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096章

96 第096章

第96章携手江湖白首不离

宏正帝禅位,新帝登基,.乐文移动网李易白被刺伤,流血过多,到底将养了两月,才算无事,将将赶上了登基大典。

新帝登基,自又是一番封赏,李易白可谓是封无可封了,昭文帝便寻了个由头,提了提林珏的爵位。

昭文帝登基,一切走向正轨后,李易白却是进了宫,与昭文帝辞行。昭文帝却是并不觉得惊讶,仿佛早知道有这天似的,微叹口气,“你志素不在此,当年若非……你也不会一直助朕,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李易白回道:“当年若非母后,臣弟怕是早没了。这些年,也是皇兄百般维护,方有今日。荣华富贵享受了这么些年,哪里称得上委屈呢。只是,皇兄素来知道我的,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再懒散不过的一个人。如今看见皇兄坐在这至尊之位上,臣弟的心愿已然达成……”李易白笑笑,“如今臣弟有了心爱之人,便只想与他携手天涯,还望皇兄成全。”

昭文帝走过去双手扶起李易白,“还记得当年在母后灵位前,你我起誓,但尽全力,不忘初心,你未背弃誓言,难道朕便能忘了么?”

李易白眼内噙泪,“多谢皇兄成全。”

昭文帝笑道:“你这惫懒货,走便走了,还拐走了朕的探花郎。”

李易白抹掉眼泪,跟着笑,“过些年,臣弟再还您一个便是。瑾瑜家那小子林逸,年岁虽小些,学识却是不差的,想来几年后,便能为皇兄分忧了。”

昭文帝越发笑得欢畅了,“那朕便等着‘林氏一门三探花’的佳话了。”

与昭文帝说过话,两人又一同去见了宏正帝。宏正帝从前很是吃过先时太上皇指手画脚的亏,便不欲儿子再吃这样的亏。他已经打算好了,待这边事了了,他便要启程去汴梁的行宫,免得有些个老人儿仗着他在,便不听服新帝的差遣。

兄弟俩一道去给太上皇请了安,宏正帝见到两人很是开心,请昭文帝坐了,又叫人搬了软榻与李易白,“你身子刚刚大好了,快别站着了。”又叫人给两人上了清茶。

昭文帝轻啜口茶,笑道:“还是父皇这里的茶香,我品着,这茶倒不过是寻常新茶,水却不是寻常井水罢?”

太上皇笑而不语,看向李易白。

李易白也学着细品了品,闭目沉思片刻,叹道:“果然,想来这水该是上冬时收集的,洒落于梅花上的初雪吧。”说完还沉醉般的细咂摸咂摸。

太上皇与昭文帝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昭文帝道:“我原与父皇说,再好的茶在这小子口中也是牛嚼牡丹,您偏还不信,如今可瞧见了,之前您被他诓骗去多少好茶水。”

又对李易白道:“朕与父皇打赌,若是你真的会品茶,父皇这里今年新得的六安便都赏了你了。”

李易白尴尬地摸摸鼻子,他也是能分清好茶赖茶的,只不过,这煮茶用的到底是深涧的泉水,是晨间的露水还是梅花顶上的雪水,这个他却是真真品不出来的。且他还觉得,得亏这是在古代,没有污染啥的,要不,那水得多脏啊!只是这话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出口的。

“臣弟这不过是学些文人附庸风雅的样子罢了,到底是皇家人呢,不好太俗气了,没的给父皇和皇兄丢脸。”

太上皇昭文帝俱笑了。

说了几句话,昭文帝便将李易白的打算说了,太上皇沉吟了半盏茶时间后,方道:“你皇兄正是需要人相助之时。”

李易白面上露出一丝愧疚,昭文帝忙道:“知道父皇疼我呢,只是十三弟上回受伤之后,身子便不大好了,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京中乱糟糟的,便是没人去拿政务打搅他,到底也不清静。我便想着,不如叫他去江南一带,那边气候宜人,有利于他修养。再有,我也是有些私心。江南的盐课,虽有父皇心腹之人管着,到底他们年岁也大了,将来总要有人接替,既然十三弟去了,正好先行考察一番,将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宏正帝笑睨他,“跟朕还耍心眼儿。那几个人,也是以往跟着朕的老人了,待有一日,若无大错,便给他们多留一份体面罢。”

