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福九,谢谢你。」想不到福九这样为她设想,这让唐纭心底有说不出的感动。

「不用谢我,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蹲下身拿起榔头跟钉子在门坎钉了块板子,让轮椅可以顺利进出。

看着福九为他打造的「无障碍空间」,唐纭的记忆回到他救她那天,他炯亮的眼里凝满着真诚对她说了那句承诺——跟了我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她真的相信了他,也愿意跟着他……

「其实福九你可以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也不用这么麻烦,我的腿再过一阵子也能走了。」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打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柔和微笑,不同于以往的豪迈粗矿,这样的他看着更加顺眼了,感觉自己没有像之前一样还保持着一份戒心,如今有的只是对他的感激与好感。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他放下手中工具,「你不必放在心上,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将伤养好,其它的别多想。」

「嗯。」看着他真诚毫无虚假的眼神,唐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推你出去走走。」他推着唐纭出院子,往外头小径走去。「你会喜欢这里的,以后我上山打猎你就可以不用一直待在屋子里,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才不无聊。」

「嗯。」看着眼前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又看了眼身后福九这个粗矿豪迈的暖男,她突然觉得,其实穿越到这里好像也不错。

「福九,你真的要上山打猞猁?」唐纭撑着拐杖跟在肩上扛着一些工具的福九身后走了出来,担忧问着。

福九停下脚步,点头,「昨晚,山上的老林来找我时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唐纭担忧点头。

「这猞猁已经咬死好些家畜,人也被咬伤,甚至咬死好几个,不打不成,我时常不在,万一哪天我出门狩猎,猞猁闯进屋里,你脚受伤又跑不动,只能成为猞猁的猎物,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因此只能主动出击,避免夜长梦多。」

其实这么说只是安慰她的说法,他不想告诉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叶大夫同他提起,她的脚伤看似已痊愈,事实上得好好休养几年才有可能完全康复,但若是有新鲜如老虎猞猁等猛兽的骨头用来浸泡药酒,这脚伤不用半年便能痊愈。

「可是,福九,猞猁是很危险凶猛的野兽,你一个人怎么有办法对付得了,你多找几个人去吧。」她伸出手紧握住他的大掌,担心地说着。「阿旺呢?他不能跟你一道去吗?」

温柔丝滑的触感麻麻痒痒的窜进他心窝,这奇异的触感让福九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不解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小玉的爹前天摔伤了,阿旺过去帮忙,放心,我一个人行的。」

「可是……」

「放心吧,狩猎我很拿手,尤其是对付那些凶猛野兽更是有把握,你不要为我担心。我这些天不在,你记住要把门窗掩好上闩,不要让不认识的人进屋,还有不要随便出院子,知道吗?」

福九反握着她柔嫩的手捏了捏,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却没有想到一握上她的手竟然有一种不想放开的冲动。

「真的一定要去吗?」这一阵子她听了玉桂婶稍微讲解了下,知道愈凶猛的猎物得愈往深山里去找,而且也愈危险,每去一回都是在搏命,即使是经验丰富、身手不差的福九也不能轻忽。

「是的,我不能放着让猞猁出来伤人。」他拿过一旁的弓箭,拉了拉弓测试。

「是因为我吗?」其实打猞猁这事福九本来是不同意的,她也知道陈掌柜想买猞猁皮的事,福九都不为所动,直到老林这几天看到猞猁在他们家附近徘徊,这才让福九改变主意。

她现在是个瘸子,一旦猞猁出现,她只有成为猞猁午餐的分。

还有,前些日子福九背她下山换药,他和叶大夫后来背着她不知谈了什么话,她只隐约听到「兽骨」、「脚伤」等片段字句,这才隔几天而已,福九便要上山打猞猁,肯定与她有牵连。

福九看着她那双翦眸里凝满了担忧,揉揉她的头,「你别胡思乱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担心猞猁闯进来是其中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大主因还是这只猞猁很值钱。

