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铩羽而归
??崇祯二年（1629）十一月下旬，后金八旗军和大明军战于遵化、三屯营，均不克。皇太极分兵进取，功蓟州城，不克，遂绕城而过，与明孙承宗部战于顺义。明军野战不敌，退入城中坚守。十五日，袁崇焕亲率九千精锐骑兵抵达通州附近的河西务，于八旗军一部激战一昼。
当时情景也可以用朝野震动来形容，北京城里挤满了四处逃来的难民，整个北京城的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唯一镇静自若的就是我自己。外面打仗的事全权交给了袁崇焕，我已经下旨命他统辖各路兵马，自主作战。我自己则忙着抚恤难民，虽不惊慌，但也是焦头烂额啊。
十二月初四，我正一如既往的批阅奏章，兵部尚书王洽匆匆来到面前说道：“万岁，卢象升飞骑传报！”
“哦？快念念。”我一听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笔道。
“臣已经抵达盛京(今沈阳)郊，不日展开行动。回万岁，就这几字。”
我微笑道：“这皇太极千算万算，这次也难免做一回狼狈逃窜了。”
王洽惊讶的说道：“万岁，难道卢象升此次是去袭功后金的老巢了？”
我点头说道：“是啊，一味防守，总是我们吃亏大，也要让他知道我大明的厉害啊。事关机密，所以这次就连你这兵部尚书我也给瞒了。哦，传朕的话，穷寇莫追，等那皇太极自己跑吧。”
王洽信服的躬身答应：“是，穷寇莫追。”
另一边，皇太极正在发脾气呢，自跟明军交锋以来，还从没象今天这般处处碰钉子的呢，十万大军虽说往来纵横，可是只功下了区区两座小县城，若不是从汉人百姓手里抢粮食，只怕现在没有八旗子弟站得住了，现在明军到处阻截，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了坚壁清野，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粮食已经开始短缺了，北京城下看来是不能去的，难道就这样原路回家去？自己堂堂的大汗脸面可有点挂不住。
就在他皇太极提着马鞭生闷气的同时，一名骑士向军阵飞奔而来，远远的就叫道：“报，紧急军情！”
“什么？明军袭扰盛京？这怎么可能？怎么今日才有消息？”皇太极无法压抑的大声问道。
“禀报大汗，明军全是精锐骑兵，来去如飞。战斗力十分强大，留守的汉兵抵挡不住。只得退入城中坚守，城外可就遭了殃，汉臣范文臣说请大汗立刻回师再做他图！”
皇太极怒不可赫的叫道：“胡扯！明军所有精锐都正在和我们作战！从哪里再变一只军队出来？天兵天将吗？！”
话虽如此说，但是老巢是不能不管的，皇太极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将士，都已经露出担心的神色，咽下一口气说道：“那好吧。四处传我命令，提防敌军追杀，收兵！”
据说皇太极临走时恨恨的骂了一句袁崇焕“这个死蛮子”。接着，在八旗军一撤出明境之后，就断断续续有谣言传来，说是袁崇焕已经和皇太极达成秘约，袁崇焕将在回军路上顺势攻进北京城。
我听到谣言的时候正好是袁崇焕回军辽东之时，大队人马在城外驻扎，我拟旨命令辽东军入城行检阅式，不少大臣纷纷说道：“万岁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反对得最厉害的是周延儒、温体仁两个。
我扫视群臣，等他们乱纷纷的说完了话，我才开口说道：“将士在外为国尽忠杀敌，却连该得的嘉奖和荣耀也不能得到吗？你们以为靠给点银子赏赐什么的就能让兵士流血牺牲？士兵也有士兵的荣誉感，他们是在为国家战斗！真不知道你等读的什么圣贤书啊？传朕旨意，全北京家家挂红灯笼、彩带，放鞭炮，迎接凯旋的英雄！还有袁崇焕谋反什么的，都不得再提！”
