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人相见却不识

2.故人相见却不识

林白鹿刚被挂了电话,服务生就进来了。她一见服务生就倍感尴尬,预定的大餐爽约不说,还让酒店的厨师白等着不能下班。

“不好意思……”林白鹿喉间一哽,满腔苦汁堵在嗓子眼让她哽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在桌上放下几张红钞,在服务生了然的目光里落荒离去。

林白鹿迫切地想逃离这个让她倍感尴尬的地方,然而刚才喝了太多的柠檬水,使她不得不在这个紧要关头去找洗手间。

“不是不合胃口,只是我最近喜欢吃素。”一位袅袅婷婷的美人边打电话半路走到林白鹿前面,只听她娇声说:“不要了,我回去了,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美人仅仅背影就很美,乌发如云地温柔披在后背,走路时窈窕地身姿轻轻摇摆,有种让人目眩神迷的女人味。林白鹿走在美人后面,见她也去洗手间,就跟着她,低头不停打杨茹电话,不管她打多少次,电话里始终只有冷冰冰的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应答,请稍后再拨。’

这没用,她知道。可愤怒烧光了她的理智,这时如果不做点什么,她感觉自己要歇斯底里地发疯。

“不要花啦,我喜欢活的有生机的,不喜欢几天就死的。”美人唉唉一叹:“可惜家里没有花园不能种。”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只听美人娇柔婉转地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从前的那些女人呀!”

她啪地挂了电话,再也不管震动不停的手机,施施然地从小手提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拨了电话,娇声问:“庭哥,你在忙吗?是不是等了很久?”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巨大。林白鹿此时因为郑逸,对所有出-轨不忠的人都充满敌意。现在碰见了,她厌恶地挪开视线,美人登时也不美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洗手间,美人忽然回头诧异地看了林白鹿一眼。

林白鹿此时头发蓬乱、双目红肿,脸上的妆容被眼泪污得惨不忍睹,浑身一副被失恋被甩的凄惨狼狈。她被美人的目光挑动了敏感神经,头也不抬地一句:“看什么看!”

美人捏着裙边要掀不掀地默默盯着她,似乎有话难言。林白鹿直接越过她嘭地关上隔间的门。

隔间里,关泽听到女人的声音微微吃惊,要不是被助理吐了一裤管,他也不会到厕所里等助理送新裤子。没想到今天的晦气似乎还没结束,竟然出了这种别出心裁的意外。

可别是女粉丝或者狗仔闯进来了!

关泽小心谨慎地把隔间门拉开一条缝,以免外面的人看到他的脸。他从逢里一眼看到洗手间里美人,美人被他暗含怒意、戒备警惕的目光刺得脊梁骨疼,反应极快地双手一举以示无辜,并开口:“我是男的。”

关泽不得不信了,因为‘美人’的声音确确实实是个男人。但他还是有点疑惑,美人实在美得太有女人味了。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美人翻了个娇柔不屑的白眼,豪迈地一掀小短裙!

关泽直接青了脸,啪地关上隔间门,深感今日出行不宜,极其意外的有丝不详的预感。

“王八蛋!”“郑逸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隔壁忽然爆发出带着颤音的怒喊,关泽……他现在知道那个误闯的女人在哪了。而且居然是被一个叫‘郑逸’的人甩了,这也太巧了。

林白鹿拨了所有她能想到的联系方式,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能联络到郑逸的方式竟然少到可怜。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和郑逸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薄弱。

关泽听到嘶哑的哭声,皱眉看了眼时间,助理最少还有三四分钟才能来。他不想惹出奇怪的绯闻,更不想让隔壁的女人知道‘关泽在她隔壁’。

为了以防意外,还是得让隔壁的女人快点走,最少别在男洗手间里哭。关泽皱眉敲了敲隔壁:“你好?”

隔壁没有回应,关泽不得不提高声音再敲几次。

林白鹿骤然听到男人的声音,惊得寒毛险些立起来:“你是谁?!怎么在女洗手间!”

关泽:“……”

他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隐隐不耐烦,加重语气强调:“是你进了男洗手间。”

“不可能!”林白鹿直接否定,她前面还进来个美人,怎么可能走错?!

关泽不耐烦了,一句都懒得跟她争辩:“不然你出来看看?!”

林白鹿被他的语气撩得火起,霍地站起身,一声不吭地拉开门,准备跟隔壁走错门的先生理论理论。

但……下一秒,她用比开门更快的速度关上门。

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边说边聊地走进洗手间,林白鹿缩在隔间里脑中犹如雷劈,天啊!她居然真的进错洗手间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隔壁的动静关泽听得一清二楚,他从鼻腔发出两声冷嘲。林白鹿的脸都要烧起来了,隔壁这人太讨厌了!

“泽哥?”

助理抱着衣服一路小跑进洗手间,关泽把隔间门拉开一半叫他过来。

林白鹿听到有离去的脚步声,却不知洗手间里还有没有人。她只能硬着头皮敲隔壁求助:“你好,能麻烦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人吗?”

关泽换好衣服,低头整理袖口:“没人了,你等我走了再……”

话未说完,一个人影已经低头跑了出来。关泽一哑,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骤然凝固。林白鹿头也不抬地向他飞快道谢:“谢谢!”

