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伪装诈骗
那马受不住痛,嘶鸣一声,将乌利掀下马来,滚落地下,他还未有时间呼痛,眼前白光一闪,已被公孙越刺穿心腹,严纲睹状,纵马上去,拔出腰刀,俯身将乌利那颗面色狰狞的首级割了下来,举过头顶高呼道:“儿郎们,乌利已死在公孙将军枪下,冲啊!我们闯过关去。”
白马从义喊声震天,气势更盛,而函谷关守军见主将已死,却更加混乱起来,彼消此涨之下,白马从义如狼入羊群一般,尽情屠戮,铁蹄所过之处,伏尸处处,血流成河。
函谷关守军一触即溃,不多时,已丢掉关口,曹性控制不住局面,索性自己也率兵避开锋锐,好在白马从义只杀负隅抵抗的顽兵,对那些惊慌乱窜的倒是视而不见。
公孙越杀了乌利,又枪挑数众守兵,甚感酣畅淋漓,拨转马头,正要挟胜杀尽守军,关靖睹状,纵马跟前道:“公孙将军,乌利已经死了,我们在这耽误时日,招来了其他援军可就不妙了。”
公孙越一想也对,这些逃兵杀之毫无意义,遂下令道:“儿郎们,今日我们大仇得报,就不在这耽误时间了。”
众白马从义轰然应是,葫芦谷战役后,他们一直士气低迷,这一仗以六百多人硬夺关口,灭敌近千,伤亡却是微乎其微,显示出过人的素质,当下气势高昂起来,跟着公孙越,马不停蹄,穿过关口,向西飞驰而去,片刻时间,就在一片扬尘中消失不见。
白马从义走了不久,又有一彪人马自东面向函谷关驰了过来,曹性来不急清理战场,纠集了几百残部,紧守在关楼上,等那队人马行至跟前,看清队伍正中打着一个‘乌’字的旗帜,这才松了口气。
这批人马有三四百人众,护着十来辆辎重赶了过来,领头的将领颇为眼熟,看模样似是诛仙剑乌人山,曹性诧异之余,却不敢怠慢,打开关门,领着残兵败将迎了出来,此时他心里惶惶不安,不知乌人山将会如何处置他?
这时关门前已是尸山血海,死尸遭铁骑践踏,其死状更是让人不忍睹目,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除了不时有伤兵忍不住痛呼外,显得死寂一片,乌人山面色铁青,带领队伍徐徐到了关门口,斜眼冷睨着曹性,阴冷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回事?”
曹性恐惶不已,伏倒在地,颤声道:“乌……乌将军,刚刚幽州白马从义强攻函谷关,乌利将军被公孙越杀……杀了。”
乌人山面罩寒霜,扬起手中利剑,剑尖遥指着他道:“乌利那个草包不通韬略倒也罢了,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紧守关门么?”
若是一般人,骤然遇到这等情势,必然先问战争起因、过程及敌军去向,哪里还有功夫先追究责任?可曹性心中畏罪,竟是没有察觉,低声道:“乌利将军独行独断,非要陈兵关下,末将阻拦不住,以至……以至酿下祸事。”话说到最后,语音里竟带着哭腔。
话音方落,乌人山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柔声道:“你倒是精明的很,竟知道将责任推给死人。”
曹性脸色一变,他知道乌人山喜怒难以让人捉摸,越是对人温和,就越有动手杀人的迹象,惶然惊道:“乌将军,末将句句属实,不信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乌人山厉声打断道:“废话少说,乌利即便怠职,但已战死,算是赎了罪,但这函谷关失守,你也逃脱不了责任。”说到这时,顿了一下,喝道:“来人啊!将曹性抓起来。”
话音一落,从他身后立即跳出两个彪型大汉,将曹性掀翻地上,反手扭抓了起来。
曹性本欲抵抗,见着这两个大汉,倒吸了口凉气,一个红眼赤发,一个鱼脸鳄嘴,两人面相骇人之极,曹性哪里见过这等凶人,一时神魂大失,木呆呆的被两人绑了起来。
他手下兵卒见主将被缚,个个噤若寒蝉,立在那儿动也不敢动,曹性缓过神来,大叫道:“乌将军,末将知错了,愿戴罪立功。”
乌人山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仰头大笑起来,曹性惶然望去,忽瞥眼见着乌人山喉口处喉结突出,略一惊愕,瞠目大叫道:“你不是……”
他这一句话还未有说出,就听咔嚓一声响,从乌人山身后飞出一少年,一把将他脑袋从脖子上丢溜溜拧了一圈,‘噗’的一声,鲜血从脖颈处直喷而出,那颗脑袋便离体而去。
那少年站定之后,手扬起曹性那颗血淋漓人头,大笑道:“谁敢对乌将军不敬,就是这下场,可还有谁不服么?”
函谷关兵卒见这少年随手间竟取人首级,早已骇地心胆俱失,哪里敢说半句不字,都低垂着脑袋,心里却起了寒意。
那少年环目扫视,甚为得意,高声道:“既是心服,就听从我们乌将军命令,先将手上兵器都扔在地上。”
众兵卒哪敢不从,纷纷抛却兵器,当啷声响中,枪矛、戈戟、刀剑等兵器洒落一片,弓弩手们连弓弩、箭枝都扔在了地上,即便有的守将心中不服,但抬眼见到乌人山那颗狰狞的人头,心里犹豫片刻,也就妥协了。
那少年又发布命令道:“都给我双手抱头,蹲成一排。”
众兵卒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奇怪惩治法子?但不敢违抗,纷纷抱头蹲在地上,害怕之余,索性连头也不抬。
那少年左右顾盼,似乎甚为得意,转头吩咐了声,立有一百多兵卒就地收起兵器,搬入后面辎重车上,就连死尸身上的也不放过,蹲在地上的兵卒虽是满头的不解,但也不敢多问,不多时,地上已兵刃尽皆被搬入辎重车上。
那少年嘿的一声,笑道:“你们就在这蹲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否则,嘿嘿,曹性就是你们的下场。”话一说完,他一扬手上人头,扑的声响,那颗人头被丢落地上,丢溜溜打了个转,滚落在众兵之中。
在地上的兵卒慌乱了片刻,但又害怕,蹲在那里又不敢动了,但有聪明机敏的心中却不禁起了疑问,心忖道:“这一个小毛孩,怎敢在乌人山跟前自作主张,岂不找死吗?”正自诧异之时,车声辚辚,那队人马护着辎重车,在乌人山的带领下穿过关口,向西行去,直至消失在路尽头,也没有一个兵卒敢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