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梁中国望着连驱消逝的背影,道:“我听连前辈念得这首诗可以听得出来他十分的寂寞。”
肖臻猜测道:“我想连前辈是没人陪伴他才这样。”
黄香素不解道:“梁哥哥,连前辈念的诗是谁写得?”
梁中国故意夸张的大吃一惊,道:“香素,你怎么连这首诗也不知道,难道老师都没有教你吗?”
黄香素嘟着小嘴道:“难道你知道?”
梁中国得意的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黄香素又道:“肖臻,你知道吗?”
肖臻点头道:“我知道。”
黄香素道:“那肖臻你能不能告诉我连前辈念的诗是什么意思?”
梁中国皱眉道:“香素,你不是要来问我的,怎么又去问肖臻了?”
黄香素哼道:“我看你这副德行我就不想请教你了。”
梁中国无趣的摇了头,肖臻含笑说明道:“连前辈刚才念得诗是诗史杜甫所做的《旅夜书怀》,诗的意思是:微风吹拂着江岸的细草,那立着高高桅杆的小船在夜里孤独地停泊着。星星垂在天边,平野显得宽阔;月光随波涌动,大江滚滚东流。我难道是因为文章而著名,年老病多也应该休官了。自己到处漂泊像什么呢?就像天地间的一只孤零零的沙鸥。还有这首诗是杜甫带着家人离开成都草堂,乘舟东下,在岷江、长江一带漂泊所写。诗人先写景后抒情,写景气势不凡,抒情凄清苍凉。最后两句采用比喻的手法,深刻地表现了诗人漂泊无依的感伤,感人至深。”
梁中国赞道:“肖臻,你晓得还挺详细的。”
肖臻谦虚道:“一般啦,我看你也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梁中国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专门学古诗的,自然会比平常人知道的详细,而你是个大学生学得东西比我多的多还能知道古诗的这么详细,可见你与众不同。”
肖臻莞尔道:“我只是把你练武的时间花在学习上罢了。”
黄香素插口道:“梁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梁中国摇头道:“香素,我不想游玩了,我想回家练八卦掌,我若不回家吸收八卦掌的精要,我就白学八卦掌了。”
黄香素失望的哦了一声,她本来期待能在今天和梁中国痛痛快快的游玩北平,谁知竟然变成这种结局,心情当然低落,可黄香素自己谁也不怨,要怪只能怪自己吃醋事情才会朝这方向发展。她道:“梁哥哥,我要加油,我相信你能赢小鬼子堂治须彦的。”
肖臻马上道:“还有我。”
梁中国微笑道:“我也很有相信。”边说着,三人就出了胡同在街上行走。
肖臻道:“梁中国,我要回家了。”
梁中国道:“肖臻,你别急呀,你还是到我家吃坐坐,顺便吃午饭吧。”
肖臻推辞道:“不了,我还是回家吧。”
梁中国忽然用手碰了碰肖臻的肚子,肖臻情不自禁小声的“啊”了一声,前者皱眉道:“肖臻,你看,你的肚子已经被堂治须彦给踢肿了,我家里有许多的药酒,你去那里拿药酒擦擦。”
肖臻想起自己的家里没有备药酒,于是道:“好吧。”
黄香素道:“肖臻,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父母,要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肖臻黯然道:“我的父母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全死了。”
黄香素一愣,好奇道:“原因呢,是病死的吗?”
肖臻摇头道:“说对了一半,我的母亲是得脑溢血死的,我的父亲是矿工死于矿难。”
黄香素苦笑道:“没想到你的身世比我还惨,我的母亲虽然得肝病病死,可好歹我的父亲还健在,你真是苦命人。”
梁中国问道:“肖臻,那你的学费哪里来的?”
肖臻解释道:“我在世上只有我的爹娘,当他们死后我就半工半读打小工来维持学费。”
梁中国拍了拍肖臻的肩膀,道:“你活着可真不容易呀。”
肖臻笑道:“我就当这是上天在磨练我,我觉得我活得挺充实的。”
梁中国道:“那明天就是过年了,你也是要去打工吗?”
肖臻道:“是呀,过年打工工资会比平常多许多,我肯定要去打工的。你打算怎么过年?”
梁中国道:“我就是乖乖的呆在家里练八卦掌,争取尽早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接着梁中国又欣然道:“后天就是过完年的第一天,我可要办件大事。”
黄香素奇道:“梁哥哥,你要办什么大事?”
