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而复生
既然知道不是鬼,陈窑的胆子便大了许多,只是怕惊醒了那两趴在棺材上的小鬼便不敢走得太急,轻手轻脚的,好不容易才绕了过去。
到得那棺材跟前,陈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却是被那棺材里躺着的人给吓着的。陈窑万分想不到,这棺材里躺着的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且瞧那衣饰装扮还有随身的配剑,只怕还是个大户出身的。
经历过那老冯包子铺的事,陪着两尸体过了一夜,陈窑对这死人便不怎么害怕。因此这会见着这棺材里的美女尸体时,陈窑竟是忍不住地又上前了几步,整个人便这么跪在棺材前面,若不是记着面前的是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时,只怕他便要忍不住地扑上去了。
便这么傻看了半晌,陈窑耳边突地炸了一声雷,这才把他惊醒了过来。记起还在山洞里的卫贞贞,又怕那趴在棺材边上的两小子突然醒转过来,陈窑便站起了身。只是不想在那蹲的久了,气血便有些不畅,这身子刚一立起便跌了下去。
哪知道此时恰巧一道天雷打了下来,又正巧击在了他维持平衡竖起的左手上,那强力的电流便顺着那只高举着的铁钵,流经他的身体又传到了他右手按着的那尸体上。
这被天雷打中了哪能有好的,陈窑此刻只觉着整个人都快要被电飞了一般,便是和女人做了那最爱做的事后的舒畅感觉也不如现在的万一。
正以为自己要灵魂出窍快死了时,陈窑却猛然瞧见自己身前躺着的那尸体竟也突然地抖动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声爆炸,那棺材竟是突然间四分五裂地炸开了,便连那女子身上的衣物也是四散而出,而那柄极其华丽的佩剑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则好死不死的通通向陈窑砸了过来,强大的力道直接便将他砸飞了出去。
待陈窑再醒来时,这天上的黑云竟不知何时散了,那老大的日头便如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笼似的,就这么挂在天上。浑身上下一阵乱摸,又扔掉贴在自己身上的灰黑铁片,陈窑不仅暗地里吐了口气,被天雷这么打了一下竟连半点伤痕都没留下,当真是千古奇闻了,又想到那衣服都被炸飞了的美女尸体,陈窑便挣扎着爬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却顿时傻了眼!
看见一双在自己眼前突然睁开的大眼,陈窑此时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逃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再也不回来,只是还不待他走出两步,便被一只手抓住了。想到这只手的主人,陈窑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便是连迈腿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便这么向后倒了下去。
看着这个浑身一点遮羞物都没的超级美女爬上了自己的身子,感觉着她的双手正一点一点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陈窑当真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这一刻,他竟隐约看见眼前这个比在那山洞里痴等着自己的卫贞贞还美上三分的女鬼身后浮现出了恶大妇的影子,哪还能动弹的了,索性一闭眼,就等着这替恶大妇报仇的女鬼将自己勒死了。
只是等了半晌,陈窑也没觉着这女鬼再做出半点动作,除了偶尔在自己身上磨蹭几下,整个竟是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便如那刚出壳的雏鸟偎在母鸟身上一般。
哆哆嗦嗦地探手在这女鬼的手臂上擦了一下,虽然觉着有些凉意,却也能感觉到几分弹性,陈窑便又大着胆子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这女鬼竟是张大了眼睛同样在看着自己!只是这女鬼双眼却是清澈的很,便同陈窑曾经去过的云南漓江一般,竟是连丁点的杂质也无。
那女鬼见陈窑睁开了眼,脸上竟又浮现了几分笑意,便是连箍着陈窑脖子的双手也是在那摇晃个不停,整个身子更是在陈窑身上扭来扭去,直弄的陈窑下身立即起了反应,却是被胸前紧压着自己的那一对极其丰满的双丸给刺激的。
虽然不清楚原因,可陈窑此时倒是确信眼前的女人只怕是死而复生了,只是瞧她现在的样子,只怕这神智似乎是有些不清,否则又如何会如此迷恋陈窑,便如一个刚诞生的小生命迷恋自己看见的第一个生命一般样子。
想到大自然里的确有这种事情,陈窑便将这紧张的心又缩了回去,却是打起了既来之、则安之的主意。
推了推身上这紧紧搂着自己的美女,见她果然如意料中那般死不放手,甚至那双清澈的大眼里还有了几丝泪花,陈窑便只能叹口气,又花了老大一番力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这挂在自己身上的美女身材竟然颇为修长,仅仅只比自己接近一米八的身子矮半个头而已,这种身材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只怕也属于难得一见的了。
胸前挂着个人,做些事来自然不方便,便是拣个东西也得慢慢地蹲下身子,弯腰更是成了一种奢望。便这么花大力气的将这美女原先的佩剑和自己带来的铁钵拣起,陈窑怕那两小鬼醒来也不敢在这多留,便这么晃悠悠的重新取了水,一路被人荡着秋千的回了山洞。
卫贞贞果真是等的急了,适才那几道直劈而下的天雷差点没将她吓死,再想到那出外取水的陈窑,这小女子心里便忍不住担心陈窑会否被这不长眼睛的雷给劈上,此刻见着陈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紧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回去。
虽然见陈窑身上挂着个什么也没穿的女子,可卫贞贞去如同没见着一般,快步赶到陈窑跟前便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接了过去。只是她这刚一伸却忍不住地又是一缩手,却是被那铁钵电着了。
“夫君,怎么这钵子还能麻人的?”卫贞贞此时见着了陈窑身上女人的脸,心里不免有些不是味道,只是看陈窑似乎完全是被动的,便不敢动问。
“麻人?”陈窑看了看手上的铁钵,只觉着除了比以前黑了点外,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见卫贞贞一副怕怕的样子,陈窑也知她不会说假,便想到或许是适才自己被这雷打过了的后遗症,只是这话自是不能对卫贞贞说的,便让卫贞贞将那已经被雷打的同样漆黑一片的长剑接了过去。
进得山洞,陈窑便立即感觉到身上的女人微不可觉着抖了一下,知是这洞里的温度比外头的低,这女人怕是冻着了,因此又让卫贞贞帮着忙替这女人穿上了衣服,又随意扯了个在野外无意发现这痴呆女子的大谎,算是将这事揭过了。而这女子死而复生的事,自然是不能对人说的,否则只怕是要引起世界大乱了!