昭文帝忙应了。

李易白却仿佛没看出这天家父子之间的机锋,抱怨道:“原是想着难得在外游山玩水呢,竟又被皇兄诓了。”

昭文帝笑啐他,“臭小子,少得了便宜卖乖。”

李易白一笑,不再说话了。

李易白回到家中时,黛玉夫妇二人已经到了,正与林珏说话。

果不其然,在知道林珏将要离京的消息后,黛玉再一次哭成了泪人。林珏安坐一旁,并不越俎代庖地安慰,何况,再安慰,他也是要走的。

下人打了帘子,道了声“王爷回来了”,谢锦轩轻轻拍了拍黛玉的脊背,起身与李易白见礼。

李易白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林珏笑看李易白,“都妥当了?”

李易白叹口气,无奈道:“原想着能无忧无虑地带着你看遍河山,不想被皇兄坑了。这一路,怕是还要干些微服出巡的勾当了。”

林珏道:“原也没想过这般顺利,陛下十分信任你,这时候竟然愿意放你走,已属不易。”

李易白道:“确实。”又看向黛玉,悄声问,“妹妹还好吧?”

林珏无奈地撇撇嘴,亦悄声道:“从听了信儿就一直哭呢。”

在座三个大男人,却对一个小小女子束手无策起来。

最后还是李易白想了个法子,叫人把谢宇霆抱了过来,跟着的还有小小林逸。

有孩子在场,黛玉也不好再哭了。将小小谢抱在怀里,黛玉看了眼林逸,对林珏道:“哥哥忒是心狠,你们倒是逍遥自在了,却要留下我可怜的侄儿一人不成?”

小林逸七八岁的模样,在外已是很有些翩翩君子的风度,只是有李易白林珏这样的爹,内里长成了什么样,却是不好说了。

林逸对着黛玉行了一礼后,恭敬道:“知道姑姑心里疼我得紧,侄儿说这话倒显得不知好歹了。好教姑姑知道,侄儿已是入了国子监了,便是爹爹在家里,我却也是见不得爹爹的。”

林珏边上道:“我却也不是就不回来了,不是答应了你,每年都回来跟你们一起守岁么。”

黛玉却是不信的,“指不定在外面玩儿散了心,就不知道回家了。”

林珏无言以对。

其实黛玉早想开了,只是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哥哥罢了。

用帕子拭干眼泪,黛玉鼻头通红,装作不在乎地道:“好了好了,想走就走吧,左右……左右家里有我呢,逸儿这里,也有我呢。”

林珏很是感动,刚要张口,便被黛玉一摆手制止了,“哪天走,定了么?”

“我的辞官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待吏部批复了,便可启程了。”既然李易白那里已经打好了招呼,皇帝必然不会扣下他的折子,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只是这话,却不好与黛玉说的。

因着林珏要离京这事儿,黛玉便与谢锦轩住回了娘家,顺便帮着林珏打理行礼。

三日后,林珏与李易白出发前往金陵,出发前,李易白将一个名为念安的少年,送入宫中。

昭文帝见到这少年很是惊诧,抖着声音问道:“他便是……便是……”

李易白轻轻点了点头,大殿之内,传出昭文帝且喜且悲的压抑低泣。

林李二人在金陵逗留了几日后,又转道去了江南。

官船航行于大运河之上,林珏独自负手站立于船头,口中喃喃自语。

李易白拿了披风与林珏披上,“这里风大,怎的不在船舱中好好歇着?”

偶然间想起两句诗,倒是颇符合我如今的心境。

李易白从后面抱住林珏,将头搁在他肩膀上,“什么?”

林珏指了指水面,又指了指远处的青山,“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虽情境不大准确,于心境上却是极为恰当的。”

李易白呵呵笑,林珏拿肩头点了点他,“这么高兴?”

李易白亦拿着下巴磕了磕林珏,“恩,高兴。”

林珏不知是听了他的话,还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是我从前从未想过的生活,这样的简单,这样的自在。”

“从前,这里之前?”