梁中国笑道:“我要去教二十九军刀法,后天宋哲元会亲自到我家里来请我,一想起来就高兴。”
黄香素道:“梁哥哥,你是怎么能教二十九军刀法的?”
梁中国说明道:“就是昨天肖臻闹游行,宋哲元本人带兵镇压,我就趁机把宋哲元请到我家里来,是他先提议要我爹教二十九军刀法,可我毛遂自荐想当一回老师,于是我就和宋哲元和众位二十九军士兵较量了一场,通过了考核,后天就教二十九军刀法。”
黄香素半信半疑道:“梁哥哥,你该不会是吹牛皮吧?”
梁中国悻然道:“我是那种人吗?”
肖臻道:“梁中国,我能不能也和你一起去教二十九军刀法?”
梁中国问道:“肖臻,你会刀法?”
肖臻摇头道:“不会,我只是也想去瞧瞧热闹。”
梁中国痛快道:“行呀,那你后天早点到我家,我想宋哲元也会带上你的。”
肖臻高兴的嗯了一声,梁中国又道:“肖臻,你不要老是游行反对宋哲元。”
肖臻蹙眉道:“中国,其实我也不想反对宋哲元,我只是宣传抗日,可是宋哲元镇压我们,我才反对他的。”
梁中国道:“我想宋哲元也非真的想镇压你们,他是从大局出发才这么做的,谁叫他既是当官的又是军人,他就必须服从政治,不能像你们学生一样感情用事,他也有他的难处。”
肖臻道:“中国,看来你给宋哲元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梁中国道:“老实说,宋哲元非**派,可他也不是软弱派,在宋哲元当政期间再怎么说也没有做出卖国求荣的事情,光这份毅力也该让人佩服。”
黄香素亦道:“梁哥哥说得对,宋哲元毕竟是指挥过喜峰口,长城抗战的宋军长,我相信他非奸邪歹人。”
肖臻叹道:“我给宋哲元的评价可没有这么高,宋哲元虽然有不屈的民族气节,但是宋哲元在驻军北平、天津、河北、察哈尔等地多年未和日军正面交锋,可见他的脑子里仍有深深的军阀主义,极欲保存实力,他又屈服于政治,我看宋哲元是无法成为抗日的中流砥柱。再加上我不喜欢左右逢源擅长搞政治的人,所以我不是很喜欢宋哲元。”
梁中国微笑道:“评价一个人怎么能把个人的感情因素给夹杂进去呢?”
肖臻笑道:“算了,我们不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了,换个话题吧。”黄香素忽道:“梁哥哥,这照相机照得相片怎么办?”
梁中国拍额头,道:“我还差点忘记照相机,那还用说当然是拿到照相馆去冲洗去了。”
于是,三人在去梁中国家的路上随便去了一趟照相馆把胶卷给照相馆老板冲洗,梁中国交了钱以后老板说一天以后来取照片,梁中国遂拿了凭票而走。
三人出了照相馆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梁中国的家,梁中国的家里大门紧闭,梁中国掏出一串金色的钥匙打开了大门,三人进了屋。
梁中国本想直奔房间擦药酒的,可在院子里遇见了母亲程长英,后者脸色阴沉道:“中儿,你快点去大厅,你爹在哪里等你。”
梁中国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长英道:“中儿,一时半伙的也说不清楚,你见到你爹见知道了,总之你闯祸了。”
梁中国一怔道:“娘,我哪里闯祸了?”
程长英白了梁中国一眼,道:“还死不承认,你见到你爹就知道了。”
梁中国哦了一声对黄香素和肖臻,道:“你们也随我一起去吧,我爹见有外人在可能会骂我骂得轻一点。”
肖臻一乐道:“中国,我愿意帮这个忙。”
黄香素啐道:“早知道这个你还犯错干吗。”
程长英赞同道:“香素,你说得好。”
梁中国看了母亲程长英和黄香素一眼,无趣的走在前面去大厅,另外三人紧随梁中国的身后。
到了大厅,梁中国就看见自己的爹梁亮峰正在和一个人讲话,两人都是坐椅而谈,当梁亮峰看见自己的儿子梁中国来了马上停止和那人说话,冷冷的望着梁中国。
梁中国大感奇怪,暗忖自己什么时候把天给捅破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而那个人瞧见梁中国时站了起来,问道:“你是梁中国吗?”
梁中国点了点头,道:“是呀,你是谁?”
梁亮峰喝道:“中儿,不许这么没大没小,这位是河北省第三行政区督察专员兼宛平县县长王冷斋,你还不赶紧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