本来就对陈窑有些盲目的信任,再加上这女人的确便如陈窑说的一般痴傻,卫贞贞便信了个十成十,边替这女人穿衣边在一边感叹现在这世道乱,又说幸亏没遇上歹人,否则这女人怕是就毁了,直听的陈窑一阵无语,只觉着原来卫贞贞也是很感性的。
不过这女人看似痴傻,却也知道配合着两人穿衣服,只是衣服刚一穿好便又窜回了陈窑身上,虽没有在挂脖子了,只是这次却变成了四肢仅仅缠在了陈窑的身上,那下身处的柔嫩之处恰巧便压在了陈窑仍然未消退的硬物上,直让陈窑在那猛吸气,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将这美女按倒在地做起那事来。
多了这么一个累赘似的人物,两人原先的计划自然便取消了,陈窑又不放心卫贞贞一人外出,便只能在这山洞里窝了好一阵时间。
初始时,这女人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天到晚的缠在陈窑的身上,便是连睡觉、洗身也不例外。可过得几天后,这女子偶尔也会说出几个单音字,比如师啊,傅啊,君啊,绰啊什么的,陈窑便依着这些字给她取了个名字,唤做陈绰儿。
没想到这女子虽然看似痴傻,却也听得懂这是陈窑在叫自己,每一听到陈窑这般叫的时候便脸上笑眯眯的,还拿着脸蛋在陈窑的身上蹭个没完,便跟个在主人身上撒娇的猫儿一般。
如此这般又过得好些时日,这陈绰儿在陈窑与卫贞贞的教导下终于慢慢懂了些字的意思,也不会老缠在陈窑身上了,只是却也是老跟在他身后,不过睡觉时却还是要缩在陈窑的怀里,否则便会死着劲的哭。卫贞贞没法子,最后只好宣布自己将永远将这最窝心的位置让出来,一个人委委屈屈地跑到陈窑背后睡去了。
期间陈窑也去过那山谷里几躺,发觉那两小子似乎是受了老大的打击般,魂不守舍的,有时候干脆就是整个人瘫在地上。至于谷里陈窑也偷偷进去过,也是堆起了老大的一个墓,想来便是为整天紧跟着自己的陈绰儿建的。只是陈窑终究心里有亏,不敢与那两小子碰面,便始终未瞧见那两小子的模样。
期间还有一事便是卫贞贞终于发现了陈窑被雷打过的秘密,却是陈窑胸口不知何时被烙下的怪异图案泄的密。当时这卫贞贞得知后可是哭了许久,只怨陈窑这么大个事也不跟自己说,若不是见陈窑当真一点事也没,只怕便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又过得几日,这陈绰儿的神智却是越来越清晰,只是人也是越发地痴恋陈窑,若是有半会儿见不着他,都会急的大哭起来。而此时两人终于又发现一个秘密,这陈绰儿虽将记忆全没了,可那武技却是丝毫未忘,哭着哭着便会使起轻功满林子的找陈窑,那速度简直和鬼魅也差不了多少,直让陈窑在那说拣着宝了。
这眼看着便到了秋天,天气也是渐渐的冷了,陈窑与卫贞贞终究还是抵不过这洞里的低温,只好又向那丹阳方向赶去。不想刚走到第二天便遇着一场大雨,几个人在雨里也是完全没了方向,那天上乌云密布的,便是连丁点的星光也无,若不是偶尔有几道雷闪过,只怕几人便连路也不能走了。
这雨下了老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又放了晴。此时三人的衣物俱被淋个通透,便是连包袱里用油布包好的新买的干粮也被雨水冲湿了。只是却也奇怪,三人淋了这么一场大雨,受了一整夜的冷风,却是没有一个病的,陈窑甚至还觉着精神了许多,便是连看东西都觉着清楚了不少,想得许久也不得要领,便又将这功劳归到那天雷的身上了。
便这么向南走了五、六天,陈窑三人食了三天的野果后终于寻着了一户村落,只是进村的时候却是奇怪的紧,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恶犬看见陈窑几人后竟然是吭都不敢吭一声,俱是老老实实地夹起了尾巴,便连身也不敢近。
那村子里仅有的十来户村民见着这异状便也不敢留宿几人,只是卖了好些看起来怕是过期了的食物给三人,便又客客气气的将三人请出去了。
依着那些村民的指示,三人又走了七、八天,这一路上陈窑终于发觉了异样,不说自己与那陈绰儿每日里这般赶路还精力充沛的很,便连那卫贞贞的体魄也是好了许多,以前那是走得半天便开始喊累,此时竟是赶上一天路也不觉着了,当真是奇了怪了。