李易白语焉不详,林珏却明白他的意思,“恩,从前,这里之前。”笑着转回身,林珏张开双手,揽在李易白肩上,凑过去亲了亲他。

李易白加深了这一吻,“你倒是越发大胆了。”

林珏歪头一笑,“有何可畏?”

李易白亦笑,再次吻上林珏的唇,有何可畏!

山高水长,有相爱之人陪伴,怎会有畏惧,怎可有畏惧!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林珏的日常

清晨四时

林珏伸了伸有些压麻的胳膊,将紧紧勒在自己腰间的手扔在一边,心内暗骂了一声“禽兽”,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待他转过身后,身边被他嫌弃的人方悄悄睁开眼睛,听着林珏呼吸再次匀了下来,便重又揽了过来,心满意足地跟着睡了过去。

早上七时

林珏终于醒了过来,此时身边人已经不在床上了。林珏揉揉眼睛,唤了人进来洗漱,才去书房唤人用饭。

李易白刚见了两位金陵盐政的官员,此时正在书房办公,见林珏来了,忙迎了过来,“怎么起来了,可是饿了?”

林珏拍开他如同扶着孕妇一般扶着他的爪子,“可不是饿了么,你就没饿么?”

李易白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颇是尴尬,林珏“哈哈”大笑起来。

上午九时

林珏将竹签上串着的红彤彤的山楂上面的糖啃光,转手将惨不忍睹的签子递到李易白唇边。李易白也不嫌弃,就着林珏的手,一颗颗吃掉山楂。

两人自集市的这一头逛到那一头,林珏一手抓着个袋子,一手抓了只鸭掌吃得香。李易白跟个小厮一样跟在后面,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

林珏走走停停,看到有意思的小摊就停下来看看。林珏在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前停下,后头拽了拽李易白的衣襟,“阿白,你快来瞧瞧这个。”

林珏不是第一次看吹糖人儿了,不过每一次看见,还是忍不住惊叹。

李易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打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林珏便越发暴露了本性,褪去斯文的表皮,恢复了跳脱的性子。不过,李易白愿意惯着林珏的这些小任性,小跳脱。

于是,李易白的手中,又多了许多的小糖人儿、小泥人儿、小灯笼,甚至还有两个精致可爱的小箩筐。不过好在有箩筐,否则李易白的一双手怕是都不够用了。

正午时分

林珏逛够了,终于决定回家了,李易白觉得腿都要断了,胳膊也快折了。李易白是终于明白上辈子当个单身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起码不至于陪着女友逛街跑断腿呀。

两人回到驿馆时,馆内的仆从大都偷偷溜出去看庙会了,只有个掌管驿站的老驿丞留下守门。见他二人回来,老驿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两位大人回来了。”

李易白点点头,吩咐他:“叫厨子简单做两道菜送过来。”

老驿丞一脸难色,“大人,这……这馆里的下人都出去看热闹了……”原驿馆也就老驿丞和两个仆从罢了,过往有官员来,大都不会住在这简陋的驿馆里,偏这回的两位大人奇怪,有安排好的宽敞院落不住,偏来住这小小驿馆。既然有贵人入住,少不得要从别处调来些个下人服侍了。只是今日是庙会,两位大人一早便出去瞧热闹了,其他人便也都跟着偷跑出去。老驿丞年岁大了,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独自在驿馆看守。

林珏笑他:“我就说咱们在外边用些再回来,你偏说外边人多,这下可好了,看你怎么办?”

那老驿丞颇为不好意思,忙道:“若大人不嫌弃,小人便去厨下下碗面,可好?”

林珏摆手道:“不必麻烦了,老大人且下去吧。”

那老驿丞便告退了。

林珏笑盈盈地牵着李易白往厨下去,问他:“王爷,可会生火呀?”

李易白还真不大会,不过却也不是没见过的,动手尝试了两回,便有模有样起来,只是火候控制的不大好罢了。

不过林珏却也并不需要他多么会控制火候,他也就简单地做个面罢了。

林珏手艺不算好,可也不至于难以下咽,起码李易白就吃得十分香甜。林珏却是不吃的,他在庙会逛了一路吃了一路,如今肚子里还是满的。

守在厨房的小桌子旁,林珏又摸了个鸭爪啃,边啃边与李易白说话。只有两个人,自是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

下午一时

用过饭,在院内转了两圈儿消食,林珏便去午睡,李易白则去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下午二时

林珏被李易白唤醒,“林小猪,再睡下去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林珏翻了个身,李易白去挠他咯吱窝,林珏躲了几次没躲开,只得气哼哼地起了。

用湿手帕给林珏抹了把脸,李易白笑道:“上午吃了一堆零食,这会儿可饿了?”

