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淡万里凝(5)

愁云惨淡万里凝(5)

www.阿乔张大嘴巴.“沂小姐.我.我并不知道林先生是干什么的.我只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其它的我都不知道.沂小姐.我.我说错话了吗.”

“沒有”.凌菲苦笑了一声.“我是担心你对陆地讲的太多.他要不高兴的.虽然陆地跟你说他想多了解我.但毕竟林……他是我的前夫.”

阿乔笑道:“沂小姐.我懂.可林先生是做什么的.陆站长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怕他再來问我.”

“陆地也是的.他不好意思來问我.只好拐弯抹角的找认识我的人打听.我前夫家是做山货生意的.卖红枣、核桃之类的.生意不大.钱倒也賺了一些.”

“原來是零售业.生意肯定做的不错.不然林先生在枣城不会那么出名.我记得林先生待你挺不错的.还为你买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们怎么会离婚了呢.”

“我前夫.他.他死了.”

凌菲抑制不住.掩面痛哭起來.阿乔当作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从而勾起了她的伤心回忆.内疚的道:“沂小姐.你别太难过了.”

玲儿拿着汤婆子走进來.惊讶的道:“你这个卖花的.对周小姐说了些什么.惹得周小姐哭起來.走.走.快走.”

珍姐也走过來.“你们在说些什么.呀.妹妹这是怎么了.”

“夫人.是这卖花的把周小姐弄哭了.”

阿乔鞠躬道:“夫人对不起.我认识凌菲小姐.刚刚我不小心提到了凌菲小姐已经去世的丈夫.惹她伤心了.”

珍姐生气的对玲儿道:“让他快走”.又坐下來哄凌菲.“妹妹莫哭了.今天到我这受了老大的委屈.方才听我掰扯.这会又联想到自己的生世.竟是些不痛快的事.哎.妹妹别哭坏了身子.”

轰走了阿乔的玲儿也回來哄她.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凌菲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吃完午饭后.珍姐安排凌菲在自己房里睡午觉.然后打电话给陆地.说凌菲身子受了风寒.让他过來接她.陆地开始不愿意.称手头上有一堆事走不开.后來听到凌菲走路都有点打晃.就应了下來.说是三点钟左右到.麻烦珍姐照顾她.

凌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往事在脑海里不停的翻腾.不知不觉的到了下午两点钟.只听楼下传來珍姐的声音.“陆站长.你不是说三点钟來吗.怎么这会就到了.”

陆地道:“我不放心凌菲.她人呢.”

凌菲还未听到珍姐的回答.陆地已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急促的呼吸和满头的大汗.他一下子坐到床头.摸着凌菲的脸道:“这才两日沒见.谁允许你生病的.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他说着在凌菲的衣袖上检验厚度.抓住她的手呢喃着.“穿的不少呀.”

凌菲的五指拳成一团.她背过脸去望墙道:“我沒事.”

“还嘴犟.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肿了.看來病毒君正舒舒服服的住在你的身体里呢.怎么能让我放心.我叫夏瑾沫陪你去医院看看.”

凌菲抵抗的皱起眉.“我不去.”

陆地轻轻捏她的鼻子.“发脾气了.听话.”

他不由分说的喊夏瑾沫的名字.夏瑾沫“登登”的跑上來.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变成霜打过的茄子了.珍姐沒把你怎么样吧.”

陆地呵斥她.“我不是让你照顾周小姐嘛.你倒好.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当门神啊.”

夏瑾沫回道:“陆站长.你问问清楚再说.是她们不让我进來的.这大冷的天.我在大门口站了几个小时.我乐意啊.”

“行了.明天给我回站里上班.少在这添乱.”

“我回站里上班.谁给你提供情报.那冯莲……”

陆地站起身.“啪”的一声打了夏瑾沫一个耳光.“闭嘴.”

夏瑾沫自知言失.捂着脸委屈的跺脚.“你竟然打我.好.我服从命令.现在就回站里上班.”

珍姐听见他们争吵.端了碗鸡汤候在楼梯口不上不下.现看到夏瑾沫跑下楼.便端着鸡汤走上去.“陆站长.都怨我.我这屋子不够暖和.才害得周小姐受了风寒.我已经吩咐玲儿出去买煤球和炉子了.算是添上一个取暖的设备.周小姐以后來走动.也能暖和一些.”

陆地沉思了一会.说:“珍姐.我上次來.见你这有煤炉啊.”

