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钟饶大马金刀地坐在木质椅子上,胳膊环在胸前,自从白尺进门起,就一直盯着他看。
“喏,你心心念念的白二少来了。”站在钟饶身旁的孙跃嘴角微翘,眉眼间全是笑意。
前段时间白尺整日跟钟饶混,美其名曰提升演技,躲着不见孙跃,他觉得白尺这么好的苗子不天天练歌可惜了,一个月后不管不顾地去钟饶那里抓人,被钟饶冷言冷语刺了回来。如今风水轮流转,钟饶才近一周没见白尺,就来找他们要人了。孙跃抓住机会,狠狠报了旧仇,自然高兴得很,由衷的喜悦之情在白尺出现后,变得更加浓厚。
钟饶和孙跃相互较劲争学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林娜娜懒得理他们,冷着脸在一旁压腿,钟饶见她一直没看这里,冲着白尺招了招手,待白尺走到他跟前才开口,“白尺,你前几天去忙什么了,怎么一直没来我那边上课?”
白尺微笑道:“这批新人的培训就快开始了,我一直待在新人宿舍做准备呢。”
钟饶明目张胆地扫了孙跃一眼,说道:“我记得培训班的课程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就都上过了,何必再浪费时间?不如跟我继续学习演戏,我刚接了一个电影剧本,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你。”
培训班的课程断不能和眼下的一对三教学相比,林娜娜闻声笑着说道:“钟老师,白尺什么时候跟着我学过舞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孙跃在心里默默给林娜娜点了32个赞,“俞参商、刘子源在舞蹈这块儿的底子都比白尺好,他再不跟着娜娜好好学,估计得被他们两个甩得不见影了。”
钟饶对着白尺淡淡说道:“跳舞对演戏没什么用处,你不用狠下功夫。”
林娜娜,孙跃:“……”
为了缓解舞蹈室的气氛,白尺慢慢说道:“有用,学舞蹈怎么会没用,说不定未来的某天我就要演一个会跳舞的角色呢。”
钟饶爱戏成痴,凭生最喜欢的,就是听到别人说学什么、干什么是为了能演得更好。听了白尺的话,他心里舒坦了不少,“嗯,以后我会为你留心会跳舞的男性角色。”
“行。”白尺接着说道,“两位老师还有事情要给我们三个说,不如你去休息室等我?我有点事儿想和您聊一聊。”
“嗯。”钟饶点点头,站了起来,“我就在这层的休息室等你。”
钟饶一出门,白尺就瞪了孙跃一眼,埋怨道:“孙老师,你到底给钟前辈说了什么,气得他窝了一肚子火?”
孙跃说道:“他不是被我气的,是闲太久憋出病了,得治。”
林娜娜优雅地迈着步子,“白尺,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拍偶像剧的料,怎么找了个拍打戏的当老师?”
“什么叫拍打戏的,钟饶老师可是长江传媒的一线影星,您能别在新人面前埋汰他吗?”白尺真是服了这两位嘴里从来不积德的老师,乍然想起长江传媒里红得发紫的大多都是这种调调,总不会是公司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吧。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孙跃随意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钟饶和我们早就习惯了这种说话模式,子源和参商迟早也会习惯的。”
白尺:“……”要是能把俞参商的说话模式换成孙跃他们这样的,其实不算带坏而是进步吧?!
林娜娜绕过白尺,凑到刘子源和俞参商面前,“你们觉得,我们以那样的态度和白尺、钟前辈说话,过分吗?”
俞参商,刘子源:“不过分。”
林娜娜问道:“为什么?刘子源先说。”
刘子源笑了笑,“他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和演戏扯在一起,我不喜欢。”
林娜娜抬眼看向俞参商,俞参商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答案,“正常人都是这样交流的。”
孙跃无语扶额,果然只有白尺一个人能觉察到他们之间的火花并且开口缓解气氛,其他两人一个眼高于顶,把本大爷不喜欢即是正义写在脸上;另一个高冷成习惯,把唇枪舌剑视作等闲。难道是他和林娜娜对钟饶、白尺太温柔了?
孙跃、林娜娜二人都沉默了,白尺这才明白他们二人借题发挥、有仇报仇是想通过刚才的事情让俞参商和刘子源明白点什么,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老师,是不是先把课程的安排表给我们看一下?”
林娜娜走过去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文件夹,转过身,白尺已经在她身后了,顺手接过文件夹,仔细看着。
“除了周末,我们基本每天都有三个小时的舞蹈课和三个小时的声乐课。”白尺提议道,“可以先把钟老师的表演课也写入课程表,两个月后他的身体就完全康复了,也就再没时间给我们上课,不会影响关于新组合的其他安排。”
孙跃说道:“就你一个人上表演课,你自己跟钟饶约好时间就行了,把它写上去就是多此一举,还得再打印几份浪费纸张,一点都不环保。”
白尺咬牙找了个借口,“我想把我多出来的一份努力体现在课程表上,让我大伯和公司的新人都能看到行不行?”
孙跃嫌弃道:“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肤浅的人。”
白尺毫不示弱,“没想到你才闲了几天,智商、情商都跟着工作一起下线了。”
……
白尺和孙跃在这里互掐,林娜娜把俞参商和刘子源拉到一旁,“子源你今天穿着西服就不要跳舞了,参商,孙跃说你舞蹈基础比白尺好,你跳一段给我看看。”
俞参商拿出手机,播放了一首近期正热的摇滚歌曲,大大方方地跳了起来。
他胳膊很瘦,却属于有点肌肉的那种,腿又细又长,跳起舞来非常好看,勾的林娜娜跟着音乐即兴跳了一段舞,停下来时,她看到俞参商的腰部有一块菱形的红色胎记,觉得有点眼熟。
林娜娜看了眼俞参商的腰,说道:“你腰后面的胎记挺好看的。”
俞参商扯出一个极淡的微笑,“不是胎记,是伤疤。”
白尺才望过来,就被俞参商挂在脸上的笑容晃了眼,不觉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