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奸计得逞

罗素素已决定了，为了救父亲，听从舅舅的话。但她还有一丝希望，就是在去京城的路上杀个回马枪，但这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所以，她必须先安置好母亲和弟弟。

既然黄春梅要嫁给钟亦得了，那么就无法靠钟亦得来照顾罗新元母子两，否则黄春梅的手段和毒辣，无从想象。

素素快速来到赵三定家里，也来不及打招呼，喝茶，闲聊，就说：“三定哥，有件事情求你，以后帮我照顾我爹娘和新元，好吗？直到新元成亲。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了。”

赵三定惊诧，手语说“素素，你这是怎么了？你和钟亦得成亲，照样可以回娘家。有了钟亦得的帮助，照顾新元他们也更容易了”。

“三定哥，你别问这么多了。就求你，拜托你，我就把新元和爹娘交给你照顾了。今生欠你的，可能都还不了了。再见。”罗素素很急促，急促地连流泪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一刻不停地跑向江女笑家里，如刚才所说：“女笑，将来我不在蔷薇村，麻烦你照顾我生体不好的父母，年幼的弟弟，拜托你了。”

罗素素在唯一的好姐妹面前终于哭了。

江女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要帮她拭泪，又要做手语“素素，嫁人前是不是舍不得家里，才说这些话。放心，我会照看好罗叔罗婶和新元的。但是你嫁的又不远，也可以常回来看望她们，看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别问了，女笑，你答应，我就放心了。下辈子，还要有你这样的姐妹就好。”罗素素哭着跑出去。

罗素素的不正常举动言语，让赵三定和江女笑都感觉到：她有事，有麻烦。

于是，赵三定开始注意罗素素了，可以说是跟踪，关心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正常地成亲。

江女笑也想去看罗素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在他们去钟亦得家里的路上，见面了。女笑没有说自己的感情问题，而是更赵三定说了素素的情况，两人越发觉得不对劲，决定要帮罗素素解决她遇到的困难。可是她遇到什么困难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他们两个的办法就是守着罗素素，看着她成亲。

罗素素在钟亦得家里，将父亲的事叙述一遍，然后发疯似的跪下来，给钟亦得磕头：“我知道你不愿，但是求你娶了黄春梅吧。否则我爹会被陈图浩弄个半死的。陈图浩他变成禽兽了。只有你娶了黄春梅，他才肯放了我爹。”

“我们去报官。”钟亦得拉起她。

但素素跪着，不肯起：“陈图浩是铁了心，他说在报官之前，我爹会像袁崇焕袁督师一样死去。他就和我玉石俱焚。他疯了，我只能听他的。亦得，你听着，这是在帮我，帮我好吗？你娶了黄春梅，将来还可以娶我啊，我们等得起。是吗？”

钟亦得放下手，怎么好事非得有这么多曲折吗？他答应了，是的，如果不救出未来的岳父大人，那么素素将来也不会过得开心，现在，就娶了黄春梅，权宜之计吧。

可惜现在钟惋在外面跑生意，打算在儿子成亲头两天回来，所以没能在钟亦得身边，为这对年轻人，揭穿陈图浩的伎俩。

钟亦得和罗素素一致认为，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向黄家提亲，第二日就成亲。

这让赵三定和女笑都为素素不平，他们要去质问钟亦得，被素素拦住了：“别去，我们有苦衷。是我求钟亦得娶黄春梅的。三定哥，女笑，为了帮我这一次，求你们别为我担心，帮我照顾好家里，素素在此，给你们跪下了。”

他们连忙扶起素素。既然素素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去找钟亦得问什么。只是这事实在蹊跷，赵三定和江女笑决定追查到底，所以不能让罗素素离开他们的视线。

他们三人在钟家外面，看着钟亦得领着黄春梅的轿子进入钟家，他看见了罗素素，示意她要等待，坚强。

到这时，钟亦得和黄春梅成亲。罗素素该履行她对陈图浩的承诺了，她对赵三定和江女笑说：“我去县城，看看新元考试怎么样了。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

去县城？那为何要我们照顾新元呢？赵三定觉得罗素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脑子也有点晕。他不由得跟上去，女笑也跟着。赵三定对女笑之间全部手语交流“女笑，我觉得素素大有问题，我跟着她，如果有麻烦，你就回来告诉钟亦得，让他来帮忙”。

“好的”。

到了县城，罗素素没有去罗新元的考场，而是去了县城的官道，就在那里，赵三定拦住了她，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罗素素觉得不能在耽误了，对赵三定说：“实话告诉你，三定哥，我罗素素嫌弃钟亦得了。我要去京城，先成为一名宫女，然后博得皇上的喜爱，在后宫获得一席之地。凭我的能耐，至少也是个贵妃。你们就别拦着我了。对了这是我给钟亦得的告别信，本来想留在官道的栈道上，现在，既然你们来了，就请你们交给他吧。”

赵三定将信交给女笑，示意她赶快回去向赵三定报告。

赵三定则跟着素素的马车跑了起来。

女笑跑回钟亦得家里，已累得不行了，她想闯入他家里，但是没有请帖，又打扮的不像上层人士，就被赶了出来。

这是，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女笑哭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素素，三定哥，钟亦得，你们都怎么了？

