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意小人
陈窑在心里的龌龊心思二女自是不知晓,可男人脸上那一抹邪笑却是被她们瞧个分明。卫贞贞还好些,只是觉着陈窑这般偷看人家姑娘换衣服或许有些不大地道,可陈绰儿却是将陈窑的小心思猜了个十成十。
陈绰儿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人便趴在了陈窑的耳边腻声道:“夫君,你觉的这村姑如何,绰儿瞧她这身段,定是个好生养的,莫不如娶进房里来做三奶奶吧。”
陈窑此时正腻味着呢,听了那陈绰儿的话顿时觉的心有同感,便忍不住回答道:“绰儿真是夫君肚子里的小虫儿,夫君想什么你都知道。”话刚一落下,右耳却突然传来一阵撕痛,却是那陈绰儿已经毫不客气的施展起惩夫手段了!
不说这边绰儿惩夫,却说那边两人口中的素素已经领着双龙在山野里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到了一处极隐蔽的山洞,陈家三口自然也是紧跟着的。此时陈家三口的轻功俱是不错,又有意避开了前面三人走过的路线,因此即使后来李靖追上来也不怕被发现踪迹。
“这女子竟然是瓦岗斋的人!”此时那素素正巧说出自己是翟娇的侍女,陈窑听了自然没有任何感觉,可陈绰儿听了却是一惊,便是连卫贞贞也是忍不住娇呼了一声,若不是陈窑嘴对嘴地堵的快,只怕这声音便能将三人的行踪暴露了。
“咦,有人追来了!”陈窑见陈绰儿在那大惊小怪,顿时指着追踪而至的李靖分散她的注意力。
见李靖骑着快马追来,陈绰儿此时的母性顿时又开始泛滥,拾起地上的石子便要扔出去击杀了他,却不料又被陈窑给拦了下来。有了先前在村子里的先例,陈绰儿倒是没有再出手,只是奇怪地望了陈窑一眼:“怎么,这是好人杀不得?”
“嘿嘿,这家伙阴险着呢!”陈窑自然不能将这李靖说成是天大的英雄,只将他肯定是杀了其他的贼兵再追来扮好人的情况说了一通,最后又总结道:“这人这般居心叵测的,若是旁人不清楚的,定还以为他是好人了。可我却知道,这家伙其实好色的很,而且又瞧上了咱儿子身怀某项奇功,想趁着咱儿子年轻好骗,诓骗出来哩!”
或许是天意,陈窑这番话刚一说完,两女接着便听到那风声传来的李靖声音,却正好是一句“但看你们的身手,却不像曾习武功之人,此事确非常奇怪。”
这话原本仅仅是李靖表露自己的怀疑心思罢了,可有了陈窑先前的总结,再加上陈窑这一路的未卜先知,二女顿时便将这李靖的意思误会成了是要诈双龙吐露体内《长生诀》的秘密,这心里也是将李靖直接定义成了奸佞小人!
二女正想间,那李靖此时又说了一句:“只凭小姐这有情有义的一句话,我李靖拼死也要维护你们。三位放心……”
“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陈绰儿听了一半便觉着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地轻啐了一口,若不是见陈窑一直没动手的意思,她早便冲出去一剑将这家伙刺成透心凉了!适才李靖的这一句便仿佛是为了验证先前陈窑说此人是个好色之人一般,当真是巧合到了极点,哪能不让二女再次信以为真,顿时看向陈窑的眼神都与往日有了些不同,隐隐藏着几分敬畏。
不说三人在这边同地异梦,且说那边李靖与双龙以及素素在那攀谈了许久,更让双龙动了心思要认了他做师傅,李靖自是不允,可却又答应教双龙一些基本功夫。
这番原来是大英雄大豪侠的作为放在二女的眼中顿时又变成了假惺惺、放长线钓大鱼的举动。即便到得晚上四人乘夜色而出时,陈绰儿与卫贞贞心里都还在担心这李靖会否趁机劫持了与他同骑的徐子陵,以逼问长生诀的下落。
至于陈窑的注意力则完全放在了那素素身上,见着寇仲正有意无意地吃素素的豆腐时,陈窑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大骂双龙是“不孝子”,竟然跟自己的干爹抢女人!
便这么各怀心思的跟了前面骑马的四人一路,陈窑三人自是在林中穿行,便是卫贞贞也是下了决心趁机练这轻身功夫不要两人帮忙。虽然看她赶的辛苦却也的确不曾落下,陈窑与陈绰儿便熄了帮手的心思,只是一前一后的护着她。只是这陈窑落在后面却也不是完全好心,一双贼眼全盯在了卫贞贞紧收着的俏臀上,幻想晚上找着客栈后定要好好把玩一二。
便这么明四暗三一组七人向丹阳方向赶去,待到得一处小县城后,李靖便做主将马卖了,换得一笔不小的钱财,又嘱咐双龙去为素素买身御寒的衣裳,又说自己要去为双龙买防身的刀剑。这番关怀之举落在了二女的眼中,顿时又变成了借机示好,妄图收买人心的举动,便是连陈绰儿也是看的银牙直咬,被陈窑看在眼里只感觉天下妙事莫过于此了!
