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天下诸雄聚江都
鬟们将屋内的烛火点燃了,周围霎时片亮堂,那名宝将那些带路的丫鬟给支了出去,一挥手,就见跟在他身后的四名武士走向了屋冉的各个角落,四下里查探起来。
桌底,屏风,柜子一哪怕一个小小的角落,都逃不过那几名武士的搜查。瞧见这一幕的萧翎不禁暗叹自己的决策正确,若非如此,只怕时下已经被人揪了出来。
“莎莎…”
萧翎大骇地将头一偏,才发现这声音竟然是赵思暖所发出的。
即便横梁的宽度足够将萧翎如此块头之人给挡住,不过赵思暖的裙摆却坠在了横梁边上,赵思娱悄悄地将裙摆拉扯回来,却发出了这微不可闻的响动。
可这屋子里站着的人一看就是练武好手,却见那声音刚一发出,横梁之下的几人立即竖起了耳朵,神色也随之警觉起来。好死不死的,这横梁之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被赵思缓的裙摆这么一摩擦,已经有好些灰尘朝着下方飘散过去,正落在了屋内几人的上方。
几双眼睛立即朝赵思暖萧翎两人藏身的那根横梁聚集过来,虽说横梁之上光线昏暗,萧翎也感受到对方施与的那种压力,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赵思暖也知道自己惹下了祸端,虽说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惹祸了,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萧翎的手臂二两排银牙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吱吱吱六
却听见一阵老鼠叫声从大梁之上发出来,萧翎的眼角一撇,却见藏身于自己边上另一根横梁的陈奇正学着老鼠叫,并用手指在木头上轻轻地敲击着,那声音,就像几只老鼠从横梁之上跑过一般。
“原来是几只老鼠!”
那名劲服大汉轻笑道,几个人再也没往横梁之上投以半分注意。横梁之上的萧翎松了口气,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被人称为“老鼠”了,不过能化解眼前的危机,就算多被别人叫几次“老鼠”又有何妨?
劲服大汉和甲胄老者在屋子中间的茶几边上左右分坐下去,萧翎这才有功夫悄悄地查看下方的动静,却见这屋子的面积不算大,不过布置的很典雅,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会客的小厅。联想到已经形同废墟的吴国公府,这东海将军府只怕是早就被何光留了下来,到现在充当起“临时公馆”
就听见那劲服夫汉开口笑道:“不知吴大人是何时到的?”
“也就比肖大人你早到半日的功夫!”那甲胄老者说道:“算起来,老夫可是于三日前就从临江动身了,顺着大江一路东行,可没把这把老骨头给颠簸的散架!”
“嗨,吴大人几年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区区几日的水路,如何会在话下?”就见那劲服大汉叹道:“反到是肖家人此行来的艰难,虽说也是三日前从徐城动身。可刚从大运河出了大江上,就被东海军的舰船给截住了,肖家人表明身份,可那些舰船还是堵在那儿不肯走,这不,折腾到今晚,才抵达江都!”
一听这话,萧翎心中一动,那老者理应就是荆楚总督吴世荣,至于那劲服大汉,从他与吴世荣的对话来看,地位理应不比对方低,再加上那个“肖”姓,只怕此人就是北海总督肖明亮其人。
按说,北海军正与东海军激战正酣,双方杀得你死我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肖明亮如何会有这江都一行?
不仅如此,吴世荣这个何光最大的敌人为何也会出现于此,根据前面两人的对话分析可得,理应是何光邀请二人前来江都的。可无论是肖明亮还是吴世荣,都是老谋深算之辈,恐怕,两人来到江都不会是参加何光婚典那般简单,某非,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东海水师竟然敢拦下肖大人你的旗舰?”吴世荣略为吃惊地说道:“何光可是下了帖子请我们齐聚江都,怎么还会如此?”
“谁知道老贼犯了什么羊角风?”就见肖明亮晒道:“老贼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若不是见您老人家也过来,肖某如何会来这鬼地方!不瞒你说,若不是何光把那东西说得天花乱坠,被东海水师拦下那会儿,肖某就要撕破脸皮开打了!”
那东西?萧翎心下思索起来,看来,肖明亮口中的“那东西”才是诱使几人前来的原因。不过“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萧翎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就见肖明亮压低了声音。道:“吴大人,依你老人家来看,老贼所言可是真的?”
“老夫也摸不透!”就见吴世荣捋须道:“按说,那东西已经失传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已经烂在了哪里,岂是这般容易就能找到的?不过何光这次可是对着天下群雄声称他得到了“那东西”如果所言为虚,只怕他和宁王的声望在群雄中就要一落千丈!”
“翼州候爷到!”
屋外把守的武士朝屋内通报道,几息之后,就见一名年约五十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此人中等身材,脸上的皱纹比吴世荣还要多,不过双眼中闪烁着难以形容的光彩。足以见此人的心计为上上之才。
来者正是翼州候刘英。翼州位于大河之北,与日益强大的教子邻,论地位,刘英顶着的侯爷爵位不过能传承三代,往后的子孙只能世袭伯爵,并且不能超过五代。论地盘,翼州地少人稀,远远比不上东海荆楚这样的富庶之地。也比不上西秦关中北海那样有险可守之地,可谓是一个。死地。
然而,翼州候在群雄中的声势却一点也不比何光吴承云几人差,声力。要知道,北地的鞋子若是想入侵中原腹地,翼州是必经之路,也是寸土必争之地。天下联军百万都敌不过教子的马军,然而。翼州候却能在近十年内稳守翼州。寸土不失,已经成为一个奇迹,也足以看出刘英的雄才大略。
“参见侯爷!”
