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黑衣人
“因为我便是云府管家——马承。”
云峰大惊,没想到自己苦苦找寻的人竟这样出现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马大伯,二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何事?我为何会成为孤儿?我父亲又到哪里去了?”云峰直想将心中所有的疑问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马承回想起当年之事,顿时心中感到无比的愤恨,咬牙切齿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全真教的那个狗贼。若不是他,云老弟和夫人也不会死去,你也不会成为孤儿。”
“他是谁?”云峰恨恨问道,自己杀父仇人竟是全真教中人?
“你父亲待我如兄,你父母双亡,我也算是你大伯父。你答应伯父,切莫激动,待伯父将整件事讲完。”马承神色担忧地说道。
云峰点点头,几人坐到桌旁,认真地看着马承。
“二十年前,小少爷你出生,云老弟喜得贵子,在云府大贺三日。六个月后,云老弟接到一封来自全真教的密函,便决定前往全真教一趟。夫人起初不愿,但云老弟说有大事非去不可,还顺便可以在全真教为少爷祈福、测字起名。那全真教是道教圣地,香火鼎盛,夫人便答应了。第二日,云老弟便带着夫人、少爷你、少爷的奶娘和我一行五人朝全真教而去。
半个月后,正值严冬,我们赶到全真教。云老弟在教中有几个好友,便得到了教内的热情款待。我们便在全真教住下了。谁知道,那教中竟隐藏了一个畜生——左志心!”
“师父?”云峰大惊,瞬间站起,脸上尽是一副感到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你拜了他为师?”马承讶然道。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再说。马大伯,还是先说二十年前的事吧!”云峰强压住心中巨惊,坐了下来。
马承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云老弟本与左志心无甚来往,那左志心却故意接近我们,屡攀交情。云老弟本性豪爽,不疑有他,也乐得多交朋友。怎知那左志心竟包藏祸心,他竟是看上了夫人!
夫人乃是江南有名的大家闺秀,为人知书达礼,待人和蔼,与云老弟本是绝配。左志心心知无法离间他们夫妻,便想了个龌龊手段。
一日,众人邀云老弟前去喝酒,老弟不疑其他。谁知左志心竟早在席上众人的酒中下了一种名叫‘软骨散’的毒。此毒十分厉害,中毒者十二个时辰内浑身酥麻软倒,无法使用内力,身体变得十分脆弱。老弟发觉中毒后,因凶手不明,恐对己不利,便急忙遁走。
那左志心趁众人不注意,来到夫人住处,向房中偷偷放了一阵迷烟。夫人谨慎,只吸入少许,却也被迷得浑身无力。左志心进入房中,这个畜生,他……竟欲对夫人施暴!”
“啪,”猛地一阵大响,却是云峰气急,情难自禁地拍了下桌子。此时云峰满脸怒色,脸上涨得通红,牙关紧咬,咯咯直响。
“云大哥,”二女见此,心知云峰心中怒火冲天,忙将云峰双手握住,安慰道。
云峰看到二女眼中尽是担忧,强自憋出一个笑容示意两人安心,接着又坐了下来。
马承点了点头,接着讲道:“我和你的奶娘听到夫人叫声,忙冲了进去。那左志心一掌拍在你奶娘的胸口。我上前拼命,却不是对手,被他打了一掌,撞到桌角,便不醒人事了。之后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
待我醒来之后,身受重伤。发现房中只有夫人的尸体,床上却多了云老弟的贴身宝刀——‘霸天狂刀’,我担心那左志心追来,便拿了宝刀逃下山去。