「之前便有人出价千两让我上山猎杀猞猁,当时我没答应是因为觉得价钱过低,现在有人出二千两,我自然同意上山打猞猁。」

「真的!」可她才不相信他说的。

「傻瓜,当然是真的,我会选择猎户一职自然也是看上这钱赚得快赚得多,钱赚得多的行业自然有风险……」看着她的澄澈眼神,福九发觉自己谎快编不下去,赶紧又找了其它可以让她信服的理由。「还有……因为我日前看中了山下一座三进的院子,这才会答应猎猞猁,你别胡思乱想。」

「真的是这样吗?」

他慎重点头。「是的,我也不想一辈子在山上当个猎户,趁着年轻存点钱,下山买座房子,将来还能做点小本生意。」

她眼里写着不相信,可是也没戳穿他,「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福九听着她的央求,心里感到从来不曾体会的关怀,像有一股暖流流淌过。

「福九,我知道我怎么劝你,你都一定不会打消上山的念头,但是……你答应我……」

她猛地向前一把抱住福九,脸颊贴在他胸口上,软软的央求,「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把自己平安带回来,好吗?」

「好,我答应你,最慢十天,不管有无猎到猞猁,我都会回来,不让你担心,我不在期间好好照顾自己。」她第一次这么主动,让他惊愕得两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抱住她,心下狂喜不已。

可现在不是咀嚼这份狂喜的时候,压下心头的欢喜,摸摸她的脸颊又看了她一眼,福九依依不舍转身出门。

「福九,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唐纭在他身后大声喊着。

家,福九愣了下,家,他有家了,一个有唐纭的家这份认知,让他脚下步伐似乎走得更稳更踏实了。

唐纭愣愣站在原地,眼神发直地看着福九消失在林子里的身影,她不想哭的,可是心里百般滋味翻涌着,眼泪不知怎地便掉下了。

福九这男人,真当她那么好骗,其实这会儿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他上山全都是为了她,为了猞猁骨,为了治疗她的脚伤……

别说在古代,即使现代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为她如此豁出生命的,也许他没有太多的钱财,也给不起她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善言语,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可是却给她最诚挚的关心贴心。

福九为了让她的脚早日复原,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深山用生命与凶猛的猞猁挣命搏斗,这叫她如何不动容……

上山打猞猁的福九还未回来,这日,闲着没事的唐纭撑着拐杖提着花洒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替爬满竹篱笆的金黄灿烂的丝瓜花、地瓜叶浇水,一旁还有快要可以收成的翠绿小黄瓜。

这些新鲜翠绿的小黄瓜再过四天,等福九回来时就可以收成了,她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着要怎么料理这些看起来很好吃的小黄瓜。

这时,竹篱笆外传来一阵怒骂恐吓声,她疑惑地站起身循声望去,赫然发现是老沈跟三名穿着一身利落黑色短打的男子起了争执,甚至操起扁担作势要干架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放下手中花洒,撑着拐杖向前去一探究竟。

「你们要我说几次,这里住的是我媳妇跟儿子,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快给我滚!」老沈举高手中扁担怒喝,「我儿子现在不在,别想骚扰我媳妇。」

儿子,媳妇,老沈怎么突然改口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纭又细听了一下他们争执的内容,马上顺着他的话尾喊了声,「爹,发生什么事情了?」

由他们谈话内容听得出是在找人的,只是……找人而己,老沈为何这般紧张,又不让那三人进来问她,这分明有鬼啊!

「请教一下,你丈夫在吗?」几名黑衣人无视老沈手中那随时会落在他们头顶上的扁担,冷声问道。

「我丈夫?我爹不是说了我丈夫不在。」唐纭故做不解地看着黑衣人。「他下山做工去了。」

「做工……」为首的黑衣人沉吟了声,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就跟你说了你们还不相信,我儿子下山干活了。」老沈对着唐纭猛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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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娶十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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