吴世荣与肖明亮齐齐地朝刘不…六施礼且不论刘英年中的实力不比莫世荣肖明亮差多哆”单是翼州候那二等侯爵的爵位,就片总督要高出一大截。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都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
刘英哈哈一笑,却见肖明亮的眼中露出了些须不满,吴世荣倒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笑道:“侯爷是什么时候到的?”
“本候昨夜就抵达了江都。不过先前一直住在战船上,也就没与吴大人相见了!”
刘英答道,就见肖明亮话里有话地说道:“侯爷的动作还真是快啊,不过肖某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着出来呢?”
刘英的笑容消失不见,只是冷眼看着肖明亮,就见吴世荣略为不满地朝肖明亮说道:“肖大人,你这话就不中听了,老夫知道,北海与翼州就隔着一条大河,不过翼州候爷早就宣称保的北海军有过纠葛,怎么听你这话,对侯爷好像有所微词?”
“肖家人哪里敢对侯爷不敬那!”就见肖明亮晒道:“去年轮子犯境时翼州候爷倒是干净利落,紧缩在几个城池内,教子没有攻城不说,反倒是在我北海之地转了一圈,把肖家人逼在了徐城内,若不是徐城城池坚固,城内粮草充足,只怕肖家人早就报效朝廷去了!”
刘英闻言笑了笑,道:“听肖大人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指着本候放勒子过境?”
“肖家人可什么也没说啊!”肖明亮显得很光棍,晒道:“鞋子被赶回去后,你翼州之地倒是毫发未伤。只苦了我北海之地,河东道九郡四十三城无一幸免,百多万百姓被教子掳走,再加上去年蝗灾那么一闹,留给肖家人的可是一个烂摊子!”
“勒子攻势猛烈,士气高昂。本候自然是收缩防守,与教子硬拼只有自取灭亡,本候之举又有何不妥之处?”刘英正色道:“至于驰子为何要在河东道转悠,只怕是肖大人的境内比较富庶所致,哪里像我翼州,整一片不毛之地,勒子也不是傻子,肖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
肖明亮的火气还没熄灭,当下晒道:“不毛之地,?既然如此,翼州候可真忍痛割爱,肖家人倒是不介意帮侯爷分担翼州之地!”
“那就要瞧瞧肖大人有没有这个斤两了!”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烈起来。吴世荣见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当下轻喝到:“两位如此又何必呢?咱们齐聚江都,为的可不是吵闹!”
刘英闻言坐在了椅子上,朝吴世荣抱拳道:“吴大人,本候可没有闹腾的意思,只是家人不愿意平静相待,本候也没办法!”
肖明亮将头一偏,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不过继续吵闹的意思也没有了。就见吴世荣说道:“此次除了我们几个,还有那些人会来?”
“南海现在被我荆楚军压得动弹不得,估计他们那方面不会有人过来,老贼也理应不会对其看得上眼!至于西蜀之地,向来就是墙头草一般的做派,天下大势,他们只有随行的份,没有插手的命!”
吴世荣一语完毕,就见刘英想了想,道:“不过这事儿应该少不了周扬他身为西秦总督,理应没有大的战事,加上他还是周太后的父亲,一向支持秦王的他,自然会为老贼所说的东西动心!”
“周扬那个老匹夫,不来也罢。省的在面前晃来晃去的,看的碍眼!”
肖明亮略微恼怒地说道,吴世荣也没有理会,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老夫,侯爷,肖大人,加上周太师一老贼已经把天下间有实力问鼎之人全部请了过来。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难不成,老贼他想把我们给一锅端了?”
肖明亮冷笑一声,就见刘英想了一想,沉声道:“借他何光一个胆子也不敢,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如吴大人所说,天下间有能力争取皇位之人全部集中于江都,只怕是另有所图两位,何光不会是想要劝咱们支持宁王登上皇位吧!”
“荒唐!他老贼凭什么啊!”就见宵明亮嚷了起来:“他何光抱了宁王那条粗腿,可这和咱们有什么干系?即便宁王能登上皇位,以何先的为人,咱们哪里还能有眼车的地位?”
就见吴世荣点了点头,道:“不错,老贼的心胸狭窄走出了名的,只怕一旦得志,咱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倒是荆王殿下为人忠厚,若是能让他登上皇位,诸位眼下的的位权势理应不会生出大的变化!”
刘英闻言沉默不语,肖明亮却忍不住说道:“如果比心地善良,那没人比大皇孙做的更好了。他自幼聪颖饱览群书,对治国有一条独到的见解,更不要说他可是太子嫡长之子,这才是皇家正统!”
肖明亮与吴世荣各有各的支持人选,在这个,问题上顿时有些拉脸,谁也不愿意向对方屈服。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了进来,鹤发童颜,气宇不凡,屋内三人见着他后,当下都有些不太自然。
就见那老者笑了笑,道“不要怪罪外面的侍卫,是老夫不让他们通报的!不过”
那老者脸色一凛,话锋一转,道:“三位所说的这皇位的归属,老夫却觉得,没有比老夫那外孙秦王殿下更加适合的人选了!”
萧翎一听,当下明白过来,此人就是当今周太后的父亲、秦王殿下的外公、身居西秦总督的周扬周太师!自然而然的,周扬支持的人选是其外孙秦王。
奇怪的是,肖明亮看向周扬的眼神中闪过一缕杀机刘英吴世荣两人还未说话,就见肖明亮当下站了起来,冷然道:“周太师倒是打得好算盘秦王不就是您老的外孙?连太后千岁都是您老的女儿!若是秦王坐上了皇位,也不知道这大燕到底是孙家天下,还是周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