“咚、咚...”礼炮声中，当时大明朝最精锐的辽东军进入北京城，在我的秘密授意下，一些小孩纷纷跑上去送花递水的，北京城一片欢天喜地。无数百姓自发的在道路两旁欢迎着凯旋的士兵们，疲态未消的士兵们也被气氛所感染，胸口挺得更直，队列更加威武。
我和文武百官观看着长龙般的军队方阵从北京天安门下走过，刚过了一会阅兵瘾，正想着是不是也要喊几声“兄弟们辛苦了”一类的话，转念一想，我喊什么他们也听不到，只能招招手罢了，哪天弄几个大喇叭放在这里再说吧。这时候就见到一身文官打扮的孙承宗和袁崇焕及三名将领就走了上来。
“罪臣袁崇焕请万岁赐罪。”说着话，孙承宗和袁崇焕等四人已跪在地上。我还没教他们行新军礼呢。
“爱卿请起，后面三位将军也快起来，今日多得各位将军力战，让那皇太极知道了我大明的厉害，何罪之有啊？诸位就不必多礼了。”我呵呵的笑道。
“容臣为万岁介绍，这位是坚守遵化的满桂将军，这位是同三屯营总兵朱国彦一道坚守三屯营的山海关总兵赵率教，这位是臣的副手祖大寿将军。”袁崇焕介绍道。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赞美道：“三位将军都是英勇善战之人啊，崇武之风不可无，三位将军应该好好表率后进，扬我大明之威！”说着，我又开始传旨了：“来人，传朕旨意，向全大明天下表彰三位将军的英勇事迹！期待更创新功！”最后当然又是必不可免的加封加赏一番，不过，向天下宣传英雄人物的事迹则是新加上去的规矩，不仅让出色人物自豪，让晚辈们奋发以外，还有就是名声将成为人们奋发的新目标，换个角度说，要有个厉害的大臣想要造反，不仅要考虑风险，还要考虑名声，比高官厚禄还有用呢。
阅兵结束，我和文武大臣来到大殿安坐，袁崇焕又再次跪倒请罪道：“万岁命臣全责防金，罪臣却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致使京师震动，臣之罪也，请万岁责罚。”
我笑道：“皇太极不能从山海关过来，这就说明了你防他是防得好的，他从另一边来只说明我们的防线还有漏洞，不关你的事，要负责，朕自己就要负最主要的责任啊。”短短几句对于后世人来说很简单的话，就让众臣生出唐太宗再世一般的感觉，齐声说道：“万岁英明！”
我挥挥手，让文武百官们都散了，只留下孙承宗、袁崇焕、韩鑛、钱谦益、白长卿几个大臣以及满桂、赵率教和祖大寿这三个辽东大将，一旁还有王承恩。我首先再次表彰了辽东军队这次的表现和满桂的西北新军出色完成任务，接着话题一转，我说道：“不过从现在局势来看，金兵势相当强大，如若不是卢象升这次对盛京的突然袭击，想这么容易的就叫皇太极退兵，恐怕也不容易啊。”
韩鑛立刻说道：“幸亏万岁英明，能够及时的训练了这么一支精兵，又能出奇不意的使用，万岁英明如此，真是大明之幸啊。”
其他人也纷纷赞美我，我示意他们停下来，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不是每次都能这样的，皇太极也是聪明能干之辈，吃了这次亏，下次就会有准备了。这辽东之事，朕还是觉得和金谈和的好。”几个大臣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惟独袁崇焕神色如常，显然是很赞同的，我继续说道：“皇太极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个汗名和一颗印信而已，朕看就给了他，并同意他的谈和条件，并不苛刻，而对我大明现在内外交困的局势来说却有很大帮助。你等不必再争论了，我看这事就交由白长卿来办吧。”