此时,那双龙带着素素与李靖分开,陈绰儿与卫贞贞立即主张继续保护双龙的安全,而陈窑想了半晌,觉着李靖此时也是还未遇着红拂女,便依言同去了。
跟了半晌,陈绰儿的戒备心思刚稍稍放下,忽地就发现双龙被六名壮汉围住了,还一名汉子则坐在地上捂着肩膀直哼哼,像是被撞伤了。只是陈绰儿是什么人,气机往那地上的汉子一扫,顿时明白这人是装伤,当下气的便要从街角冲出去救人,却又被陈窑拉着了。
“夫君为何又拦着我,子陵与仲儿有危险哩!”见着双方已经动起手来,陈绰儿心里大为着急,此时人来人往的又不方便蹲下身去拾地上的石子,顿时觉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见陈绰儿急的都快哭出来了,陈窑一边觉着这女人复活后感情丰富了太多,一边出言安慰道:“你急什么,咱儿子可是练过长生诀的,还会怕了这些粗通拳脚的地痞流氓?”
陈窑话声刚一落下,事实便再一次验证了陈窑预言的准确性。
只见那寇仲先是侧身避开左方扫来的一脚,接着便是蹲身挥臂出拳,狠狠地击在了另一名挥拳来的汉子小腹处。这一拳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平平常常,也就是速度奇快而已,可在陈窑三人眼里却是大为不同,特别是陈绰儿,瞧见寇仲拳上带着的浑厚内劲时更是双眼直冒精光,便是脸上也是忍不住的雀跃,只差在那喊加油了。
“哎呀,不好!”正得意间,卫贞贞突然瞧见一名汉子趁寇仲有些愣神的当口偷袭而来,只是她这话还未说完,那膝盖便已经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寇仲的的背心处,将他顶的往前扑倒。
“咦!”陈绰儿正打算用偷学自陈窑的弹指神通教训那敢伤了爱子的大汉时,忽然发觉那大汉却萎靡倒地了,全身更是缩在了一起,似是被冻着了一般。
“哈,仲小子的冰劲派上用场了。”二女不懂,可陈窑哪会不知道底细,见着那大汉在地上抖个不停顿时笑出了声,恰逢二女投来了询问的眼光,陈窑便出言解释道:“仲儿与子陵练的长生诀与我不同,一属阴一属阳。仲儿的内功便如宇文家的寒冰劲一般,是能以寒气伤人的,而子陵的则如烈火,若是被击中了,则如火烤一般。”
见二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陈窑又接着道:“不过这还不算什么,等这两小子学会阴阳互补之法后,还可互借真气,那时候才厉害呢,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除了那些绝顶高手外,只怕便是一般的成名高手也是挡不住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徐子陵恰好瞧见寇仲被人击倒了,便也状若疯癫般的冲了出来。只是看似疯癫,偏生又身手敏捷的很,那些个大汉的拳脚竟硬是挨他不着,反被他三拳二脚的放倒了几人,中招者莫不是口喷鲜血,颓然倒地。
三人正看的热闹间,猛然又听着人群外传来了官差的呼声,再见着双龙拉着素素开始落跑,那陈绰儿顿时便撇下陈窑二人,也不怕惊世骇俗,便这么飞身而起,双手在空中向人群外的官差连弹数指,顿时将那些官差点倒在地,不是桃花岛主的弹指神通又是什么。
此时双龙三人已经走远,陈窑扯着已经回来的陈绰儿也是施展开轻身功夫向前追去,待要进一条巷子时又猛地停下并转身寻了处地方藏了起来。正当二女奇怪时,猛然见着三名装扮普通的年轻男子从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仔细一看不是双龙与素素又是何人,顿时瞧向陈窑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别这么瞧着我,我只是学绰儿的本事,将气机一直锁着他们而已。”陈窑看似随意地耸了耸肩,心里却嘿嘿直笑:“锁是锁了,可惜锁的不是咱宝贝儿子,而是你们的未来姐妹呀!”
过得片刻,陈窑忽又出声道:“啧啧,这两小子在大街上也敢这般使坏,也不怕别人将他们当成玻璃!”说话时,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二女此时却是羞红了脸,特别是陈绰儿更是看着牙痒痒的,直在那小声嘀咕定要找机会教训两人一顿,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猥亵女人,当真是猥琐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你当三人看见了什么,却是双龙打完架觉着神功大成在那互相吹嘘,而那寇仲原本就带着点风流性子,得意下便拿鼻子去嗅那素素的体香,子陵此时也是少年心性,见寇仲嗅了哪还客气,便也跟着在素素的脖子处嗅了一嗅,将那素素也羞红了脸。
双龙不知自己的老娘在身后跟着呢,便这么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与李靖约好的地点,又见着李靖不在,三人便躲进附近的一条暗巷里开始说笑起来,只是三人不觉便说到了婚嫁问题,让在后面跟踪偷听的陈绰儿气的脸上的纱巾都快要被她吹裂了,却是听着了那素素说了一句“不若姐姐嫁了给你们两人吧!”