关泽定定地看着她,语气莫名:“原来是你。”

林白鹿不明所以抬头看他,意外的看到一个大帅哥。想不到隔壁那么恶劣的先生竟然这么帅,他长得很有味道,眉毛英气上扬,眼睛锋锐有神,鼻梁俊挺,一头微卷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额角有几缕黑发自然下垂,显得他十分不羁,有种很男人的辛辣性感。

她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阵,记忆里绝对没有长得这么出色、有特点的男人。可听他语气,他似乎认识她。

两人沉默对视,关泽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没把他认出来。很多年前他或许还会想象两人再相见会是什么场景。可独独没有料到,她居然会认不出他。

关泽眼神冷漠疏离了,直接转身离开。

林白鹿实在不好意思叫住他问他是谁,只能低头冲出洗手间快速开这个窘境。

今天的霉运似乎还没到头,她站在酒店门口怎么都打不到车。十一月的夜风竟很冷,犹如刮骨钢刀,一刀刀地刮得她从身到心都没有一丝热乎气。

眼里不知不觉地被风吹出了泪,林白鹿伸手用手背擦,怎么擦也擦不尽,眼泪越流越多,心里的委屈似乎崩了闸,洪水似的迸流而出。

她心里刀绞似的疼,疼得她快要忍受不住。

酒店五楼包厢里,关泽不耐烦地等了五分钟,脸上隐隐有些怒意。他走到窗边下意识地看了酒店大门一眼,正好看到林白鹿站在马路边捂着脸似乎在哭。关泽扭头看坐在沙发上的程桂:“怎么还没来?”

程桂淡定地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再等等。怎么,你有事?”

“没事。”关泽皱眉回答得很干脆。

又过了十分钟,关泽忽然站起身,他走到窗边往外看,林白鹿还在那里,她蹲在地上埋头哭,双肩耸动得娇弱又无助。

关泽看着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之前一直奇怪郑逸出道至今怎么从来没有她的消息,还以为他们早就分手了。没想到郑逸一直隐藏她的存在,想起今天的微博,他心里忽然冷笑起来。

程桂一眼扫到关泽脚底烦躁的小动作,冷不丁地开口:“刚才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事?”

关泽诧异地扭头看他,脸上全是疑问。

程桂说:“我已经连续38小时零十五分跟你在一起,除了你去洗手间那一会,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关泽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嫌弃:“你能不能别把咱们说得跟有基情似的?”

程桂瞥了他一眼,怨男似的说:“行啊,只要某人给我少惹些麻烦,让我也有空去谈个女朋友。我也不想天天24小时对着一张男人脸。”

关泽讽刺地呛回去:“真是对不起你了,耽误你这么一个大好闺男!”

程桂一点都不接腔,慢悠悠地说:“我要有假期,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就算一天两个都能排到两个月以后。”

关泽想起某位老阿姨,不得不住了嘴,他真心惹不起急着抱孙子的中年老妇女。

包厢里静了静,他们都想起最近排得针尖都插不进去的日程表,关泽不由得说:“今晚这都第四摊了,哪里有时间。”

话说到一半,他埋怨程桂:“像这种你电话里说说不就行了,干嘛一定要出来谈。”

程桂气定神闲地坐着:“虽然这类角色你不接,但极星的片约不好推得太干脆。”

关泽皱眉捋了一把头发,算是默认了。程桂就是这样,说话做事体贴周到,很善于给自己和他人留下余地。

这时,程桂的电话响起来了。

他接起电话,来电的不是约他们的陈总,而是陈总的一个女助手。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程桂似笑非笑地说:“你们陈总呢?”

“对不起,对不起,”电话那头的女助理不停道歉:“我们陈总临时被叫走了,今晚来不了了,真的对不起!”

关泽没听程桂讲电话,他虽然没看向窗外,注意力却不在屋里。他单手插兜站在窗边,身上一件文质彬彬的灰衬衫和裁剪精良的黑西裤,劲硕的肌肉和修长健壮的大腿把这身裁剪精良的西装穿出英武逼人的味道。

程桂边讲电话看向关泽,关泽表示随它。程桂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们也是很忙的,因为陈总才专门抽空出来。”

电话那边的人又开始不停道歉。

说实话,要不是极星的陈总极力邀约,他们也不会给面子来。结果对方把他们在这里晾了快20分钟不说,还打电话取消了会面,人都不来了。

“算了,你也别道歉了,这也不能怪你。”程桂心里恼怒,但却隐藏的很好,不露出一点一丝,语气温和地和女助理说话。

关泽不打算等他,说一声‘走了’,就走到椅边,大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甩,利落地套在身上。他脚步略快,程桂挂了电话在后面小跑着追上他。

两人走到停车场,关泽抢先一步坐到驾驶位,程桂有点惊讶,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几眼,什么也没说地坐到副驾驶。

粗犷霸气的悍马低调地开出停车场,徐徐地停到路边。程桂早就看见酒店马路边埋头哭的女人。他转头看关泽,心里哦的一声,总算明白了,关泽认识她,而且他今天的异常很可能是因为她。

程桂以为关泽会叫她上车,他已经准备让出副驾驶的座位。没想到关泽停好了车,双手握着方向盘静了静,有一瞬间,程桂以为他会重新启动车开走。

然而他没有,他开门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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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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