在远离鄱阳县的轿子里，罗素素也在哭泣，陈图浩却是喜气洋洋的：“有希望去京城，见到皇上，这是多少普通女子，甚至大户人家的闺女的梦想，素素，你就别哭了。等着你更上一层楼的生活吧。”

罗素素不想与他多说，只想着怎样在中途逃脱，回到钟亦得身边，看到救出来的父亲。

现在，钟亦得正在拜天地，因为母亲钟惋不在家，他只能先拜天地了。

屋外，女笑觉得无助，该怎么办才能让钟亦得知道，现在素素有难呢？天哪，告诉我吧，这一切怎么眨眼之间就变了？

上天给了她一片常青竹的竹叶，飘落在她额头。她取下，想到办法，连忙擦干这片竹叶，使劲吹，用力吹，竹叶声又大又急，整个钟家小庭院都听得到。

钟亦得听到此，脑海里就想到这几个会吹竹叶的人，都是与素素有关的，必定是关于素素的急事。

他管不了这婚礼了，把腿就出去。新娘黄春梅气得跺脚：“相公，你这是做什么？”然后跟着出去了。

屋外，钟亦得也是全身雨水湿淋淋的，女笑的手语告诉他“快走，素素要去京城，做宫女。这一去，至少也要五年才能回来。我和三定哥都觉得她是逼不得已的。快去劝她回来吧”。

“女笑，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快跟我一起去。”钟亦得扶着江女笑上马，然后自己也上马，骑着马飞奔去找素素了。

这一幕，全被黄春梅看在眼里，她喊着：“相公，我们还没拜完天地呢。”

没人回答她，她只有坐在钟家，等着钟亦得回来，继续这没有拜完的天地，但吉时已过，连媒人也着急，客人都坐立不稳了，想走了。

直到太阳下山，也不见钟亦得回来，客人有理由不再等下去，反正送了礼金，你钟公子不出现，跟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我们也等到晚上，也做到该做的了，剩下的事，就你自己去解决吧。

黄春梅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相貌，但并没有认清她就是当年被她害得无法说话的丫环江女笑。但，这注定了，只要黄春梅得势一天，女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

钟亦得和江女笑骑马，快速飞奔到栈道，夏天的雨是倾盆大雨，让他们的头发都搭在了脸上。钟亦得询问栈道的人，是否有一辆马车从这里经过，往哪个方向去了。

栈道的人告诉他：“今日只有一辆马车经过，直往北，往安徽方向去了，看似要过江了。”

钟亦得听后，换了一匹马，继续往北走。而刚才栈道那个与他说话的人，露出了邪恶的笑：任务完成，等着向陈老板领赏吧。

而钟亦得和江女笑，却还在往北走。他们渡江，一路骑马，来到了安徽，在官道上，始终没有问到罗素素的马车经过。

此时的他们，已疲惫的无话说。太阳出来了，他们身上的衣裳已被晾干。

钟亦得无话，往回走，回去的速度很慢，因为没有希望。女笑一直问钟亦得“素素在你成亲之前，就分别跟我和三定哥说，要我们照顾好她的家人。我们都觉得有问题。钟亦得，这是怎么回事”？

钟亦得告诉了她实情。

女笑听到这样恐怖作恶的事，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素素是被逼着去京城的，而这个人，就是她的舅舅陈老板和你现在的夫人黄春梅了”。

“黄春梅永远不是我的夫人。现在，我就回去，将素素的父亲救出来，然后将素素的家人保护好。不再与陈图浩见面。接着，就是休了黄春梅，让他陈图浩一无所得！”钟亦得在船上拍打着船杆。

“钟亦得，你不要太担心素素。三定哥跟我说了，他会一直跟着素素，有他在，素素不会有事的”女笑手语间，拿出一封信，这封信都快湿了，她吹干后，给钟亦得“这是素素在栈道时交给我的，说是给你的信”。

钟亦得小心翼翼地将这封被雨水浸湿的信打开，看着：亦得，我打算在去京城的路上逃离，杀个回马枪，但是不知能不能成功。如果一个月之内，我没能回来，那就是已经到京城皇宫了。

你别等我，也不可轻易休了黄春梅。因为陈图浩是别有用心的。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少为人知。我一直没说，我曾在他家看守仓库，无意中发现他的仓库里有私盐。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亦得，你和陈图浩的生意往来已不少，必须与他渐渐脱离这些往来，否则，即使你去把他贩卖私盐一事告官，他也会拉你下水。

最好的办法是，和黄春梅保持夫妻关系，以此做挡板，并逐渐与陈图浩脱离生意往来，从此断绝。这样才可保钟家无恙。

切不可一时冲动，休了黄春梅。亦得，你要为你娘着想，好要请求你照顾我的爹娘和弟弟。

至于我，进宫做宫女，迟早会回来。你若等不及，将来等一切安定后，就娶个善良姑娘。你若等得及，我会回来的。

素素字崇祯十四年。

钟亦得看完这封信，已是泪流满面：“素素，你怎么这样？去京城，紫禁城，那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怎么回事？”女笑问道。

钟亦得将信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