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家具厂
我看了下宿舍里的人,除了这个站起来的村长以及村长旁边的一个女孩外,其余的人我都挺熟悉的,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柱子连忙说道:“笑哥,他就是咱们村的大学生村长,王伦。王村长,这位就是我们说的笑哥,笑哥也是大学生,而且还是我们小时候的老大,厉害着呢。”
王伦朝我拱拱手。
我有点奇怪,说实话,如果是前几天被柱子这样奉承,还被一个村长这么看重,我早就飘飘然了,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疲惫了,也没多说什么,我朝着王伦点了点头,又和其他小伙伴打了下招呼,就坐下了。
王伦也坐了下来,王伦旁边的那个女生朝我打招呼,“宋笑你好,我叫张晓艺,是村里的宣传主任。”
我看了眼那个张晓艺,长相不算很漂亮,只是打扮的挺时尚,再加上身材不错,在坟头村这种地方,当然算是一个时尚大美女了。
我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你好。”
王伦给我拿了个碗,倒上一碗二锅头,说道:“宋笑兄弟,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村子开发的事情。这个村子里,你是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见识多,所以,这计划你必须得参与。”
我没啥表情,主要是第一眼见到王伦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是个高高在上的人,我不喜欢他的这种自我良好的感觉,其实大家都是大学生,也都知道大学生村官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野鸡大学的大学生,来这里当了村官,也没必要搞的好像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态。
王伦没觉得我表情有异样,他兴奋的说道:“你说,这个村子为啥穷,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我说,这个村子,只要稍微一开发,那就是富得流油。别的不说,你就说村子两旁的山林,这是多好的资源啊,所以,我想在咱们村子旁边弄个家具厂,你放心,技术问题我都能搞定,我能引进咱们国家最先进的家具打造技术,到时候,咱们村子里生产的家具,远销全国,那个时候,咱们村子想不富裕都难。”
我点了点头,“这计划挺好的,你弄呗,你是村长。”
王伦一拍桌子,说道:“好,我就知道宋笑兄弟是文化人,一说就通,不像村子里的那样老头,怎么都说不通。这样,宋笑兄弟,你是村子里的孩子,又是大学生,你去给村书记说说呗,让他同意咱们这个计划。”
我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村子里的老书记不同意王伦的计划,所以这个王伦要我去做说客呢。我问道:“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书记不同意?”
“那个老头说树林里闹鬼,不能砍,砍树会遭报应,你说说,咱们都是新时代成长起来的人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这么迷信的。”王伦喝了一大口白酒,继续说道,“村子里就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到现在还是穷嗖嗖的,我既然来到这里做了村长,就一定得带领村子富裕。”
我没理会王伦的煽动,说道:“村书记是村子里的老人,他那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去说,我过几天就得回学校,这计划还是你们商量着来吧。”
“宋笑!你别拿村长不当干部!”王伦一拍桌子,可能是他喝酒喝多了,所以神情很是激动,“宋笑,这个任务你必须得完成,你别忘了,你们家分地、浇地、安户口这些事,还都得经我的手呢!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就一定能走出去这个山窝窝了,就不用甩我了!”
看来之前王伦一直在忍着我,感觉我没有做出巴结奉承他的样子,现在他倒是露出真面目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到王伦露出真面目,我也没给他好脸色,说道:“行了,村官大人,你这威风朝别人去耍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起身离开。
柱子看到我走了,赶紧也跑出来,跟了上来。
我听到王伦在后面大喊:“柱子,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别再跟着我王伦混了。”
柱子拉着我的胳膊,有点为难。
我拍了下柱子的胳膊,说道:“行了柱子,你回去吧,我没事,你还得在这里生活,别得罪他。”
“笑哥,我真知道会闹成这样,我以为你会去跟书记说的。”柱子很为难。
我踢了柱子一脚,“行了,咱们是好兄弟,你别觉得为难了,我又不怪你,快回去吧。”
柱子朝着我咧嘴一笑,然后低声说道:“晚上我找你喝酒去,这会就先不去了。”
我拍了下柱子的肩膀,回到了自个儿家,开发村子是好事,说实话,我要是村官,我也会像王伦一样搞的,可是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以后,我开始动摇了,我觉得村子里老人家的话,很多时候,不可不信。
晚上的时候,柱子果然拎着一瓶金六福酒走了进来。我妈这个时候也睡醒了,看到柱子来,她很高兴,给我们弄了几个菜,就喝起来了。
“家具厂的事情咋样了。”我说道。
柱子竖了竖大拇指,说道:“笑哥,你别说,这个村长人虽然高傲点,但是有本事,他决定不和村书记商量了,直接去找镇领导审批,另外,家具厂的贷款什么的,他也在办理,我觉得只要忍耐一下这人的高傲,还是能处朋友的。”
“那就好,只要是为了咱们村子好就行了。”我说道。
柱子点了点头,然后有点迟疑,他喝了一口酒,左右看了看才说道:“笑哥,你说……你说林子里闹鬼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我摆摆手,“我又常年在外地上学。”
“可你是大学生哩。”柱子问道。
我笑了起来,“柱子,你现在出门,到了城里,随便的抛块转头,掉下来砸死十个人,有九个是大学生,还有一个是专家教授,这年头,大学生可真不值钱了。”
“哈哈,笑哥你真会说玩笑,我觉得吧,反正是有点怪,我听我爷爷说,那林子里的树也砍不得,要不然,咱们村也不会这么穷了不是,那片树林光卖木头得多少钱啊。我干活时可都打听过,就咱们山上那些上百年的树,随随便便都能卖个几千块!”柱子低声说道,有些嘴馋。
我拍了一下柱子的脑袋,“不该想的钱,就不要想,喝酒。”
我们喝了两个多小时,越说越兴奋,到后来柱子喝的晕晕乎乎,扶着墙回家了,我也头晕晕的,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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