝迷迷糊糊的翻身,不悦地嘀咕着,“我要喊非礼了,岑老师。”
岑迩尼脸上一阵红白蓝绿紫,说得他好像经常趁人之危一样,他什么时候非礼过她。
元宝哼哼唧唧像是在做梦,“你还看我屁股,我要去学校举报你……”贺东风猛地直起身体看向岑迩尼,“你偷看她?”岑迩尼耸耸肩,“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撞见而已,我还没沦落到要偷看女人的地步。”
贺东风直接将元宝晃醒,元宝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半天没开口,贺东风在她脸蛋儿上狠狠拧了一把,元宝嗷的一声捂住脸颊,红着眼眶瞪他。
贺东风心情更差了,不是因为元宝冲他发脾气,而是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元宝脸颊上的皮肤没有在家里那么水嫩,才出来几天,就被折腾得灰头土脸。
岑迩尼看东风真下的去手,也没忍住发了火,“你干什么,她还在生病,既然你是她丈夫就拿出一点丈夫的样子来!”“关你什么事?”贺东风不屑至极,他低头看向元宝,将粘在她额头的碎发向后拢去,“醒没醒?”元宝看看贺东风,又看看岑迩尼,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相公,抱抱。”贺东风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坐在吱嘎作响的小床上,掀开洗得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被子,把元宝抱到自己腿上,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在她的头顶吻了几下,“我来接你回家。”
平日里元宝总像个随时会失控的小钢炮,稍有不顺心就四处放箭,虽然不讨人嫌,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般温顺,岑迩尼想,要是元宝跟自己也这样娇滴滴的,他肯定也愿意整天把她抱在怀里。
他太了解贺东风了,明明喜欢的就是知书达理温柔安静的女孩,怎么和活驴似得元宝相处得这么好。
元宝在贺东风的怀里摇头,“我不回家,别人都没回家,就我回家,太丢人了。”“怎么会?”他脱掉西服把元宝包住,抱着她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不是很享受别人对你羡慕嫉妒恨的吗?我们回家,别人只会羡慕你不用吃辛苦,怎么会丢人。”
元宝趴在他肩上闷闷不乐,“丢人,丢人,特别丢人。”“你不在,大哥一个人在家无聊,连吵架的人都没有。”
“哼。”她又不是幼儿园老师,还得负责大伯哥的饭后娱乐呢!“谁要跟他吵架,他老欺负人……”
贺东风走到门口,岑迩尼挡住他的去路,“抱歉,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她是我的学生,现在还在生病,除非她自己填写假条离开,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带走。”元宝突然从贺东风肩膀上抬起头,“岑老师,这是我老公,不是任何人,他是我的监护人。”“你是儿童还是弱智,怎么用上监护人三个字了?”岑迩尼抱着肩膀面色严肃,有点想把元宝从贺东风怀里抢回来。
贺东风伸手扒拉开他,“快走开,你是老师又怎么样,老师和老公你分不清楚孰轻孰重吗?”
他抱着元宝出了门,又走出院子,直接上了车。
元宝一脸新奇的摸着车内饰,“咦,这是谁的车啊?”亚乒华号。
“你的。”他说。
“我的?”元宝不敢置信,“给我买的?我也终于有自己的车啦?你没骗我?骗我你就是小狗!”“对。”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扶着车顶俯身看她,“你不是说,要一辆专属于你的座驾,这就是你的,贺南羽没有坐过,也没有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