正所谓借着得胜之军威，反对议和的大臣们不敢再有什么意见，眼前这几个大臣也都是属于比较有眼光的，所以在这事就算顺利通过了。接着我又说：“朕的军校也将于明年初筹备成立，我看这第一任军校校长之职就由孙承宗老将军来担任吧，以后我看武举考试更新了吧，未来的明军军官们必须都是由军校中毕业的人员来担当，当然，作战英勇和能力突出的士兵可以直接保送到军校中就读，毕业后才能做军官。另外，我大明军中所有现任军官都要分批到军校中学习，才能继续回去做他的官，我看了一下，你们中间就从满桂将军和祖大寿将军开始吧，怎么样？袁崇焕爱卿你能把祖将军分给朕来练练吗？”我笑着问道。
满桂是个蒙古人，凭的是经验和勇力作战，对这什么军校很不感冒，心里犯着滴咕，打仗还要上什么学啊？但是听到祖大寿和他一样，也就不忙着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果然祖大寿说道：“万岁，小的自小便在辽东边陲兵荒马乱之地生活，虽不如皇上、孙老督师、袁督师等英明，也不如满桂等将军有勇力，但也算是知兵之人，这去军校学习之事，小臣就免了吧。”
袁崇焕脸色一变，正要训斥他，我笑着摆手让袁崇焕先别说话，然后问祖大寿道：“祖将军在宁远保卫战、宁锦大捷、和这次的保卫战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个朕是知道的，但是祖将军你能不能向朕说说，我们汉人和金人交锋为什么总是输多赢少？而宁远保卫战、宁锦大捷以及这次胜利我们又是怎么取得的呢？”
祖大寿郎声说道：“回万岁，明大金小，汉人多而满人少，但是汉人气力不如满人，勇气不如满人，两军交锋之时，需五倍以上汉军才能敌得住满人。以往战事上的成败和指挥对敌的将军也有关系。宁远保卫战、宁锦大捷以及这次胜利靠的是万岁英明、将士用命之外，主要靠的还是坚城利炮，满人打yezhan厉害，但是要论坚城利炮，还是我大明厉害。”
我笑道：“不错，努而哈赤就是死在大炮下的，你们守辽东，主要靠的也还是城墙和大炮。可是大炮是人造的，哪天满人也学会了造大炮，那时候你看辽东该怎么守呢？”
祖大寿是很善于用炮，但是他自己却从没想过满人也能造大炮，一下子愣住了，声音也小了很多：“回万岁，这...臣...”
我继续道：“大炮是个杀伤力很大的东西，你打炮打得准，可以一发而取敌酋性命，火力准备得好，可以集中一下子消灭一大片敌军。在朕心目中，未来的大明炮兵不仅要在守城上发挥作用，还要配合步兵和敌人在野外打yezhan，在士兵冲锋的时候为他们扫除障碍！你想想，那样的军队怎么抵挡？这样吧，明天大家去观摩一下北京城新军炮兵团的演习，然后再告诉我是否愿意去军校。你看可好？”
当下祖大寿只有点头答应，满桂马上说话了：“万岁，我满桂是个粗人，只懂得提刀杀人，上阵杀敌，祖将军学打炮，我满桂去军校也没什么学的呀。”
我笑道：“满将军个性彪悍非常，是大明不可多得的勇士，可是爱卿你如果和袁督师对敌的话，你看谁能得胜？”
满桂也笑道：“俺和袁督师啊？嘿嘿嘿，一对一当然是我胜了，一百对一百也是我的赢面大，但是人越多我就越难过了，万岁，说句实话，军营中那些个事，我想着都头疼，平时一般都是交给副将去做的。”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点点头：“满桂将军之勇是名副其实啊！不过满爱卿你自己说，是提一把刀杀一个敌人爽，还是击败千万敌军，看敌酋在你的面前俯首更痛快呢？！”
满桂是个热血之人，当下立刻就回答道：“回万岁，俺做将军就是希望能够带领千军万马横扫敌军的。”
我满意的说道：“那好！那么你就要给朕好好学习如何带领大军去建功立业！学习你的祖先拔都是怎么横扫世界的！”
满桂是蒙古人，一向以自己祖先为荣。当下立刻就跪倒在地上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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