不仅如此,陈窑还觉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是越来越轻,轻轻一跳竟然都比以前跳的要远,便跟练过轻功一般。只是当他以为自己真的无意中练会了轻功时,却又被人狠狠地打击了一番,却是那陈绰儿在他身边见着他跳的好玩,也跟着跳,只是这一跳却不小心跳出了三丈多远。陈窑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这哪是跳啊,简直便跟飞一样了!
又走了一日,三人终究还是摆脱了那些在山林里穿行的日子,却是到了一处名为翠山镇的所在。在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饭馆里用过一顿吃着挺香的饭,陈窑思前想后终于觉着老这么赶路也不是办法,便在镇子里租了处屋子住了下来。
要说这翠山镇也是不错,两千多户人家,人丁也是兴旺的很,更妙的是这镇子位于鄱阳湖之东,因此这镇子便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石桥跨河而立,瓦屋鳞次节比的,端的是一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卫贞贞在这呆得半天便喜欢上了这地方。
而陈窑几人租的院子也是不错,虽仅有一间卧房,一间厨房,却在房前有着一处不小的院子,一道小河也是打门前而过,每日里光这么听着河水的哗哗声便是一桩美事了,更何况身边还伴有两位令人羡慕的美女。
当初从那老冯包子铺带出来的银两终究发挥了大用处,而陈窑也算是真正明白了那些个以前看的古代电视剧到底有多虚假。在陈窑看起来仅仅只有百十两的银子,此时竟然是一桩巨富,别的不说,光说这个小院子,陈窑只花了区区二两银子便租了三个月,便是这般那卫贞贞还觉着贵了,言道还可更便宜的。
至于初来翠山镇时几人曾吃过的陈窑觉着挺不错的饭,也被那卫贞贞多去买了几次后有心去偷师了来。而如此这般的平静日子虽是平淡,可陈窑过了一阵子后却也觉着有趣,仗着身上还有的是钱,每日里便是端了张矮凳坐那河道边看那江南的水妹子们,身边自是有绝色佳人陪伴就是了。
这一日,陈窑仍同往常般在那河道边看江南最靓丽的风景,虽是朴素打扮却也难掩高贵气质的陈绰儿则是同样依在了他身上,而卫贞贞则是早早便进厨房里去忙晚饭了。卫贞贞当真是持家的一把好手,家里所有的家务全是她一个人包的。
“窑哥儿,你这些日子可少上些街,衙门征兵呢,小心你被人拉了去,到时你家娘子可就要哭死了!”
陈窑抬头,这才发现是隔壁的王二牛在跟自己说话,便一脸善意的笑了笑。这王二牛身材高大,因为没有什么手艺,便在这镇上的一家春楼留春院做了打手,其实平日里也就负责看门而已,镇上的那些个混混等闲几个根本不敢去那闹。
见陈窑没说话,王二牛也不恼,邻居了大半个月他也知了这陈窑本就是这不说话的脾气,脸上也是笑了笑便往那留春院去了。
只是这话陈窑没上心,可正巧来叫两人去吃饭的卫贞贞却是上了心。这卫贞贞如今虽还留着处子的身子,可那是因为陈窑整天都被这陈绰儿缠的太紧了,寻不着机会。
而晚上睡觉的时候,哪晚不是三人滚一块去的,便是连用口服侍陈窑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因此卫贞贞早就将自己看成了陈家的人,便是这陈绰儿也是被她认准了必定是自己日后的姐妹:人虽有些痴傻,可瞧这陈绰儿的体貌,那绝对是个好生养的,便是陈窑有心想放过,她还不肯呢!
“夫君,我看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前日去市口上买菜时还听人说叛军和官军斗的正利害呢。此时衙门征兵,怕是官军有些顶不住了,只怕过不了多时这镇子便会同样受到波及,我寻思着莫不如我们先离开这吧,也省得日后出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