我一路上不敢稍歇,只顾拼命逃跑。逃到山脚一处山坳里,却听见几声呻吟声。我顺着声音寻过去,发现竟是云老弟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我本想背着他逃走,云老弟心知命不久矣,阻止了我,向我交代一件极重要的事,交代完便死去了,甚至来不及说小少爷的事。我忍痛将他草草埋在一处小树林旁边,沿路乞讨逃回安庆。
回到安庆后,众仆得知云老弟死讯,竟都趁机逃了。我没有办法,只得收拾了些重要东西,搬到此处隐居。后来收养了小珺,两人相依为命的过到现在。”
马承说完,忙看向云峰,担心云峰怒火攻心,做出什么傻事来。
云峰此时脸颊火红,直感血气上涌。云峰压制不住,竟一口鲜血喷出。二女大惊,忙扶住云峰,双眼直急出泪花来。
云峰心中既是悲痛又是愤恨,自己的杀父仇人竟是自己的师父!一般人怎能接受得了?突然,只听“啪”的一声。云峰心中怒火勃发,一掌拍在桌上。只听咯吱两声,那桌子竟应声而裂。
“少爷,你要保重,报仇之事也不急在一时。”马承劝慰道。
云峰点点头。经刚才发泄,心中怒火稍稍平了些。
“那左志心,他……是我师父。”云峰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忽又恨恨咬牙道:“但从今日起,我与他只有仇恨,没有恩情。”
众人此时才知道云峰真正的痛苦,二女眼中更是怜惜。
“小珺,你将我床下的木盒拿来。”马承说道。
小珺点头应是,向房间跑去。过了一会,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足有五尺长的木盒。小珺满头大汗,走路摇摇晃晃,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云峰忙上前接上。
“咦,这盒子足有百斤,不知里面是何物?”云峰接过木盒,初时没做好准备,也是被压得一沉。
云峰将木盒放到马承面前,自己坐了下来。
马承打开木盒,竟从里面拿出一把宽刀来。
云峰双眼一亮,惊道:“这是?可是父亲遗留的兵器?”
马承点点头,将刀递给云峰。云峰接过刀,仔细端详起来。那刀长四尺有余,宽约莫成人手掌大小,厚度足有寸许。刀面上泛着寒光,此时虽处夏季,却让人感到一阵胆寒。云峰拿在手中掂了掂,只感手中刀极沉,凭自己力气,竟隐隐有些拿不住。云峰拿起刀,空劈了几下,只听到阵阵破空之声,端地是一把绝世宝刀。
“少爷,这是云老弟的成名绝技‘霸天十斩’,你收好,”马承有向云峰递过一本秘籍,说道。
云峰一边接过一边说道:“马大伯,以后就叫我云峰,莫再叫什么少爷了。您对我云家大恩我都还没机会报呢。”
马承立时惊恐道:“少爷哪里话,云老弟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如兄,我对云家那是理所当然,怎敢图报?”
云峰拗不过他,也不再多说。随手翻起手中秘籍来。
“少爷,还有一事,便是云老弟临死之前交代我的大事。”
云峰听是父亲遗言,忙合上秘籍,认真听到。
只见马承从怀中贴身处摸了摸,掏出一样物事,云峰看了看,竟是半块玉佩。
“这是何物?”云峰本以为是另一张鹿皮,此时却见是半块玉佩。会不会是宝藏钥匙?那宝藏钥匙分两份,难道是将一块玉佩一分为二?云峰心中想着,却听马承说道:
“云老弟当日不顾生死便是要我赶回来取出此物,他说此物关系到汉人江山,叫我好生保管,不要轻易交给任何人。还交代若天下大乱之时,有人拿出宋朝玉玺号召群雄,便将此物奉给他。如今少爷既已回来,那此物便交给你保管了。”马承说完,将玉佩朝云峰递去。
云峰心道果然是崖山秘宝,正要伸手接过。
突然,众人只感门外一阵疾风吹来。
“小心,”云峰大叫道,马承忙将玉佩收回怀中。
只见人影一闪,一名黑衣蒙面人从门外飞进屋中,右手成爪,势若闪电,越过众人,竟是朝马承抓去。
云峰看到那手爪,立时大惊,那手腕之上分明一颗极显眼的黑痣。
“是你!”云峰大惊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