珍姐难为情的笑道:“陆站长.那是我为了招待你们.特地从邻居家借的.我和玲儿不怕冷.已经习惯了这屋子的温度.平时用不到煤炉.现在煤球多贵呀.”

陆地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到珍姐的手里.“这钱你务必收下.以后凌菲來了.你得让她吃的舒服.待的舒服.我一忙起來根本照顾不到她.拜托你了.”

“陆站长.你这.这太客气了.”

珍姐笑呵呵的收下钱.陆地心疼的望了眼凌菲.双目含情.抬了抬帽檐.说:“我得走了.等会我的司机來接你回家.”

“好”.凌菲垂下眼帘.

陆地伸长脖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凌菲不经意的瞥见他的手背上有血迹.血腥的气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开來.她的内心一阵惶恐.在來之前.他在干什么.那是小莲的血吗.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突兀的抱住他.傻傻的认为.她把陆地强留在这.小莲的生命会得以在情报站的刑房里残喘.

“舍不得我走.”陆地的口气是温柔的.

“别走.你留下來陪我”.凌菲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背.在一个憎恨的人面前表现出不舍和甜蜜.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她忽的眼眶湿润了.

珍姐笑着注视着这一幕.默默的转身下楼.

“乖.我还有公事在身.等我忙好后再过來陪你”.陆地用他的额头抵住她的.仿似顽皮的小孩子.

这时陪同陆地前來的军官在楼梯上边跑边叫.“站长.站长……”

他冲到楼上來.看见凌菲也在.心存顾忌的有话不方便说的样子.

陆地道:“沒事的.你说吧.”

“曹……”

陆地已明白他的意思.打断他的话问道:“他出现了.”

军官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等我.”

陆地用他强而有力的手把凌菲推开.“我真的要走了.”

她的泪水并不奏效.凌菲更加的确定他急着去做的事情.情急之下.她吻上他的唇.陆地惊到了.他的眼神又喜悦又渴望.大概只有男欢女爱的时候.男人的意志才可能被击垮.凌菲想着.毫不犹豫的解开旗袍的扣子.

像是心甘情愿的献身.无声无息的缠绵.痛至心扉的恶心.得到的欣喜膨胀在陆地的心田.他在凌菲的耳边呢喃.“凌菲.为我生个孩子.”

一行清泪从凌菲的眼角滑下.她闭上眼嘲笑自己.你这个爱哭鬼.

隔日的清晨.木琉拿着一封信來找凌菲.信封上沾满泥土和污渍.一副跋涉了千山万水.历尽艰辛才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样子.凌菲打开一看.是沪森写來的.他在信上说他已经到了海南.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叫秋明.以前是在枣城开酒吧的.他们有许多的话題可以聊.虽然每日吃的粗茶淡饭.穿的是麻衣布衫.但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不同的生活.自由的.沒有压力的.朝气蓬勃的生活.

秋明.凌菲笑了.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三步五步便是海角天涯.整封信含蓄而隐晦.凌菲却看的明明白白.她仿佛一直都懂他的心思.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终于果断的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在他不再年少.不再轻狂.对爱情丧失激情的年纪.

凌菲仔细的将信又看了一遍.整封信里.他沒有提到蒹葭一个字.

她问木琉:“周少爷只写了这一封信.”

“给老爷太太也写了一封.我听小凤讲.少奶奶怀孕了.说是孩子生下來以后.会回來看看的.”

凌菲笑道:“真得恭喜他们了.离开了周家.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她把信装好放进木盒里.“木琉姐.夏姑娘和殷姑娘走了吗.”

“走了.天沒亮就走了.走的时候气鼓鼓的.像谁欠了她们钱似的.”

“走了就好.木琉姐你帮我挑件旗袍.我要出去见个人.”

木琉打开衣橱.笑嘻嘻的道:“大小姐近來格外偏爱旗袍.新做的旗袍在衣橱里快塞不下了.女为悦己者容.想來陆战长最喜欢大小姐穿旗袍的样子.”

凌菲笑笑.不置可否.“木琉姐.你觉得我穿哪件合适.”

木琉的指尖缓缓拨动衣架.挑出一件姜黄色的蕾丝滚边夹棉旗袍.旗袍面上绣着一枝柳叶.柳叶上站着一对碧绿色的鸟儿.

木琉笑道:“这件旗袍看似平凡.却最衬肤色.最有寓意.成双成对相思鸟.新年讨个好彩头.大小姐就穿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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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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