待听着素素又向双龙开始宣扬起那小村子里的男人很多都是兄弟俩共娶一个妻子时,若不是陈窑将她抱的死死的,只怕陈绰儿便要冲上前去手刃了她,只是气得半晌却又听见陈窑说了一句话,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你道是何话,却是陈窑道了一句:“这般下贱,不若寻个机会将她抓回来好好调教一番!”
陈窑这番话原本只是听素素说出一女二男的新时代三P感触很深,觉着可以将她抓回去进行**调教,可陈绰儿听了却以为陈窑是打算将这下贱女子抓回去好好羞辱,哪还会不答应,心里甚至已经转起该怎么做才能在自己那俩儿子不注意的情况下将人掳走的问题了。
此时恰逢双龙说到素素其实只想嫁李靖,而那素素虽然口里拒绝,脸上却是通红一片。这情景落在陈绰儿眼里更是让她的心思坚定了三分,只觉着这女子不仅下贱到勾引自己未成年的儿子,甚至对那李靖小人也是不放过,简直就是个荡妇,必须抓回来好好调教一番才成。
就在陈绰儿与陈窑同时转着满心思的邪恶想法时,那巷子深处却跌跌撞撞地走来一人,正说笑的几人一看不是李靖又是何人,顿时有些慌了。待听见李靖说自己宰了杜伏威派来的“执法团”中的四人时,巷子里的三人顿时被吓得呆了,便连陈绰儿也是听着一呆:“看不出这人的功夫倒也不错,竟连能从杜伏威的执法手里逃出来。”
这话让陈窑听着了自是大感不屑,只是自己还从未真个和人动过手,便没有可以吹嘘的战绩,只得将不爽压在了心里,寻思着什么时候也该自己出把风头,到时让两女对自己刮目相看便是。
三人又见着双龙破了旁边一家人的后门,陈绰儿却是紧皱着眉头跟了上去,只是怕被人发现,三人便只能守在了那屋子附近的屋顶上,紧盯着屋里的情景。里面乱得片刻,陈绰儿听着子陵要去买药,而寇仲要去寻马车时,便央求着陈窑去保护子陵,自己则领着同样一脸急色的卫贞贞先出巷子去为儿子寻马车了。
寇仲这边,无非就是二女先出好钱买了辆马车让寇仲偷去,而子陵这边却是遇着了麻烦:这子陵好不容易寻着个药铺买好了止血散,谁知刚出来便被先前的那群大汉撞着了。
这群大汉此时人人手里都握着兵器,明晃晃的好不吓人,子陵见着了忙遮起衣领妄图蒙混过关,谁知擦身而过时,却不料被人认了出来,顿时一声发喊,狂奔起来。
陈窑在后面看着这情景,顿时觉着自己出风头的机会来了,也不往前冲,便这么跟在那群大汉的后面,寻着了机会便抽冷子弹出一道指风,那些大汉不一会儿便被他通通点倒。只是陈窑这毕竟是第一次出手,生怕自己力道过大杀了人会破坏后面的情节,每一指便只是点倒了事。只是光这么耽搁的片刻功夫,那徐子陵却也早跑的不知踪迹了。
七转八转的又回到先前的地方,陈窑顿时便见着了已经回来的陈绰儿与卫贞贞,忙把自己适才的光荣事迹说了,却不想换来陈绰儿的一顿白眼,卫贞贞倒是给了他一个甜笑,直把原本满心欢喜的陈窑气的搂了卫贞贞去一边腻味了。
由于人前人后的都有人走动,三人在屋顶上便颇不方便,恰好双龙屋子旁边的院子也是没人的,三人便躲了进去。陈窑自是拉着卫贞贞进房里腻味去了,可陈绰儿心里担心儿子,便一直在后院盯着,待看见徐子陵开始练习李靖传授的“血战十式”时,心里也是传来一阵欣慰,只觉着自己这般一路暗暗保护着也不算枉费了心机,自己这两儿子总算知道练功了。
又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男人的安排,陈绰儿便忍不住在心里闪过一阵甜蜜,只是待她发觉屋子里已经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压抑喘息声时,心里的甜蜜顿时变成了羞意,嘴里也是忍不住地轻啐了一口,只是双腿却是不自觉地夹紧了些。
不待徐子陵的刀法练完,终于将陈绰儿安排好的马车驶回来的寇仲却撞门跑了进去,三人便又急急忙忙的将李靖抬进了马车里。见几人已经打算离开,仗着平日里两人一起伺候惯了陈窑,陈绰儿便不顾忌陈窑正在与卫贞贞欢好,也学着寇仲撞门进去了,只是进得门才发觉自己先前想得岔了。
拉着正在享受卫贞贞按摩的陈窑,陈绰儿也不理这男人的抗议便冲出门去,恰巧见着马车在巷子口消失,连忙跟了上去,却发觉那马车不知怎么的,竟然没了踪迹,顿时急的陈绰儿这做娘的眼眶都红了,眼看着便要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