林珏倒还真觉着有几分饿了,“厨房回来人了?”

“回了,我叫他们给你简单弄点吃的,晚间金陵知府宴请咱们,先垫补垫补好了。”

林珏苦巴着一张脸,“不想去。”

李易白笑,“好,那就不去。”

林珏想了想,“算了,还是去吧,毕竟是皇上的旨意,待此事了了,咱们还得往南边走呢。听说雍州的兰花市要开了。”

李易白点点头,“要不我自己去吧,你在房里休息或者自己带着下人出去转转。”

林珏摇摇头,“不了,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说完还拧了李易白一记。李易白吃痛,林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小子早想给他家闺女弄个王妃当当,每次见你都跟你眉来眼去的,还当我是瞎子不成?”

李易白失笑,“我怎么会跟个老头子眉来眼去,净瞎说。”

“哼!”林珏小白眼儿一翻,不搭理李易白了。

李易白无奈,只得又搂着他细细解释了一番,又劝着他用了些东西,林珏方缓了脸色。

下午四时

林珏终于等到李易白忙完公务,两人携手又去外面逛了一圈儿,这才前往金陵知府的府邸赴宴。

金陵知府也姓贾,却是旁系别枝,早与贾府出了五服,林珏与他们并不相熟。待二人到时,贾府中门大开,金陵知府一系官员俱都迎在外面。金陵知府待林珏尤其热情,拉着他的手一口一个大外甥。

在李易白微翘的嘴角下,林珏尴尬地扯扯嘴巴,将自己的手从贾知府手里抽出来。

李易白不着声色地隔开两人,与贾知府道:“贾大人,本王已经到了,不如开宴吧。”

贾知府唯唯应是,忙张罗着落席。

席间自是宾主尽欢,唯后期知府之女亲来献舞,惹得李易白大怒,宴席不欢而散。

晚间七时

林珏面色沉沉,随怒意大盛的李易白离开贾府。贾知府吓得直哆嗦,忙从后面拉住林珏,塞给林珏一块精致的玉佩,“大外甥,你可得帮表舅说两句好话呀,表舅的仕途可全靠大外甥你了。”

林珏挑了挑嘴角,轻声道:“贾表舅且安心。”

李易白听见二人在背后嘀咕,后头冷哼一声,贾知府忙松开拉着林珏袖子的手,低眉谄笑着恭送亲王殿下。

上了马车,李易白林珏相视一笑,不过很快,林珏就又把小眼角一耷拉,哼了一声道:“这个贾知府,跟贾家那几个东西可真是一丘之貉,竟连自己的女儿都舍了出来。他也不想想,那个场合下,那么多官员都在,他女儿难道是妓子么,便是当真入了你的眼,难道还有资格做王妃么?”

“他不过一介知府,官职低微,女眷便是入了王府,也不过侍妾罢了。他自己一清二楚,否则你以为他会舍得直接将女儿放出来?”

林珏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看来这老小子没少贪哪,就这玉佩的质地,怎么也值个千八百两了。啧啧……”

李易白笑看他,见他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贴过去,贴着林珏的耳廓道:“你喜欢,老公这里也有呢!”说完,便抓过林珏的手,向自己身下探去。

林珏斜他一眼,下手狠狠一捏,李易白吃痛,忙覆住林珏的手,“要命了,你也不怕捏坏了你男人。”

林珏满不在乎的一笑,“放心,不是还有我呢么!坏了呀?没关系,老公疼你啊!”

李易白只得无奈一笑,捏过林珏的下巴,贴了过去。

夜间九时

林珏微微仰着头,配合着身后之人的动作,一滴汗自额间滴落……

夜间十一时

林珏趴在床上,一边喝着冰糖银耳羹,一边对给他揉腰的李易白抱怨道:“你下次再这样,就自己去睡书房啦。”

李易白忙做出各种保证,可是究竟能不能做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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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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